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楚從蔡琰的房間裡出來後,徑直去了書房。才一出蔡琰的馨園,便看見光頭典韋正在同幾名鐵衛說話。
“惡來。”陳楚喚道。
典韋這時才發現陳楚已經出來了,連忙和那幾名鐵衛一起上來行禮道:“拜見主公!”
陳楚點了點頭,對典韋道:“跟我到書房去!”“是!”典韋應諾。
來到書房,陳楚命令一名鐵衛道:“去把傳令官給我叫來。”這名鐵衛應諾一聲,立刻離開了。
陳楚在案几前坐下,隨意翻看着案几上的公文。
片刻後,負責傳達命令的傳令官跟隨剛纔那名鐵衛來到書房中。
“主公!”傳令官下拜道。
陳楚放下手中的公文,問道:“可有西行商隊的公文?”傳令官立刻從懷中逃出一本手冊,翻開查看。片刻後,傳令官回稟道:“不曾有西行商隊的公文!”其實陳楚也知道沒有西行商隊的公文傳來,之所以這麼問,是因爲他想確認一下。
陳楚微微一皺眉頭,下令道:“立刻給文和先生去信,讓他密切注意西行商隊的事情!”
“是!”傳令官應諾道。
陳楚道:“沒有別的事了,你可以下去了!”
傳令官朝陳楚行了一禮,隨即退出了書房。
陳楚離開座位,來到地圖架前,手指順着一條紅線一路向西移動,在最西邊的蔥嶺處頓住了。陳楚眉頭一皺。目前,徵北軍中最詳盡的地圖中也只涵蓋到今天新疆省西面的蔥嶺,也就是現在的帕米爾高原,這裡可算是絲綢之路上的一道分水嶺,漢軍最強盛時也就能控制蔥嶺以東的區域。
“蔥嶺!”陳楚低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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徵北軍自從擊敗烏孫並且在龜茲設立西域長史府之後,對西域的控制力越來越強。四個月前,負責西域軍事的趙雲與西域長史府司馬懿聯名上書陳楚,建議復建當年漢軍在蔥嶺隘口修築的屯兵堡壘,以增強對整個西域的控制力。陳楚很快便回覆了兩人,同意他們的建議,並且還要求將屯兵堡壘的規模擴大至原計劃的五倍。當司馬懿看了陳楚的恢復後,抑制不住內心的激動,感慨道:“看來主公不僅僅是想要控制西域!”
目前,蔥嶺堡壘正在如火如荼的建設之中,將近三萬民工日以繼夜地在這裡工作着,其中絕大部分是西域諸國的百姓。西域諸國對於徵北軍的舉動非常贊成,至少絕大部分如此,紛紛給予了大力支持,徵北軍修建堡壘的人工和費用基本上都不用自己承擔。
一萬第六軍團將士已經屯駐在堡壘一側,這一萬軍隊中八千爲步卒,另兩千是軍團下屬的輕騎兵。領軍將領是在當日徵北軍西征時表現非常出色的原鐵壁衛副將沈濤,現在沈濤是趙雲的副將。徵北軍在蔥嶺堡壘的高點上都修築了了望塔,以嚴密監視四周的情況;同時,這一萬徵北軍中的兩千輕騎兵隨時處於戰備狀態,以因應突發情況;每隔兩天時間,蔥嶺堡壘便會使用飛鴿與位於龜茲境內的西征軍總部聯繫,以使西征軍主將趙雲和長史府隨時瞭解蔥嶺堡壘的情況。這蔥嶺堡壘位於西域諸國的西部邊緣遠離後方,四周情況極爲複雜,徵北軍不敢有任何疏忽大意。
蔥嶺堡壘的徵北軍總共設置了三十三座哨樓,最靠西的哨樓位於蔥嶺西麓。這座哨樓矗立在一座山崗之上,山崗背靠巍峨的蔥嶺,在一片平緩的地勢中怒突出來,四面坡度平緩,地面上有大火漫燒過的痕跡,此刻這裡幾乎沒有一棵雜草沒有一棵樹木,只殘留着許多不到尺許長的木
樁。這裡過去可不是這樣的景象,是徵北軍將這裡的植被清理掉的,以防止敵人雜草樹叢作掩護偷襲哨樓。哨樓矗立在最高處,高約五丈,人在哨樓上能夠對方圓十幾裡內的景物一覽無餘;哨樓的四周圍着一圈木柵欄,柵欄的外圍設有拒馬挖有溝渠,這些就是這處哨樓的簡易防禦設施。哨樓有五十名士兵,最高軍官是一名小隊長,他們負責這裡的瞭望及警戒工作。
這天傍晚前,戍守在蔥嶺堡壘最西面哨樓上的哨兵像往常一樣向西面的一片平原眺望着,其他士兵則在崗樓下的帳篷中休息。
突然,哨兵望見西面十幾裡外煙塵翻卷,那顯然是大隊人馬行進所形成的。哨兵不禁一驚,連忙敲響了銅鑼。正在帳篷中休息的其他士兵立刻被驚動,紛紛手持兵器衝了出來。
“怎麼回事?”小隊長擡頭問道。
那哨兵急聲道:“西面煙塵翻卷,有大隊人馬正在接近中!”
