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舒韻饒有趣味看着她,也沒打斷她的話,可是那個自信的眼神卻讓她有些發慌了,彷彿就在看一個小丑,甚至還預言到不就之後就能看到她更落魄的姿態。
“小藝,當時你在是嗎?”溫昕悅哽咽看向喬思藝,眼底懇求。
喬思藝剛剛那副樣子是可伶她,還有些害怕,看向溫舒韻的時候又有點憤怒,如果她沒猜錯,對方看到的東西對她是有利的。
沒什麼破綻,她便不怕質疑,與溫舒韻拉扯的時候她可一句話沒說。
喬思藝突然被點名,她臉色一變,閃爍着眼神,心虛搖着頭,“我沒看見,我什麼都沒看見,你們別問我。”
這個反應,一看就有問題。
姚茵晴也不是傻的,看向溫昕悅,“小悅,你說什麼呢?我當時也在客廳,我都沒看到什麼,她哪裡能看到什麼?”
喬思藝若是回答,就等於被拖下水,得罪哪一邊都不是好事。
“小藝。”溫昕悅抽泣着,就這樣直直看着她。
“我…我什麼都沒看到。”姚茵晴早就在她背後扯了扯,她一下也反應過來,連忙否認着。
溫昕悅也急了,只能哭着,楚楚可憐。
“把你看到的都說出來!”在場人不是傻子,喬郭面色又陰沉一點。
“爺爺,我沒看到…”
“說!”他重重敲了敲地板,厲喝一聲,儼然已經生氣。
喬思藝也被嚇到,抱着姚茵晴直接哭出來,看着對方鐵青的臉,聲音弱小,“我…我看到二嫂把大嫂推了下去。”
說完,將姚茵晴抱得更緊,“媽,我昨晚做噩夢了,我好害怕,我不敢睡。”
“你現在還有什麼話好說?”喬立鴻怒火升起,不斷大口喘氣,平日裡的隨和盡數消失,銳利的眼掃溫舒韻,指責道,“虧你們以前還是姐妹,做事怎麼這麼惡毒?”
喬郭看了看他,目光又轉向靳紹煜,從他身上又轉到溫舒韻身上,眼底閃過一絲失望,同時也在權衡和思考,見許巧柔也跟着哭了,喬立豪跟着煽風點火,呵斥道,“行了,事情不是還沒完全搞清楚嗎?”
“爸,你這偏心…”喬立豪後半話被他眼神頂了過去,神色訕訕停了下來,坐着看戲。
“你有什麼要解釋的?”喬郭看向溫舒韻,對方面色未變,“我之前的解釋就是我現在的解釋。”
“還是不知悔改,證據都擺在面前了。”喬立豪指着她,看向靳紹煜,“你看看她,這個事情,必須要有個交代,不然我們就報警了!”
“那就報吧。”溫舒韻接話,眼底沒有一絲畏懼。
溫昕悅哭得更大聲了,抽抽噎噎着,哭着哭着又笑了,情緒激動,“小藝都做噩夢了,小韻,你不怕晚上做噩夢嗎?你不怕我的孩子找你索命嗎?你這麼作孽,不怕報應到你的孩子身上嗎?”
一聲聲指控襲來。
溫舒韻倏然站了起來,寒着臉,揚聲冷笑,“報應?要是報應也不會報應在我身上,也是你,一個連自己孩子都可以捨棄的人,沒有資格來跟我講這些話!”
“不,我不應該這麼說。”她話鋒一轉,語氣更冰冷了幾分,“這個孩子本身就生不出來,她的母親不過在發揮他最後的價值而已,看能不能拖個兄弟和他在黃泉路上作伴。”
溫昕悅一下蒙起來,都忘記了哭,怔怔道,“你在說什麼?”
“說什麼?”溫舒韻冷嗤了一聲,拿起手中的手機,打開錄音,一道沙啞的男生從裡面傳出來,“溫舒韻她…精神有些不好,這些年也在靠藥物治療,那個孩子…”
在這裡頓了很久,他聲音極低,沉悶道,“由於一直藥物治療,那個孩子天生髮育不全,畸形的可能性比較大,腎臟功能也不好…”
“關掉,給我關掉!”原本無比虛弱的溫昕悅一下站了起來,向溫舒韻撲過來,在靳紹煜起身攔的時候,溫舒韻直接用手擋,上前一推,把她推到沙發上,冷哼道,“怎麼?這麼激動?”
“都坐好!”喬郭怒火中燒,大吼一聲。
溫舒韻關掉錄音,坐了下來。
“爺爺,我根本找不到她在說什麼,我不認識這個人,我不認識啊。”溫昕悅還算反應快,哭喊着看向喬郭,“這不是真的,我的孩子一直很健康,根本沒有她說的那個事。”
衆人心思各異,喬立豪作爲局外人,看得倒是饒有趣味,當然,他信溫昕悅,因爲這樣靳紹煜這對夫婦才能在喬郭面前失去信任和好感。
“是嗎?我這裡還有病例,你要不要看?打印了好幾份,每一次檢查的病例都有。”溫舒韻說着就要伸手去包裡拿,溫昕悅怒瞪着眼,情緒偏激起來,“溫舒韻,你陷害我孩子又這樣冤枉我,你孩子遲早會遭報應的。”
一聽這話,靳紹煜和喬郭臉色不好起來,還未等他們說話,溫舒韻一下被惹怒,拔高聲調,字字擲地有聲,“報應?誰報應?只是你這種人才死到臨頭還掙扎,孩子投胎到你身上,是他不幸,你就等着下輩子好好去贖罪吧。”
她一向很乖順,尤其是在喬家,幾人被都怔住,姚茵晴心中更是警鐘打氣,溫舒韻一向不與她發生爭執,好似什麼事都隨着她,一副敬重,讓人感覺是個易拿捏的軟包子,現在一看,不顧是沒爆發也沒計較。
以後相處可要小心一點,不是善茬。
“我沒有,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住口,我叫你住口!”溫昕悅面目猙獰,朝她怒吼,靳紹煜一下把她護在身後。
“劉乾說…”
“我叫你住口!”溫昕悅撕心裂肺朝她喊着,陰森森的語氣傳來,“溫舒韻,我真後悔當時沒快點抓住你,就應該一起滾下去,把你肚子裡的野種滾掉。”
她怒吼完,這纔想起來,每一次檢查記錄都是被刪掉,溫舒韻不可能會有病例,可惜這一切已經來不及,她精神更加不對勁了。
“野種?”溫舒韻輕呵了一聲,對上她,語氣甚至有點自豪,“真是不好意思,他不是野種,活得好好的,醫生說很健康,生出來肯定和阿煜一樣聰明和帥氣。”
衆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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