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從他正式坐上這個位子之後,賀彪就很少親自出手與人肉搏,一則機會越來越少,不長眼色的角色該殺的殺該踩的踩,二是有刀疤這樣身手敏捷的手下在,不需要以身犯險,但是這並不是意味着賀彪就真的在蘇志面前毫無機會,長期在混混中摸爬滾打起來的賀彪就算打不過蘇志,可是要跑的話,蘇志還真沒有機會能抓住他。
至於姜雲峰的威脅,賀彪根本就沒放在心上,如果這點場面就讓他害怕,那他也不是賀彪了。
姜雲峰依稀記得曾經看過一本小說,上面曾經開玩笑的說過,這是一個已經沒有了貴族的腐朽年代,這是一個只存在着僞世家的幸運時代。
說這個時代腐朽是因爲人們不再把道義看做一種正義,反而是圓滑世故,卑劣厚黑被當做一種美德,逐漸視作文化的一種圖騰象徵而被推上了社會的神壇,接受那些所謂精英人士的頂禮膜拜。甚至於連古老的帝王故居也學會了商業運作。而幸運的是這社會依舊是一個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世界,何光達可以在港城縱橫商界,賀彪能在外國呼風喚雨,姜雲峰這樣一個重生www.Freexs.Cc者也一樣可以有機會站在世界的頂端。
“姜雲峰,我知道你跟我一樣出身都是最底層的普通老百姓,只不過我是靠手裡的一把砍刀而你是靠自己的頭腦我們才都能上位到今天的地步。我也知道,你現在正在處於關鍵時期,事業正面臨着創業以來的最大考驗。我跟你不一樣,我是混黑道的,所以我喜歡有些事情還是挑明瞭說最好。”賀彪忽然有些真心的佩服起眼前正在抽菸的年輕人,這種佩服跟個人恩怨無關,只是一個草根看到另外一個跟自己相似的人正在慢慢往上爬而產生的那種同病相憐的感覺而已。他朝着姜雲峰努努嘴,最初了一個吸菸的姿勢。
“賀老大,你應該早就知道,我這個人做事一向是恩怨分明,如果不是因爲這件事跟你有關,我是絕對不會理會你們這個幫派究竟做過什麼樣的事情,因爲我這個人雖然不混黑道,但是我明白黑道人的難處。更何況大家都是華夏人,算的上是同胞。可是你這一次做的事情實在是太過分了,受傷的是我的愛人,被刺殺的是我的親人,你讓我沒有理由放過你們。”
姜雲峰說完,拿出一顆煙,用火機點燃後,遞到賀彪的嘴裡。
賀彪慘然一笑,知道姜雲峰說的是實話。
“姜大老闆,我就不明白了,這件事情你爲什麼就不能冷靜一點呢?”狠狠的吸了一口煙,賀彪有些口齒不清的說道。
姜雲峰臉色一整,認真的看着賀彪,三根手指夾着煙,可能是專注於談判,煙並沒抽上幾口。過了快一分鐘才慢慢說道:“我不明白你的意思,我只能告訴你,現在中了三槍躺在醫院的病牀上昏迷不醒的是我的愛人,而原本那三槍裡的子彈是朝着我的家人開的,你說,這件事我能冷靜的了麼?”
賀彪的眼睛眯了起來,似乎在嘲笑姜雲峰一樣。
“姜老闆,你以爲這件事你能擋得住?”
呵呵一笑,姜雲峰伸手彈了一下菸灰,淡淡的說道:“人生啊,總是寂寞如雪。有的時候要是不做點自己坐起來很難的事情,那該多沒有意思啊。”
賀彪微微詫異,想不到姜雲峰這個人竟然有勇氣挑戰自己背後的勢力。要知道,走到他這個地步的人每做一件事都會小心翼翼,而像姜雲峰這樣完全不講道理,爲家人不顧一切的人,現在還真是少見了。
“你難道就不怕我背後的人對付你嗎?”
賀彪想了想,忽然問道。
姜雲峰沒有回答,只是看了一眼賀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扯了扯嘴角笑笑,“人有多大膽地有多大產,高中歷史書上老批判這句話,我現在到了國外反而覺得挺實在厚道。”
賀彪愣了一下,隨即就明白了姜雲峰的話,他想不到眼前這個年輕男人居然還有那麼大的野心和夢想。蛇吞象,吞下去是本事,消化不了就要脹死,這是鮮血淋漓的教訓,賀彪本來想提醒一下姜雲峰,繼而想到自己主子今天的安排,心中啞然失笑,小夥子都是將死之人,再說這個也太過陰損,只是可惜了這麼一個大好前途的年輕人。
看着姜雲峰的樣子,賀彪忽然說道:“年輕人有野心做個飽死鬼總比沒野心當個餓死鬼強。”
看着他一副悲傷的樣子,姜雲峰忽然說道:“你背後的家族真的那麼重要?”
