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白只道:“去浮嵐那裡。 ”
“不是吧。”九尾拉着長音抱怨道,“我可一點都不想再和那個人打交道。”
說着不喜歡,但九尾還是驅車前往。
至於見到葉靜嘉的顧白,心則是更加堅定要與白家徹底斬斷瓜葛。如今他手可用的人不多,白敘凡不清楚的人更是寥寥無幾,他希望浮嵐可以成爲自己的助力。
說起浮嵐,便是當初幫顧白對付高樂然的牛郎店老闆。
雖然只是牛郎店的老闆,但是個人能力不容小覷。單憑在偌大的帝都只有他一家牛郎店合法,足以證明他的實力與能力。
此次見面,不是在浮嵐的店內,而是在浮嵐的家。
浮嵐家坐落於半山腰,車子一路蜿蜒山。
九尾看着周圍鬱鬱蔥蔥的樹木不禁道:“呀咧呀咧,他倒是會享受,這裡空氣清新在下面吸霧霾好得多。”
正說着,二人驅車來到車庫門口。
大門打開,車輛順利進入車庫。
浮嵐穿着一身黑,走過來主動爲顧白打開門,笑着說:“大駕光臨,有失遠迎。”
浮嵐的樣貌雖遠不如顧白,但當兩個人站在一起卻不由自主的看向他。浮嵐所散發出的氣質,遠冷冷清清的顧白更爲吸引人的眼球。
“好久不見。”顧白笑着說。
與此同時,自己打開車門的九尾不悅道:“我說,你未免也太厚此薄彼了吧。”
“厚此薄彼?”浮嵐扭頭看向九尾,將他下打量一番後,輕笑道:“我以爲,你一直都知道呢。”不等九尾發火,浮嵐已經屈膝道:“歡迎光臨,九尾先生。”
“嘖嘖嘖,別用你對待女人那套對待我!”九尾皺眉。
顧白不禁笑着微微搖頭,隨即三人進入別墅。
別墅內是濃厚的工業風,九尾自在的坐在沙發,看着四周裸露的鋼筋水泥,不禁道:“我以爲你會選擇富麗堂皇的歐式風格。”
“水晶吊燈?”浮嵐挑眉,風韻瞬間渾然天成。
九尾打了個寒顫道:“拜託你你不要用這種態度對我,我受不了。”
見九尾抱着胳膊,浮嵐哈哈大笑着,將兩杯咖啡分別遞給二人。
“謝謝。”
“味道不錯。”
簡單的寒暄後,浮嵐收斂起隨意的神情,扭頭看向顧白開口道:“你和白家的事情,我聽說了。”
顧白波瀾不驚的問:“你聽說的是哪一部分?”
“你和白家有過節。”浮嵐回答。
顧白點頭承認,同時道:“今天我來,是想請你幫我一個忙。這件事情,便是和你聽說的那部分有關。”
浮嵐沉默了。
他很清楚答應顧白後等待他的將會是什麼,但是在他對生活充滿絕望的時候,是顧白幫了他。
若不然,他或許早自殺。
“好。”浮嵐看向顧白,點頭答應。
“不問我是什麼忙?”顧白笑着問。
“不用問。”浮嵐搖頭,“無論是什麼事,我都會幫你。”
顧白知道浮嵐在想什麼,他說:“之前你幫我解決高樂然,已經算是還了我的人情,你不用再這樣。”
“那件事情不過只是隨手而已,我知道,如果不是無路可走你不會來找我。”浮嵐看向顧白,抿了抿嘴,鄭重道:“顧白,你不用認爲我是在知恩圖報。哪怕現在朋友有難,我也要出手相助,何況是你。”
“謝謝。”顧白內心頗爲感動,他沒想到事情會如此的簡單。
見事情談妥,九尾插話稱讚道,“沒想到,你這麼仗義。”
“當然。”浮嵐側臉微微一笑。
九尾頭皮一緊,連忙道:“都說了,不要對我拋媚眼!”
“哈哈哈!”浮嵐大笑起來。
待顧白與九尾走出客廳時,天色已經有些暗。
浮嵐問:“真的不留在這裡?”
“不用,”顧白搖頭,“這段時間,我會和九尾在一起。”
“那好,我不留你了。”浮嵐點頭,“有事情隨時聯繫。”
“好。”
隨後,顧白與九尾驅車離開。
看着二人離去的背影,浮嵐想起了過去。
浮嵐家是在大山深處,那裡窮到甚至沒有水沒有電,過着最原始的生活。
在浮嵐很小很小的時候,他的母親聽從外面回來的人提及外面五光十色的世界後,便拋棄他們父子逃離大山。
浮嵐從小便立志,早晚有一天他一定要去看看到底是什麼樣的世界令他的母親非要拋棄他們。
隨後,聰明的浮嵐憑藉自己的成績一步步的走出大山,從鄉村來到城鎮,從城鎮來到城市。在他初升高那年,憑藉優異的學習成績,獲得免費讀重點高校的機會。
也是在那段時間,他經歷了人生最悽慘的歲月。
一門心思學習的浮嵐因爲窮與土,成爲舍友與同學嘲笑的對象。不僅如此,爲了捉弄浮嵐,他們甚至讓校花故意接近浮嵐。那時單純的浮嵐相信瞭如今看起來粗陋至極的騙局,他在校花的暗示下寫了一封真情實感的表白信。
結果不言而喻,情書被全校展覽,校花誣陷浮嵐調戲自己,無法承受現實的浮嵐成績大幅度下滑被學校勒令退學。
更爲可怕的是,當浮嵐的父親聽說兒子被退學,千里迢迢從大山深處趕來時因爲意外車禍身亡。
那一刻,浮嵐只覺得人生徹底崩塌。
他跪在父親的墳頭,看着滿目蒼夷的窮山,心灰意冷。
那年,顧白恰好來到大山裡採風,在心滿意足的看完農村的出殯後,他難得好心隨口勸導了一番浮嵐。在顧白的教導下,浮嵐的思想鉅變,可以說是整個人脫胎換骨。
隨後,浮嵐在顧白的多重幫助下憑藉超優異的學習成績,重新進入另外一座城市的高讀高一。
那時,已經沒有再認爲浮嵐是大山裡來的土娃。
浮嵐憑藉自己的成績,成功考去最知名的大學。
在碩士畢業後,他通過自己積攢的人脈成立了牛郎店。
浮嵐很清楚,自己能有今天全因顧白,沒有顧白即便他不死,也永遠無法承諾自己當年許下的諾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