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姆媽、姆媽、姆媽”
“嗚嗚嗚嗚嗚...”
在快接近焱部的時候,麻部一個年老的婦女倒了下去。
一個小女孩上前悽聲叫着,卻怎麼也喚不醒平時愛她的姆媽,頓時放聲大哭起來。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趕路的途中,一些年老體弱的人經不住長途跋涉的勞累和突然變幻的天氣,就倒了下去,再也沒有起來。
趕路的隊伍也沒時間處理,就用東西裹着屍體,帶着一起上路,等回到焱部再說。
聽到悲涼的哭聲,公良無奈的嘆了一聲,沒想快到地方了,竟然還有人倒下。
大自然物競天擇,適者生存的叢林法則就是如此的殘酷,讓人無奈。
焱部和麻部的人聽到哭聲,心頭黯然,不知道這已經是第幾起了。
但生活總要繼續,感嘆過後,他們就收拾心情,繼續趕路。
在離開麻部的第二十三天,兩個部落的人趕到了焱部。冷到極點的天氣終於憋不住,下起了小雪。
“這就是雪嗎?”公良旁邊一個焱部勇士好奇的看着天上飄落的雪花,忍不住張口接住,嚼了幾下,猛然吐出,“呸,怎麼沒有味道。”
公良砸了砸嘴巴,無語。這玩意兒既不是鹽也不是白糖,怎麼可能有味道?
圓滾滾看到有人吃雪,也傻傻的伸出舌頭舔着飄落在地面的雪花,也不知舔到什麼,突然狂呸起來。那蠢蠢的樣子,是那麼可愛。公良看了一下它舔過的地方,很好,有一堆不知道是什麼東西的粑粑,黑乎乎的,很正宗。
丹望着天上飄落的雪花,看了看長途跋涉面色憔悴的隊伍,對身邊爾博說道:“你們就先住在焱部吧!其他的,等度過這個冬天再說。”
爾博看着紛飛的雪花,無奈嘆道:“也只能這樣了。”
焱部把守寨門的勇士站在寨牆上遠遠看到歸來的焱部勇士,立刻吹響號角。焱部的人頓時紛涌而出,出來看焱部勇士帶回來的女孩,卻發現遠處逶迤出一條長長的隊伍,似乎不只是麻部的女孩。
但勇士無恙歸來總是讓人高興的事情,焱部人熱情的招呼起來。一時間歡聲笑語,場面沸騰。
回到部落,自然有人安排麻部人安頓事宜。公良就把身上背的東西還給女孩,走了回去。
這次回來一路急走,吃東西都是燒烤,公良帶的鋼盔全然沒用,就連燒烤時候那調味的醃製小溪魚粉都放得很少。畢竟那麼多人在一起吃東西,只有他放調味料不合適。所以回到家中,他就把鍋洗乾淨,從果子空間切了一大塊獨角蛟蟒肉放在裡面煮,準備好好的犒賞自己一下。
也幸好空間裡還有點肉食,要不然回來他就得啃那些醃製過乾巴巴的兇獸肉過活了。
圓滾滾也是累得要命,回到家裡,就趴在自家柔弱的獸皮窩裡不想起來。
兩個享用完美食後,就各回自家窩裡睡了。
翌日一早,公良就被一陣敲打東西的聲音吵醒。
“吵死了。”
公良煩躁的起牀,乾脆起來洗刷。一出臥室,就看見小小石在外面跟圓滾滾玩。說是跟它玩,還不如說是小傢伙自己拿東西逗圓滾滾。圓滾滾卻一點也不鳥他,只眯眼趴在自己窩裡。
“小小石,你哥哥去打獵了嗎?”公良一邊洗臉一邊問道。
小小石摸着圓滾滾身上的柔滑的毛,回道:“去了。阿良哥,你能不能讓圓滾滾跟我去看人家蓋房子呀!那邊有很多小孩,我想去玩。”
“這我可沒法幫你,你得自己讓圓滾滾答應跟你一起去。”
“它答應了,圓滾滾你說是不是。”小小石連忙說道。
我纔不喜歡跟你這小屁孩玩呢?圓滾滾瞄了他一眼,理都不理,站起來跑到公良身邊討好的蹭了蹭。
公良洗刷完後來到廚房,從果子空間裡切了一大塊獨角蛟蟒肉煮着,順便把放在裡面的金翅大鵬雕蛋取出來。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裡面沒有溫度的原因,這蛋一直沒有孵化。
小小石追着圓滾滾來到廚房,看到金翅大鵬雕蛋,不由瞪大了眼睛,“阿良哥,你這蛋哪來的,我怎麼沒見過?”
公良沒想到這小傢伙會跑進來,都來不及掩藏,連忙說道:“本來就在這裡,你怎麼可能沒見過。”
“沒有,我天天來你家,都沒有看到過。”小小石正色道。
這小傢伙天天來他家裡,估計家裡的東西比他還熟。
公良連忙說道:“我藏起來了,剛剛拿出來。你不是要帶圓滾滾去玩嗎?那還不趕緊去,要不然小朋友都散了。”爲了避免小傢伙再問東問西,公良只好犧牲圓滾滾。
圓滾滾根本不想和小小石一起去玩。
因爲這些小傢伙老是摸他,有的還把口水鼻涕流到它身上來,好恐怖的說。
不過在公良的逼視下,它只好勉爲其難的答應了。不過它也鬼,帶小傢伙繞一圈後,就趁機跑了回來,剛好和公良一起享用美味的早餐。
吃着熬得就像糊糊一般的蛟蟒肉粥,公良想着今天要幹什麼。
家裡的食物只剩下一些醃製的兇獸肉,還有一些醃菜,都沒半點新鮮的。
雖然空間還有一些蛟蟒肉,但總不能每次吃的時候都跑到裡面去拿,要是被人發現怎麼辦?看來也只好去打幾頭兇獸回來,順便去看看瀑布邊種的山蒜和山姜等那些東西怎麼樣了。
心有決定,吃完東西,公良就扛着巨骨,揹着一個大筐往外走去。
圓滾滾屁顛屁顛的跟在後面,肥大的屁股走起來一扭一扭,非常的滑稽。
走出寨門的時候,它忽然感覺到什麼,轉頭一看,就見小小石帶着一堆小屁孩往家裡跑來,它連忙飛快的跑出了部落。
天上小雪下個不停,已經在地上鋪上一層白毛。路邊青草多被凍傷凍死,灌木巨樹上的葉子早已經不是以前那般蔥蔥郁郁,如今禿了頂,只剩下乾巴巴的樹枝迎接雪花降臨。
公良一直以爲,一年四季就要色彩分明。
比如春季,就要新芽勃發,纔有春意盎然的味道;比如夏天,就要熱氣沖天,才能在海邊享受美女的婀娜身姿;比如秋天,就要冷風蕭瑟,才能欣賞到大地色彩斑斕的景象;比如冬天,就要雪花紛飛,才能堆雪人、玩雪撬,在凝冰河上翩翩起舞。
不過,他自己卻只喜歡春天。
準確的說,他不是喜歡春天,而是喜歡春天的顏色。
他前世是福建人,福建春天多雨,一下幾天一星期甚至一個月都有,家裡潮溼得要命,空氣不新鮮,什麼東西都長毛;而夏天又燥熱得要命,走在路上都有種讓人喘不過氣來的感覺;秋天要涼爽一點,但冬天就冷得要命,蓋着厚厚的被子都能感受到那刺入骨中的寒意。所以,他喜歡秋天要多一點,不冷不熱,還可以跑到山上玩,而不用怕被蛇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