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敇五個人見到蕭然露出那副冷然微笑的樣子,頓時都怔住了。蕭然說的那個“她”是誰?能讓老大露出那副若有所失的人,竟然對老大的身份毫不關心?
這種驚異就像是迎面給所有人劈頭蓋臉的一頓冰雹子,簡直一下子都忘了自己身處何處。
然後,這羣基本上處於“失語”狀態的TzBD精英們,看到那人笑了。
嶠子墨的笑,從來都是屬於天上人間,哪怕他眉間不帶一分神色,依舊讓人心生敬畏,有種頓時低矮到塵埃裡的自慚形穢。
可這一刻,宇敇等人看得分明,那笑含着別的其他的東西。和往常的那種笑而不語完全不同。
蕭然已是衆所周知的英俊,無論從任何角度來看,他都是衆人矚目的焦點。五官俊美,寒冰似的眼眸包裹着焚燒的霸氣,氣場強盛到讓普通常人根本不敢靠近,那天生的雍然華貴,更是將他渾然天成的強者風範推到頂峰。
可這一切,在此刻的嶠子墨面前,忽然一下子都淡成了水。
嶠子墨的氣質與其說是高山仰止,不如說,渾然天成,如天空中浮動的雲,氣象萬千,無從揣摩。
他的眼睛看着蕭然,有種顯而易見的漠視,瞳孔中流瀉而出的犀利和洞徹讓人有種被人一眼洞穿的驚懼。
那笑,先是從眉間,在染到眼角,微微一蕩,帶過脣角,像是寒冬臘月的那一個瞬間,剎那便是春回大地,萬物復甦。
夾雜着暴雪的殘酷,卻又驚豔到讓人瞠目結舌,如天山上的冰山雪蓮,只曾聽說,無從見識。
可這一刻,由鐵血構築了整個人生的宇敇他們,卻敏感的感覺到一種從骨子裡散發出的危險,頓時,望而卻步。
“蕭然,你最近讓我想到一個詞,它就像是天生因爲你而存在一樣。”華麗到人神共憤的嗓音優雅地在空中響起。嶠子墨平靜無波地看着面色越發凝重的蕭然,那目光就像是碧藍無雲的蒼穹,藏着機鋒萬千,根本如同俯視萬物一般。
守在機關門口,負責傳信的士兵,心驚膽戰地望着站在黑色轎車前那兩個身影,渾身都開始顫抖。
蕭然臉上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間,凝固了。很冰,很冷,帶着執着,僵硬,卻沒有退開,任嶠子墨那颯颯的冷冽之氣破空而來,劈在他面上,如同真正的冰山雪石。
便是宇敇等人也不得不讚一聲,有血性。
可,嶠子墨的下一句話出來之後,所有人,頓時啞口無言。
“跳樑小醜!”
——
宇敇驚愕地看着自家老大面色如常地從蕭然面前幽然離開,似乎連再看對方一眼都是浪費時間。有那麼一瞬間,他們五人幾乎都不敢去看蕭然的臉色。
蕭家,唯一的主事人。整個B市最頂尖家族的男主人,竟然,被老大一句話釘在恥辱柱上!
跳樑小醜?
在商界無往不利,被傳說爲“神”的男人,竟然被評價爲跳樑小醜?
靜默,有時候是一種最恐怖的反應。
宇敇心驚膽戰地看着矗立在原地,動都不動的蕭然,腦子裡第一瞬間的反應就是,老大絕對招惹上了一個硬茬子!
