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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雙柔膩雪白的手輕輕的從張先生的背後擁過來,那名剛剛識趣離開的女子在他掛下電話後妖妖嬈嬈地走到他的背後,睜着一雙無辜玲瓏的大眼,靜悄悄地笑了笑。
張先生似乎心情很好,連頭都沒回,卻是伸出右手,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臉蛋,語帶調笑:“終於要見到偶像了,這把開心了吧。”
女子被他調侃得臉色粉紅秀麗,一雙眼裡盛滿了欣喜,嬌嗔了一句:“討厭!”卻是扭身躺進他的懷裡。
“張先生,您也知道,我是因爲崇拜冷小姐,才進了wang公司,可惜這都一年多了,一次面都沒見上。您看,要不是您出馬,我不知道還要等到猴年馬月呢。”這聲音嬌脆欲滴,人比紅花豔,若是熟人經過,肯定能認出這位恰是wang影視公司裡目前最紅的一位模特。纔不過十六歲,卻因爲是個混血兒,五官極爲立體,讓人覺得越發成熟妖媚。
張先生擡眼看了她一眼,手中柔膩觸感頗讓他有些心情不錯,難得露出一分笑意:“你不是和她那位堂兄走得很近,前段時間還一起去的阿拉斯加,怎麼冷偳連這個面子都不給你?”
女郎臉色有一剎那的灰敗,似乎沒想到香江這位頂有名的人物竟然連她和冷偳有一腿都知道,一時間尷尬得有些不知所措,僵在他懷裡不敢動彈絲毫。
“問你話呢!”清脆的巴掌落在她的臀部,引得女郎媚眼亂飛,終於悽悽豔豔地抱住他脖子,撒起嬌來:“他哪能和您比。您一個電話,冷小姐就答應了,他卻老是說她妹妹忙,沒有時間,其實壓根就是不願意替我出頭。哼,還當我看不出來嗎?”
“你就不怕我也不把你當回事,不替你出頭。”捏着美人尖尖的下巴,張先生露出一種平靜的笑容,目光裡似乎什麼也沒有,卻讓人忍不住兜頭一捧冷水般,頓時透心涼。
可在這圈子裡,自從出道以來,就以大膽活力出名的此女壓根不吃他這一套,在他身上輕輕一扭,整個人和他的距離越發顯得親密無間,湊在他耳邊癡癡地笑:“我不信,您這麼疼我,哪裡捨得我傷心。”
這話,半是嘆息,半是發嗲,酥麻得讓人骨頭都能一軟,便是放眼整個娛樂圈也少見這樣的尤物。張先生眼底沉沉,一個翻身就將她壓在下方,似乎並不嫌棄這一方小小的椅子擁擠,“既然我這麼疼你,準備怎麼報答我?”
美人一笑,輕輕掀開衣衫,轉瞬門外一直守衛的那羣人如來時一般無聲無息地退散,只剩這江邊別墅裡一角漸漸升溫……。
那邊,掛斷電話的云溪卻不知道此番張先生約她竟然別有動機,鑑於章寒的提醒,她想了會,還是撥通了詹溫藍的電話。
沒響兩聲,那邊很快就接了起來,背景有些嘈雜,似乎並不在房間裡,而是個人多複雜的地方。
“怎麼了?這個時候突然想起來給我打電話?”他的聲音磁性中透出一股絕對的溫柔呵護,即便看不到他人,云溪閉眼都可以想象到此刻他的眼神柔情似水,以至於他身邊的人頓時在那起鬨,她都沒有絲毫詫異,反倒是很好奇,到底是誰能和他走的這麼近。雖說這人看上去總是溫潤如玉,相處久了,才明白他骨子裡有多麼疏遠常人。
