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沒砸在喬思藝身上,她卻先哭了起來,哇哇大哭。
彷彿要把自己這段時間受到的委屈全都哭出來。
姚茵晴雖然也覺得丟臉,一看她這個樣子,喬立豪又是這個態度,一下就站起來,對着他大罵,“發什麼脾氣,不懂聽她好好說?”
喬立豪早就靠不住了,她只有兩個孩子,喬思藝雖說是個女孩,可也是她的孩子。
哪有父母不愛自己的孩子?只是多少的問題。
“還有什麼好說?”喬立豪輕哼一聲,繼續大罵,“一臉蠢樣,一事無成,不騙她騙誰?一看她這個樣子我就猜到了!”
喬思藝的聲音是越哭越大。
小傢伙站在一邊沒說話,眼底也透露着好奇,但二爺爺好凶,他不敢說話。
“太姥姥帶嘟嘟去上面睡覺。”畢竟是喬家家事,餘秋鳳知道自己和靳勝算外人,也就想帶着小傢伙往樓上走。
小孩子還是不要聽爲好。
小傢伙一臉失望,看了看外面,明顯惦記着還沒放完的煙花。
“爸爸明天給嘟嘟放。”溫舒韻壓低聲音說着。
“好吧。”他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
爸爸媽媽好像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他要乖一點,不能給大人添麻煩,不然就不是乖小孩了。
兩位老人帶他上去。
喬思藝這邊的話,哭得上期不急,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對着喬立豪就是一陣大吼,“你沒資格說我,最沒資格說我的就是你,你是一個不合格的父親!”
“如果沒有你,我會落到這樣地步嗎?”
“你說什麼?”喬立豪那允許自己被這樣質疑,一下就火大了,上前就要扇他,卻比喬景軒攔住,穩穩把他攔住。
這時,他才猛然意識到,自己的兒子,已經這麼大了。
但是怒火還是席捲着他,“給我讓開,聽到沒有?敢這麼說我,她家教喂狗了嗎?從她吃好穿好,做出這樣的事情還有臉了?”
“有臉嗎?!”
“如果我不是生在這樣的家庭,我會這樣嗎?”喬思藝忍不住了,站起來嘶吼着,“錢錢錢,吃好穿好有錢就行,我媽活得好嗎?全部人都知道我的父親,出了名的風流,外面情人無數,家不像家,別人都在背地裡笑話,你活得多麼肆意瀟灑?”
“如果這個家給我一點點溫暖,哪怕是一點點,我看到別人對我好一點都不會這樣飛蛾撲火!”
“這裡是牢籠,我想離開,我厭倦了這種生活,厭倦了這樣虛僞的關係!”
她不斷在吼着。
姚茵晴和喬景軒震驚後沉默了。
喬立豪明顯已經暴跳如雷,趁喬景軒不注意,推開他,抓起杯子又丟了過去,“我是你爸!你怎麼說話?”
儘管他那些是人人都知道的事情,他就是不允許這麼明目張膽說出來,還來質問她,喬思藝算個什麼玩意?還來教訓她?
女兒教訓老子?
活膩了?
這一次,直接砸在喬思藝頭上,額頭一下就砸出血了。
“夠了!”姚茵晴一看,如何不急,看向喬立豪,“說得不對嗎?我覺得說得很對,看看你外面的情人,有些比你女兒還小,你不覺得噁心?”
這一次怕是把姚茵晴逼急了,以往這些事她都是憋着,而且,趙佳涵也在,她怎麼可能允許對方看自己笑話呢?
事實上,趙佳涵的確在看這一場好戲。
唯有欣賞着他們的狼狽,才能讓自己的心得到一絲絲慰藉。
她哪怕有目的接近喬景軒,那也是有點喜歡,因爲對方真實,他沒有那些富二代的花花心思,也是一個極好相處的人。
兩人的孩子啊,就這麼沒了,姚茵晴還在她身上動手腳。
不恨?
怎麼可能?
那是深入骨髓的恨!
喬立豪沒想到姚茵晴會這樣不給他面子,以往情人那邊都是她去解決,所以他也就肆無忌憚,懷孕她會處理,久而久之,也就當成理所當然。
半天才憋出一句,“你住口!”
男人好美色,這是公認的,噁心什麼?半老徐娘有小女人會伺候?
喬思藝還在哭,可見平日裡的委屈不斷在隱忍着。
溫舒韻和靳紹煜在一邊看,也沒出聲。
當然不能走,現在還是一家人,打起架來還要象徵性攔一攔。
不過,喬立豪一動手,靳紹煜就將溫舒韻擋在身側,蹙起眉頭,十分不滿了,但也沒說。砸到的是喬思藝,如果是溫舒韻,那麼他不死也沒半條命!
喬景軒上前給喬思藝止住血,讓傭人打電話叫醫生,看向喬立豪,“我覺得她說得很對,難道不是嗎?這些年,你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了?”
喬思藝的感受,他當然懂。
喬立豪就這麼一個兒子,還指望他傳宗接代,養老送終,被這麼指責,自然是下不了臺,怒不可遏,“你知道什麼?那是她沒有腦子,怨不得任何人?”
自私的人永遠不會反省。
溫舒韻看着,倒是覺得喬思藝說得有道理,不過,這也不能成爲她不自愛和沒有理智的藉口,也算一種推卸的行爲吧。
靳紹煜全程沒表情,攬着溫舒韻不撒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