賀彪眼神一凜,正色道:“這個就跟你無關了。”
“重要到你連命都不要也要守着這個秘密?”姜雲峰不理會他,直接說道。
賀彪呵呵一笑,神情中似乎在回憶着什麼,又像是在渴望着什麼,然後才幽幽說道:“每個人都有自己想要守護的東西,你有我也有,只不過我們想要保護的不一樣,所以你跟我沒有對錯之分。”
姜雲峰驚訝,愕然,繼而有些釋懷,明白賀彪肯定不是被對方收買的,甚至很有可能就是那個家族派駐在外的成員之一。
擡手看了一下自己的手錶,姜雲峰平穩了一下呼吸,輕聲道:“現在距離晚上五點還有一分鐘,一分鐘之內你要是不告訴我你背後站的是誰,那就別怪我不顧同胞之情了。”
說着,姜雲峰隨手拉了一張椅子,就坐在賀彪的對面,靜靜的看着自己眼前的中年男人,似乎在爲他送葬。
煙已經快要抽完,伸手彈掉菸頭,姜雲峰沒有再浪費第二根菸的意思,似乎他已經等夠了,失去了耐心。而就在姜雲峰猛然站起身來的時候,賀彪微微的皺緊了自己的眉頭,眼角的餘光很有技巧的瞟了自己的側面一下。
姜雲峰靜靜的站在他的面前,“你真的不肯說?”
O]。賀彪沒有說話,只是慢慢的把自己的腦袋轉向窗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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超過六個小時前,就在刀疤處理完那個蛇頭的時候,賀彪接到了一個電話。
“賀彪,事情已經泄漏了。”
有些沙啞的聲音傳來。
賀彪神色平靜的聽着電話那邊的聲音,似乎並不擔心什麼,反而輕聲說道:“下一步我該怎麼做?”
沙啞的聲音頓了頓,繼續道:“家族可能錯誤的估計了那人身邊的力量,姓姜的絕對不會善罷甘休,他肯定會找上你,我已經安排了狙擊手全天候守護在你的辦公室附近,只要你能讓他單獨跟你在辦公室說話,我們的人就能解決他。”
賀彪點點頭,沒有繼續再問下去。反倒是沙啞的聲音想了想才說道:“做完這件事,你就可以回到家族當中了。”
原本臉上古井無波的賀彪在聽完這句話之後,整個人似乎都煥發出一種不一樣的光彩,摸了摸自己懷裡貼身放着的那張照片,輕輕的低語道:“小賢,我馬上就要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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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小時前,華夏京城一間別墅內,朱則辰靜靜的看着手裡的文件,旁邊依舊是散發着濃郁藥香的碗。
嶽鵬悄悄的走進古色古香的書房,來到自己崇敬的將軍身邊,小聲說道,
“將軍,已經查清楚了。”
朱則辰皺皺眉,淡淡的問道:“是哪一家做的……?”
嶽鵬點點頭,伸手在書桌上比劃了一個字母。看到嶽鵬比劃出來的字母,朱則辰一愣,隨即喃喃自語道:“怎麼會是這家呢?”
緊接着,他又對嶽鵬說道:“有證據嗎?”
嶽鵬輕聲答道:“剛收到消息,那家在澳洲的一個暗樁被啓用了,應該是準備做掉找上門的姜雲峰,只是不知道他們憑什麼認爲姜雲峰會給他們機會動手。”
有些頭疼的揉揉自己的太陽穴,朱則辰站起來慢慢走到房間的地圖前,盯着上面看了很久很久,而嶽鵬則是一聲不出的靜靜站在他的身後,似乎自己變成一塊沒有知覺的木頭。
不知道時間過了多久,朱則辰淡淡的聲音傳來,叫人把事情處理掉。
嶽鵬微微一躬身,轉身出門。來到門外,伸手撥通了一個號碼,慢慢的說出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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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小時前,就在姜雲峰跟泰山等人踏進這棟大樓的時候,已經有人拎着一個大箱子悄悄的爬上另外一棟樓房的天台。
也許此刻已經有一把從澳洲黑市流入墨爾本的德拉古諾夫狙擊步槍正在瞄準着姜雲峰腦袋伺機一槍斃命,根據那人給自己提供的消息,能夠搞到這麼好的狙擊步槍還要多虧了俄羅斯那幫除了核潛艇什麼都敢賣的軍官們,賀彪對槍械不是很熟悉,但是他能夠肯定不管是姜雲峰也好還是蘇志也罷,在這樣的距離內被狙擊中後絕無生還機會。
只是就連賀彪自己都想不到,此刻除了一把德拉古諾夫狙擊步槍在對着姜雲峰的腦袋瞄準的時候,還有一把重量和威力都要超出德拉古諾夫狙擊步槍不止一個級別的恐怖m-82重型反器材狙擊步槍也在像毒蛇一樣瞄準着姜雲峰的腦袋,這絕對不是一個講究效率至上的殺手進行暗殺的首選狙擊槍,這名狙擊手要麼是純粹的外行,要麼是對自己的槍法自信到了一定程度的偏執狂。
答案是後者。
因爲她叫劉穎
(莫名其妙家裡停電,更悲催的是手機也沒電了,我的人生啊,怎麼這麼無奈呢可憐的我都快要殺人了,還好淡定的找到了現在的網吧,嗚嗚,打車費好貴的。不過我努力寫完三千字,鞠躬下臺大家古德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