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涵看到，慕卿的黑眸漸漸沉澱了下來，陰沉的臉色逐漸恢復平靜。
“對不起。”他忽然開口，“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
碧涵擡頭看着他，不知道該繼續說什麼。
“你突然消失了，我很着急。”慕卿眼底有微光閃爍。
慕卿的主動道歉讓碧涵有些無措，“慕卿，我和諾寒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知道。”慕卿打斷她接下去要說的話，“對不起。”
碧涵的臉色緩和了許多，“你不用向我道歉，你只要願意相信我就好了。說起來當初……”
碧涵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詳細的說了一遍，“他沒對我做什麼，我也只是把他當成朋友。”
“嗯。”慕卿眸光深邃的望着她，“準備什麼時候和我離開？”
碧涵怔了怔，她從沒想過慕卿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就找到了她。如果按照剛醒來時候的想法，她是馬上要回去的。
可現在……
“孩子現在……怎麼樣了？”碧涵想到孩子，內心一陣陣的酸楚。“他們是不是……長不大了？”
慕卿的眉頭瞬間皺了起來，“你知道了？”
“諾寒告訴我的。”碧涵脣角揚起苦澀的笑，“他說，你需要伊嵐的血才留下的。”
慕卿的黑眸閃了閃。
“這些爲什麼都不告訴我呢？”碧涵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作爲孩子的母親，這些事情我應該知道。慕卿，你不要把我想得太脆弱了。我不想所有的一切，都要由其他的外人告訴我，我更不想……只有我最後一個知道。”
慕卿沉默了下去。
“帶我回去之後，你是不是又會馬上離開？”碧涵直視着他的眼睛，從他沉默的目光中找到了答案。
“如果當初你早點告訴我……早點告訴我會變成這樣，我絕對不會……選擇留下他們。愧疚和難安日夜啃噬着我的心，每分每秒都在提醒着我，我們的分離，是因爲我的選擇造成的。我們的孩子，也是因爲我執意要把他們生下來……”
“別說了。”慕卿猛地打斷她，“不是你的錯。”
碧涵怔住。
慕卿又道：“是我沒有能力保護你和孩子。”
碧涵的心中酸澀非常，忽然上前抱住他。“慕卿……”
明明彼此深愛，卻不能在一起。
“不用擔心。”慕卿緊緊的摟着懷中的人，“我們的孩子很快就會好。”
碧涵以爲他只是在安慰她，“嗯，我相信。”
慕卿的眼底劃過一道冷銳的光，“我很快就會回到你的身邊。”
碧涵沒有聽出他聲音的異樣，無奈的點了點頭。
夜色有些深了，寂靜的街道上只剩下他們兩個人了。
“很晚了，回去吧。”慕卿拉過她的手，“有什麼事情，明天說。”
碧涵遲疑了一下，慕卿的態度很顯然是要把她帶走。可諾寒那邊……
她答應了他，一定要回去的。
“慕卿，諾寒那邊……我答應了他……”
慕卿的雙眸瞬間變得暗邃如潭，“我知道。”
這麼好說話？碧涵詫異的看着他，就聽他再次說道：“我跟你一起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