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哥你好,沒想到咱們這麼有緣分,竟然在這裡再次相遇了!”
林子耽從自己的老闆椅上站起來,十分熱情地走過來跟李明強握了握手,並把他讓到一旁的會客沙發上坐了下來。
“我真沒想到應聘的竟然會是您的公司,您現在都做成立集團公司了,生意是越做越大了呀!真好!”李明強興奮地道。
“還好吧,我也是剛纔才從小安那裡看到你的履歷,李哥這些年還好麼?”
林子耽謙虛地擺了擺手道。
“要說日子吧,過得還不錯,當時你和張老闆在宏榮那邊給我的股份我也拿了不少錢,按說回家養老也是足夠了。
但人活着總還是要有點衝勁兒的,何況我還有兩個兒子,所以從宏榮出去之後,我自己也成立過一家會計師事務所,生意還不錯,一直幹到疫情爆發。”
“疫情期間會計樓的生意不也很好的麼?我聽不少華人朋友說會計師光幫他們申請失業金就賺了不少錢。”
林子耽好奇道。
“咳,別提了,申請失業金有多少會專門找會計樓的?我們公司的員工自己就幫親戚朋友申請了,私下裡收錢,有一些英文好的,不用會計師自己都申請救濟金。
我當時公司開在布魯克林,因爲我媳婦兒是F省人,她家的人脈也廣,但是你也知道,布魯克林的房租也不便宜。
我當時那個公司已經相當有規模了,租的辦公室挺大的,幾個月的疫情下來,光房租都去了好幾萬。
再加上員工個個申請了失業金,第二年公司的保險費比平常也高出了很多,最後我一咬牙,就把公司交給我老婆打理,自己通過原來宏榮轉到sysco的那位接我的財務主管,應聘去sysco當了財務。
這幾年就一直在他們家混着,但您也知道,咱們華人再怎麼努力,在老外公司也很難出頭,不瞞您說,我就是受不了被一個老外的直屬主管一直歧視打壓才選擇跳槽的。”
李明強掏心掏肺地把他自己這麼多年的經歷一五一十地跟林子耽講了講。
“不好意思,我是不是說的太多了?像跟您吐槽似的,嘿嘿~”
李主管說完之後才發現自己他似乎說的有點兒羅嗦,於是連忙補充道。
“哈哈,沒事,你進來之前我還在猶豫要不要把你留下來呢!之前我手底下那個胡恩銘,胡總監你還記得麼?管財務的~”
林子耽淡笑着道。
“胡恩銘?他就是你公司的胡主管啊!我聽說他監守自盜被公司起訴判刑了!”
李明強立即道。
“就是我起訴的,因爲他從我這裡挪用了五百萬!”
林子耽收起笑容,眼睛裡卻含着深深地惋惜。
“作爲財務,最重要的良心就是不能監守自盜,說實話,華人圈子其實並不大,胡恩銘一出事我就聽說了,尤其是大家都是做財務的。
但我不得不說,您做的對,我們會計師就是公司財務的安保,就像銀行的工作人員一樣,不能因爲你天天都能摸到客人的錢,便自己拿着出去花呀!
這種事情在整個財務界都轟動了,不知道多少人替他惋惜,覺得這個人沒腦子!
您放心,如果我來做您的財務主管,我不敢保證能給咱們公司帶來多麼大的效益,但有一點,我絕不會觸碰最低的職業道德底線。”
李明強目光如炬地看着林子耽地眼睛保證道。
“行,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不過,我這個公司最近幾年的規矩是這樣的,爲了避免再出現胡恩銘事件,工作合同一次性只籤三年。
三年後就算沒有直接辭掉,也會換到別的單位去,所以你看看你能不能接受這樣的條件,如果可以接受的話,工資待遇那些都好說。”
“三年啊!……行,我之前跟着你和張老闆那麼久,我相信您的爲人,您肯定不會虧待我的,所以,我願意跟着您幹!
如果三年後您有什麼小業務,小投資需要我再出力的地方,您也別客氣,直接指派我去做就行了,我都可以!”
李明強沉默了一下下便欣然接受了林子耽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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集團公司成立要招兵買馬,林子耽現在找到了一個新的財務總監,下一步最重要的就是要找他自己的接棒人了,對這個CEO的要求,他便更加嚴格了一些。
不是在世界500強裡擔任過中高層的管理型人才,他根本不予採用,而除了這一個條件之外,他還傾向於找一個三觀正,有能力有魄力的華裔,這就比較難了。
畢竟在米國的各大企業中,能做到企業中高層的華裔主管,待遇一般都很豐厚,而林子耽這個集團公司一沒上市,二沒名氣,除非是遇到了非常巨大的挫折或者是極具挑戰精神的人,是不太會輕易選擇跳槽來這裡的。
“Eric,你父親的公司裡有沒有能力比較強的華裔主管啊?”
這天晚上林子耽被Eric叫到樓頂陪着喝悶酒,酒過三巡之後,林子耽依然清醒,而Eric已經有點兒糊了。
“你不是旁敲側擊地打探我大哥的癖好,就是打探我們家的商業機密,我罰你酒啊我告訴你!”Eric大着舌頭道。
“我去,我打探你大哥的癖好,不是爲了咱們兩家更好的合作麼?至於你們家的商業機密,你覺得你自己知道麼?我能從你這兒打探個毛啊?”
林子耽忍不住笑着爲自己辯白道。
“反正你就是個沒……沒心沒肺的~我特麼跟你關係這麼好,你都不願意把妹妹嫁給我!”
Eric平日裡很少提到這件事兒,但是一說喝醉了酒,就會向林子耽控訴。
“我說你老還是照照鏡子好麼,你比她整整大了20歲,你不怕有代溝麼?”
林子耽好笑道。
“代溝什麼代溝,我們男人……只需要給她們女人使勁兒花錢就行了,又……又不是要當她們的靈魂導師,溝通那麼多幹什麼?”
Eric說着,端起手裡的葡萄酒,又一次一飲而盡。
“行行,你就堅持你自己的理念吧,用你的錢往人家身上砸,你看看到最後人家是更愛錢還是更愛你!”
林子耽看Eric實在是醉的不輕,也不與他爭辯,只是好笑地拿自己手裡的冰水跟喝的暈乎乎地Eric碰了碰,對着杯子輕輕抿了一口,做出一副很享受美酒的樣子。
“你說說我哪裡……不……不行了?啊?你看那些大富豪們,有幾個不是娶了離,離……了娶?陪在他們身邊的哪……一個不是越來越年輕?
你是嫌棄我沒……沒你有錢麼?我……有的是……是錢,我告訴你!就算我……不……不能碰地產業,我特麼也是老……頭子的財產繼承人……之……之一。”
Eric說話已經越來越不利索了,就在林子耽剛要起身叫他的管家進來把他拉去睡覺的時候,Eric一把拉住了林子耽的衣服領子道:
“你猜……我能得到……多……多少家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