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瓔珞窩了一肚子的火,沒處發泄,還得忍着脾氣問:“我身體沒毛病吧?”
“有什麼毛病?健康得很!你說你疼得死去活來,這種案例雖然罕見但也不是沒有,第一次過了就好了,根本不是病。”校醫完全沒當回事。
夏瓔珞磨了磨牙,那麼,衛陵南果然是騙她的了?什麼排異反應,什麼接吻吃花可緩解,都是無稽之談。她不禁很恨地說:“別讓他撞到我手上!”不然她一定要這個騙子好看!
校醫斜視她一眼:“你要是腦子也像身體那麼好就行了,今天早上傳的那個,什麼從黑色跑車上下來的女生,就是你吧?社會上的人也敢搞?誰知道有病沒病!”
夏瓔珞苦笑,這校醫嘴雖然毒,有一句話倒是說得沒錯——
誰他媽知道衛陵南有病沒病啊!
出了醫務室,她只想仰天長嘯——衛陵南,本小姐記住你了!終有一天要你好看!
有氣無力地回到宿舍。
金鈴兒在宿舍裡急得團團轉,見到她,瞬間就合身撲上來,把她上上下下檢查了個遍:“瓔珞你去哪了?沒事吧?擔心死我了你知不知道!我下午帶着校醫去舞蹈教室找你,結果只看到一地被卸了手臂的人,他們說你被一個男人帶走了,嚇得我不要不要的!”
看見這個摯友,夏瓔珞的心情總算好了些,笑着說:“死不了。”
金鈴兒又扒拉着她上下打量,關起門把她拖到宿舍牀上坐下:“老實交代,那個男人是誰?聽說他一個人就打趴下了張強他們所有人,簡直是太給力了!哇,英雄啊!”
夏瓔珞的笑容變得猙獰:“能不能不要提那個變態禽獸?”
“變態禽獸?”金鈴兒打量她一眼,忽然雙眼放光,“我明白了!他就是那輛黑色超跑的主人對不對?哈哈,我說你怎麼忽然就不見了呢,敢情是去私會情人了!”
“真不是……”夏瓔珞都要哭了。
金鈴兒還要八卦:“看不出啊,這才一晚上,怎麼就風雲突變了?我記得昨天這時候你還小鳥依人地琢磨着給趙翊軒買什麼生日禮物呢,這換男友的速度就像換衣服啊?”
“他纔不是我男友!變態王八蛋!”夏瓔珞哀嚎着,倒在牀上用被子矇住臉,覺得自己跳進黃河也解釋不清了。
“那就是露水姻緣?419?一夜情?”偏偏金鈴兒興致勃勃,撲上牀去扒拉她的被子,“快老實交代!這麼帥又這麼能打還有錢的男人千萬別放過啊,就算是一夜情也要把他發展成長期飯票!知道不?”
夏瓔珞忍無可忍,一骨碌從牀上坐起來,凶神惡煞地朝金鈴兒撲去:“什麼長期飯票?想什麼呢?姓金的你到底是幫哪邊的?本小姐被欺負得那麼慘,你就知道幫他說話!看我不打死你,我打死你!”一邊說,一邊喪心病狂地朝她身上撓癢癢。
金鈴兒癢得不行,笑得快要喘不過氣來,忍不住討饒:“哎喲,哎喲!我不行了!好姐姐你快放過過!瓔珞……瓔珞姐姐!哈哈哈……”她眼淚都笑出來,斷斷續續地解釋,“我、我是真爲你好……哈哈、他能爲你打人呢,千金難買有情郎,知道不?哈哈哈……好姐姐你別撓我了、我、我看他就是比趙翊軒強!啊哈哈哈……”
夏瓔珞也是瘋了,更賣力地撓她:“你還說!他哪點比趙翊軒強了?!”
“我、我早就看趙翊軒不順眼了……哈哈哈……”金鈴兒笑得上氣不接下氣,“你快住手、住手啊哈哈哈哈哈……趙、趙翊軒看着人模狗樣的,可他爲你做過什麼?還不肯公開你們的關係!啊哈哈哈瓔珞你別撓我了……哈哈哈我知道錯了哈哈哈哈……反正趙翊軒就是混蛋!”
夏瓔珞忽然意興闌珊,住了手。
金鈴兒趕緊縮到牀的那頭,離她最遠的角落,小心翼翼地看了她許久:“不撓我啦?”
夏瓔珞四仰八叉地躺回被褥上,靜靜地看着天花板:“你說的沒錯,趙翊軒就是個混蛋。”
金鈴兒愣了愣,小心翼翼地爬過去看她:“你、真和趙翊軒分啦?”
“他傍上了裴灩。”夏瓔珞說,語調淡然,就像在說一件與自己無關的事情。
金鈴兒聽明白了,這大概就是一場始亂終棄的戲碼。“瓔珞,我……”她想安慰夏瓔珞,卻不知道該怎麼開口,半天才說,“和那個混蛋分了也好!他配不上你!”
夏瓔珞望着自己的好友,心裡泛起一陣暖流。
也只有像金鈴兒這樣的好閨蜜,纔會不問青紅皁白地就站在她這邊,堅信是趙翊軒配不上她夏瓔珞。在旁人看來,分明就是她這個小小的練習生配不上趙翊軒那個名揚業界的大經紀人。
她翻身擰了擰金鈴兒的臉蛋:“姐姐沒白疼你。”
金鈴兒沒好氣地拍開她的手:“還姐姐姐姐的叫上癮了?明明我比你大一歲!”
夏瓔珞就笑起來,順手揉亂她一頭鏽金色短髮:“沒錯,他還真配不上我。從今天開始,姐姐我要振作,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混到歷練時間結束,就圓潤地滾回家族總部去過好日子。
於是她就像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樣,照常起居,上課。
唯一煩心的是,上次衛陵南打傷那麼多人、當衆把她救走,所以教務主任隔三岔五來找她,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威逼利誘讓她老實交代和衛陵南的關係。夏瓔珞很不高興,那男人打完人倒是直接走了,留下她一個應付校方的狂轟濫炸,果然是個無恥小人。
但縱使再不爽,她也沒透露半句口風。
無論教務主任問什麼,她都說“不知道”,“不認識”,“關我什麼事”,把教務主任氣得直跳腳。最後,主任指着她質問:“夏瓔珞!你別抵賴了!那個男人要和你沒關係怎麼會來救你?有人看見你從一輛黑色跑車裡下來,你說!是不是他的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