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小姐……”,香兒一邊掙扎一邊哭喊,拉扯她的兩名士兵倒是趁機揩了不少油。
糜家小姐死死抓住香兒的手臂,同時向紀靈央求道:“將軍,求你放過香兒吧!”
一臉氣苦的糜家小姐顯得分外動人,紀靈不禁嚥了口口水,暗道:老子還想幹你呢!只可惜你是主公看中的人!
親兵回頭看向紀靈,紀靈大手一揮,“給我拖進去!”
親兵得令,立刻使勁拽香兒。弱質纖纖的主僕兩人哪裡有士兵的力氣大,香兒被往後面拖去,糜家小姐拉不住香兒,跪坐在地,眼眸中流露出絕望之色,淚水溢滿了眼眸。此刻的糜家小姐顯得那麼的悽苦無助。心如鐵石的紀靈很罕有地心頭一軟,不過他當然不會就這麼被打動了。
就在糜家小姐極度絕望之時,大地彷佛微微地顫抖了起來。
紀靈不禁愣了一下,就在這時,一名斥候心急火燎地跑來稟報道:“不好了!好多騎兵!”
紀靈一把扯起斥候,喝罵道:“你胡說什麼?哪來的騎兵?”
“騎兵!徵北軍的騎兵!”
話音剛落,無數奔騰的鐵騎裹挾着漫天的煙塵出現在所有人視野中,根本就沒有料到這一幕的袁術軍將士大驚失色。
面色大變的紀靈急聲道:“快!準備迎戰!”
袁術軍亂糟糟的,紀靈的命令根本就沒有起任何作用。
無數鐵騎虎嘯奔騰,猙獰的徵北軍戰旗在烈風中散發着讓人不寒而慄的氣勢。
只片刻工夫,鐵騎組成的洪流便狠狠地撞進了亂糟糟的袁術軍中。袁術軍頓時被殺得人仰馬翻,整個軍陣不停後退。
徵北軍鐵騎衝入袁術軍軍陣後,並沒有停下腳步,仍然在狂突猛進,只片刻功夫便將袁術軍殺得陣腳大亂。
紀靈面色蒼白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將目光移到仍然跪坐在地上的糜家小姐身上。紀靈奔過去,一把摟住糜家小姐的纖腰,糜家小姐大吃一驚,拼命地反抗着。
紀靈不理會糜家小姐的粉拳繡腿,摟着她跨上戰馬。然後率領中軍、後軍往徐州東面退去。紀靈之所以要帶上糜家小姐,是因爲此戰之敗已成定局,爲避免回去後被袁術處罰,他必須將袁術所希冀的女人帶回去。
在數萬鐵騎衝擊袁術軍軍陣的同時,一支萬人的騎兵隊正靜候在城東邊的一片樹林中,領軍大將正是張遼。
原來,早在袁術軍還沒攻下徐州城時,張遼、高順就已經率領軍隊趕到了。張遼並未立刻率領軍隊進行突擊,而是預先進行了一番佈置,他親自率領一萬虎嘯營埋伏在城東的樹林中,而高順則率領軍隊在北面也就是袁術軍的背後做出擊前的準備。
六萬騎兵休息了一個時辰,這時袁術大軍已經攻破了徐州城。顧不得馬力還未完全恢復,徵北軍提前發動。
猝不及防的袁術軍無法抵擋徵北軍的衝擊,全線開始崩潰,紀靈率領中軍和後軍五萬人馬倉惶向東逃去。
張遼跨着神駒紫電,雙眼注視着正往這邊逃過來的袁術大軍。
“將軍,是否可以出擊了!”一名副將按捺不住請示道。
張遼微微地搖了搖頭,“再等會兒。”
片刻後,紀靈率領五萬潰軍從樹林外經過,正焦急逃跑的他們根本就沒有發現旁邊的樹林中會埋伏有一萬鐵騎。
張遼緩緩地拔出橫刀,突然一副有些怪異的情景迎入眼簾,只見一個身材魁梧的大將竟然將一個女子摁在馬鞍之上,那個女子似乎還在掙扎。
張遼冷冷一笑,隨即下令道:“放響箭!”
