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農二人低伏着身體在石山上行走,他們儘量彎曲起自己的雙腿,將身體隱藏在石頭後面,防止被隨時都有可能會出現的白鬚猿猴發現。
沈農跟在蚩身後,很是好奇的朝着四周不停打量,希望能夠發現到白鬚猿猴的蹤影,但是一眼所望之處,全都是光禿禿的石頭,別說白鬚猿猴了,就連根猴子毛都沒有。
“蚩,找到了嗎?”沈農忍不住問道。
“這邊應該沒有,如果靠近白鬚猿猴巢穴的話,很清楚的就能聽到他們的叫聲,這種兇獸聲音非常吵。”蚩回頭說道。
二人繼續向山上爬去,待徹底搜查過這片區域後,他們終於是在一片嶙峋怪石遍佈的地段裡找到了那個苦苦尋找的巢穴。
只見這是一塊地勢頗緩的山腰處,三塊巨石在山坡上橫架出了一個山洞,洞內異常的漆黑,只能聽到從裡面傳出來的大量吵雜聲,卻無法看到裡面的任何東西。
這處地段是正對着風口的,每當山腰上有一陣風吹過時,洞內便會響起‘嗚嗚’的聲音,聽起來非常瘮人。
沈農和蚩躲在距離山洞二十多步外的一塊巨石後面,只是稍微探出個頭在打量着那個白鬚猿猴的巢穴。
“聽這聲音,裡面的猴子看起來數量很多啊。”沈農忍不住說道。
“在白鬚猿猴的巢穴裡,居住的白鬚猿猴數量都很多,一旦它們發現有一個族人受到攻擊了,整個族羣都會出動,一起合作打敗敵人,非常的危險。”蚩認真的說道。
他本來就不想讓沈農去打白鬚猿猴的主意,因爲這羣猴子就像是馬蜂窩一樣,只要一捅立馬就會出事,到時那場面可不是說着玩的,連蚩自己都沒有在一羣白鬚猿猴的圍攻下可以活着離開的能力,所以他並不想讓沈農去冒險。
“噢。”沈農點點頭,對於蚩的話,他並沒有太過於在意,本來自己就沒有打算去對抗一整個白鬚猿猴的族羣,這次之所以讓蚩尤帶着自己上山來找白鬚猿猴的巢穴,一來是爲了看看白鬚猿猴的巢穴到底長什麼樣,有沒有什麼可以操作的空間,二來也是想碰碰運氣,看看能不能撿個漏,碰到一兩頭落單、獨自外出的白鬚猿猴,然後將其偷襲暗殺,得到兇獸血肉。
眼前這處白鬚猿猴巢穴的地形倒是讓沈農看的非常滿意,因爲這個巢穴的入口正好就對在風口上,只有一有風颳來,立馬就會全部灌入山洞當中,起到一個通風換氣的效果。
這種效果對於居住在山洞裡面的白鬚猿猴來說,自然是非常的舒服,但同時卻也給這個山洞帶來了一絲隱患。
而這個隱患,恰好就是沈農可以操作的空間!
“巫,現在白鬚猿猴的巢穴你已經看到了,我們還是趕緊走吧,不然要是有白鬚猿猴發現到我們,我們可能就再也離不開這座石山了。”蚩左右搖頭看着四周,很是忌憚的說道。
然而沈農卻將自己的目光全部放在了山洞之上,白鬚猿猴的巢穴是由三塊巨石呈‘兀’的形狀壘疊在一起形成的,而在那巢穴上方,堆積着很多大小不一的碎石,這些碎石小有拳頭左右,大的體積堪比成年人的身體,一大堆零零散散的碎石壓在山洞上方,讓人不禁擔心它們會不會突然一股腦的全部滾落下來。
沈農若有所思的看着這些碎石,腦海中突然閃過一絲靈光,便很是意味深長的笑了起來:“我有辦法了。”
“什麼辦法?”蚩疑惑的問道。
“把這一山洞裡的白鬚猿猴全部都給消滅的辦法。”沈農胸有成竹的笑道:“看來這次外出狩獵,我們可以提前回去了。”
“啊?”蚩一愣,他完全聽不懂沈農話裡的意思。
而沈農現在也沒有要跟他解釋的意思,因爲他心裡突然形成的這個計劃並不是一時間可以解釋的清楚的,與其耗費時間去跟蚩解釋,不如先把計劃執行起來再說。
“走吧,我們現在先下山,準備好需要的東西后,晚上再偷偷爬上來。”沈農拍拍蚩的肩膀說道,隨即朝着來時的山路退了回去。
蚩看了看白鬚猿猴的巢穴,又看了看沈農的背影,很是迷茫的撓了撓頭,完全不知道沈農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只好輕手輕腳的跟着沈農離開了此地。
下山後,沈農便帶着蚩在森林裡到處尋找起可以助燃的野草,蚩的效率非常高,很快就找來了大量的野草,數量上都可以堆積成一道半人高的草堆了。
而沈農在尋找野草的同時也沒有閒着,他順手從一顆樹身已經腐朽到一定程度的枯木身上拔下來兩根較粗的樹枝和一塊爛木頭。
“晚上能不能搞死那羣白鬚猿猴就全靠你們了。”沈農看着手中的樹枝和木頭,自言自語的說道。
……
不知不覺,月掛樹梢。
森林在悄然間陷入了黑暗之中,整片森林靜悄悄的,時而有蟲鳴和獸吼聲從遠處傳來,象徵着夜晚的森林依舊危險。
看着頭頂那漆黑一片的天空,沈農從一棵大樹上爬下來對蚩說道:“可以開始行動了,我們現在就帶着這些野草上山。”
蚩緊接着從樹梢上躍下,將樹腳邊一大捆早就已經被他用獸筋給打包好了的野草扛到背後。
“巫,這個辦法真的行嗎?”
“放心,只要一切都按照我的計劃進行,結果肯定是會成功的。”沈農自信的說道。
二人按照之前的那個辦法,蚩先行爬上山壁,然後放下獸筋把沈農給拉了上來。
沈農身上也是揹着一捆野草的,不過這點重量對於蚩來說根本算不了什麼,雙臂很是輕鬆的就把沈農整個人給拉了上來。
之前在收集好野草後,沈農和蚩二人爲了等待黑夜的降臨,便爬到大樹的樹梢上開始靜靜的等待,而在這個等待的過程中,沈農也是將自己計劃的大致內容說給了蚩聽,讓他知道天黑上山後到底該做些什麼,不至於雙手遮眼一摸黑,什麼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