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呼...
1號擂臺上,刀聲呼嘯,刀勢凜冽。
洞沐揮刀前斬,一刀一刀,一刀又是一刀,一刀快似一刀。威嚴的刀,快意的刀,多情的刀,平凡的刀,正義的刀,一刀一刀,影影憧憧,好似大荒鬼紋地蛛織就的羅網,縱橫交錯,經緯分明,讓人絕望。
柳長寧也很無奈,昨晚想了一夜,就等今日出手以最快速度結束比賽。
誰知對面博浪沙小浪宗的傢伙全不按常理出手,上臺直接用秘法封禁擂臺空間,讓裡面的人無法使用真元法力,使他準備了一夜的本事全然沒用。
面對如此凌厲刀勢,柳長寧只能一退再退。
但沒了一身修爲的他幾與普通人沒什麼區別,頂多肉身比較強悍而已。在洞沐如蛛織密網,水泄不通的刀法緊逼下,身形逐漸見拙,額頭都冒出了汗。不是熱,而是急的。
洞沐在未進入宗門修行時,在俗世已是用刀高手。
據傳其三歲殺蛇,四歲殺雞,五歲殺鴨,六歲持刀入山獲兔一隻,便開始他浩浩蕩蕩的用刀生涯。
據傳其所殺之物堆壘,幾可與天比高。
據傳其所會刀法無數,有殺人的刀,有殺豚的刀,有殺魚的刀,有切肉的刀,有剃鬚的刀,有割頭的刀,有割卵卵蛋蛋的刀。嗯,這些都是女女它們從小夥伴打探來的消息中推測出來的。
“就這麼敗了?”
拼盡全力從宗門內比走出來,努力贏了幾場大比賽事的柳長寧很不甘心。
他還有很多手段沒使出來,他還想晉入大比前十。
驀然,柳長寧眼中精光大盛,“既然如此,那就來吧!”猛地舉起木杖向前揮擊,洞沐林密刀勢在其拼命反擊下竟顯得有些遲鈍,略略被逼退幾步。
柳長寧心中歡喜,加快攻勢。
洞沐刀法一變,樸實無華,無聲無息,無影無跡,恰似流光,不可捉摸。
“咻”
看着停留在額前的刀,柳長寧心中頹然,終於敗了。
洞沐收起刀,拱手道:“承讓。”
“客氣了。”柳長寧儒雅回禮,提着木杖一步一步走下擂臺。到這時候,他哪還不明白對方多有留手,要不然在封禁修爲的情況下,自己估計一開頭就敗了。
這還是在封禁修爲的情況,那要是沒封禁修爲呢?
嘶...
柳長寧回頭一望,細思極恐。洞沐友好的點了點頭。
走下擂臺,看着青碧長空,柳長寧感覺自己有點坐井觀天了,不出來走一走,都不知道天下之大,東土精英之璀璨。如此也好,免得自己目空一切,妄自尊大。
柳長寧笑笑,往前走去。
一頭長着鳳冠的嬌俏白鳥,乖巧的叼着一串宛如白玉的海葡萄從遠處飛來,落在他肩膀上,叫道:“主人,這是女女姐送你的海葡萄,這可是咱們妙道仙宗附近海域最好的海葡萄,其它地方可找不到。”
“謝謝。”
柳長寧拿下白鳥口中的海葡萄嚐了一顆,真甜。
白鳥歪頭盯着主人,觀察一陣,發現主人好像沒事,才放心說:“主人,女女姐說你輸給那個拿刀的只是運氣不好,要是你會像谷谷那樣吐口水,就算是修爲被禁,也能一口水吐死他。”
“是呀!我要是能像她那樣吐口水就好了。”
柳長寧感慨道。
他一身修爲全在道法咒術煉丹上,對武技一竅不通。
以後可不能再這樣,得尋個對策,找點東西來學。不說能殺敵,也要能保護自己,不能再像這次,好似被縛住手腳的豚羊,任人宰殺。
或者不僅限於封禁修爲的環境,在更多意外下,自己要能夠靈活應對,保護自身就好了。
公良在雲層看到擂臺上的比賽,感慨萬千,現在年輕人都這麼厲害了嗎?
