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縣衙時,那位虎嘯寨的使者已經等候多時了。
“抱歉抱歉!陳某有事在身以致讓貴客久候了!”,陳楚一走進大堂便高聲道。
虎嘯寨的使者是一個很乾瘦的傢伙,一對眼珠子亂轉,明顯是一個一肚子壞水的傢伙。
虎嘯寨使者站了起來,不陰不陽地笑道:“陳大人新官上任確實會很忙,不是常說新官上任三把火嗎!另外,我想陳大人初來乍到的,對樂平縣的規矩恐怕還不是很瞭解吧。”,話音剛落,虎嘯寨的使者便愣住了,原來他看見了緊跟在陳楚身後的張蕊。此時的張蕊身着一襲輕甲,腰胯長劍,烏黑的秀髮隨意束在腦後,顯得英氣勃勃活力逼人,再配上嬌俏的容顏,這對任何男人來說都是致命的吸引力。
虎嘯寨使者肆無忌憚地看着張蕊,那目光就如同見到羔羊的豺狼般,充滿了慾望。
被一個猥瑣的男子用毫不掩飾的眼光盯視着,張蕊感到憤怒異常。要不是考慮到不能壞了陳楚的事,張蕊一定會一劍將那個傢伙刺死。
陳楚在主位上坐下,張蕊手按劍柄俏立在陳楚身旁。
陳楚左右看了一眼,發現王漢帶着十幾個衙役正肅立在大堂兩旁,那情景彷彿如臨大敵般。很明顯,王漢他們是在擔心自己的安危。
陳楚將目光重新移到那個虎嘯寨使者的身上,然後微笑道:“不知這位好漢如何稱呼?”
那虎嘯寨使者隨便朝陳楚抱了一下拳道:“我在虎嘯寨排行老三,陳大人叫我三當家就是了。”,語氣舉止顯得非常傲慢。
“那不知三當家所爲何來呢?”,陳楚仍然微笑着問道。這點心理素質他還是有的,想當年陳楚做業務員時,比這更難看的臉色他可沒少遇到過,多年的磨練已經使陳楚絕對能做到面對任何態度心如止水了。
三當家很滿意對方的態度,語氣更傲慢地說道:“我此來也沒有別的事,就是來向陳大人要今年上半年的錢糧。”
盜賊來向官府要錢糧。聽到這麼荒唐的要求,陳楚並沒有感到驚訝,因爲他已經驚訝過了。在來得路上,陳楚已經從衙役的口中得知整件事情的始末。原來,虎嘯寨自建立開始,便四處劫掠擾亂地方,地方縣令奏報朝廷,希望朝廷派兵剿賊,但每次奏章都如同泥牛入海,沒有半點回音。之後,縣令們也試過憑藉自己的實力剿賊,但自從剿賊最積極的那個縣令被殺後,其他人及繼任者便心驚膽寒不敢再提剿賊的事了。而虎嘯寨也不敢做得太過分,於是在三年前的一天,虎嘯寨同樂平、白馬、壽陽三縣縣令會商,虎嘯寨承諾,只要三縣每縣每半年繳納10萬斤糧食及一千金,虎嘯寨便不再騷擾三縣地方,不過往來南北的商旅不受此承諾的保護。於是,在這三縣之地便出現了官府向強盜繳納錢糧的奇怪現象。
“哦,那不知我應該交多少呢?”
“不多。老規矩,十萬斤糧食和一千金。”
陳楚裝作吃了一驚,然後用商量的語氣懇求道:“這,是不是太多了一點!能否寬限一些?”
三當家當即皺起眉頭,剛要呵斥時,眼光突然掃到陳楚身邊的張蕊。這個傢伙眼珠一轉,然後露出一個陰惻惻的笑容道:“陳大人,我可以做主將錢糧減半,但是你必須答應我一個要求。”,說到這,三當家故意頓了頓,眼光更加肆無忌憚地在張蕊身上逡巡着。
張蕊見狀大怒,當即便要抽劍。不過寶劍剛出殼一寸,握劍的纖手便被一隻打手壓住了。
陳楚轉頭看向張蕊,朝她使了一個眼色並輕輕搖了搖頭。張蕊只得忍耐下來,並且將腦袋垂下,因爲她擔心自己再看到那張讓人噁心的嘴臉會按捺不住而壞了大哥的大事。
見此情景,三當家可就是另一番想法了,他還以爲張蕊是害羞了呢!頓時哈哈大笑起來,那語氣之中充滿了得意。
就在他笑得正開心時,一個聲音打斷了他。
“三當家剛纔說可以讓我縣少交一半的錢糧,可是卻有個條件。不知這個條件是什麼?”,陳楚面無表情淡淡地問道。
“很簡單,只要陳大人拿身邊的美人做替代,我便做主免了你縣一半的錢糧。”,說這話時,三當家的雙眼一直盯着張蕊,神情齷齪至極。
陳楚雖然早有預料,但對方這番話一說出來還是被氣得不輕。在這一刻,陳楚修煉多年的心理素質竟然完全失去了作用,陳楚簡直想衝上去掐死這混蛋。
本來依張蕊的性格,這個時候一定會衝上去殺掉這個敢侮辱她的混蛋,但握着她纖手大手適時地緊了緊,這讓她憤怒的心又安定了下來。
立在左右的王漢等人全都看向陳楚,手握刀柄,看樣子只等陳楚一聲令下。
“不行,絕對不行!”,陳楚幾乎是吼出來的,此時的陳楚顯得憤怒異常。就在這同時,王漢等人已經抽刀半出鞘了。
三當家頓時臉色一變,站起來盯着陳楚陰狠地道:“陳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想跟我們虎嘯寨做對?難道你認爲憑藉那才放下鋤頭的一千士卒能和我們虎嘯寨抗衡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