傳令官領命,立刻向空中放出一支響箭。尖嘯聲頓時升騰而起。
在逃命的袁術軍吃了一驚,循聲望去,赫然看見無數頭戴虎面盔身披玄色披風的剽悍騎兵從樹林中奔涌而出,驚心動魄的吶喊聲如同驚雷炸響。
“將軍,有埋伏!”紀靈的副將驚慌地說道。
紀靈慌忙下令道:“命令後軍頂住!”,語罷,頭也不回地繼續向東邊逃去,身邊跟着亂糟糟的逃跑的將士。
“將軍有令,後軍頂住!……”,副將胡亂地喊了幾句之後,便追着紀靈逃走了。
虎嘯營鐵騎高舉橫刀殺入紀靈軍中,正在倉皇逃跑的紀靈軍根本就抵擋不住虎嘯營鐵騎的衝鋒,瞬間便全面崩潰了。
張遼率領一隊騎兵朝紀靈追去,沿路殺散一叢叢袁術軍。面對人數並不多的這一隊騎兵,袁術軍卻只顧逃跑。
大約一刻鐘後,張遼終於看見了正在倉惶逃跑的紀靈。“活捉紀靈!”張遼高聲喊道,隨即麾下騎兵也一起大喊起來。
聽到身後傳來的喊聲,紀靈更加驚惶,手中的馬鞭抽得更加急了。
此刻大約有數百人在紀靈身邊,他們之中一些頭腦靈活的,在聽到身後的喊聲後,紛紛悄悄地離開了紀靈向旁邊跑去。紀靈身邊的人越來越少了。
張遼的戰馬是紫電神駒,奔跑時真就如同一道閃電似的。
張遼全力催動戰馬,漸漸地與自己的麾下拉開了距離,越來越接近紀靈。
又過了一刻鐘,張遼終於追上紀靈這一隊逃跑隊伍。墜在後面的幾名紀靈軍士卒下意識地揮動兵器攻向張遼。
張遼大喝一聲,紫電神駒的速度竟然更快了,載着張遼向前猛插。所過之處,刀光閃耀,擋路的紀靈軍將士紛紛被斬落下馬。
聽到身後的動靜,紀靈回頭張望。這不看不要緊,一看嚇一跳,只見神威赫赫的張遼正手提黃龍鉤鐮刀殺來,紀靈手下的將士無人能擋一合。
張遼接連兩刀橫斬,將紀靈身後的兩名校尉斬落,隨即大刀直挺,直取紀靈的首級。
紀靈見狀大驚,下意識的將身前的糜家小姐抓起往身後擲去。
張遼大驚,連忙硬生生地中途撤回大刀,糜家小姐險之又險地避開了張遼的刀鋒,飛向張遼。
張遼伸出左手,在半空中接過糜家小姐。低頭看了一眼,張遼不禁愣了一下,他沒想到這女子竟然非常美貌。也許是見慣了陳楚身邊的絕色,張遼很快回過神來,說道:“不要害怕,你已經安全了。”
糜家小姐面色蒼白,眼眸中流露出驚恐之色,擡眼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張遼,突然死死地抓住張遼的束甲腰帶,神情顯得分外楚楚可憐。
張遼微微皺了皺眉頭,擡頭望了望越跑越遠的紀靈,嘆了口氣。
這時,麾下將士趕到身旁,一名副將請示道:“將軍,是否繼續追擊?”
“不必了。立刻傳令高順將軍,留下一部軍隊打掃戰場,其餘軍隊即刻殺入徐州城,剿滅袁術軍殘部!”“是!”
張遼率領人馬迴轉,其間,張遼曾試圖讓糜家小姐單獨乘一騎,但糜家小姐卻死死地抓住張遼的束甲腰帶,就是不放,張遼無奈,只好兩人共乘一騎。
將士們面露笑意,有士卒打趣道:“將軍,咱們是不是就要有一位將軍夫人了?”張遼哭笑不得。
回到紀靈的大營時,徵北軍正在打掃戰場,中軍旗竿上的袁術軍旗幟已經被扯掉,換上了徵北軍的戰旗。
來到中軍帥帳,張遼頓時犯難了。糜家小姐此刻正抓着他的束甲腰帶,這讓他不好下馬。於是溫言道:“這位小姐,你已經安全了,是不是可以放開我的腰帶?”,這話一出,張遼不禁感到有些滑稽。
糜家小姐突然問道:“......
你們是徵北軍?”,此刻,她的眼眸正仰望着中軍旗杆上的那面戰旗。
張遼一愣,隨即點頭道:“是的,我軍是徵北軍。我們在收到陶公的求援信後,便出發了。”
“我大哥他還好嗎?”糜家小姐急聲問道。
“你大哥?難道你說的是糜竺?你是糜小姐?”,張遼露出微訝的神情。
“快告訴我,我大哥是否無恙?”,糜小姐顯得非常焦急。
張遼點頭道:“他沒事,此刻正在兗州呢!”
聽到這話,糜小姐鬆了一口氣。這時,她才注意到自己竟然正躺在面前這個昂藏男子的懷中,而且還抓着對方的腰帶。俏臉頓時一紅,連忙鬆手,慌亂的她差點從馬背上滑下去。好在張遼眼疾手快,及時抱住了她。
氣氛頓時顯得有些尷尬。
相對沉默片刻,糜小姐紅着臉垂着臻首低聲道:“將軍,可以放開小女子嗎?”
張遼老臉一紅,連忙將糜小姐放了下去。兩人默然無語,兩顆心都在快速的跳動着。
這時,一名軍士跑了過來,稟報道:“將軍,我們剛纔在帥帳中發現一個女子,我們已經把她帶到了另一個帳篷中。”
“是香兒,一定是香兒!”糜小姐急聲道,隨即眼眸注視着張遼,露出祈求之色。
張遼不禁心頭一跳,立刻吩咐道:“去將那個女子帶過來。”“是。”
片刻後,一個嬌俏的少女被軍士帶了過來。那少女一見糜小姐便奔過來哭道:“小姐!香兒還以爲再也見不到小姐了呢!”
糜小姐摟着香兒,也是抽泣不已。
這時,一匹傳令快馬奔跑過來,軍士翻身下馬稟報道:“將軍,高順將軍請你過去!”
張遼一點頭,然後對身邊的一名親兵道:“將糜小姐主婢二人暫時安排在大帳之中,派人保護。”“是。”
張遼看了糜小姐一眼,糜小姐正好也看向他,兩人的目光在空中一碰,似乎有一點火花閃現,隨即兩人急忙避開目光。
張遼跨上戰馬,率領數千騎往徐州城奔去。糜小姐看着那偉岸的背影,不禁想起剛纔讓她依靠的那對有力的臂彎,俏臉不由得微紅。
香兒一臉迷惑地看着神情顯得有些古怪的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