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琳一愕,隨即小心翼翼地問道:“難道主公不是想抄士族的家?”
陳楚翻了翻眼睛,自己沒事抄別人的家幹嘛?露出思忖的神情,片刻後看着陳琳若有所思地問道:“想來之前有很多關於我的傳聞吧?”陳琳雙手抱着拳,垂下頭,沒有說話。
陳楚靠在軟靠上,右手支着腦袋,饒有興致地說道:“說說之前關於我的傳聞都有哪些?”
陳琳的頭垂得更低了。掃視了一眼堂下,堂下其他那些投靠過來的朝臣及袁紹麾下的謀士一個個一看到陳楚的眼光便都慌忙垂下頭。
看到這情景,陳楚不由得更加好奇了。
將目光回到陳琳身上,“陳琳。”“在。”陳琳連忙應諾。
“回答我的問題!”,語氣中透出不容置疑的威嚴。
陳琳的額頭上溢出了汗珠,抱拳低聲道:“在下,在下不敢說!”
陳楚呵呵一笑,上身向前一湊,嘴角一挑,毫不在意地說道:“大不了不就是說我是殺人魔王嗎?說吧!不須隱瞞!”陳楚之所以想知道這些,並不是完全出於好奇,更重要的原因是想藉此判斷自己在士族中的形象及士族可能會採取的應對措施。
見陳楚如此說,陳琳只得硬着頭皮說道:“之前,在士族中有很多關於主公和徵北軍的傳言。說徵北軍燒殺搶掠無惡不作,說主公和徵北軍將士喜食人肉。”
陳楚愣了一下,隨即呵呵一笑,看着一旁的周瑜笑道:“袁紹和這些士族中人不去當說書先生倒真是屈才了!”周瑜微笑着點了點頭。
見陳楚並未發火,陳琳稍稍安心了點,繼續道:“還說主公好色成性,每夜無女不歡,專喜奪人妻女!”
聽到這話,陳楚不由得感到有些尷尬。如果是這個時代的其他人一定會對這番話不以爲然,然而陳楚這個後世來的現代人的感覺就不一樣了。他想到圍繞在自己身邊的那一羣絕色妖嬈,不由得心頭苦笑,看來自己似乎真的很好色呢!
陳楚摸了摸下巴,笑問道:“還有嗎?”
“大致就這些!”,陳琳的內心很緊張,雖然陳楚現在很和藹的樣子,但是誰又能保證這不是一個假象呢!
“只能造出這樣的謠言,看來我之前還高估了他們!”陳楚很輕蔑地說道。陳楚確實很看不起袁紹和這些個士族,在他這個後世人的眼裡,這些個謠言簡直是上不了檯面的小兒科。
衆人不知道陳楚的真實想法,一個勁地唯唯而諾。
看了一眼堂下戰戰兢兢的衆人,不由得感到有些好笑。揚聲問道:“你們認爲呢?”
立刻有人出列拜道:“主公文治武功絕世無雙,那些小人不過是因爲忌恨主公,所以纔會編造謠言!”
陳楚看了一眼說話的人,這人做文士打扮,身材瘦削,大約三十歲左右,眼睛很靈活的樣子,給人的感覺屬於典型的牆頭草兼馬屁之流。雖然知道面前這人是在拍自己的馬屁,但陳楚倒是感到蠻舒服的,很有一種莫名的成就感。不由得感慨:難怪從古到今,那麼多的大人物都喜歡在身邊養上些溜鬚拍馬之徒。
陳楚淡淡地一笑,不鹹不淡地說道:“你倒是說了大實話啊!”
那人以爲陳楚是在誇讚他,登時一喜。幾個站在隊列中的謀士不由得暗自後悔,後悔自己爲什麼沒有搶先將這番話說出來。
陳楚沒再理會那人,看着陳琳,說道:“邀請洛陽士族的事就交給你了。你放心,你擔心的事絕不會發生!只要他們沒有幹出違法的事情!”
陳琳還能說什麼呢?只能抱拳應諾。
陳楚擡起頭來,掃視了一眼堂下衆人,揚聲道:“好
了,沒什麼事就都下去吧!”
