涅日率領的這支烏孫軍向來戍衛王城,戰鬥力之強冠於三軍,這支軍隊曾經屢次擊敗北面的遊牧部落,獨有的步騎聯合戰術在這西域周邊所向無敵,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烏孫人才會形成今天的傲氣。
然而今天,這支烏孫王牌軍隊單在氣勢上就輸給了徵北軍蒼狼鐵騎,連在遠處瞭望臺上觀戰的烏孫王和琴娜也不由自主地繃緊了神經,他們在替自己的軍隊緊張。
騎兵羣衝鋒氣勢萬鈞,整個戰場都被鐵蹄擂動的雷鳴包裹着,揚起的漫天塵煙就如同兩面巨大的旗幟。
電光火石間,雙方騎兵相遇交錯。
呂布揚起方天畫戟,血光閃現,慘叫連連,呂布周圍的烏孫騎兵就如同撞到了颶風上一般,被狠狠摔了出去。
烏孫騎兵揮舞着彎刀,口中不停地怪叫着,表現得也相當悍勇。然而他們遇到了比他們更悍不畏死的蒼狼營鐵騎。
蒼狼營騎兵揚起橫刀與烏孫騎兵爭鋒,在許多時候,他們不惜與烏孫騎兵一刀換一刀,以命搏命。一個烏孫騎兵高舉彎刀朝一名蒼狼營騎兵呼嘯衝去,彎刀迅疾斬下,這個殺紅了眼的蒼狼營騎兵此時有兩個選擇,要麼翻身下馬,以躲過這致命一擊;要麼以攻對攻,與這個烏孫騎兵同歸於盡,在正常的情況下,就是再勇敢的人也會自然而然地選擇躲避,然而他卻大吼一聲,手中橫刀同烏孫騎兵手中的彎刀交錯攻出,兩團血光幾乎同時閃現。烏孫騎兵的眼中流露出恐懼之色,隨即翻身栽下戰馬,而這名蒼狼營勇士的臉上竟然露出一個笑容,隨即身體晃了一晃,也栽下了戰馬。
以呂布這位無雙勇將爲箭頭,蒼狼營鐵騎揚蹄奔殺銳不可擋。在驍勇無比的蒼狼營面前,烏孫騎兵畏懼了,膽怯了。
騎兵交鋒只持續了不到一刻鐘,烏孫騎兵便開始全面崩潰,已經喪膽的烏孫騎兵丟掉鎧甲甩掉兵器,一臉驚惶地四下奔逃。此刻,烏孫的兩萬多步兵正分成左右兩翼,準備向蒼狼營包夾過來。
涅日見自己引以爲傲的騎兵竟然這麼就被擊潰了,震駭莫名,連忙下令步兵收攏,準備防禦漢軍騎兵的狂猛衝鋒。
涅日的想法是好的,但是他手下的步兵看見平時自己只能仰視的騎兵勇士,竟然就這樣被漢軍像趕鴨子般,漫山遍野地狼奔豕突,心頭的驚駭是可以想象的,他們雖然接到了收縮防禦的命令,但整個隊伍卻不可避免地混亂起來,甚至有的步兵在驚慌之下竟然錯將收縮防禦的命令當成了撤退命令,倉惶向後逃跑,使本來就很混亂的步兵陣顯得更加混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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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雲迅速接近中,而烏孫步兵就如同洪流面前一大羣驚慌失措的鴨子,涅日急得直跳腳,奮力地揮舞着馬鞭,聲嘶力竭地吼着,然而,似乎並沒有起什麼作用。
終於,黑色的洪流涌到,隨即就出現瞭如同浪涌麥田的情形,驚慌失措的烏孫步卒在蒼狼營的鐵騎洪流中人仰馬翻,血灑五步。
看着眼前的景象,涅日面如死灰,喃喃道:“完了,完了!”
就在此時,等候在左右兩翼的蒼狼營騎兵也發動了,烏孫人已經沒有翻盤的可能了。
“太,太可怕了!他們不是人!”,瞭望臺上的烏孫王一年驚駭的神情,面色如同死人一般的蒼白,嘴巴皮不停地打哆嗦。他身邊的柯日跟他也差不多。
妖豔的琴娜花容慘淡,但緊盯着萬馬軍中那傲氣沖天身影的一雙妙目中卻似乎流露出一絲興奮之色。她究竟在想什麼呢。
琴娜愣了片刻,隨即回過神來,對烏孫王急聲道:“大王,我們必須立刻逃離王城,否則我們都將成
爲漢人的俘虜!”
烏孫王心頭一震,連忙點頭道:“對對對,我們趕緊離開王城!柯日,立刻準備快馬,我們逃往西邊的天馬城!”
隨即,幾人倉惶從瞭望臺下來,在數百名王公衛隊的護衛下從沒有漢軍騎兵的西面逃出了王城。驚惶逃跑的烏孫王根本就顧不上還在城中的王國大臣們。
蒼狼營鐵騎在王城前風景如畫的平原上,一舉擊潰烏孫人的驕傲,斬殺一萬五千人,俘虜一萬五千人,另有約五千人逃散,其中就有軍團的大將涅日。這場勝利的意義是重大的,不僅重新確立了漢朝對西域的控制,更是徵北軍拉開西征序幕的序曲。
留下數千人打掃戰場,呂布率領主力進入王城。鐵蹄踩踏在王城的街道上,呂布不禁份外驕傲,他是徵北軍麾下第一個率領軍隊攻入別國國都的大將。其實不僅是他,他身邊的蒼狼營將士誰不激動興奮?
