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綾說:“拭目以待。”
葉星菲一愣,又冷笑:“你裝什麼不在乎?”
夏綾帶着些漫不經心:“這歌壇有什麼人能超越我?我到真希望能出一個競爭對手,不然也有些寂寞。菲菲,當初我是從天藝訓練營出來的,現在,我會把你也送進去,至於能被訓練到什麼程度就看你造化了。”
葉星菲沒想到,在自己大鬧一場後還能得到這樣的機會。
可是,她心裡一點也不感激,說:“你別在這裡假惺惺地當好人了,想當年我是自己考進天藝訓練營的,用不着你送。倒是你自己,當初如果不是託了我的福,怎麼能被訓練營收留?你該感謝我!”
夏綾有些好笑地看着她,覺得年輕真好,又天真又狂妄,不知天高地厚還那麼理直氣壯。與其說是厭惡,倒不如說她有些心疼葉星菲的智商,難得找到一個智商比她上輩子還低的,不容易。
她不再多說什麼,轉身走了出去。
保鏢依然沒放葉星菲離開,而是把她留在這裡,直到接到命令的譚英趕來把人直接帶去訓練營。譚總經理調|教起人來很有一套,可以預見,在很快的將來葉星菲就不會對媒體亂說什麼。
經過這個小插曲,夏綾趕完通告,比預計時間晚了些。
“久等了,”她沒換衣服,也沒卸妝,匆匆趕出來,對一直守在外面的厲雷說,“晚上我們去哪裡吃飯?”
厲雷的眼睛亮閃閃的:“來,我帶你去個好地方。”
說完,帶她上了車,開到城郊的一處高檔會所停下。
夏綾走下車,原本幽靜的會所忽然亮起了燈光,透明的燈火中,涌出一個個熟悉的身影,有衛韶音、鳳琨、麥娜姐,還有白慕容和洛洛等人。
“小綾,恭喜你!”一羣人笑鬧着,對着她的身上灑彩紙,“恭喜你終於找回家人了!什麼時候和boss大人結婚?”
夏綾有些被這陣仗嚇到,弱弱地看了一眼大夥:“你們怎麼全在這裡?”
洛洛搶着代表大家發言:“還不是boss,說要給你慶祝慶祝,我們大夥也想着好久沒有聚在一起了,乾脆就都來湊熱鬧。小綾,你真厲害,竟然認了夏家當親人,我聽說他們家族是頂級豪門,是不是真的?”
洛洛的階層還不夠,沒有聽說過關於夏家的傳說。
夏綾笑着:“什麼豪門不豪門的,也不過是一日三餐,睡覺一張牀而已。倒是難得大家聚得這麼齊,要玩得盡興,走,我們進去。”
一羣人簇擁着她和厲雷走進了會所。
會所里布置了許多香檳塔和雞尾酒桌,在旖旎的燈光下如夢似幻,小提琴樂隊旋律悠揚,一派迷離的景象。
夏綾一邊喝着酒,一邊與這些故友聊着天。
鳳琨走過來說:“恭喜你,小綾,這麼多年總算苦盡甘來。”儘管在場的都是朋友,但真正懂得她兩世不易的人唯有鳳琨。這個沉穩的男人是一路看着夏綾走來,從當初被裴子衡寵壞的小女孩一點點蛻變成超級天后,再被折斷翅膀打落塵埃,後來又轉世重生,經歷種種艱難困苦後終於有了今天。
“你能做到這一切,我很佩服。”鳳琨由衷說。
夏綾喝的酒有些多了,目光流轉,帶着迷醉:“人被逼到了那份上,總要做點什麼的,再說了,幸虧有厲雷。”
幸虧有他守護。
“爲你和厲雷乾杯。”鳳琨舉起了酒杯。
“乾杯。”夏綾把杯中的雞尾酒一飲而盡。
酒宴進入了高|潮,小提琴樂隊的旋律變得帶有煽動性,舞池裡,三三兩兩的人羣開始跳起舞來。鳳琨也被人拉去跳舞,夏綾醉意朦朧,覺得頭有些暈,就走出了宴會廳去外面的小花園裡吹吹風。
像花園很安靜,只有夜風吹動樹葉的沙沙聲和隱約的音樂聲。
她獨自吹了一會兒風,忽然,聽見一個陌生的聲音叫她:“綾小姐。”
她轉頭,發現了一個從未見過的男人,五官冷峻而深刻,穿一身高級手工定製的西裝,正彬彬有禮地看着她。但她能感覺到那禮貌的眼神下蘊含的研判和估量的味道,就像在打量一個獵物,讓人很不舒服。
直覺地,她的背脊微微繃緊了。
“不用那麼緊張。”男人察覺到她的戒備,試圖把態度放得溫和些,然而也許是早就習慣了用冷酷的眼光去接觸世界,他的努力並沒有成功。
夏綾依然很戒備地看着他:“你是怎麼進來的?這裡今晚被包場了。”
男人說:“區區一個包場還難不倒我。還沒有自我介紹,我是衛陵南,你也許曾經聽衛韶音提起過我。”
衛陵南?
夏綾一點也不覺得這名字耳熟,不過仔細看去,他的容貌竟然和衛韶音依稀有幾分相似,就連身上那種乾淨凜冽的氣質也一脈相承。
只不過,阿衛給人的感覺是優雅傲慢,而這個男人給人的感覺極度危險。
她一點也不敢放鬆警惕,問:“你和衛韶音是什麼關係?”
男人微微一笑,還沒回答,忽然,就聽見一旁的門廊下傳來衛韶音緊張到不行的聲音:“小叔叔!你怎麼來了?!”
衛韶音三步兩步衝上前,一把拽住夏綾的手拉着她往後退了一步,整個人呈現一種炸毛的姿態,比夏綾更緊張戒備地看着衛陵南。
事到如今,夏綾反而有些好奇了。
“他就是你的小叔叔?”她想起來了,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確實聽衛韶音還是厲雷提起過衛家,當時是怎麼說的?據說,衛家現任的當家人就是衛韶音的小叔叔,手中掌握着大量匪夷所思的生化武器,如果泄露出來,大約能毀滅地球吧。
夏綾想起許久之前,衛家的一點點生化病毒就把一個女孩的臉毀容,那恐怖的模樣至今讓她記憶猶新,簡直是現實版的活人變喪屍。
她機凌凌地打了個寒顫,下意識的又退後了幾步。
“看來你確實聽說過我,”衛陵南的臉上又露出些許的微笑,“放輕鬆,我沒那麼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