“章寒和我說了件事。”她將章寒提醒她特別需要注意張先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順便提及剛剛和他約好的會面。詹溫藍氣息有些不穩,自第一次見過那位香港有名的大人物後,他下意識對這人就有一種提防。更別提當初冷云溪和張先生因爲一個曉芸弄得整個香港娛樂圈都注目,實在沒有什麼好感。
如果真如章寒那樣隱約提示的意思,前些天晚上她們被人半路跟蹤是源於張先生的授意,那麼到現在他都查不到蛛絲馬跡也就可以理解了。畢竟內陸的條框和香港還是有些距離,他家裡的勢力能觸及的地方目前還不包括特區。
他實在擔心云溪和這樣的人打交道會碰上什麼事,於是立馬道:“我定今天的飛機就回來,到時候和他見面的時候,我陪你一起。”
她原本只是想要告訴他那天被人跟蹤差點暗殺的事情已經漸漸有了條線索,怕他在南京浪費人力物力,聽到他這種反應,不知爲何,心底一暖,眼睛竟有幾分酸澀。
多少個日夜都是自己一個人闖過來的,如今,有一個人依靠,竟不知不覺間有種令人窒息的幸福感。
沒有聽到她的應答,以爲她倔脾氣一下子又上來了,詹溫藍趕緊又和她分析利弊,深怕她一個衝動直接衝到張先生的面前開門見山一樣。
云溪忍俊不禁,“行,等你回來我再和他見面。到時候,談判由你來,我只負責當個木頭人。”
詹溫藍心情大好,勾脣一笑。估計那容貌實在太盛,引得他身邊的一圈人都在拍桌子狂叫:“是不是嫂子來的電話?到底是什麼天仙轉世,看看把你魂給勾的!”
詹溫藍來不及捂住手機,只聽云溪那邊一聲噴笑,頓時覺得自己誤交損友,忍不住嘆息一遍又一遍。
那邊的人還覺得鬧得不夠:“唉唉唉,我說那個某某某,還當不當哥幾個是兄弟了,好不容易回一趟家,還成天魂不守舍的,趕緊的,把嫂子帶來給大家見見啊,也省得某人成天日思夜想的。”
云溪一聽就猜出這些人估計是詹溫藍的死黨,和當初那位跳芭蕾的小公主他們不同,能這般“調笑”詹溫藍的人,可見關係並不一般。就不知道到底是門戶相當的死黨,還是其他什麼人。
這羣人見到點火星苗子都能弄成沖天大火,詹溫藍平時是早就習慣了,如今被人這麼逼着,表示毫無壓力:“你們嫂子的美貌哪是你們能肖想的。想見人,行啊,跟我北上拜見唄。”
“靠!果然有了媳婦忘了兄弟。看這樣子,這嫂子當真是國色天香,嘖嘖,能讓你這麼不要臉的話都說出來,佩服,佩服!”幾個人忍不住互相鄙視他一眼,卻到底耐不住好奇。要知道,能讓這位腹黑的詹溫藍鐵樹開花,那是多少年才得一遇的奇景,這位嫂子簡直瞬間挑起了他們所有的好奇心。“得,你竟然邀請了,我們肯定去,一定去。不是說今天的飛機嗎?咱們一道。北京可是你的地界,到時候可別見色忘友,我們可都指望着你了。”
云溪聽這幾個人調笑的聲音,越發覺得有意思。以詹溫藍那人的性格,竟然還會和人說話玩花槍,實在是少見。
正準備和他約好機場接機,哪知那邊喧鬧的聲音一下子安靜了下去,似乎有個比較威嚴的聲音從遠處傳來,估摸着是哪位長輩正在說話。
“云溪,我下了飛機再和你聯繫。晚上別等我,估計我不是一個人回來。”幾位軍區的伯父進了門,朝他看過來,似乎沒想到本該呆在北京的人怎麼會出現在這,不過都是看着他長大的老熟人,一愣之後就招了招手,示意他過去。今晚本來就是因爲家裡的原因他纔出現在此地,詹溫藍自然不會怠慢。又和云溪快速地說了幾句,才掛斷電話,微笑着朝那羣長輩們走去。到底是摸到一條線索,雖說那位張先生十分難對付,有了個方向總比大海撈針來得強。步履間,隱約輕鬆了許多。
