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良記得前世在書上看過一句話,“資本來到世間,從頭到腳,每個毛孔都滴着血和骯髒的東西。”
在前世舊時代,也就是中國還處在君主制國家的時候。西方列強已經開始瘋狂的用武力在世界各個角落開闢殖民地,所到之處,燒殺搶掠,無所不爲,無惡不作,還種植、販賣鴉片,販賣奴隸。
他們就這樣依靠殖民戰爭和殖民式地貿易得到了資本的血腥積累和擴張,纔有了後來的強大。
其實這些說起來,就是一句話:誰的拳頭大,誰就有道理。
貌似那種血腥的原始積累在大荒土地上行不通,因爲沒人有那麼強大的武力,所以這些人只能乖乖的埋頭做生意。
畢竟,在這原始的大荒叢林中,想要靠血腥手段獲得利益,與找死無異。
第二道城牆,中等部落與東土人居住的房子後面,是一座座庫房和別緻的莊園,以及一片片果林和一塊塊田地,一切顯得井井有條,清清楚楚。不像前面第一道城牆,大荒下部和莽野部落居住的地方,就如同乞丐身上縫縫補補的衣物般,左一塊右一塊,亂七八糟,難以入目。
公良看着攤位上擺放的東西,有些也很讓他心動。
但想到自己儲存的東西不多,又沒落腳之處,還是先等一陣再說,反正東西在那,也不會自己長腿跑掉。
星紋象龜繼續慢慢吞吞、晃晃悠悠的往前走去。
一面雄偉壯觀的墨黑城牆,隨着星紋象龜的走近,慢慢進入公良眼簾。
那高大城牆巍峨聳峙,猶如真龍臥野,浩浩蕩蕩,氣勢磅礴,以威壓天下之勢,霸凌一方。
這面城牆與前面那兩座截然不同,牆沿四周佈滿了一道道雕着各種飛禽走獸模樣的出水口,各個牆角上還各有堡壘、守衛,而那墨黑牆面上,還浮雕着一道道莫名紋路,看起來是那麼莊嚴肅穆。
墨黑城牆的城門洞上,刻着“神廟”兩個蒼勁荒文。雖然已經歷彌久歲月,但看起來還是氣勢雄渾,讓人感覺到神廟的赫赫威嚴。
城門邊上,出人意料的站着四名身着鎧甲,手持長矛,腰胯長刀的荒人。
黍漓到了這裡,變得小心翼翼起來,不敢高聲言語。
只聽他輕聲說道:“這面城牆是百部自祖地來到大荒後,花費數百年時間,採集四周大山金鐵之英澆築而成。據說深達地脈,即使是妖獸也難撼動分毫。”
“妖獸??”公良猛然瞪大眼睛。
“嗯,”黍漓說道:“或許你沒有聽過,妖獸是高級荒獸中覺醒了靈智的存在,已經和我等人族般,可以修行,非常恐怖。不過我也沒有見過,以前倒是聽過有妖獸夷平中等部落的傳說。但不管它們如何強大,到最後還是成了我荒人的口糧。”
大荒之中,一箇中等部落一般掌握着十個下等部落,有的甚至更多。
可以想象中等部落的武力是如何強大,沒想到卻被妖獸夷平,真是太恐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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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公良想起自己在射蜮部遇到的玄蛇,那傢伙竟然能在自己腦中說話,難道就是妖獸?