哪怕對方立刻惱羞成怒,劍拔弩張,也比現在這種空氣忽然被人抽空了的壓抑要強上千倍萬倍。
如果是自己被人這樣諷了,宇敇自認自己不會這麼冷靜,更不會看着對方離去的背影,毫不所動。
以他們的偵查技術,早已發現,在蕭然附近,至少跟着五人以上的護衛,卻個個隱匿在暗處。
是的,護衛。不是保鏢,不是黑衣人,而是由家族培養出來,只向主人盡忠的那種高手。
這是一種遊走在死亡邊緣才能歷練出來的氣息,哪怕是在TzBD,他們也很少能見識到這種程度的人物,而今天,竟然一出現就是五個。
當自家老大那四個字劃開空氣的那一瞬間,他們明顯感覺到那五個人呼吸的變化,有一種恨不得凌空暴起的殺氣,撲面襲來。
可蕭然不動,他們就不動。
如果說他們都發現了,嶠子墨不可能會不知道。即便這樣,都能視若無睹地丟出那句話,漠然離去,可見,對於蕭然剛剛提及的那個人,老大該是多麼上心。
五個人面面相覷,第一次對一個還未露面的女人生出一種敬仰。
就像是一場戰場,毫無硝煙,卻將所有目睹的人,震撼得鴉雀無聲。
嶠子墨離開後,蕭然站在那裡動都沒動。
所有人,沒有一個敢去接近他。
此刻,他就像是一團迷霧,讓人完全看不懂。
“物極必反”,所有人腦子裡頓時閃過這個詞。
輝子一路尾隨宇敇他們來到機關大門口,因爲害怕站得太近被人發現,所以一直靠在比較遠的小樹林裡。
因爲距離比較遠,壓根沒有聽到蕭然與嶠子墨的對話,只是覺得,那幾個人的表情當真可怕。
剛剛五個人把他們一屋子人摔到門外的那種悍勁像是一下子煙消雲散一樣,各個沉默地緊盯着蕭然,那目光中有種不露聲色的狠勁,似乎在深深的忌憚着什麼,又像是在矛盾着什麼。
就在這時,一直靜然不語的蕭然猝然對上了他的視線。
輝子在那一瞬間,覺得自己是個死人,渾身的血都給人放幹了。
那目光,太驚悚,就像是一道從天而降的霹靂,將人瞬間一分爲二,連腦顱都被切得乾乾淨淨。
他憑生僅見,一個人的目光竟然可以這麼恐怖。
“嘭”——
低調的黑色轎車在瞬間,關上了車門。
蕭然的身影很快地消失在衆人眼前。那種無形的威壓也隨着他的離開而頓時消失殆盡。
宇敇等人慢慢動了動肩膀、胳膊,微微僵硬的身體慢慢地從剛剛那種勁烈的壓力中恢復過來。
回頭,看向目光呆滯,四肢踉蹌的輝子,頓時搖了搖頭,心生同情,得,殃及池魚了。
眼看着這個兵完全緩過神的樣子,百年難得一見的,他們幾個人有了點常人的反應。
宇敇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一下子將他的脖子勾住,壓在腰側:“傻愣着幹嘛?剛剛不是跟着我們走了老遠,說,想要報仇還是怎麼的?”
被蕭然的那一眼震得連血液裡都生出冰渣子的輝子終於被這熟悉的聲音一下子拽回了心神,腦子裡還殘留着剛剛那一瞬間的死寂,什麼彎都轉不過來,真的直接就順着宇敇的問題把心底的想法給說了:“我想要報名加入你們部門。”
宇敇一愣,拍了拍這人的腦袋,懷疑他是被嚇傻了。
“你知道我們是哪個部門的?”
“知道。”輝子一下子挺直腰桿,眼睛裡的死灰驟然消失,像是瞬間被注入了一股熱流,整個人都變了。
“知道你還這麼天真?”宇敇覺得這人真的是腦子有問題了。TzBD,又不是地方駐隊,什麼人都敢提報名。別說他們這種編制的地方,每年都有允許範圍內的死亡率,就算是這哥們的小身板,別看在如今機關裡還算的上是把好手,剛剛在他手底下連一招都沒走過,連他們部門的大門都資格進,竟然還想報名?