一出手就絕殺!
自己怎麼從沒想過天地禁法這一招?難道是out了,跟不上時代?怎麼可能,自己可是能緊跟時代前沿,時時刻刻爲社會做貢獻的四有青年(刷碼付錢)。
很多在擂臺下看到洞沐這一招的人,也是愕然不已。
因爲這一招實在太厲害,讓人措手不及,猝不及防,讓人不得不去考慮後果。
在場也不知道有多少人看完這場比賽,開始拼命想對策,心中有了學武技的想法。
只不過在公良看來,封禁修爲這一招雖然強大,用不好卻可能傷及自身。比如自己,肉身強悍,就算對手施法禁制空間封禁修爲又如何?在強大的力量下,再高明的刀法也是無用,我自一戟破道。就算招法有所不及接不住,拼着被砍幾刀,也能一攻而下,絕不會像柳長寧這麼狼狽。
還是太年輕了!!
這下妙道仙宗又少了一個晉級前十的人,可惜。
先前不靠譜的女女不被他看好,沒想到竟然詭異的混到了如今這一步,讓他真是大跌眼鏡,而被他看好的人反而落敗,這找誰說理去?
“呀”
4號擂臺上,身披錦繡紅袍的女子舞劍輕喝,宛如雛鳳清鳴,震徹天地。
劍舞間,火光輝耀,化成一頭頭火紅大荒兇禽飛向對面,圍住對手,熊熊燃燒。
乾思彥持碧玉刀向火紅兇禽斬去,卻斬了個空,原來是虛幻之物。但兇禽身上傳來的燚熱火力,卻又不像是虛幻。飛來兇禽越來越多,熱氣蒸騰,薰得他毛髮焦黃。
乾思彥來不及細想,連忙將碧玉刀橫於胸前,雙手合十,運轉真元。
一道厚實真罡從他身上飄起,罩在其中,將燚熱火力屏蔽在外。
火紅大荒兇禽趁其不備,包住真罡,熊熊燃燒,似欲將其燒燬,煉化。
乾思彥冷哼一聲,極其不屑,別的不說,想要憑火焰之力燒燬自己辛苦煉成的罡罩,簡直是癡人說夢。在宗內,只要自己施展此法,同輩中便無人破解。但自己也因此落了個“厚殼乾龜”的外號,也是無奈。或許,天才註定是孤獨、寂寞的。
嬌玥見此,很是不屑,以爲外面罩着個龜殼就安然無恙,天真。
揮劍一點,包住真罡的火焰好似活了般,重新化成一頭頭火紅大荒兇禽飛騰而起,從空中旋轉着往下鑽去。如同一把巨大火鑽,直鑽厚實真罡頂部正中。
聚全力於一點,只要有足夠力量,別說真罡,連大地都能鑽破。
乾思彥仰頭看着往下直鑽,將真罡鑽得火紅,越來越薄的火紅兇禽,眉頭緊皺。
不能再這麼下去,當下,乾思彥雙手合十,念動真言:“嚯喏吔囉,無明無異,無相虛空,無性覺名,無幻空華...”
真言玄奧,一字字一句句從他口中飛出,化成道道符紋疊加在真罡的每個角落。
被火鑽鑽得岌岌可危的真罡迅速穩固下來,變得更加堅固。
乾思彥並沒有因此而停止念動真言,速度反而越來越快,一字字真言符文不斷貼在真罡上,漸漸連成一片,散發出道道清輝,恍若人體內的一條條經脈,蔚爲壯觀。
唸到這裡,乾思彥合十的雙手猛然外推,喝聲咒道:
“阿...嘙...哩...吔...嚤...”
一字字,猶如大道洪音,轟然巨響,震動天地,宇宙乾坤。厚實真罡在聲音震動下,脩然炸開,無數碎片往外飛射,一頭頭火紅大荒兇禽中招,直接化爲虛無。
乾思彥雙手外推,迅速收回,右手接住將要落地的碧玉刀,飛身往嬌玥斬去。
真罡爆炸的衝擊,對手迎面撲來的殺機,讓局勢逆反。
一時,嬌玥變得岌岌可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