可惜無人能夠回答他心中的疑問。
星紋象龜慢慢的往前走着,當快近城門的時候,黍漓就讓星紋象龜停下,和公良一起下了龜背。米穀自然是跟着粑粑下去。圓滾滾也慢慢的從上面爬了下來。
來到地面,黍漓對公良問道:“你那頭飛禽呢?怎麼好久不見了。”
“在天上飛呢?”公良看了下天空,示意道。
黍漓一聽,焦急的說道:“快叫它下來。”
小雞展開翅膀,在天空自由自在的翱翔,它喜歡這種飛翔的感覺。忽然,它感覺下面傳來一股可怕的氣息,就像一個黑洞要把它吞噬,粉身碎骨。嚇得它連忙扇着翅膀往下飛去,都不用公良去喊。
小雞剛剛嚇壞了,飛下來後就把頭埋在公良懷裡求安慰。
公良輕柔的摸着它的頭,撫慰它受傷的心。
看到小雞回來,黍漓才放下心來,對公良說道:“神廟之中,禁止騎乘,也不準有任何東西在神廟上空飛或者飛過,要是不聽勸告,後果通常都是被燒成灰燼,屍骨無存。以前就有些從東土來的傻子喜歡飛到神廟上面耀武揚威,但毫無例外,每一個都被燒得連灰燼都找不到了。”
小雞一聽,差點嚇尿。
米穀連忙飛到粑粑脖子上坐好,不敢再隨便亂飛。她也是有翅膀的,可不想被燒成灰。
黍漓說完後,慚愧道:
“抱歉,神廟內城有規定:若非大荒百部子弟,以及前往神廟朝拜和買賣者,均不準進入神廟內城。所以,我只能送你到這了。日後若是有事,你可以到前面城門邊上掛着盈民部的商鋪找我,我就在那裡。”
公良見他要走,連忙從果子空間取出幾壇萬果酒和一些天香果送給黍漓。
“多謝一路照顧,這點東西算是我一點心意,還望收下。”
“這...這怎麼可以。”
黍漓連連推辭,最後還是卻不過公良的熱情收下。然後,他就跳上龜背,指揮着星紋象龜掉頭。
忽然,他又想起一事,連忙對公良說道:“從這裡往前直走就是神廟,你們大焱部在神廟東南角,你只要過去就能看見你們大焱部的焱火圖騰。”
“多謝相告,保重。”公良抱拳謝過。
黍漓也學着公良抱了抱拳,就駕着星紋象龜往第二道城門走去。
公良目送他離去後,整理了一下衣服,才帶着米穀、圓滾滾和小雞往城門走去。
城門外面,四名魁梧粗壯的荒人,手持長矛,如神人般瞪着銅鈴巨目掃視着每一個進出的人。當他們看到公良胸口的睚眥焱紋時,不由對視了一眼,再看到他脖子上面坐着的米穀,和旁邊的圓滾滾、小雞,頓時對這羣組合好奇起來。
沒有盤查之類的麻煩,公良安然無恙的進了城門。
進去後,他就把露出來的睚眥焱紋收入衣服當中。
到了裡面,已經不用再借大焱部的虎皮了。自己終究還沒有得到大焱部的正式承認,若是被他們發現自己仗着大焱部的名聲在外面亂來就不好了。
等他進去後,後面才傳來四名巨目荒人的竊竊私語:“剛纔進去那小傢伙好像是大焱部的人吧!”
“雖然那焱紋上還沒注入獸魂,卻是大焱血脈無疑。”
“他那胸口上的焱紋和我以前見過的焱紋好像不一樣,看起來非常兇猛?”
“我也有這種感覺,似乎有一種隨時要跳出來吃人的感覺。幸好還沒注入獸魂,要不然我們就要遭了。”
“你們說這小傢伙怎麼自己來了,也沒長輩照看,就不怕路上出事。”
“大荒諸部,誰敢惹他們大焱部的人?只是這小傢伙難道就不怕被女雀部的人抓去嗎?”
“估計是沒發現,要不然肯定被抓。那些女雀部的瘋婆子最喜歡抓他們大焱部的小孩回去養大成親了。”
“咳、咳。”
忽然,一名巨目荒人好像發現什麼,連忙咳嗽幾聲。旁邊幾名荒人得到信號,趕緊站好,又開始煞有其事的瞪着銅鈴巨目檢查過往行人,一點也沒有剛纔興致勃勃討論八卦的樣子。
過了片刻,就見遠處走來一名身穿繡就各種飛禽的火紅錦衣的女子。
看到來人,四名巨目荒人神情比剛纔更加認真,更加仔細的檢查起過往行人來。
火紅錦衣女子感覺他們有點古怪,就將目光往他們身上掃去。
只是一掃,就讓幾名巨目荒人汗流浹背。
火紅衣女子看了一下,也沒發現什麼古怪之處,就“哼”一聲,走了進去。
等她走遠,四名巨目荒人才鬆了口氣。女雀部的女娘“惹不得,更娶不得”已經是大荒諸部共識。平時在背後說說還好,若是敢當面說,或者被她們聽到,那不會死得很慘,而是會死的更慘。
荒神可鑑,娶了女雀部女娘的悲慘大焱人就是充滿血淚的明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