“我就是要報名!”也不知道是熱血上來了,還是怎麼地,被宇敇用這種赤果果地如同看白癡的眼光看着,輝子也不生氣,就是咬死了一定要報名參加選拔。
宇敇揮了揮手,剛剛那點同情勁完全給跑完了,想說你哪裡涼快哪裡帶着去吧,卻見同伴們都不痛不癢地從他面前大步離開了。
“誒,我說,你們急着去哪啊?”宇敇奇了怪了,這幾個人怎麼這麼默契,把他一個人扔在這和這個傻愣子呆在一起。
白焪揮了揮手:“再耗下去,天都要黑了。哥幾個晚上還有活動呢。”
宇敇一拍頭,都是剛剛那蕭然的反應太驚悚了,害得他把正事都望了:“誒,等等我啊。我也去,我也去。”
見宇敇轉頭就走,輝子毫不氣餒,整理了一下儀容,立刻往車庫跑去,開着最近纔買的別克,興致沖沖地跟着那五人的車子,一路駛向市中心。
當宇敇他們的車子停下來的時候,輝子坐在自己車上,望着那一排排停在眼前的卡宴、勞斯萊斯、路虎,整個人都懷疑自己走錯了地。
這,這是執行特殊任務還是什麼?
他們怎麼會來這種地方?
TzBD的待遇什麼時候高到這種地步了?
望着那碩大的招牌,“不夜天”這三個大字,簡直像是劃破天際的流星,璀璨而灼眼。
站在門口的保安,各個身高體壯,從走路和眼神來看,不少都是受過正規訓練的軍人。
輝子自是聽過此間的大名,卻從來沒真正見識過,眼見宇敇他們五人熟悉地穿過停車場,表情又是一呆。
原以爲他們是要進“不夜天”,誰知道那五人竟然穿過“不夜天”的正門,繞道後門不遠的地方,那裡有一株法國梧桐。
其中一人熟路地朝着那法國梧桐的樹幹敲了敲,隔着兩米遠的地方迅速“咯吱”響了一聲,一道暗門從裡打開。那五人很快就消失了蹤跡。
望着重新恢復原貌的梧桐,那一刻,輝子有一種若有所失的悵然。
設在“不夜天”的後門,還這麼隱蔽,肯定比“不夜天”對外營業的這件名聲斐然的PuB更高端。恐怕不僅是要有錢,沒有熟人帶路,怕是連門都找不着。
不過,很快,他就強打起精神。
雙手拍了拍臉,精神抖擻地下了車。
不就是銷金窟嗎?小爺今天就當長見識,大不了,半年的工資都當貢獻給gDP了!
輝子以大義凌然之勢,走到梧桐樹邊,學着剛剛他們的動作敲開了暗門,從門口那黑人保安面前人模人樣地大步流星走過,可剛一進大廳,整個人頓時給驚了——
這哪裡是中國,簡直就是在威尼斯!
所有女人都帶着金絲面具,身着華美的蕾絲長裙,仿若一下子回到了數百年前,那個崇尚驕奢極致的年代。長長的後襬上綴滿了各式珠寶,捲曲優雅的髮髻上插着各式裝飾,讓人應接不暇,隨着異域風情的曲調在大廳一遍遍的迴旋,整個“不夜天”像是所有的賓客都帶着貴族的嬌貴目露審視地看着他這個不速之客。就來來回走動的服務生,也都是禮儀過人,給人一種只可遠觀的感覺
輝子一直覺得自己屬於小康水平,雖然房子不是自己奮鬥來,父母出了不少錢,可以他的年紀來看,工作穩定體面,有車有房,目前畢業的同級當中,他已經算得上是混得比較好的那種。可在這羣人的注目下,他頓時有些覺得,自己就像是土豹子第一次進城一樣。
宇敇站在一個卡座邊,看着輝子像是被人叼走了舌頭的貓鼬一樣,整個人傻傻地立在入口處,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我這一刻,頓時覺得咱們部門的人個個都上的來場面,雖然不能和老大比,但出來的,個個都是爺啊。”
嘖嘖嘖,不就是碰上了“不夜天”定時舉辦的化裝舞會嗎?至於驚呆成那副模樣嗎?
B市裡多的是暴發戶、富N代,怎麼那人就想是到了外太星一樣,渾身都彆彆扭扭的?
