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蚩與另外三個族人扛着水蚺屍體回到黃丘部落的時候,部落裡的族人看到取水隊中缺少了幾位族人,立馬就跑上來詢問,熊鐮也很是遺憾的跟他們說起了之前在白澤邊的事情。
對此每個族人的臉上都流露出了悲傷的神情,因爲取水,他們又損失了四位如同家人一般的族人。
而沈農卻是沒有管這麼多,出聲安慰大家幾句後,便跑去尋找倉了。
此時倉等人已經將沈農要求的東西給做好了,原先在壁洞裡放置着的石桶全被搬出,取而代之的是一個正正方方的深坑,可以看到在坑的內壁上貼滿了各種骨片和石片,把坑內貼的密集無比,看不到一點泥土。
“巫,這個怎麼樣?”倉、冑甲等人有些期待的站在沈農面前問道。
“可以,很完美。”沈農毫不吝嗇的給出了自己的讚賞,同時不忘讓蚩去把水蚺的皮給完完整整的剝下來。
泥土是具有吸水性的,你不管往土裡倒進去多少水,它都能給你吸收個一乾二淨,所以沈農纔打算用防水的材料來鋪墊這個蓄水池,防止族人們辛辛苦苦從白澤取來的水,在倒進蓄水池後被坑邊的土層涉走。
蚩的動作非常利索,只見他拿着一把磨利了的骨刀從水蚺身上的傷口處刺入,用力沿着皮與肉之間進行刨分,沒一會就將一整張水蚺皮都給剝了下來,並且沒有傷及到分毫。
這張水蚺皮完全鋪展開後足有二十多平米寬大,厚度跟地毯差不多,上面還沾粘着很多水蚺的肉塊和油脂,需要人工清洗一遍才能鋪放進蓄水池中使用。
這種事情自然就輪不到蚩這種一級戰士來做了,什麼人做什麼事,讓有能力的人去做一些普通人就能輕而易舉做到的小事,無疑是一種很浪費人力資源的行爲。
“你們誰把這張水蚺皮拿去洗一下,記得一定要把上面粘着的東西都給洗乾淨了,不能放過任何一點細微的角落。”沈農說道。
“洗?”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顯然都無法理解沈農的意思,在他們看來,水是一種非常寶貴的資源,省着點喝都來不及了,哪裡還會捨得拿水去洗什麼水蚺皮,對於他們而言,水蚺皮上的髒東西要麼用刀刮掉,要麼直接無視掉,清洗什麼的完全無所謂好吧。
“巫,這張皮如果要洗的話,得耗費掉不少水呢,我們部落裡本來就沒儲存多少水,要不還是算了吧。”熊鐮忍不住說道。
“怕什麼,不就是水而已嗎?”沈農豪氣的說道:“還剩多少都先用上,以後取水的事情就交給我來解決,保證部落裡的水量足夠。”
由於沈農之前跟熊鐮提過在白澤邊挖出一條新河的想法,此刻見沈農表現的這麼信誓旦旦,熊鐮便以爲他之所以會這麼自信,全是因爲想讓部落裡的人跑去白澤湖邊挖河,便出聲說道:“巫,挖河不是一天兩天就能完成的,在這之前我們部落還是隻能依靠水囊取水,如果真要洗這張水蚺皮的話,恐怕得花去好幾個水囊……”
不等熊鐮說完,沈農直接一拳捶在對方胸口,笑道:“你考慮這麼多幹嘛?我是黃丘部落的巫,難道我還能害了大家嗎?聽我的沒錯,去把這張皮洗了。”
既然沈農都說到這個程度了,熊鐮也沒辦法,只好提起水蚺皮走到一旁,將這次取回來的水囊都丟在地上,呼喚幾個站在附近看熱鬧的族人過來洗水蚺皮。
沈農之所以這麼堅決的要清洗這張水蚺皮並不是因爲他有強迫症或者潔癖什麼的,而是水蚺皮上的殘餘肉塊和油脂如果不清理掉就直接鋪進蓄水池裡的話,很容易就會引來螞蟻之類的昆蟲,到時候萬一把這塊皮給啃毀了,大家連後悔都來不及。
而且肉塊這種東西若是長時間放在水裡浸泡,不用過多久就會發黴腐爛,影響到蓄水池裡的水質是輕,要是讓喝下水的族人鬧肚子那責任就重了,在這個時代可沒有什麼對應藥物可以服用。
所以沈農這麼嚴謹並不是沒有道理的,不知不覺中,他已是將自己給當成了黃丘部落的一員,凡事都以黃丘部落爲第一優先級別。
沒多時,清洗乾淨的水蚺皮便被那幾位族人給鋪進了蓄水池當中,寬大的水蚺皮貼合在深坑內的每一個角落,將這個池子給包裹的嚴嚴實實,根本沒有往外滲水的可能。
“完成。”看着大功告成的蓄水池,沈農很是滿意的笑道。
而衆人也是好奇的圍着蓄水池左看右看,紛紛感嘆自己以前怎麼沒有想到這種提高儲水量的方法。
其實沈農提供的方法並沒有多高級,只不過因爲衆人思維受限的關係,所以纔沒有想出來。
洗盡水蚺皮後,這次熊鐮帶人取回來的水就只剩下了一囊,明顯是不夠黃丘部落所有族人日常飲用的,所以熊鐮必須再帶人去白澤取一次水才行。
“看這個坑的深度,水如果儲滿的話,一次起碼能讓我們整個部落用上十多天。”啄骨撓了撓頭:“只是我們也取不回這麼多的水啊,每次取水隊外出取回來的水都只能夠盛滿八個石桶,再多背水囊的人手不就夠了。”
“這不是最難的,我們更該擔心的是怎麼讓取水者安全的在白澤邊取水。”蚩插嘴說道:“取水者如果在白澤邊逗留的太久,就會吸引來白澤湖底那些水怪的注意,像今天那四位族人的死亡,我已經不是第一次看到了,如果水怪在水裡盯上待在岸邊的我們,根本沒有人能躲開那種突然從水裡衝出來的撲殺。”
因爲白澤湖水色澤呈灰白的關係,站在岸邊的人根本就看不清湖面下方的情況,所以一旦有水怪靠近,基本上沒有人可以反應的過來。
聽着周圍這幾個人的議論紛紛,沈農忍不住奇怪的問道:“你們知道瓢嗎?”
“瓢?那是什麼?”衆人一臉疑惑的看着沈農,他們還從來沒有聽說過這個東西。
“一種舀水的工具,大多瓢都是由葫蘆劈開,曬乾後的殼做成的,不過我看我們部落所在的地理環境不像是有葫蘆的樣子,這樣吧,倉和冑甲,我把瓢的形狀跟你們形容一下,你們兩個就給我仿製十幾個這種瓢,到時候往瓢柄上接一根幾米長的木棒,我們的族人就可以在遠離白澤岸邊幾步遠的位置進行取水了。”沈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