云溪隨手打開網頁查了下班機,知道他回到北京最快也要到晚上,索性隨他,自顧地往張博的老房子走去。
她總有種預感,而且這預感越來越強,蕭然最近要有動作了。從她回來至今,這人一點反應也沒有,這絕不是他的作風。
張博似乎現在交給她的作業越來越刁鑽,不僅僅是專業科目,許多跨專業的東西也深奧的讓人難以理解。甩給她一本厚厚的工具書,老人家也不多解釋什麼,讓她自己先查看資料,實在不理解了再找他問。下午沒有課,云溪整個人泡在他家的書房裡連飯都忘了吃。
晚上,老金和司徒白來找她,順便出去解決晚餐。因爲詹溫藍的囑咐,現在除非特殊情況,她們三個人幾乎形影不離。當聽說詹溫藍明天就回學校,兩個人心中猜想是不是已經查到了兇手,云溪怕兩人牽扯太多,被有心人也拉下水,所以含糊其辭過去。
第二天,詹溫藍出現的時候,果然身後跟了幾個人。與云溪想象的不太一樣,各個皮膚黝黑,並不是那種天之驕子的氣質,相反,每個人身上都有一種烈性的剛毅,臉上面無表情,要不是其中一個人開口,那聲音和昨天聽到的一樣,她簡直懷疑這羣人不是昨天那些爭相調侃詹溫藍的人。
“看來,這位就是嫂子吧。”走在最前頭的人個子最高,差不多一八零以上,肌肉雖不是那種歐美式的發達健壯,但包裹在衣服底下依舊隱約可見起伏,絕對是平日裡極爲注重鍛鍊的人。
云溪有些好奇地看他一眼,那人渾然不覺,只是微笑地伸出右手,禮貌十足。
“你就裝吧!”詹溫藍忍無可忍,一拳打在這人背後,引得身後那三人同時笑了。這一笑,頓時,剛剛那極爲正式端莊的感覺一下子如泥石流一樣崩塌,幾個人如鋼筋水泥一樣挺拔的身姿速度放鬆下來,嬉笑着過來和云溪打招呼。“我們和溫藍玩笑慣了,嫂子別介意。”幾個大男孩,看上去年紀都不大,卻都隱約間有種氣場,令人望而卻步,如果不是眼下笑着,估計是生人勿進。
鎏金和司徒白站在云溪身後有些吃驚,沒想到詹溫藍這麼溫和的人竟然會和這樣一羣人成爲好友。
“我是國防科技大學的,那三個是裝甲兵工程學院的,都是詹溫藍的小學同學,”站在云溪面前那個大個子解釋道,“認識這麼多年來還是第一次聽說他交女朋友,所以我們耐不住好奇都跟過來了,如果嚇到你,還請別介意。”
一般人看到他們這種在軍校裡一路摸爬滾打出來的人,不是敬畏就是盲目崇拜,他們常常走在一起時,女生們看着他們第一反應都是手足無措。剛剛看云溪呆愣的樣子,以爲她也是一樣,怕她性情溫柔,不好意思說話,所以特意解釋。
云溪擺了擺手,心想怪不得氣場和一般人完全不同。商界的老狐狸她見多了,但這種從骨子裡透出的氣場該是和她爺爺一脈的,只是她爺爺的那種是從戰場血腥裡歷練出來的,比他們多上一層血色,倒是一時沒分辨出來。只是這羣人和詹溫藍這種蘭芝公子搭在一起實在讓她有些感覺玄妙:“我爺爺也是兵,剛剛看到你們幾個人走在一起,就像是演電影似的,完全給震住了。”
“嫂子這話我愛聽。”其中一個人嘖嘖嘆息:“人長得這麼美,有這麼會說話,還是高材生。我說溫藍,你可賺大發了。”一聽她爺爺也是“兵”,這幾人頓生親近感。他們雖然都在軍校裡受人注目,但背景都一般,如果不是機緣巧合,也不會和詹溫藍這種天之驕子成爲朋友。
“兵”?詹溫藍挑眉,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她爺爺就只是個“兵”,那估計這境內也沒幾個敢稱自己是“首長”的了。