“等着看笑話呢?還不把他帶過來。”白焪搖了搖頭,剛剛開車來的時候就發現後面有輛別克跟着,沒想到這小子還不肯死心,竟然跟到這裡來了。雖然不是一個編制的,可好歹屬於同行,看到他這幅慫樣,他簡直要掩面而去了。
宇敇笑着行了個紳士禮,果然朝着輝子那邊走去。
從來沒覺得誰的形象這麼光輝高大過,看到朝着自己大步走來的宇敇,輝子覺得自己終於呼吸恢復了正常。
“還愣着幹什麼,走啊。”宇敇懷疑自己簡直今天快成奶媽了,說的話,比一個月加起來還多。就這小子這綜合素質,還想調到他們部門去,簡直癡心妄想,白日做夢好吧?
輝子倒沒這麼覺得,丟臉是丟臉了些,可這種地方沒來過實屬正常,經常來纔有問題呢。既然肯帶他到他們桌子那邊去,這代表他還有戲啊?不乘機好好套套近乎,那是傻子!
等一坐下,卻發現那五個人各個連個眼色都不丟給他,全部都在朝着舞廳中央望着,似乎在等着什麼一樣。
輝子順着他們的目光看去,大多數人已經恢復了神色,似乎也都在期待着什麼,頻頻望着中央處。
很快,那些服務人員像是都低頭看了一下某處,暗光一閃,下一瞬間,他們都訓練有素地低頭離開舞池。
這就像是一個信號,所有賓客忽然都圍着那舞池站成了一圈,神情略帶激動,男士們甚至隱隱有些摩拳擦掌之勢。
輝子的呼吸不自覺的放慢了許多,回頭準備問身邊的宇敇,卻見他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離舞池有些遠的角落,神色略帶詫異。
不過,這目光很快就蜻蜓點水的一閃而逝,下一刻,他也滿懷專注地望着那舞池,神色激動。
四周迴旋的音樂忽然一停,燈光頓時一暗,剎那間,有一種呼之欲出的要爆發的氣氛在賓客中渲染開來。
“咯噠”“咯噠”“咯噠”……。
勻稱的有規律的聲音在暗處響了起來。
轉瞬,一個女人,身着火紅色的開衩長裙從暗處走來,身邊站着一個漠然冷清的拉丁男人。
黑色的禮服將男人挺拔的身體越發襯托得不像凡人,那肌膚紋理間帶着目光可視的爆發力,還未有任何動作,就讓人覺得,只要這個人動起來,世界都能爲之駐足。
女人的目光橫掃全場,神情冷豔,像是所有圍着舞池站立的人,都是空氣一般,熟若無睹,她望着角落的一點,目光深邃,隨後,輕輕一笑。
本就着一身火紅妖豔,這一笑,越發顯得像是朵禁忌玫瑰。
就在女人們暗自豔羨,男人們驚豔的當下,女人忽然雙手高舉,擺出舞姿。
迷惑豪放的舞曲頓時響徹全場……
男舞者一個有力的回首,將她拉到胸前,兩人手臂相扣,身體零距離接觸,重心偏移,就如同枝蔓上的花與葉一般,相偎相依。
明快的音樂隨着音響映入每一個人的耳朵,兩個舞者同時動了起來。
像火焰,像流星,亮得不可思議,在那舞池裡,裙襬飛揚,如燃燒起來的烈火,將每一個人心底沉寂的東西統統焚燒起來,勾盪開來,鋪滿一室。
華麗高雅、熱烈狂放且變化無窮,交叉步、踢腿、跳躍、旋轉令人眼花繚亂。
偏偏男女雙方從頭到尾都不曾對視,那目光像是永遠交錯分離,定向自己的左側。
一時激越奔放,一時如泣如訴,或嫉世憤俗,或感時傷懷。
舞姿挺拔,舞步豪放健美。
便是輝子眼下也看懂了,這是最原汁原味的探戈,遠渡重洋從異域他鄉而來。
美得奪魂攝魄,豔得驚人心魂。
一曲舞罷,全場掌聲幾乎將屋頂掀翻。
那兩位舞者卻熟視無睹,冷冷的來,冷冷的去。
所有賓客都丟掉了剛剛的矜持淡定,紛紛叫好,“安可!再來一曲!”
可惜,舞者已然離開,舒緩優雅的音樂又重新一次響起。
禮儀周到的服務員們又重新穿梭在舞池四周。
輝子若有所失地收回目光,發現身邊坐着的這五個人臉色微帶怪異,情不自禁地問道:“怎麼了?剛剛的表演有問題嗎?”難道他剛剛錯失了什麼?還是說,他們來這裡其實是爲了執行任務?
