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眼睛已經變了!”阿爾說。
“切!無圖無真相!”囚丘倔強的扭頭,就是要跟他作對。
阿爾笑而不語,只是伸長了手臂,把鏡子送到了囚丘的面前,接着‘洞’外的霞光,囚丘看到了鏡子裡的那個自己,臉還是那張臉,可是那雙眼睛居然是金‘色’的,金‘色’的眼睛。
她駭然,尖叫一聲推開鏡子。 ”
“那是什麼玩意兒?”囚丘是個有着強悍‘性’格的‘女’孩子,若不是恐怖到一定程度,她是斷然不會這麼驚恐的。
“你的眼睛,我說過了。”阿爾把鏡子放回原處,淡淡的說。
“怎麼會這樣?”她問。
“七天的時間……”阿爾的聲音低了下來,囚丘幾乎要仔細仔細再仔細才能聽到他嘀咕啥。
阿爾沒有再理會囚丘,天已經黑了下來,他走出內‘洞’,消失在了黑暗中。
囚丘給鏡子裡的眼睛嚇壞了,呆呆的佇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原本肚子餓的嘰裡咕嚕在叫喚了,這會什麼都感覺不到。
蘿拉端來了晚餐,最近幾天她倆總是形影不離,每天一起進餐,這個暗夜‘精’靈‘女’孩給囚丘一種很貼心的感覺,看得出來她對主人阿爾非常愛慕。
“蘿拉!”她一把拉過蘿拉,“你看我的眼睛!”
蘿拉笑着看她:“怎麼啦?”
囚丘走到蘿拉近前,盯着她的眼珠子看,蘿拉是美麗的‘精’靈,眼睛呈現淡淡的好看的藍‘色’:“你看我的眼珠子!”
“金‘色’的……”蘿拉說的很輕鬆,就彷彿天底下她見到的所有人眼珠子都是金‘色’的一樣。
“爲麼是金‘色’啊……”囚丘嘆氣,一切都變了。
“先吃飯吧,今晚有好吃的蜂蜜麪包……”蘿拉跟她的主人一個德行,淡定的出奇,急‘性’子的囚丘遇到這種人就沒脾氣了。
急匆匆與蘿拉吃過晚餐,囚丘就拉着她不肯鬆手了。
“你知道我的眼睛爲啥變這樣嗎?”
蘿拉笑而不語,迅速的收拾過餐桌以後,她捧來了一本小小的羊皮紙書,大概只有手掌心那麼大的一本,金絲燙邊,看起來很有質感,書名用看不懂的‘精’靈語字母寫的,囚丘看的直搖頭:“我看不懂你們的語言……”
蘿拉翻開書,給囚丘念道:“金‘色’的雙眼,通常被視爲長大後成爲偉人的徵兆……”
“不會吧……”囚丘的面部迅速的做着各種變化,每一種都充滿疑問。
蘿拉笑着衝她點點頭:“你會很厲害!”她說。
雨終於在入夜以後停了下來,寧辰在路邊靠樹坐着休息,身上滿是泥點和雨水,看看四周沒人,他索‘性’把衣服鎧甲脫了下來掛在樹枝上晾着,溼嗒嗒的穿在身上會得病的。
口袋裡的食物都泡了水,變得很難吃,不過爲了保持體力充足,他還是勉強吞了下去。讓他吃驚的是那本《泰坦神話》,一天的傾盆大雨,身上的東西都溼透了,這本書竟然安然無恙,連半滴水漬都看不到,寧辰升起一堆火,靠着火光開始看書。
《泰坦神話》是西方人的神話傳說,對於寧辰來說,充滿了陌生和新奇感,這幾天他一有空就會捧着書來讀,讀着泰坦們如何在宇宙中的各個星球創造着一個又一個的世界,包括艾澤拉斯。
在這本書中,他第一次對艾澤拉斯的歷史有了一個大概的輪廓,原來眼前這個充滿原始‘色’彩的世界竟然經歷了那麼多次殘酷的戰火洗禮。
“思想可以骯髒,但是生活必需健康,因爲只有強壯的體魄才能支撐起一個齷齪的靈魂!”悶悶的聲音從身旁的山谷傳來,在深夜裡這個聲音讓寧辰聽了有些發‘毛’。
這條道路就好像一條蜿蜒盤旋在山谷中的龍的脊背,高高的聳立在山谷中,路兩旁全是深深的山溝溝。
聲音就傳自那深深的山溝溝裡。
寧辰一骨碌爬起來,踩熄火堆,穿起衣服,躲在大樹背後靜靜觀察着。
黑黝黝的谷底,一個笨重的身影攀爬了上來,看起來個子不算太高,這是跟寧辰自己相比,因爲是‘陰’天,沒有月亮,所以寧辰看不清他的樣子。
那人爬上來以後拍了拍身上的泥土,嘴裡嘟囔着什麼,寧辰沒有聽清楚,由於白天剛經歷了豺狼人,這會子他是草木皆兵了,緊張的握着長劍和金弓,手心直冒汗。
來人鬼鬼祟祟的東張西望一番,然後向山谷裡揮了揮手,過了不久,另一個稍顯嬌小的身影也攀爬了上來,兩個人一起向寧辰方向沿着大路走來。
走近以後寧辰才發現,原來這兩個竟然是人類,一男一‘女’,男的身高一米七五左右,鬍鬚雜‘亂’的攀爬在面頰上,看不清年紀,頭髮比鬍鬚還要‘亂’一些,身上臉上全是泥巴,‘女’的看樣子要乾淨一點,身上泥點子下依舊看得見白皙的皮膚,長髮披肩,身材高挑纖細,個頭比男的矮不了多少,面容姣好,是個很漂亮的‘女’孩,年紀大約有十八九歲。
兩個人身上穿着簡單的獸皮做成的衣服,男的腰間別着2把匕首,‘女’的手裡握着一杆法杖,晃晃悠悠的就走過來了。
來到寧辰藏身的大樹後,男的停住了腳步。
“怎麼了?”‘女’孩子問。
“這裡有東西藏着!”男的輕聲說。
寧辰心裡一緊張,暗道難道他們發現自己了?