知道這幾人是軍人,又是詹溫藍的好友,司徒白和鎏金頓時放開膽子,剛剛那股拘束勁消失的乾乾淨淨。
互相介紹了之後,詹溫藍、冷云溪、司徒白和鎏金領着他們幾人在學校轉了一圈,順便定了酒店,等晚上把他們幾個人送到酒店歇息時,已經差不多是十一點了。
知道云溪和詹溫藍有話要說,老金和司徒白也沒做電燈泡,早早地閃了。
兩人沿着學校的草地一路往回走。期間,詹溫藍牽着她
的手,一瞬都不放。她望着他臉上的光芒,有些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喜事,這人爲什麼回來之後變得這麼高興。
“我和我爸媽說了你的事,家裡都很高興。”似乎看出她心底的疑惑,他將她的手一下子抵在脣邊,輕輕一吻。
云溪表情一呆,不知道是該驚喜,還是不淡定:“不是說好了,等畢業再說嗎?”手上的訂婚戒指雖然是在她家父母同意下才戴上的,可當初也沒說這麼早就見家長啊。
“反正遲早都一樣。”他眼神微微遊移,脣邊的笑容卻絲毫沒受影響。“等這次和張先生見完面,你就和我去南京吧。”
啊?
云溪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反應了。
有這麼着急的嗎?才定下關係一個月不到,就見家長?
又不是和以前一樣,見完喊個“叔叔阿姨”就完事了,以兩家的交情來看,她只要去了,基本上就要時刻準備着結婚吧。
“我追你追的這麼辛苦,好不容易成了,你還要讓我成天提心吊膽?”
“可我才大三。”出國交流了一年,回來剛升級爲大三學生,這才幾天?
“你自己看着辦吧。”他冷不丁露出一副算計的表情:“反正你不來,我爸媽肯定會北上來,順便拜訪老爺子,到時說不定乾脆把結婚的日子也直接定了。”
這,這怎麼一下子就快進到結婚了?不是剛剛還要商量和張先生見面的事嗎?云溪有些欲哭無淚。第一次發現,這人霸道得讓人無語。
晚上在宿舍牀上攤煎餅,翻過來翻過去,完全沒有了往日平靜作風。
重生前,她沒想到自己竟然還會和一個人結婚。她以爲她自己所有的情感都被當初那一段感情消耗殫盡了,如今突然面對即將到來的事情,竟心情完全抑制不住,心跳都不安穩了。
老金忍不住偷笑,怕云溪惱羞成怒,所以暗暗給司徒白髮短信。兩人奸笑着心想,看她平時一副四平八穩的樣子,如今卻是連表面的淡然都維持不了,看來是真的陷進去了。
從一開始,還懷疑她和詹溫藍之間並非純粹愛情,而是摻雜了其他情緒的兩人終於放下心來,爲云溪高興。
日子如流水一般劃過,詹溫藍和云溪很好的擔當了地陪的角色,將詹溫藍那四位軍校朋友帶到北京各處有意思的地方逛了個遍。
在此期間,詹溫藍也簡要的將那位張先生與前些日子晚上他們被人跟蹤的事情提了提。幾人一合計,決定速戰速決,由詹溫藍和云溪出面,他們在暗中監查,以備萬一。
第五天,云溪約了張先生在城北一件極爲注重隱私的會所見面。六人早早地來到約定地點,那四人顯然早有準備,提前進了包間,將隱形探頭、麥克風之類一應器具藏好,然後包了隔壁的房間,佈置好電腦,試用了一番,靜待這位不好惹的人物。
下午兩點整,張先生幾乎是踏着點走進房間。
依舊是一羣無聲無息的人退守在門外,絲毫聲音也沒有發出,就像是影子一般。
