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無靜隨公良一邊走,一邊四處看着,她從未見過如此多奇奇怪怪的花草樹木,一時竟有點忘我。
忽然,她看到頭前地面長着一棵形如蘭花,卻開着螳螂般淡黃花朵的小草,不由走了過去。
仔細觀察,她發現花朵上還有兩個黑色斑點,點綴在上面,就好像眼睛般,讓螳螂般的花朵看起來更加生動。
看了一下,忍不住心中好奇,就伸手往螳螂般的花朵輕輕點去。誰知那螳螂般的花朵忽然動了起來,慢慢收縮,最後竟然縮成一朵如同未開蓮花的花蕾,非常的神奇。
繼續往前,前面又有一棵如蘭花般的小草。
只是這草卻不像前面那般翠綠,葉如劍而殷紅,中間開着一朵脂白小花。這花就像一隻小蛙,靜靜的趴伏在那裡,彷彿在等待什麼一樣。
幻無靜看得好玩,就用如意拂塵玉柄輕輕的碰了一下。
驀然,那脂白小蛙“呱”的一聲,吐出一條殷紅長舌,然後又迅速縮回去,靜靜的趴在草心。
仔細一看,哪是什麼舌頭,分明是這形如蘭花草的殷紅劍葉,只不過那劍葉從脂白小蛙中間刺出,讓人以爲是舌頭罷了。看來這根本不是什麼蘭花草,蘭花草哪有這樣子的。
“喜歡嗎?”
公良見她在小草前停留,上前問道。
幻無靜搖了搖頭,她對這東西只是好奇而已,還遠遠談不上喜歡。
再往前走了一陣,眼前忽然出現一片藤蔓,藤蔓上花開朵朵,有的剛剛結出青嫩果子,有的果子卻已經有拳頭大,透出一派橘紅之色。
公良看着藤蔓間垂下的一個個如同小金瓜的果子,不由對小屋中的儋耳人問道:“這瓜能吃嗎?”
“能。”儋耳人坐在屋中,頭也不回的說道。
聽到能吃,公良就從上面摘下幾個看起來比較成熟的小金瓜分給幻無靜、米穀和圓滾滾她們,然後自己也摘了一個吃了起來。誰知剛剛咬下一塊果肉,一股濃厚的酸澀口感就傳入口中,瞬間整個臉都憂愁了起來。
“噗”
剛一入口,米穀就將咬下來的果肉全部吐出,氣鼓鼓的將手中小金瓜狠狠的扔了出去,然後癟着小嘴兒向粑粑控訴道:“粑粑,這果果不好吃。”
“難吃死了。”
圓滾滾也在旁邊嗷嗷叫道。然後就見它把小金瓜仍在地上,踩個稀巴爛。
幻無靜輕輕的將果肉吐在一邊,不是她不想矜持一點,委實是這東西太難吃了。
公良也跟着吐出果肉,看到小傢伙的表情,連忙安慰道:“沒事沒事,我們吃天香果。”
他趕緊從空間中取出幾顆天香果遞給幻無靜、米穀和圓滾滾。
幻無靜咬了一口,一股香甜的果汁立即遁入口中,將剛纔的酸澀味一掃而空。不僅如此,或許是調和了小金瓜的酸澀味,這天香果的味道變得與衆不同起來,帶着一股她從來不曾嘗過的別樣味道,就如初初遇見的甜蜜,讓人回味無窮。
幻無靜擡頭望了公良一眼,迅又低頭吃着天香果,好像剛纔一幕從未發生過般。
米穀喀嚓喀嚓三兩口吃完天香果,才感覺口中的酸澀變少,但心裡還是很生氣。
轉頭看了一下,發現靠在小屋中休息的儋耳人。剛纔就是他說果果能吃的,咻的一下飛過去,惱怒的衝他吐了一口口水。
公良連忙叫道:“米穀,不要亂吐口水,快給他解毒。”
米穀不依了,嘰裡呱啦的說道:“粑粑,他讓偶們吃那麼難吃的果果,偶要吐他。”
“好啦好啦,說不定我們不喜歡,別人喜歡吃這種果果呢?快點給他解毒。”
米穀聽到粑粑的話,氣呼呼的瞪了儋耳人幾眼,才慢慢吞吞的往他身上又吐了一口口水。
儋耳人一解毒,頓時連滾帶爬的來到公良身邊,大叫道:“大焱人,我真的沒有騙你,這瓜真的能吃,就是還沒熟,要等瓜變成金黃色才能吃。”
“剛纔怎麼沒說?”
“你不是沒問嘛?”
公良乜了他一眼,剛纔估計是這傢伙想看他們笑話,所以纔沒告訴他們小金瓜還沒熟的事情。如此說來,這傢伙被米穀吐口水也是活該。
儋耳人見米穀依然氣鼓鼓的瞪着他,生怕這天鴆部的小傢伙再吐口水,連忙飛速跑到園圃之中,摘了幾朵如同喇叭的粉紅小花,一人給了他們一朵,然後熱情的說道:“這東西很神奇,吹一下就會發出聲音,我也是剛剛得到不久,你們試試。”
公良聽到他的話,將信將疑的將粉紅小花湊在嘴邊吹着。
粉紅小花的喇叭上立即傳出一陣如人輕吟,好像女娘的歌唱,好像伊人的呢喃,又好像是幾個女娘在竊竊私語,非常奇特。
旁邊米穀和幻無靜、圓滾滾看到這麼有趣,立即拿起粉紅小花吹了起來。頓時,一陣聲音入耳,非常神奇。
儋耳人見他們喜歡自己送上來賠罪的禮物,也不打擾,繼續回小屋休息起來。
幻無靜哪曾見過如此神奇的東西,隨即放下女孩的矜持,和米穀、圓滾滾一起吹着粉紅小花,玩鬧起來,快樂得不得了。
公良看她一派女兒家天真的模樣,不由笑了起來。
她們幾個就這麼的拿着喇叭般的花朵,一邊吹,一邊往前走去,玩得好不歡快。
倏然,草木間竄出一條樹藤,拉住幻無靜的腳腕。
幻無靜只顧和米穀、圓滾滾她們吹粉紅小花玩鬧,忘記提防,一下被拉得一個踉蹌,往後倒了下去。
公良在後面一看,連忙快步上前,攬住她的纖纖細腰。
低頭望去,驚慌失措的幻無靜是如此的可人。那彎彎的瓊鼻下,宛如櫻桃般的柔脣微張,露出裡面的丁香小舌,讓人有股衝動,忍不住想要湊上去含住輕吮,細細輕咬、品味。
一時,心動,意亂,情迷,慢慢低下頭去。
幻無靜哪曾與男子這般親密接觸過,腰間傳來的男子體溫,讓她芳心悸動,而迎面撲來的雄渾男子氣息,更是衝擊得她腦中一片空白。
這時,她全然忘了自己是水月淨土宗新一代中最出衆的弟子,全然忘了自己修行多年的功法,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公良慢慢低下頭來。
胸前小蓓蕾起伏不定,心臟不知怎麼回事,“撲通撲通”跳個不停,彷彿要從胸腔跳出來,剎時心中一片慌亂,卻又隱隱夾雜着些許期待。
一時間,百味揉雜,怎個了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