“殺!”‘女’孩子輕輕鬆鬆的吐出這個字,就好象不拿別人的‘性’命當回事一般,寧辰皺了皺眉頭。
男的沒說話,只是轉過身,寒光一閃,粗壯的大樹竟然被他攔腰斬斷了,用的僅僅是匕首而已。
寧辰失去了屏障,完全暴‘露’在他們眼錢,下意識的舉起長劍對着他們。
“啊?他是誰?”‘女’孩子似乎被嚇了一跳,“冊那!這樣突然出現想嚇死人嗎?”
男的似乎也很意外,迅捷的拔出另一把匕首,雙手‘交’叉成十字狀防在‘胸’前:“你是誰?”
“我還想問你們是誰呢,爲什麼要殺我?”寧辰不甘示弱。
“冊那,部落!死牛頭!”‘女’孩子嘴巴里髒話連連,“誰稀罕殺你啊!我們要殺它!”說罷她手往斷樹上一指,寧辰這纔看見一條拇指粗的蛇隨着樹幹被攔腰斬斷,剛纔過於凝神探聽對方,竟然沒發現藏身的背面有一條蛇。
“不過既然你是部落,殺死你也沒關係了,千里我們上!”‘女’孩子揮舞着手裡的法杖吆喝道。
“千里?”寧辰重複着,這個名字好熟悉,他記得在部落聯盟競技賽的時候,聯盟第一公會的老大叫季千里,該不會跟眼前的傢伙有關吧?
“做撒?千里你知道伐啦?”‘女’孩子故作兇相,恐嚇着寧辰。
寧辰把長劍率先收了起來,定定的看着他倆說:“請問,你們是……”
“季千里,瑪麗安奈!”男的很大方的說,大約他也感覺到了寧辰並不是敵人了。
“我是寧辰……”寧辰心裡想,果然不出所料。
剛纔還是劍拔弩張的雙方,現在已經重新燃起了火堆,坐在一起開始聊天了。
從談話中寧辰得知他們是在一次遊戲中離奇的來到了艾澤拉斯,與大家並無二至,經歷了最初的驚嚇,絕望,到如今的艱難求生,在這個充滿魔獸和戰火的世界裡,他們一直生存到了現在。
與伊娃雲淡風輕她們相同的是,這兩個人也是以自己本來面貌來到這裡的,這讓寧辰更加沮喪,火的映襯下,他看到了地上自己的影子,那畸形的牛頭,缺了一半的犄角,爲啥就只有自己是以牛頭人的身份來到這個世上的呢?
“你打算怎麼辦?”季千里問寧辰。
“想盡一切辦法,回家。”寧辰輕輕吐出回家二字,本來非常普通的一個詞,現在每說一遍就勾一次他的心魂,疼的不得了。
“唉!”瑪麗帶着哭腔嘆了口氣,“我最可憐了,我老爸過年以後要把我送到英國去呢,還沒出國就先來這裡了……”
“你們呢?有什麼打算?”寧辰反問。
“找找同伴,我懷疑公會裡還有其他的兄弟也遭難了,我就是在菲拉斯找到小瑪麗的……不能放棄希望。”季千里平靜的說。
“也對。”寧辰在口袋裡‘摸’索着,艾澤拉斯通行金幣,想必他們也缺錢了,身上還有幾十金是之前囚丘寄給他的,同病相憐,寧辰決定分他們十個金幣。
捧着寧辰的金幣,季千里毫不客氣:“大恩不言謝,他日若是有機會出去,我一定找你喝酒!”看樣子是個豪爽的男人。
寧辰笑着說:“好啊!我記住你的話了,不兌現我可不答應的。”
清晨的時候與季千里和瑪麗安奈作別,彼此都有各自的職責和使命,臨別的時候季千里一再囑咐寧辰要小心,要加油,如果可能回去,一定要去告訴自己的家人自己在這裡一切安好等等,他是一個三十多歲的男人,有妻有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