小隊長一驚,連忙登上哨樓。
“隊長你看!”哨兵指着西面。小隊長順着所指的方向望去,果然看見煙塵翻卷並且還在向這邊迅速靠近。
“這起碼有幾千騎兵!”小隊長低喃道。隨即對身旁的哨兵下令道:“準備點烽火!做好迎戰準備!”哨兵立刻將這個命令傳達下去。
哨樓下的數十名士兵立刻忙碌起來。幾個士兵來到比人還高的一大堆柴火邊,其中一個士兵點燃了一支火把,隨即望着哨樓等待進一步的命令;其他幾十名士兵來到柵欄邊,引弦上箭做好了戰鬥準備。每一個士兵都顯得很緊張,這些第六軍團的士兵雖然渴望戰鬥,但是他們畢竟還沒有真正的經歷過戰火的洗禮。
翻卷的煙塵越來越近了,那煙塵下的真身越來越清晰起來。小隊長凝望着那裡,緩緩地舉起了手臂。負責點烽火的那名士兵見狀,立刻將火把朝柴堆湊近了一些。
就是這時,士兵卻突然聽到小隊長急聲道:“熄掉烽火!是自己人!”語氣透出興奮的味道。
負責點烽火的那名士兵立刻將手中的火把投入到旁邊的一桶清水之中。這麼做是爲了防止一不小心將烽火給點燃了,要是那樣的話,只怕整個蔥嶺堡壘的軍隊都會爲此而折騰一番。
衆士兵紛紛擠到西邊的柵欄邊朝西邊張望,片刻後,果然看見一面熟悉的旗幟,那旗幟上繡着兩個龍飛鳳舞的漢字‘徵北’。
“我們的人怎麼會從西面過來?”一個士兵疑惑地問道。隨即另一個士兵接話道:“你難道忘了去年姜泰將軍率領三千鐵壁衛護送一支龐大的商隊往西邊去了?”
一刻鐘後,那支隊伍來到山崗下,隨即數十人徑直朝山崗上而來。這幾十個人果然穿着鐵壁衛特有的盔甲,當頭一人顯得異常剽悍,這位就是鐵壁衛副將姜泰,在這幾十人中還有一個服色黝黑穿着便服的年輕人,此人正是李泰的親弟弟李健,此刻的李健同十個月前想比簡直判若兩人。此刻,他們都顯得非常激動。
一行人來到哨樓外,姜泰揚聲道:“哨樓軍官是誰?出來說話!我是主公麾下鐵壁衛副將姜泰!”聲音有些沙啞。
負責哨樓守備的那名小隊長立刻來到門邊,抱拳道:“卑職就是這處哨樓的巡哨官,拜見將軍!”說着他便朝姜泰拜了下去,他身後的數十名士兵也跟着拜了下去。
“不用多禮!”
小隊長站了起來,朝姜泰抱拳道:“將軍,按照軍規,卑職必須查驗將軍的令牌!”
姜泰笑了笑,從懷中逃出一方代表自己身份的鐵牌從柵欄間的縫隙遞了進去。小隊長恭敬接過,查驗無誤後將令
牌交還給姜泰,告罪道:“多有得罪,請將軍見諒!”隨即揚聲道:“快打開寨門。
幾名士兵涌了上來,將寨門大開。
小隊長率領屬下五十人疾步來到姜泰面前,下拜道:“卑職率屬下五十人拜見將軍!”
姜泰將小隊長扶了起來,擡頭看了一眼哨樓上飄揚的徵北軍戰旗,不由得感嘆了一聲。
小隊長請道:“將軍,現在天色已晚,不如就在此稍歇一晚吧!”
姜泰點了點頭,轉頭向旁邊的李健投去詢問的目光。李健抱拳笑道:“一切聽憑將軍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