“立刻傳書玉門關,我軍殲滅王城主力,佔領烏孫王城!”呂布昂揚下令道。“是!”親兵吼叫着應諾。
與徵北軍興奮的心情相對,王城中的烏孫百姓則如同有十五個水桶在心中,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
“父親,他們,他們會不會殺我們?”民居內的一個少年面色慘白地問身旁的父親。父親的臉色跟他差不多,搖了搖頭,壓低着聲音回答道:“應,應該不會吧。”心裡卻在想:聽說漢軍有割取敵人首級的傳統,真神保佑這個傳言是錯誤的!
然而,似乎老天有意捉弄這位父親,就在他在心中祈禱的時候,門外傳來一名徵北軍的聲音,“將軍,那麼多的頭顱,我們沒有東西裝啊!是不是可以丟掉一部分?”“不行,這可是我軍軍功的證明!”。徵北軍的對話是漢話,而無巧不巧的是,這位父親因爲同漢人做生意的原因,正好聽得懂漢話,這番對話一傳進這位父親的耳中,登時將這位父親嚇得當場暈厥過去。
少年見狀,不由得驚叫起來。
此時,呂布正好走到這戶人家門外,聽到屋內的驚呼聲,便下令兩名親兵進去看看是什麼情況。
當徵北軍一進入這戶人家,這名父親剛好醒過來。赫然看到腰挎橫刀氣勢崢嶸的徵北軍,登時兩眼一瞪,又暈了過去。
呂布沒在這裡耽擱,率領大軍徑直到了王宮。本來以爲將會有一番戰鬥,卻不想王宮宮門大開,王宮早已人去鏤空了。
呂布嘴角一挑,冷笑了一下,下令道:“立刻佔領王宮,同時控制四方要道,搜查烏孫國官員,控制他們的國庫!”“是。”
呂布騎着戰馬昂然進入王宮。
這王宮的面積並不大,大概就相當於中原富豪的五進院子,最外圍當然是宮牆,在宮牆上每個一段距離有一座瞭望塔,之前烏孫王和他的寵妃琴娜就是在這種瞭望塔上觀戰的,宮牆上還有巡廊,平時會有士兵在上面巡邏,宮牆並不高,大概也就三米的樣子;從大門進去,一座還算壯觀的宮殿映入眼簾,像個圓頂的大帽子;在宮殿的前面是一片廣場,這廣場僅僅就是一片夯土罷了,顯得非常簡陋;在廣場和宮殿之間,是一片十幾級的臺階。
呂布四下張望了一眼,譏笑道:“這就是烏孫的王宮嗎?還比不上我住的院子!”
進入王宮大殿,呂布饒有興致地轉了一圈。
這時,斥候來報,“稟報將軍,剛剛曾剛將軍伏擊了烏孫人的五萬援軍,已經將其完全擊潰,現在曾剛將軍正押着俘虜往王城而來。”
“好!哈哈哈!”呂布大讚道。
隨即突然想起一事,吩咐道:“立刻前去山谷,將司馬懿他們接過來
。”“是!”
呂布摸着下巴,滿臉都是得色,他想到了張飛:張飛,我看你現在還如何同我比。
徵北軍進入烏孫王城後,迅速控制了王宮、官街及國庫的要害點。隨後來不及逃走的烏孫官員被徵北軍從家中揪出來,帶進了王宮,王宮此刻已經是徵北軍的臨時行轅了。
數十名烏孫王國的高級官員戰戰兢兢地站在王宮大殿內,這裡原本是他們同國王議事的地方。
在宮殿內四周挎刀立着一圈氣勢剽悍的漢軍士卒,所有人都怕得不得了,不過有一個人例外,這個人就是烏孫國的丞相,那個有解憂公主血統的老人,別責。
別責一臉怒氣地大罵不休,臉上毫無懼色。他身邊的同僚看到他義正詞嚴的模樣,既感到羞慚佩服,又感到害怕,害怕漢軍惱羞之下,將他們所有人一股腦地全宰了。
一名蒼狼營士卒看了一眼氣勢正義的別責,輕聲問身旁的同伴,“這個老傢伙究竟在說什麼啊?”
同伴搖了搖頭,譏笑道:“嘰裡咕嚕的,誰知道呢?”
此刻,領軍主將呂布並不在王宮大殿內,他跑去後宮了。不要誤會,呂布去後宮,可不是爲了獵豔,而是有士兵報告說,‘在後宮的馬廄內發現了數百匹絕好戰馬。’
呂布走在後宮的馬廄內,看着馬廄內的駿馬,雙眼冒着令人恐懼的紅光。
“將軍,這些馬怎麼樣?”發現這個馬廄的小軍官一臉得色地問道。
呂布滿意地點了點頭,讚歎道:“真他孃的不錯!早就聽說烏孫盛產所謂的‘西極馬’,果然名不虛傳啊!”
突然一陣如同龍吟般的長嘯聲響起,呂布不禁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