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臉諂媚笑容的田海潤,趕緊把桌上的茶果推到老白麪前,坐在老白旁邊的石凳上,這兩人,算是狼和狽湊到一起了。
老白喝了一口茶,一拍桌子,極具說書範的講道,“你要說這大明最風流的地方,還得屬那秦淮河畔。環採閣、金美樓、滿春院、金鳳樓、燕春樓、美仙院、慶元春、*館、美錦院、新鳳院、鳳鳴院那是數不勝數啊。”說完,看了看聽得津津有味的田海潤,問道,“你可知道這些窯房的區別嗎?”
茫然的點了點頭,田海潤很誠實的說道,“不知道。”
老白得意的點了點頭,甩了一下額前的頭髮,頗爲嚴肅的說道,“這大明的窯房啊,一、二等窯房的名字以“院”、“館”、“閣”爲主,三、四等窯房多以“室”、“班”、“樓”、“店”、“下處”命名。你像人家秦淮河那一帶,就全是一二等的窯房,而漢中這種窮地方,大都是三四等窯房,一二等窯房可是如鳳毛麟角一般。”
田海潤一副好好學生的摸樣,點了點頭,討好似的說道,“還是老白江湖經驗豐富啊。”
捋了捋額前的兩縷長髮,老白湊到田海潤耳邊說道,“要說最有名的還是人家秦淮八妓,柳如是、陳圓圓、董小宛、李香君、顧橫波、卞玉京、寇白門、馬湘蘭,那是各個身懷絕技,要相貌有相貌,要才學有才學,各領風騷,一點都不比那些大家閨秀差哪去,只不過是出身差一點罷了。”
聽老白說完,田海潤心裡算是下定決心,有機會,一定得去那秦淮河畔,六朝古都看一看。
一臉*笑的田海潤,趕緊把茶杯端給老白,笑着說道,“老白啊,那秦淮河是好,可我現在也去不了啊。你說說咱們漢中,有沒有什麼有名的風流場所,我好去見識見識啊。”
慢慢的喝了一口茶,老白纔不疾不徐的說道,“要說咱們漢中啊,還真有一家比較有名的窯房,就是那鑫雅閣,聽說,爲了留住老顧客,還經常請一些秦淮河的名妓來此,你要是運氣好的話,沒準就能趕上。”說完,一臉壞笑的盯着田海潤,恐怕打死老白,他都不能相信田海潤只是去打探消息。
一輪明亮的圓月,掛在半空之中,彷彿是爲了見證某人見不得光的行爲。
田海潤一身夜行衣,騎着一匹烏黑的快馬,奔馳了足足兩個多時辰,纔到達了傳說中的鑫雅閣。
走到一個街角,快速的換上了一身儒服,牽着馬匹,一步步走到鑫雅閣門口。
在門口招呼顧客的女子們,打扮的花枝招展的,看到田海潤這個年輕帥氣的小夥,紛紛湊過來,招呼道,“哎呦,客官,您裡面請,今晚就讓奴家服侍你吧。”
田海潤把馬匹交給了窯房的龜公,就像香港
電影裡的老大一樣,隨手一錠銀子打賞給了龜公,又拿出一沓銀票,一張張的賞給在門外招呼客人的女子。
看着手中的銀票,女子們笑的更加嫵媚起來,也是更加熱情的招呼着田海潤向裡面走去。
得到消息的麻麻,趕緊迎了過來,一張臉笑的全是褶子。
沒等麻麻說話,田海潤直接幾張銀票賞了過去,絕對有範的說道,“叫最好的姑娘來陪我,銀子從來都不是問題。”
麻麻趕緊對着龜公喊道,“給這位公子安排一個雅間。”喊完,看到田海潤雖然滿臉笑容,眼裡卻有一股對身旁這些女子的反感,便笑着對田海潤說道,“公子啊,你這是頭一次來咱們這吧。”
本來還以爲演的很像的田海潤,沒想到被人家一眼看了出來,笑着掩飾自己的尷尬,說道,“恩,是頭一次來,要是感覺好的話,以後就常來。”
一邊上樓,麻麻一邊媚笑着說道,“公子你放心,我們這裡的姑娘都是漢中最好的,保管你滿意。另外,公子你今天着實好運氣,我們從秦淮河請來了秦淮八妓之一的陳圓圓,今天只要公子能競價勝出,就可以請圓圓姑娘喝酒,看圓圓姑娘跳舞的。”
