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麗雅還有些猶豫,事關垂大,她不知道應不應該在這個地方說。
“放心吧,這裡比你想像中的還要安全。”杜嘯天說道。
唐人街是一箇中國勢力聚集的地方。因爲同樣身處海外,所以這裡的國人。比任何一個地方的人都要團結。在這裡,凡是國人,都會得到一定的保護。這裡的幫會,在特定的時候,比警察要好用得多。
這家麪館,杜嘯天一進幕,就有一種安全的感覺。他剛纔無意中看了眼自己的手機,發現這裡居然屏閉掉了一些信號。看來這個麪館,並沒有表面上看起來的那麼簡單。
“是,老闆。”馬麗雅並沒有擡頭,以吃麪做掩飾說道:“兩個月前哥倫比亞銀行,在金融市場上,因爲操作失誤,造成了一筆巨大的損失。他們利用內部衝賬的辦法,把這事掩蓋了起來。現在市場方面,還沒有得到消息。”
“別的呢”杜嘯天問道。他可不認爲一次失誤會對哥倫比亞銀行造成致命的打擊。他想知道馬麗雅這次會告訴他一些什麼。如果只有這些。她是不用親自來的。
“我已經查過,總裁拉莫西只持有哥倫比亞百分之四十的股份。
上次你讓我查的東西,我也已經查到了。哥倫比亞銀行確實是和拉克石油公司互持四成的股票。而且我還有一個意外的發現,在從屬關係上。哥倫比亞銀行走拉克石油公司的下屬子公司。”馬麗雅說道。
“哦“杜嘯天頓時來了興趣。他這條消息,是有一次無意中聽索斯說的。當時在一次金融做操的時候,索斯無意罵出了哥倫比亞銀行和拉克石油公司是同夥的話。杜嘯天當時把這話記下來之後,馬上命馬麗雅暗中查證這事。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結果。
爲什麼百年的老字號會在外人不知道的情況下,成爲別人的兒子,這不是杜嘯天關心的問題。關心的事,對這於他來說,有什麼重大的作用。
“現在拉克石油的值是刃億,而哥倫比亞銀行的市值近勁億,這個差距很大呀。”杜嘯天自言自語地說道。
一個小公司控股一家大公司的事。並不是罕見的事。因爲行業發展的不同,在一定時間裡,會出現某行業高速發展,而某些行業止步不前的事。
拉克石油的情況也就是這樣,在海灣戰爭沒有暴發之前,他是全美最牛氣的石油公司之一。他在兩伊都擁有大量的優質油井,可以算得上是財大氣粗。
但是在海灣戰爭之後,哪些有軍方背景的石油公司得到了飛速的發展。而拉克石油卻因爲在戰爭之中,受到嚴重的損失,加上同行的聯壓。變得處境艱難。股票下跌厲害。市值嚴重縮水。
“老闆,我有一個新想法,不知道該不該說。”馬麗雅說道。
“有話就說,讓絡學習點中國文化,是讓你多瞭解中國方面的事,不是讓你學得吞吞吐吐的。”杜嘯天沒好氣的說道。
“我想我們也許能向拉克石油下手。”馬麗雅說道。
“向拉克石油下手,你的意思是說。通過控制拉克公司,來到達收購哥倫比亞銀行的目的”杜嘯天頓時明白了馬麗雅的話,這半年的金融書,他可不是白看的。雖然在經驗上,可能還差一些,但是在知識的儲備上,和半年前的他,已經是不可同日而語了。
“是的。”馬麗雅說道:“拉克石油當年拿下哥倫比亞銀行,做的很勉強。爲了加強對哥倫比亞的控制。拉克石油強行的推行了互持四成股票的方案,爲的是防止其它的勢力插手進來。
