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突然給慷慨激昂的衛仲道鼓起掌來,“好,說得好,非常好!我只是有一點不明白想問衛大才子,這討好烏丸人的財貨由誰來出?”
衛仲道愣了一下,隨即理所當然地回答道:“這當然是由國庫支出。”
陳楚笑了笑,“那這國庫由何而來?”
衛仲道皺了皺眉頭,他還不明白對方爲何要問這些問題,不過仍據實回答道:“國庫所得當然是來自天下百姓上繳的賦稅。”
陳楚突然臉色一變,“既然百姓不辭辛勞地向國家上繳賦稅,那爲什麼國家不保護百姓?如果此類事情都按你所說的這麼去做,那百姓向國家繳稅還有何用!不如將錢留下來,等強盜到來之時直接給那些強盜不是更省事!”
衛仲道被問住了,“這……”
就在這時,白衣儒生接替衛仲道回答道:“身爲大漢百姓,向朝廷繳納賦稅是理所當然的,不繳稅就是造反。陳將軍你身爲朝廷重臣,爲何說出這樣有失妥當的話?”
陳楚笑了笑,“咱們先不說這繳稅的事。我只問你,異族來一次,你就給一次財貨,這種事情何時是個頭?異族都是豺狼心xing,他們如此輕鬆便得到想要的,他們的胃口會越來越大,就是再大的國庫也經不起這樣頻繁的消耗。最後咱們的國力耗盡了,而異族卻毫不費力地依靠吸收咱們的血液強大起來,到那時強弱異勢,在氣勢、國力都處於逆勢的我們如何抵擋?當事情發展到那種地步,異族要的就不是你的一點財貨了,他們要的是整個漢人的江山!在這種情況下,異族是不會同你講一點仁義的。”
陳楚這番話把所有的人都震了一震,所有人的臉色都有些難看,他們根本就沒仔細的想過這些問題,或者說他們從來都不相信事情會發展到如此嚴重的地步。
平時在這些人的腦海中裝着的都是風花雪月和想當然的仁義思想,他們不管考慮任何問題,基本上都是想當然自以爲是地認爲,並且總是將自己放在一種高姿態上去考慮問題,很少結合實際情況去分析。在這種思想的左右之下才會在我們國家的歷史上出現那麼多可笑的論調。而又由於這些文人因爲種種原因在社會和政治生活中的重要地位,致使國家政策受這些人的影響做出不少荒唐事。
在衆人之中有兩個人的眼神是賊亮賊亮的,這兩個人就是魯肅和另外一個寒門才子。他倆很興奮,那眼神就彷彿在沙漠中長途跋涉的人突然看見了綠洲。
“陳將軍此話有些危言聳聽了吧!”,找不到反駁理由的衛仲道沉默了片刻後如此說道。
陳楚不屑地看了這些‘才子’一眼,這些所謂的‘才子’除了會吟詩作對風花雪月外還會什麼!這些人的作用其實連一個農民都比不上,他們的作用不過相當於戲子,供大衆娛樂罷了!
何爲危言聳聽?異族如此做爲難道還少了嗎?居安思危的道理,難道你們這些所爲的大才子都不明白嗎?如果連這麼淺顯的道理都不懂,你們是什麼狗屁才子!”,陳楚冷着臉沉聲道。
“陳將軍,請不要出口傷人!”,蔡文姬皺了皺眉頭說到。
此時陳楚正在激動之中,連美女的面子都不給了。
“出口傷人,老子還想打人呢!”,陳楚冷冷地看了蔡文姬一眼,狠狠地道。此時,陳楚已經不對蔡文姬抱任何幻想了,像這種思想迂腐可笑而又驕傲的女子,陳楚懶得去費神。
蔡文姬從來沒有被人如此對待過,心中頓時倍感委屈,鼻子一酸,淚珠兒在眼眶中打着轉眼看就要落下來了。
衆人被陳楚氣勢所攝,全都沉默下來。有的在思考着陳楚說的話,有的則臆想着將陳楚如何如何了。
雖然找不到理由反駁陳楚,但衛仲道並沒有就此罷休。
“陳將軍,也許你說的有道理。但不管怎麼樣,你都不應該普通百姓下du手!”,說這話時,衛仲道的臉上全都是正義。
陳楚冷哼一聲道:“我陳楚做事只求對我華夏有利,而不管手段。只要對我華夏有利,類似的手段我還會再使用!”
“你難道不怕背上千古罵名嗎?!”,蔡文姬不禁問道。
陳楚聞言頓時哈哈大笑起來,“罵名?!即便千夫所指又如何!我但求問心無愧便足矣!”
所有的人再也無話可說了,此時陳楚表現出的氣概讓不少人暗自心折。
現場很安靜,氣氛很尷尬。這時,蔡邕走上前道:“好了,這個話題就結此束吧。今天咱們開的是詩會,大家不要談國家大事。”
“既然今天開的是詩會,那我就送給諸位一首詞。”,陳楚說到,隨即在所有人驚異的目光中提起一罈酒狂灌了起來。
很快,大半壇酒便下肚了。在半醉半醒間,陳楚將那首名傳千古的‘滿江紅’高聲吟唱了出來。
“怒髮衝冠,憑欄處、瀟瀟雨歇。擡望眼,仰天長嘯,壯懷激烈。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雲和月。莫等閒、白了少年頭,空悲切。靖康恥,猶未雪;臣子恨,何時滅?駕長車、踏破賀蘭山缺。壯志飢餐胡虜肉,笑談渴飲匈奴血。待從頭、收拾舊山河,朝天闕!”,陳楚激動之下,連靖康這發生在後世的事件也給照搬了過來。
說實話,陳楚吟唱的水平真不怎麼樣,但那股慘烈豪邁的氣勢卻被完全表現了出來。在場的所有人全都被震懾得臉色大變。其中最吃驚的要數蔡文姬,她完全想不到陳楚竟會有如此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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