云溪面色自然地和他打了個招呼,順便介紹了一下詹溫藍。
張先生面色平靜地打量了詹溫藍一眼,神色倒是極爲一般,只是,那打量的時間實在是有些過久,讓云溪忍不住眯了眯眼。
“這是我最近心得的一塊玉石,覺得用來做私章極好,所以託人做了一塊。張先生不放看看。”對方打量的眼光實在太過奇怪,一句話也不說,只是盯着詹溫藍,云溪覺得有些詭異,卻是極爲自然地從身邊的包裡取出這麼一塊正方體似的東西。
湊近一看,那玉石分明是極品,怕是如今流落在明間的名傢俬印也不過如此,和當初云溪送給她爺爺的那一塊血硯比起來,絲毫不遜色。
張先生似乎這才被拉開注意力,拿着那私章,反過來打量起來。玉石本就極爲稀有,打造這方似印的人看來也是大師,只起了個擡頭“張”字,便舉得整個氣韻都流雲飛舞,氣勢非凡。
他一直覺得冷云溪是個極有眼力的小輩,不管是從當初的合作電影,還是後來將“古玉軒”的名頭打響,一直順風順水,如今再看這一枚小小的印章,更是覺得自己原本的打算十分理想。
只是,如果沒有這個半路冒出來的“男朋友”,那就更完美了。
“冷小姐如今才二十歲,這麼早就和詹先生確定感情,不怕以後會有意外變化嗎?”他將那枚印章把玩在手,臉上有一種親切的,長輩式的關懷,卻讓對面兩人面上都有些一冷。
“現在談戀愛的人比我們年輕的有許多,張先生身在電影圈,應該更清楚纔是。”詹溫藍暗自握了握云溪的手,示意她先不要出聲。
“凡事都要講個姻緣,我就是因爲見過許多曲曲折折,分分合合,這纔好意提醒二位一句。”他在整個香港的娛樂界,什麼樣的感情沒有見過。別說是什麼天王天后,情比金堅,就算是門當戶對,照樣最後能分崩離析。更何況,這個詹溫藍,據他所知不過是因爲他父親受過冷家的恩惠,才能和冷家走的這麼近,從一開始,冷家的地位就高出詹家,這樣的感情,若想堅持下去,也並不是想象的那麼容易。
“謝謝您的好意,不過這是我們倆的私事,我聽云溪說您對玉石感興趣,是不是有什麼需要我們幫忙的?”詹溫藍並不受他話的影響,就算是沒聽出他的言外之意一樣,微笑着扯開話題。他只關心,這人是不是真的是僱兇殺人的主使者,至於張先生那些莫名其妙的情緒,與他何干。
“年輕人,總難免年輕氣盛。”已經許多年沒有人敢這樣衝撞他的話,他冷冷地瞥了詹溫藍一眼,卻是回頭咳嗽了一聲。
按理說,此間的密封隔音效果做得極好,可不知是用了什麼方法,門外那羣像是沒有聲音的人突然走出一位推開了門。
在云溪驚訝的眼神中,突然從門外走進來一個嬌俏嫵媚的女子。
金黃的頭髮像是傳說中的金子一樣,閃着一種灼灼的光芒,那一雙如波斯貓樣的眼睛簡直能讓人神魂顛倒,更不用提她那火辣的身材,簡直和當初她合作過的維多利亞的秘密的世界頂尖超模一般。
“這位是?”云溪往身後的沙發輕輕一靠,以便讓隱藏的攝影裝置將這位突然出現的女孩拍得更清晰。
“冷總,您好,我是您公司旗下的模特,我叫christina。”雙眼幾乎在觸到云溪時就開始閃閃發光,christina一下子走到云溪的身邊,迅速地掏出兩張照片:“我是您的忠實粉絲,麻煩幫我籤個名。”
云溪邇然,忽然想起當初自家堂兄似乎和自己提及過這麼一位小美女。
隨身總是攜帶着兩張她的照片,傳說中如果能抱上她的大腿,立馬和公司簽下十年免費合約。自己公司最紅的模特爲什麼會突然出現在這?
又怎麼和張先生扯上關係?