宇敇睨了他一眼,只覺得這小子來這裡簡直是暴殄天物:“世界探戈國際大賽最新出爐的冠軍跳出來的舞,你覺得會有什麼問題?”
這可不是職業公開賽,“不夜天”有名他是知道的,可沒想到竟然奢侈到請國際冠軍在這麼隱蔽的地方跳舞。
這可真是一擲千金,想都不用想,那兩位舞者的出場費該是多高的天價。最最關鍵的是,對方竟然也肯答應在這種地方跳舞。
即便今晚所有來消費的金額加起來,估計都不夠那兩位的出場費。他實在想不懂,哪位商人會做這麼賠錢的買賣。
白焪若有所思地朝着剛剛女舞者望着的方向看去,隨即做了個手勢,幾個人極爲默契地同時看去,頓時表情一頓。
輝子順着他們的目光看去,忍不住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
這,這男人怎麼能長得這麼引人注目?
白天看到的那個嶠子墨也就算了,可這個站在角落的男人分明帶着一身黑暗的氣息,卻依舊讓人移不開眼。那張充滿禁慾感的臉龐,輝子敢打包票,是個女人都會忍不住爲他神魂顛倒。
“是陳昊?”白焪自言自語道,那聲音極低,在音樂中簡直像是要消散了一樣。
其他幾個人同時不吭聲了。
他們忽然想到一個傳言,雖然時間有點久了,但依舊記憶猶新。
“陳昊?蕭氏企業的第二股東?”饒是輝子這種大大咧咧的性格,也聽說過他的大名,卻沒想過,這個傳說中有“黑色”背JINg的人竟然會是這副容貌。
一天之內,自見識過嶠子墨的月下仙人風姿、蕭然的霸氣天成風範,再到眼前這個禁慾冷傲的陳昊,從來不注重容貌的軍人也難免生出幾分異樣神色來。
“整個B市,除了他,還有誰能將‘不夜天’的地下酒窖弄成這樣活色天香。”白焪笑看他一眼,目光中卻帶着微微的思索。
“地下酒窖?”輝子後知後覺地看着身處的環境,大開着嘴巴,簡直像是聽到了神話故事一樣。這,這裡竟然是不夜天的酒窖,開玩笑吧?
那五個人卻是壓根不理他的一驚一乍,兀自談起了其他。
“前段時間不是聽說他離開了B市,怎麼一回來就忽然愛上了探戈了?”能請世界冠軍來表演,顯然不是爲了不夜天的生意。那麼就只有可能是他因爲個人愛好,賓客們纔會有了這樣的待遇。
五人皺了皺眉,有點難以捉摸陳昊的思維。
“聽說以前那個號稱駐場的女歌手離開後,他基本上都不出現在前面的‘不夜天’,最多也就偶爾來來這酒窖,不過大多數都是呆在私人房間裡不出來,今天難道是出了什麼事?”
宇敇望着轉身離開的陳昊,忍不住八卦了一下。
以前那個駐唱歌手紅起來的時候,他也來過一次。不過,那次她帶着面具,唱了一首歌就離開了。從那之後,似乎就再也沒有出現過了。
等等,面具……
宇敇驚訝地忽然站了起來,看着全場女士帶着的威尼斯華貴面具,他突然驚得說不出話來。
如果,他猜的不錯的話,那這背後掩蓋着真情,當真稱得上“舉世震驚”。
他忽然放聲大笑,笑得不懷好意,就像是偷喝了酒的狐狸一樣。
其他四個人頓時滿臉黑線,有點想要把他扔到外面的衝動,但又忍不住想要知道這廝到底猜到了什麼,心裡摩拳擦掌得想着等會要怎麼屈打成招。
就在這時,宇敇忽然臉色一變,蹭了蹭身邊的幾個人,用目光示意大家往那間標有“c”的記號的房間看。
果然,下一刻,其餘人的臉色頓時一驚,幡然一變。
那個煞星怎麼會出現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