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場一片吵鬧,白敘安更是發瘋般的鬧了起來,與他人的憤怒與不甘不同,他的眼神還多了些偏執與瘋狂。
白敘凡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顧白,然後對身旁的人吩咐了幾句。
很快,白敘安被帶到其他的房間。
與此同時,白敘凡看向顧白說:“你在休息室等我,等一會兒和我一起回老宅。”
說完,白敘凡便起身離開。
與此同時,此次的葬禮也隨之徹底結束。
白家的鬧劇,終究落下帷幕。
不,現在還不算是落在帷幕,而是一場全新的鬧劇的開始。
房間內,不等白敘安撲來,白敘凡已然開口反問道:“你知不知道,白秋程爲什麼會突然離世?”
白敘安腳步一頓,沒有開口。
“因爲你。”白敘凡突然轉身看向白敘安,眼神陰冷的說:“那天我在醫院與父親密談的內容到底是什麼你從始至終很好,而且多次向他詢問,我說的對不對?”
白敘安一愣,不懂白敘凡說的是什麼意思。
他當然好,不僅是他,所有人都非常的好。
“我說的是,”沒想到白敘凡卻主動開口,他露出詭異的笑容,雙眼看向白敘安,“你一定會問白秋程,我與他之間談論了什麼內容,而且是多次試探的詢問。白秋程卻沒有告訴你內容,甚至是一反常態的對待你,我說的對嗎?”
“你……”白秋安一愣,他眉頭微皺,突然有一種恐懼感席捲他的全身。
“我和他打賭,說你會追問我們談話的內容,而且追問不出後便會指使潘宛如自殺。目的,是洗清自己,在白秋程面前謀求憐憫,以達到消除潘宛如事件帶來的影響。”說着,白敘凡看向臉色泛白的白敘安,淡淡道:“當時白秋程不信,而且罵我我信口雌黃,造謠生事。我便與他打賭,如果事實爲真,更改遺囑,顧白繼承白家。如果是假的,我願意放棄所有,輔佐你來繼承白家。事實的結果,當然是我贏了。”
聽到這裡,白敘安臉色慘白,他不禁連退數步,瘋狂搖頭道:“不,不可能,不可能的,怎麼可能是這樣!怎麼可能!不可能!!!”
白敘安完全不敢置信,竟然,竟然是這樣,他竟然將唾手可得的白家推了出去!
白秋程,白秋程竟然與白敘凡打賭!
“你,你騙我!”不過很快白敘安便想通,他便猛地看向白敘凡,怒吼道:“律師明明早進去修改遺書,你在耍我!”
明明在律師修改遺囑之前自己沒有見到白秋程,不可能,不可能!
白敘安根本不願意相信,自己錯過了什麼。
“我沒有欺騙你,因爲沒有必要。”白敘凡遺憾的搖頭,他轉而說:“白敘安,你知道你輸在哪裡嗎?你輸在,不應該不斷的刺激父親。不過,你也不過是傀儡罷了。他們的目的只是通過你刺激父親,以影響現在的白氏。”
白敘安猛地看向白敘凡,眼神有掩藏不住的絕望,“你在胡說什麼!”
“你背後師父的目的是希望通過你刺激白秋程,希望他可以儘快離世,他的離世將會導致白家大亂。”白敘凡見白敘安一臉懷疑與抗拒,繼續道:“他是不是在利用你,你可以想想看。真正掌控家族的人從小到底應該學習什麼,他們應該學習的不是如何阿諛奉承他人,也不是內宅的鬥來鬥去,而是真正的知識與爲人處世的方法。你呢?你都在學習什麼?”
說着,白敘凡輕笑一聲。
白敘安呆呆的看向白敘凡,他學習的確實是爲人處世的方法,不過卻是與女人爭寵的方法……
“你是棋子,是用來對付白家的棋子。你以爲你真的可以控制白家嗎?不,你的出現,只會造成混亂。即便你掌控白家,最後白家還是會落入其他人的手。”白敘凡一針見血道。
白敘安呆呆的看向白敘凡,滿滿的是驚愕與惶恐。
他連連搖頭後退,他的世界觀都被崩潰,他不相信自己是棋子,可仔細想想白敘凡說的話並不全無道理。
“不,不可能,你在說謊,你在騙我!”白敘安不肯相信。
白敘凡則是斷言,“你可以聯繫你口的老師,今天之後,你的老師不會再理會你。”
白敘安果然立刻撥打老師的電話,正如白敘凡所言,白敘安的老師沒有接白敘安的電話。準確的說,老師十幾年如一日24小時開機的電話,卻在今天關機。
白敘安突然尖叫一聲,他抱着自己的頭,狀若瘋癲的仰天長嘯:“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白家是我的,是我的!老師沒有利用我,他不會利用我!!!”
與此同時,白敘安的老師早已離開國內。
他很遺憾此次的任務沒有百分百完成,不過他也算是基本完成了面交給他的任務。
畢竟,接下來的白家也會亂一陣子的。
“嘖。”老師看着其他人發給他的關於白敘安現在的消息,也只是輕輕咋舌,絲毫沒有擔憂或者憂傷。
原來,白敘安真的被人利用,徹徹底底的利用。
或者說,從他出生開始便已經成爲他人手的傀儡,所有的一切不是偶然而是必然。
白敘安的人生,是被操控的一生。
在老師的教育下,白敘安渴望權勢,渴望財富,渴望地位。
但可惜的是,到頭來他卻是一無所有。
不,他有白秋程留給他的財富,對於普通人而言,那是一筆鉅額財富。
可是那些財富,卻不是他想要的,他渴望的是得到白家。
白敘安蹲在地,不禁哭了起來。
沒有人知道,他哭的到底是後悔之前的催促白秋程,還是難過於這些年都被人玩弄於股掌之,亦或者是哭泣現在的他將一無所有。
父親。
養母。
老師。
在他生命最重要的三個人,同時離他而去,今後的人生路白敘安必須自己來走。
可是以他現在的三觀,他將如何順利的走下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