她腦子裡突然閃過曉芸的樣子,眉頭不知不覺就攏到了一起。
“求您了。”christina看她一直不接那照片,越發焦急,臉上更顯得楚楚可憐起來。
送她進來的那個保鏢忽然上前,拿出一支筆。不知是不是意外,恰好擋住了針孔探頭拍攝張先生的角度。
詹溫藍在一旁看着,臉上的笑漸漸的淡了。
云溪接過筆,自如地在照片上面簽上英文名,“好好努力,你的潛力很大,我很看好你。”
任誰都聽得出,這只是一句流於形式的讚美。可christina立馬通紅了整張臉,興奮的不能自已:“真的?您說的是真的?您不知道,您是我一直崇拜的偶像,我一直夢想着如果能像你一樣登上《fashion》雜誌的首頁,那簡直讓我立馬少活十年也值了!”
云溪從張先生含笑的面孔上一掃而過,漸漸有些摸清了對方的意圖。
不過,她實在沒想到,當初爲了個曉芸,他出面和她投資拍攝了一部電影,如今卻是要捧紅這位不過十六歲的模特。這口味是不是有點太老牛吃嫩草了?
“只要努力,沒有什麼不可能。《fashion》也不過就是本雜誌,只要你夠紅,遲早能成爲封面女郎。”云溪順着她的話往下說,卻隻字不提公司是否會大力包裝打造她,就好像真的只是面對一個發燒友一樣,心情氣和。
“可是,光靠我現在這樣一直走香港本土的時裝秀,什麼時候才能達到您說的標準啊。”剛剛還一臉激動興奮的christina一下子像是被現實打擊的體無完膚,悶悶不樂地坑着頭,聲音沙啞,似乎對自己的未來充滿憂鬱和遲疑。
“在香港也是有國際品牌的,而是影響力絕對不低於巴黎、米蘭的大秀場,冷小姐,你說是不是?”這個時候,張先生忽然神來一筆,意有所指地朝她一笑。
至此,云溪終於確定,這位十六歲的小姑娘心思計量完全可以甩曉芸十條街。
哪裡是什麼忠實粉絲,什麼公司第一模特,分明是奔着cris品牌代言而來。想要一炮而紅,和她當初一樣,通過cris一下子在時尚圈打響國際知名度!
怪不得要讓張先生來牽線搭橋,怕是自己也知道自己現在沒那個資格來和她談吧。
有野心的人,她很欣賞。但是,要是有野心,沒實力,就該好好躲在角落裡張張心眼。
在國外秀場上雖然呆過的時間並不長,但一般頂級超模她倒是見識了不少。這位
christina的身材或許夠火爆,但是,身爲模特,這遠遠不夠。光看她的站姿,就太過妖媚,實在算不得什麼好檔次。
這世上,能走捷徑的人,不僅要有靠山,也要靠機緣。當初曉芸能一炮而紅,不僅是因爲張先生肯捧她,還有一點,是她要藉着那部電影打響cris品牌的知名度。
如今,她的影視公司已經步入正軌,cris的銷售額也在節節攀升,機遇和當初完全不同,她憑什麼認爲和曉芸一樣走靠山路線就能讓她將這麼好的事情送上門?
太天真!
云溪喝了一口飲料,不接話茬。
christina的表情越發楚楚可憐,卻再沒有出聲,反而是輕輕依偎到張先生的身邊,小心翼翼地爲他敲核桃。
面對christina挑明她和張先生只見關係的動作,詹溫藍和云溪一樣視而不見。
坐在隔壁包廂的那四個人忍不住眯了眯眼,就在冷云溪、詹溫藍和張先生突然冷下來的氣氛中,他們可以確定,那些跟在張先生身後的保鏢絕對受過特殊訓練。
自從那保鏢進來後,房間內布了四處探頭,竟然沒有一個可以拍攝到張先生的表情。
這樣想來,當時雖然那人一直跟蹤着冷云溪,卻從頭到尾沒有拿出槍,是不是意味着只是向她威脅,爲的就是今天?
結果,張先生下一刻說出了一句話,讓兩個包廂所有的人都怔在原地……。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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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這章還有兩千多字才一萬,後面會慢慢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