可是現在的拉克石油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強勢的石油公司了,海灣戰爭之後,它的市值縮水了七成以上。元氣大傷。現在他的股價級低。正是我們出手的時候。”
杜嘯天想了一想說道:“但是在他們這種相互持股的結構之下,我們對拉克動手,哥倫比亞銀行不可能坐視不管。他們兩強連手的威力。恐怕很難有公司能討得好。我們的實力,也絕不足以抗橫兩大公司的聯擊。”
馬麗雅自信的說道:“老闆你說的不錯,按正常情況下,確實會出現這樣的結果。不過有一點,你也許不清楚。拉克公司的辦事處雖然在紐約,但是他的註冊地卻在巴拿馬,這也是它這幾年發展受到嚴重製約的原因。”
“那又怎麼樣。”杜嘯天還沒有聽出馬麗雅話中的意思。別說它在巴拿馬註冊,就算它在巴拉圭註冊。他也不會讓人從嘴裡把肥肉給搶去的。
“就是因爲它的註冊地在巴拿馬,所以他們達不到連手保衛的目的。
按巴拿馬的法律,拉克石油和哥倫比亞銀行走屬於雙方互控,涉及利益的關係,當收購戰爆發時,提出收購的財團,是可以向法庭申請禁制令。禁止哥倫比亞銀行行使所持有的拉克石油股份的投票權的。
杜嘯天忍不住激動的說道:“所以我們可以不費吹灰之力,便破解了拉克石油和哥比“讓銀行間所架構的防線只要拿下拉蘇石油,哥倫比巫根,就有一半是我們的了
“是的。可以這麼說。不過如果我們要行動,動作一定要快。因爲拉真西已經意識到了這是一個致命的問題。他現在已經在暗中着手脫鉤與拉克石油的關係。
一但讓他成功與拉克石油解開這個互持的關係,那麼以後再想動哥倫比亞銀行,就必須要直接和他集面硬來了馬麗雅提醒道。
“嗯。我知道了。你先走吧。我有了方案之後,再聯繫你杜嘯天點頭道。
“好的,老闆。”馬麗雅沒有再說什麼,起身結賬走了。
他們的談話全過程,不過是五六分鐘。在外人看來,他們不過是很巧合的同坐在一張餐桌,吃了碗牛肉麪。誰能想到,這裡剛剛的談話,將改變無數人今後的命運。
馬麗雅走了之後,杜嘯天拿了顆獨頭蒜,錄了皮,咬了一小口,一股子特有的辛辣直衝腦中,讓他的思緒變得更清晰。
拉克石油現在的市值,想要獨立控股它,至少要拿到半數以上的股票,也就是最少要調集十六到十八億的資金過來才行。這逼是在收購一切順利的前提之下。如果收購時出現意外情況,或是股價波動,那麼所需要的資金,將會更多。
量仔基金的資金是不能動的,按雙方的協約,這錢還得放在量仔基金幾年。他每年只能拿到分紅,不能拿出本金。
海浪信託這幾個月以來發展得不錯,現在已經有近八億的資產。不到半年。從一億到八億,這算是一個了不起的成功,但是想要收購拉克石油,這還遠遠不夠。
至於國內的天紫集團,上次杜嘯天從那裡抽走兩億美元相當於十八億人民幣,已經讓劉秋燕的流動資金很艱難了。這半年的產能雖然不錯。但是天紫在幾方面大量的投入資金。現在劉秋燕能動的資金也不多。實在要拿,她最多隻能調引乙人民幣,也就是一億美金過來,這其中很大一部分,還是貸款的。
海浪信託的8億,國內的一億,再加上量仔基金的分紅和杜嘯天身上所有能拿出的錢,全加起來,勉強湊個十億整數。資金缺口近一半,這是一個大問題呀。