一聽麻麻如此說,田海潤頓時來了興趣,也不得不感嘆自己真是狗屎運旺盛,準確的來說,應該是桃花運旺盛,笑着點了點頭,坐在雅間外面的一張擺滿酒水茶果的桌子旁,想着那個讓吳三桂都衝冠一怒爲紅顏的奇女子。
說完,擔心田海潤是新客不懂規矩的麻麻,一臉笑容的提醒道,“客官,圓圓姑娘是賣藝不賣身的,客官可不能強來啊。”
田海潤點了點頭,直接又拿出幾張銀票,塞到麻麻懷裡,說道,“規矩我懂。”
不一會,整個鑫雅閣就被前來想要一睹陳圓圓風采的顧客給擠滿了,遠遠超出平日的客流量。
就在大家都等的不耐煩的時候,麻麻走到大廳中間,大聲的喊道,“請大家靜一靜,靜一靜。”
直到所有人都靜下來以後,麻麻才一臉職業笑容的說道,“今天,鑫雅閣有幸能夠請來圓圓姑娘,各位客官要是誰能拔得頭籌的話,可以和圓圓姑娘一起喝酒賞月,還可以欣賞圓圓姑娘的舞蹈。現在,競價開始,底價五百兩銀子。”
能來鑫雅閣的主,都是一些漢中有錢有勢的人,不一會,價錢就被喊到了兩千兩。
大多數的顧客,雖然垂涎陳圓圓的美色,但是奈何囊中空澀,看着價錢被越擡越高,只好垂頭喪氣的坐在一旁,喝起了悶酒。心裡還想到,反正也不能和陳圓圓共度,花那麼多銀子多麼不值得啊,也只能拿這個破爛的理由來安慰自己被痛傷的內心了。
“兩千五百兩”,一個滿身肥肉,
滿臉紅光的胖子,在一幫家丁的護衛下,大聲的喊道。
還沒等麻麻喊數,一個滿頭白髮,身形枯槁的老頭接着喊道,“兩千八百兩。”喊完看了看身後絲毫不比死胖子隨從差的護衛,滿臉的得意。
看到一個滿頭白髮的老頭子,竟然一個勁的跟自己叫價,胖子心裡一橫,三千兩直接喊了出來。喊完以後,滿頭汗珠的胖子,得意的看了看對面的老頭。
老頭也是氣的不輕,喝了一口酒,雙手顫抖着,顫聲的喊道,“三千五百兩。”
胖子一把拍在桌子上,小聲的罵道,“你個死老頭子,都快入土了,還來這裡幹什麼。”
說完,狠了狠心,摸了摸懷裡的銀票,都掏了出來,數了數,喊道,“五千兩。”
老頭顫抖着雙手,一臉憤恨的看着對面洋洋得意的胖子,無奈的沒有再去競價。
胖子雖然表面看起來得意,其實心裡也是心疼的狠,好好的五千兩銀子啊,就只能和圓圓姑娘喝杯酒,看看她跳舞。這個不甘心的胖子,甚至心裡的想到,一會非要戲一下這個圓圓姑娘,佔點便宜,要不然自己的五千兩銀子,可就花的太不值了。
看到沒有人再競價,麻麻開始喊起了倒計數,“三”,“二”,剛張開嘴想要喊一的麻麻,一下子被二樓傳來的聲音給震住了。
“一萬兩銀子”,順着這個輕柔的聲音,只見二樓一個穿着一身儒服的年輕帥氣的男子,慢慢的喝着小酒,一臉微笑的看着樓下的衆人。
麻麻毫不顧忌自己那本就沒有什麼可顧忌的形象,抹了抹嘴邊的口水,看了看下面同樣張着大嘴的衆人,一敲定音,“一萬兩成交。”
嫖客裡最氣憤的還要數那個自以爲拿出全部身家,可以馬上陳圓圓的胖子了,看見田海潤那帥氣的笑臉,更是氣得要死。
沒有理會下面沒吃到葡萄的衆人,田海潤在麻麻的帶領下,來到了裡面一間裝飾最爲講究的雅間。
麻麻請田海潤坐下以後,看着到手的一萬兩銀票,一臉諂媚笑容的退出了房間。
珠簾輕卷,一個身着粉色舞裝的妙齡女子,邁着輕碎的步子,一步步來到田海潤身前,給田海潤道了一個萬福,便輕輕的坐在了田海潤身邊。
看着眼前的美人,田海潤竟生不出一絲侵犯之心,只是靜靜的欣賞着眼前的佳人。
見田海潤這麼看自己,雖然以前也見過不少這樣的場面,陳圓圓還是忍不住紅透了雙頰。
慢慢的,田海潤看的癡了,脫口而出,“傾國傾城顏色,傳奇夢幻人生。江山飛絮伴伊行。幾多扛鼎客,策馬逐娉婷。漢中關頭明月,大同城內殘星。秦淮風雨淡紅英。來時應有愛,去日或無情。”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