衆人一起恭聲應諾。
陳楚將目光移到周瑜的身上,“公瑾,你留下來。”“是。”周瑜應諾。
幾個馬屁精看了一眼陳楚身旁的周瑜,不由得流露出嫉妒之色。
待衆人都退下去後,陳楚問周瑜:“公瑾,可有汜水關方面的最新情報?”最新的情報是在差不多一天前到達洛陽的,情報上說,一切均按預訂計劃進行。
周瑜回稟道:“還沒有最新的情報。”,隨即胸有成竹地一笑,“主公毋須太過擔憂!以目前的局勢來看,袁紹方面不大可能有何異動!”
陳楚點了點頭,想起洛陽百姓的糧食問題,對周瑜道:“洛陽百姓的糧食問題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你看一看,能不能從我們的軍糧中勻出一部分應急?”
周瑜早就已經思考過這個問題了。稍一猶豫,便回答道:“瑜早就想過這個問題。若是在洛陽境內的近二十萬大軍停止一切軍事行動,則能夠調出十萬石糧食。”
陳楚眉頭一皺,看着周瑜問道:“停止一切軍事行動?”
周瑜點頭道:“是的。”
陳楚思忖起來,若是停止軍事行動,那麼汜水關若是出現變故,那麼就難以應對了!但若是不停止軍事行動,便難以在短時間內籌集到糧草,那麼這司隸的百姓又不知道要餓死多少人。
周瑜靜靜地看着陳楚,等待着陳楚的抉擇。周瑜在感情上希望陳楚選擇以救濟百姓爲先,但理智告訴他,以消滅袁紹勢力爲先纔是正確的選擇。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楚的手指一直以一種不急不徐的節奏敲打着幾面,突然頓住了。周瑜神情一振,注視着陳楚。他知道陳楚有決定了。
陳楚看着周瑜,“傳令第五軍團及匈奴軍團,暫停軍事準備。讓公臺負責救濟百姓的事情。”陳宮隨同陳楚一同南下了,目前正在洛陽城外的俘虜營中負責整編安撫的工作。
周瑜知道陳楚的這個決定極有可能會使汜水關方面出現變數,但他並沒有提出任何異議。“主公英明。”周瑜恭敬地拜道,語氣中充滿了感慨與敬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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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攸來到汜水關已經有好幾天了,事情進展得很順利,袁紹基本上已經同意了陳楚提出的條件,汜水關中人心惶惶,許多將領謀士都暗中去找許攸,希望通過許攸能夠在徵北軍中謀得一份差事。這些天裡,驛館門前熱鬧得如同集市一般,這些人去找許攸,當然不會空着手,各種財寶禮物已經堆滿了許攸的房間。實在是讓人懷疑,許攸怎麼將這些錢財運回去?難不成他還要請求陳楚派人來專門幫他運黑錢?
“大人,呂將軍又派人送來二十錠金錠!”許攸的親信管家許福捧着一個蓋着紅綢的木盤走進許攸的房間。許福口中的呂將軍當然不是呂布,許攸若是想要想呂布討賄賂,只怕第二天他的頭便會被呂布呈給陳楚!許福口中的呂將軍是袁紹麾下的一個並沒有多少名氣的呂威廣。在此之前,呂威廣已經來拜見過許攸,並且送上了非常豐厚的禮物。
許攸淡淡地瞟了木盤一眼,掀開紅綢,誘人的金色光澤登時散發出來。端着木盤的管家許福雙眼一睜,隨即貪婪的神情無法掩飾地流露出來。真是有什麼樣的主子就有什麼樣的奴才啊!
許攸的反應倒很平淡,畢竟在他的眼中,二十錠黃金實在是算不上什麼!
隨手拿起一定黃金扔給許福,很慷慨的說道:“這是賞你的!”
許福大喜,跪謝道:“謝大人!”
許攸在案几旁坐下,許福連忙將手中的那盤黃金放到案几上。
許攸隨手拿起一定黃金,摩挲了一下,頗爲讚賞的說道:“呂威廣倒是很會做人,對於這樣的人,我們還是要幫上一幫的!”
一旁的許福像哈巴狗似的點了點頭,隨即問道:“那大人打算如何幫他呢?”
許攸將放回盤中,揚起頭很自傲地說道:“憑我在徵北軍中的地位,只要我開口,主公定然會給呂威廣安排一個不錯的差事!”許攸可是很自我感覺良好啊!
許福流露出敬佩的神情,阿諛奉承之語正如長江之水滔滔不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