最要命的是,時間不等人,那個。可恨的拉莫西,一但上馬分析計劃,那就什麼都晚了。
這時候,一個聲音在杜嘯天的身後響起:“怎麼。這面不好吃嗎”
杜嘯天回頭一看來人,剛想說話,頓覺口中一陣辛辣,眼淚都下來了。原來他剛纔想事太過專心,把一顆獨頭蒜,全嚼在嘴裡,即不嚥下去。也不吐出來。剛纔沒有感覺,現在回過神來,那哪受得了。
趕緊抓起桌上的茶水,“咕咕咕
,連喝了好些口,這才感覺好一些。
“黃老。怎麼會是你。”杜嘯天叫道。來人不是別人,正是與杜嘯天有過兩面之交,還一起吃過生肉的黃老先生。
“哈哈哈
幾天不見,你怎麼弄得這麼狼狽。怎麼,很久沒有吃過這麼正宗的獨頭蒜了吧黃老哈哈笑道。
“那是,那是。”杜嘯天訕笑道:“黃老,你快請坐。”
黃老也不客氣,在杜悄天的身邊坐了下來。
“我說黃老爺子,你不在國內呆着,跑這幹什麼來了杜嘯天問道。因爲有過那次在森林裡吃生肉的經歷。他的話,說得很隨意。完全拿黃老當個忘年交來看。
黃老意外看到杜嘯天,也非常的高興。他對杜嘯天的態度也很喜歡,他的話。說得更隨意。
只見他眼睛一瞪說道:“怎麼。這地方你小子能來,我老人家就不能來嗎。
小子。我告訴你。我來美國的時候,你小子還不知道會不會被射到牆上呢。”
“哈。你的嘴可夠毒的呀。別說這些了,你的蛇酒呢,拿集來讓我喝幾口。”杜嘯天擺手道。
“嘿。對不起,你問得不巧,我今個沒帶。”黃老狡猾的說道。他就知道杜嘯天肯定會惦記這個,在過來的時候,已經把酒給交別人拿着了。
“不會吧。”杜嘯天孤疑的上下打量了黃老。他穿了身絲綢的亮黃暗銅錢唐裝上衣,下着黑褲,布鞋。確實沒有可以藏酒的地方。
“別找了,再找也沒有。你以爲七步斷腸蛇是雞嗎,想要多少有多少
“唉。可惜了,有面無酒呀。這裡的面還不錯,黃老你要不要來一碗嚐嚐。”
“不用嚐了,我都嚐了四十幾年了。”黃老說道。
“嗯”杜嘯天不解的看着黃老。
“這麪店是我來美國的第一個買賣黃老頗有感觸的說道。
“原來是這樣,怪不得這裡的面這麼地道。你把這店賣人了”
黃老一瞪眼:“誰說我賣了。我現在不過是讓別人打理而已
刺耳的聲音響起。杜嘯天擡頭看了眼,笑了笑,滯旺羔走。他的前後左右,都擠站着不少人、有穿牛仔褲的、有穿牛仔短裙的,也有穿茄克的,更多的則是穿着西裝的。
有的揹着沉重的大包;有的提購物袋;還有都擠成這熊樣了,還要低頭看報紙的裝逼知識分子。這些白人,黑人,黃人,或是白黑之間的棕色人,一路嘰裡咕嚕,吵吵嚷嚷說看來自各個地方的語言。這些語言,如果放在國內,頂多不過算是方言而已。可是在這裡,它們都可以叫做了“國語。
這些“國語”杜嘯天有些能聽懂,但是大多數都聽不懂。不過這又有什麼關係。他又不是專程來聽這些的。
杜嘯天此處身處在一個的鐵站裡,說來好笑,他來這裡已經六個月了,這還是他第一次坐地鐵。
是呀,六個月,一百八十天。就這麼悄然而逝。他這六個月的時間,全都奉獻給了量仔基金,不過他從量仔基金得到的更多。
六個月,杜嘯天看完了一百多本金融著作,參與了量仔基金幾乎所有的金融拼殺。激動過,衝動過,也沮喪過,不過這些都已經成爲了
。
歸於平靜不,杜嘯天進入量仔基金不是爲了讓這些歸於平靜的。他要用從量仔基金學到的東西。加上自己所剩不多的前世記憶,在金融世界裡,掀起一股風浪,一股酒天的巨浪。
