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涵躺在臥室，迷迷糊糊的睡下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她聽到客廳裡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
“你這個瘋子！竟然做出那樣的事！那麼人的人命，可不是你手中的遊戲！”
“早知道你會做這種事，當初我就不該讓你重新回到這裡！”
碧涵的眉睫輕輕顫了顫，只覺得說話的這個人，聲音有說不清楚的熟悉。
她緩緩的睜開眼睛，再次聽到氣急敗壞的聲音。
“你特麼是不是真的瘋了？”
這個聲音……竟然是溪的。
在她的印象中，溪一向溫和，彷彿沒有什麼能讓他動容的事情。
這次，究竟是發生了什麼，讓溪這麼生氣？
碧涵從牀上走了下來，聽到客廳中兩個人說話的聲音。
慕卿的聲音冷靜淡漠，“是你根本不該救她。”
“相思沒有做過什麼！她對碧涵說的，都是真的而已，這件事你不該怪在相思的頭上。”
幾分鐘的沉默之後，又傳來慕卿清冷的聲音。
“我決定的事，誰也無法改變。”
“你喜歡她，想要帶她走，那是你的事。我不會去過問，也不會管你。可是，你這是在破壞空間的平衡規則，你這麼做，會導致多少人枉死？不要再繼續瘋下去了，如果你真的非她不可，直接抹掉她的記憶就是了。她不會再記起那個男人，對你來說，應該不是難事。”
溪的胸口因爲情緒的波動還劇烈的起伏着，他近似乎指責的望着慕卿。
“我真的搞不懂，你到底在意着什麼？當初你把人就那麼殺了，所以……”
“砰！”
臥室的方向傳來很細微的聲音，慕卿和溪同時看向那裡。
碧涵蒼白着一張臉，走了出來。
溪的眉梢動了動，臉上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隨即他移開了目光。
“慕卿，你向來是有分寸的人，這種失控的事不該在你的身上發生。”他沉聲對慕卿說道：“我先走了，這樣的事情不要再發生。”
說着，溪頭也不回的走了，把空間留給這兩個人。
他知道慕卿很喜歡碧涵。
在慕卿自己都沒有發現的時候，他就察覺了。
所以，在他醒來的時候，他才軟磨硬泡，非得讓慕卿再次回到這個世界。
而他，也真的同意回來了。
爲什麼會同意，有些事情真的不用說得太清楚。
只不過，他沒想到的是，慕卿爲了一個人類的情敵，居然做出這麼可怕的事情。
如果真的那麼在意，直接抹去了碧涵的記憶不就成了麼？
他究竟在堅持着什麼，在意着什麼？
溪走了之後，房間裡只剩下碧涵和慕卿兩個人。
空氣中漂浮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碧涵一點也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眼前的男人，卻一點想要解釋的意思都沒有。
不知道過了多久，慕卿的聲音終於打破了平靜。
“或許溪說的沒錯。”他的黑眸直直的凝視着她的俏臉。
她再也不像從前那樣對他，甚至連表情都是冷漠疏離的，就像對一個陌生人。
他以爲他還有耐心等下去，等她回心轉意。
可他忽然發現，再等下去，煎熬的只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