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朗身手敏捷,飛速靠近赤羆,當頭就是一記毒箭射去。
赤羆皮糙肉厚,中箭好像被蚊蟲叮咬,沒多大感覺。不過卻爲康朗等人竟然敢挑釁它而發狂,轉身怒吼着向康朗等人衝去。
隨後趕來的波竜等人紛紛四散躲避,赤羆龐大如山,力氣又大,一般人都不敢正面相對。
他們倒是聰明,知道不能正面對其鋒芒,就跑到後面攻擊。赤羆又轉頭,如此被他們耍得沒頭沒腦的四處亂轉,不由大怒,隨手抓起旁邊一棵倒掉的大樹狂掃起來。波竜等人連忙躲開,一時狼奔豕突,好不狼狽。
現在他們不用急着去殺赤羆,只要等毒箭上的毒藥發作就好。
可是赤羆追殺他們這麼久,竟然一點也沒有毒藥發作的樣子。康朗一看,就又補了一箭。
毒箭上的毒主要起到強烈麻醉作用,不會讓兇獸身體帶毒,所以人可以吃它們身上的肉,很不容易得到,是以每支箭射出去後,康朗都想有個結果,要不然就不射。
又中一箭,赤羆頓時發狂起來,咆哮怒吼着眼前這些敢冒犯它的雜蟲。
赤羆體型龐大,力大無窮,好像有用不完的力氣一樣,追打波竜他們一刻也沒歇。但波竜終究是肉、體凡胎,比不得它皮糙肉厚。被追了一會兒後,就累得要命,最主要是憋屈。看這樣不是辦法,波竜找了個機會,繞到赤羆身後,手中長矛一挺,直直刺入赤羆那已經受傷的菊花。
愛菊再次受創,赤羆憤怒得兩眼血紅。
波竜刺入的長矛卻沒停歇,大喝一聲,腳步一踏,身隨步動,手隨身動,長矛再次刺進,竟齊根而沒。
“吼喔...”
赤羆發出一聲不知是惱怒,還是痛苦的聲音,整個身子墊着腳尖人立而起,然後,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
波竜拔槍而出,一股鮮血夾雜着其它東西噴射而出。趕來的大石、圖壘等人看了,面面相覷,這兇獸血還能喝嗎?即使是想喝兇獸血想瘋了的公良,也不敢把頭埋在赤羆的那兩片豐臀間喝這種兇獸血。
尚好,還有其它辦法。
波竜收起長矛,來到赤羆的胸前,將小刀刺入它心臟位置,拿出骨筒將心頭血收了起來。血還在不停往外冒,他就又拿出水囊裝了起來。大石等人跟着上前裝。赤羆血多,公良有幸裝了兩個水囊。
這次收穫遠遠超出預期,超大的赤羆和獨角巖犀他們這幾個人根本弄不走。
於是,一行人一邊喝着兇獸血,一邊苦惱起來。
公良咕嚕嚕的灌了一囊兇獸血後,就四周轉了起來。
兩大凶獸在此拼鬥,絕非無因,他想看看,到底是什麼東西讓它們起了爭執。
這是一處寬闊的山谷,谷中樹木荒草稀稀,只有一縷清泉在邊上緩緩流淌。走了一遍,他也沒看到什麼稀奇的東西。驀然,眼前忽然掠過一點顏色,不由定眼望去,只見在泉眼的不遠處,一株草怡然獨立。
草?
怎麼看起來那麼熟悉!!
公良走了過去。
等到前面仔細一看,哪裡是什麼草,分明是一株稻子。只是這稻子和他前世見過的有所不同,竟然穗結三色,十分稀奇。三色稻約有一米多高,最上面結着一穗豐碩的稻穀,飄出陣陣稻香。看那飽滿的顆粒,應該是快熟了。難道那兩頭兇獸就是爲了這三色稻起了爭執,不可能吧?這東西有什麼好爭的。
想了想,摸不着頭腦。
逛了一圈,有點渴了,他就拿出兇獸血喝了起來。似乎是睡飽了,又或者是聞到兇獸血散發的血氣,一直被公良抱在懷中的小傢伙睜開眼來,動了動鼻子,忽然將眼睛望向公良喝的水囊,頓時從他懷中爬起來,往那水囊抓起。
猝不及防,水囊一下被小傢伙抓得掉在地上,兇獸血頓時泊泊不停的從囊口流到三色稻前的地面。
公良一看,不滿的往小傢伙瞪去。小傢伙似乎也知道自己闖禍了,連忙用雙掌捂着眼睛,不敢見人。
這熟悉的蠢萌動作,看得公良想笑,搖了搖頭,正要俯身撿起掉下的水囊,忽然看到驚人一幕。只見三色稻的地面冒出無數根鬚,不停的吸收流在地面的兇獸血。接着,公良就看到那些根鬚吸收的兇獸血不停的輸送到三色稻的莖稈,然後往上被送入稻穗之中。
稻穗上的穀粒肉眼可見的飽滿起來,一陣陣異香不斷飄出。
此刻的三色稻和方纔完全不同,就好像一個素面朝天的農家女子,變成一個靚麗的都市麗人一般,全株上下煥發出無限光彩。
三色稻根鬚還在不停的吸收兇獸血,公良倒要看看它能吸收到什麼地步,就把水囊中的兇獸血全部倒下去,又去裝了兩囊過來。
兇獸殺死後,一般都要放血,要不然血淤積在體內,肉就不好吃。所以,公良有足夠的兇獸血用。他一共跑了三趟,裝了六袋水囊的兇獸血倒在地上讓三色稻吸收。俸罕和金看到他裝兇獸血跑來跑去,感覺奇怪,也跟着過來看。
“阿良,你在做什麼?”俸罕看到他把兇獸血倒在地上問道。
“你看,這東西吸兇獸血。”公良指着不停吸收兇獸血的三色稻說道。
“這有什麼好奇怪,我聽說還林子裡還有吃人的花和樹藤呢?你把兇獸血浪費給它,還不如自己喝。”俸罕不屑的說道。
“那怎麼能一樣?這東西可是能吃的。”公良解釋道。
俸罕聽到他的話,從下到上打量了三色稻一眼,總算找到了能吃的稻穗部分,“這麼少,都不夠填飽肚子,還不如喝兇獸血。”
“這個可以作爲種子帶回去種,到時種出一大片就夠吃了。”
“它喝兇獸血的,你有多少兇獸血給它喝,還不如直接喝兇獸血。”
公良對俸罕這傢伙簡直無語,怎麼他腦子裡就知道喝兇獸血?只是他說的也不無道理。若三色稻只喝兇獸血的話,那真的是不好種。或許不只是不好種,根本就沒法種纔對。不過這些可以慢慢想辦法,現在最主要的是收了快熟了的穀粒。
眼看着稻穗上的穀子越來越飽滿,異香越來越濃郁,公良就不再跟俸罕說話,眼睛直直的盯着三色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