今天是他在紐約的最後一天。明天,他就將飛赴舊金山,那裡已經擺好了另一個戰場,一個屬於他的戰場。在那裡,他不在是一個衝鋒的小兵,他是一個將軍。
舊金山的一切。都已經準備好了。杜嘯天的青年近衛軍,原宙斯金融部,後天紫投資公司。現美國海浪信託的主力人員,已經於一個月之前,進入了他們的新戰場。萬事已經具備,就只差杜嘯天這個主帥到場了。
地鐵抖動了幾下,開始往前移動。車內乘客不少,剛上車的產”全都站着,如果忽略身邊這些人的膚色,你很容易會誤會這是在國內。
沒出過國的人,是很難理解身在國外,是一種什麼樣心情的。經常出差的人都知道,外地再好,也沒有家鄉好。把這種感覺放大十倍,那就走出國的感覺了。紐約很繁華,卻給不了杜嘯天歸屬感。
車廂內外全都是花花綠綠的廣告,這年頭,所謂名牌,就是看誰的廣告投入比較多而已。身邊空出了一個位子,杜嘯天沒有坐,反而向邊上移了一步,讓其他人能更方便的坐到那個坐位裡。最後,那個坐位屬於了一個高大的白種人。一個抱着孩子的黑人婦女,在這場爭奪之中成爲了失敗者。這個世界就是這樣,實力決定一切。擁有的人,能得到更多,沒有的人,缺少的將會越來越多。
跟着地鐵往前開了三站,杜嘯天下了車,出了地鐵站,面對眼前的幾條大路,他沒有任何猶豫的。直接轉進了左邊的一條步行街。
膘了眼手中的紙條,再轉過三個街區之後,杜嘯天走進了一家牛肉麪館裡。不錯,這就是有名的唐人街了。
“老闆,來了,裡邊請。想吃點什麼”夥計在杜嘯天的樣子,想來應該是中國人,於是他用粵語說道。
很多不瞭解的人,以爲在國外的唐人等裡,可以通用北京話。其實他們不知道,真正的唐人街,一般用的都是粵語或是客家話的。因爲廣東一帶近海,這邊的人。膽子一向又特別大,所以最開始出來拼世界的,都是這邊的人,做得好的。有些就乾脆在這裡落地生根,自然也把語言帶到了這邊。
現在在世界範圍內,很多華人多的國家和地區,都是隻以通行粵
。
“來碗牛肉麪,正宗的那種,別給我來水貨,否則我可不埋單杜嘯天四處掃了一眼,找了張桌子坐下,笑着笑道。
“放心吧,就憑你這口比我還地道的白話,你就瞧好吧。”夥計說道。
杜嘯天聽夥計的話樂了。怪不得剛纔聽這夥計的口音怪怪的。原來這是個北方人。
“兄弟,哪疙瘩的”杜嘯天很久沒有聽到這種熟悉的語言了,雖然不是龍城話,他還是把這當成了鄉音來聽。
“偶是東北仁人。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啊
”這小子說着說着,到是唱上了。
杜嘯天同桌的還有另一個人。是一個黑人女子,三十多歲。杜嘯天進來之後,她一直都沒有說話,甚至都沒有擡頭。直到現在,她纔開口叫道:“老闆
“嗯。有什麼新的消息嗎。杜嘯天沒有看馬麗雅,而是四處張望,嘴一動一動的,看起來像是在哼歌。
這地方是他無意中在一個網站上看到的,感覺挺不錯,就把和馬麗雅見面的地方定在了這裡。
馬麗雅離開量仔基金之後。在哥倫比亞銀行裡得得到了重用,現在已經坐上了投資部經理的職位,主管公司收購方面的借貸工作。她這次專程從雷諾過來,是有重要的消息耍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