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認，小鹿女長得真的很可愛，雙眼皮，大眼睛，櫻桃小嘴，五官精緻得恰到好處，小臉蛋肉嘟嘟的，是這個年紀特有的嬰兒肥。
江樹畢竟是做短視頻發家的，對流量的嗅覺十分敏銳。
如果放在短視頻氾濫的年代，就這老師不在，她獨自帶着其他小朋友學唱歌的可愛視頻，只要拍下來發到網上，怕是會跟“挖呀挖”一樣紅遍整個網絡。
可惜了，現在是2005年。
國內互聯網的發展剛剛步入正軌，網民首次過億，許多後世耳熟能詳的科技網絡公司，在今年才種下種子。
這會兒國內還使用着第二代移動通信技術，即所謂的2G。
連蒼老師爲藝術獻身的動作片都是糊的，根本不用打什麼馬賽克，更不用說後世充斥在手機裡的各大短視頻平臺，現在連新建文件夾都沒有。
江樹直勾勾的盯着講臺上的小鹿女看，莫名覺得她有點眼熟。
不是她的五官模樣，而是她頭上戴着的那對很有個性的小鹿角髮夾，讓江樹不由得想起了以前上高中那會兒，那個像天使一樣的女生，也總是戴這種類似發的髮飾。
不會真有這麼巧吧？
他也有點不太確定，畢竟時間太久遠了。
一個小時前還沒出車禍的時候，他38歲，距純真的高中時代正好20年，久得連白月光長什麼樣子都記不清楚。
更不用說正在上幼兒園的白月光。
記憶並沒有因爲重生就變得更加清晰，話說回來，就算真是同一個人。
他還能對一個五歲的小女孩下手不成？
這可是三年起步，最高死刑的重罪啊。
沒有老師在場給壓力，江樹又無趣的趴回桌子，成年人誰唱兒歌啊？
嘁，幼稚！
“山豬山豹山羊，山上有隻老羊……”
他心裡哼了兩句，繼續研究不靠譜系統，說好18歲覺醒呢？他上輩子都38歲了，也沒覺醒這破玩意兒啊。
這輩子明明才5歲，結果還提前來了。
越想越氣，淦你媽的，辣雞玩意兒！
無視掉不可能完成的新手任務，江樹把注意力都集中到技能欄。
【專注：Lv.1（1/10）冷卻中】
意思是再用9次就能升級？莫名有一種玩遊戲刷技能熟練度的感覺，就是不知道滿級技能有什麼效果。
白鹿在講臺上可可愛愛的唱跳，目光看了一眼完全不受影響，依舊趴着睡覺的同桌，肉嘟嘟的小臉便不由自主的嘟起。
哼，臭小樹！
大約十來分鐘後，張老師一臉生無可戀的領着同樣光屁股的謝明走進教室。
看到白鹿正帶着其他小朋友們唱歌，不由得鬆了口氣，如果所有小孩兒都跟白鹿一樣讓人省心，她每天的工作就不會這麼累了。
白鹿假裝沒看到老師進來，仍舊自顧自的教小朋友們唱歌，嘻嘻嘻，做學生哪有當老師好玩。
“白鹿寶貝，辛苦你了。”
“不辛苦不辛苦。”
“接下來交給老師吧。”
“張老師，好多小朋友還沒學會呢。”
“啊這……要不下次我單獨拿一節課讓你教？”
“謝謝老師！”
張老師看着小白鹿一臉高興的走向自己的座位，不由得陷入了沉思，究竟她是老師還是我是老師？
“小朋友們，還有誰想要上廁所的嗎？”
“沒有的話，咱們就一起做遊戲咯~”
白鹿扭頭望着依舊趴在小桌子上睡覺的江樹，想着自己剛纔教唱歌，他居然不理會自己，心裡不禁有些委屈。
於是擡手戳了戳他的胳膊，噘着嘴小聲叭叭的開口。
“小樹，你是不是不喜歡我呀？”
“啊？”
江樹突然被這句話問得有些懵，扭頭看着同桌，嘴角撅得能掛醋瓶子，一臉的小委屈，如果眼角再掛點淚珠，怕是能讓無數賽博爹媽心疼疼。
當然，江樹可不認爲這年頭的幼兒園小朋友都如此開放了，雖然整天把喜歡掛在嘴邊，但是跟男女情愛沒半毛錢關係。
他們嘴裡的喜歡更多的是一種認可，我認可你，我就跟你玩兒。
儘管眼前的小鹿子跟記憶中的白月光重合度越來越高，但他可不是什麼衣冠禽獸啊！
如果重生回到高三那年，他會摸着初心發誓，白月光我追定了，誰來都不好使！
可現在是幼兒園，他實在是下不去手，或者說，壓根沒那個想法。
二次元鍊銅我情真意切，三次元鍊銅我重拳出擊！
這是原則問題。
“我沒有啊。”江樹隨口道。
“騙人，別的小朋友都在跟我一起唱歌，就你沒有。”
小白鹿委屈巴巴的快哭了，不僅不理她，還不屑一顧的埋頭睡覺，嗚嗚嗚，是有多討厭她啊。
“你想多了，我只是不喜歡唱兒歌，感覺幼稚。”江樹十分無奈的回答，他好歹是個38歲的老男人啊，跟着唱兒歌還要不要臉了。
這聽起來像大人一樣的口吻，小白鹿眼眶瞬間一紅。
嗚嗚嗚，小樹就知道騙人，明明就是不喜歡她找的藉口，哪有小孩子不喜歡唱兒歌的。
而且，只有大人們在覺得孩子們很煩的時候，纔會說幼稚。
“可是你之前就跟我一起玩兒的，是不是因爲你今天掉廁所了，可是……可是我一點也沒有笑話你…嗚嗚…你不要討厭我好不好……”
白鹿微微哽咽的說着，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彷彿遭受了天大的委屈，大有下一秒就淚水決堤的趨勢。
江樹一看這情況就暗道一聲不好，小鹿子在班裡的人緣一看很好，長得又可愛，不然也不會有這麼多小孩子都喜歡跟她玩。
如果因爲自己的原因把她惹哭了，怕是會引起衆怒啊。
於是江樹趕緊換了個語氣，擡手像哄小孩入似的摸摸她的頭：“乖~我沒有討厭你哦，我只是……唔……”
他停頓了一秒，想着該怎麼編一個合理的理由，如果再說什麼兒歌幼稚、沒興趣的話，小鹿子估計要立馬哭起來。
“你知道大人嗎？大人們都唱流行歌曲！”
聞言，白鹿果真止住抽泣的樣子，兩滴淚珠掛在眼角，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江樹看了都暗罵自己罪該萬死。
“可是我們還是小孩子呀……”她很小聲道。
“遲早要長大的，只要我們也跟着唱流行歌曲，他們就不會說我們幼稚了。”
白鹿歪着腦袋認真想了想，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
“那你會嗎？流行歌曲好難的！我怎麼學都學不會。”
“那當然了！我可是幼兒園歌神誒！就沒有我不會唱的歌。”
江樹把小腦袋一揚，一副我很厲害的樣子。
白鹿眼前一亮，扯着他的袖子，小聲道：“真的嗎？小樹小樹，你最好了，快教教我嘛~”
這語氣聽上去怎麼像在撒嬌？
江樹莫名有些飄飄然。
看，哄一個要哭的小女孩似乎也不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