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聽這樣的話。”寧珈昊低落地說,“我總想着白頭到老,而你總想着抽身而退,這可能是我們倆唯一的分歧吧。”
“好了,以後的事以後再說。”雲萊拍拍他的臉,“我都唱歌給你聽了,你不表演個才藝什麼的綵衣娛親麼?”
“綵衣娛親?你可真敢說。”寧珈昊咬了她耳朵一下,“我對我媽可沒有這麼好。”
“我不管,我不管!就要你給我表演!”
此時不耍賴,更待何時?
寧珈昊想了想,“那我也唱一首歌吧!是我上學的時候最喜歡的,名字叫《Blowing in the wind》。”
“How many roads must a man walk down
Before they call him a man
How many seas must a white dove sail
Before she sleeps in the sand
How many times must the cannon balls fly
Before they‘re forever banned
The answer, my friend, is blowing in the wind
The answer is blowing in the wind……”
這是鮑勃.迪倫的一首《答案在風中飄》,雲萊之前聽過,但寧珈昊的版本跟原版的演繹並不一樣。
寧珈昊的聲音清冽疏朗,在空寂的夜裡,像縹緲的月光一樣,輕輕灑在雲萊的心上。
“好聽,還想聽。”雲萊把頭靠在寧珈昊的肩窩,“不如我倆做一個唱歌組合吧,就叫`神鵰俠侶`,保證火。”
“神叨俠侶還差不多。”寧珈昊輕笑,“你負責神叨,我負責俠侶。”
“那還是算了。”雲萊換了個姿勢,用手攀住他的脖子,“我不想你拋頭露面,給我招一堆情敵回來,一家裡有一個拋頭露面的就足夠了,你就乖乖給我掙錢就好。”
“好,”寧珈昊吻了吻她的頭頂,“你負責貌美如花,我負責賺錢養家。”
“對了,你家的事再跟我說說,你媽和你爸現在怎麼樣了?”
“他們啊……”寧珈昊拿過另一條毯子,披在自己身上,把自己跟雲萊裹在了一起,“越老越能折騰。我媽完全沒有了年輕時候的決斷,現在就變得跟普通的家庭婦女沒什麼區別;我爸呢,他從來沒盡到一個做父親做丈夫的責任。總之,我的家根本不像家,我對他們也沒什麼感情。”
這是寧珈昊第一次跟人直接說出來“我對他們沒感情”,之前他把一切都藏在心底,那些保姆幫着開家長會的日子、那些一年見不到父母一次的日子、那些獨自與抑鬱症做搏鬥的日子……
“你是不是沒什麼好朋友?”雲萊小心翼翼地問。
“如果說好朋友,大概只有霍四吧。說來也是好笑,我有抑鬱症的事還是他發現的,我父母之前完全不知道。這麼多年,我也只能跟他聊得來。後來外公把我接走,又送我出國,霍四經常去看我,我得承認,他對我幫助很大。”
“還好你沒跟他學的那麼多情。”
“我那時候連跟同學說話都害怕得要死,還多情,那簡直會要了我的小命。”
“所以我真是幸運啊,一個二十多年沒開花的老處男,從天而降砸我頭上了。”
“我怎麼聽起來不像是感覺幸運的樣子?”
“我只能說,你的感覺是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