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迎着璀璨的霓虹來到了財經大學北門,兩人下了車。洛清語緩緩的向北門走去,趙鵬自然是緊跟着進去了。
因爲財經大學裡面住了很多普通居民和學校家屬,所以學校的四個大門一年四季都是敞開的。任何人只要是徒步進入學校,就不會有人攔你。
走着走着,洛清語說道:“今天很高興。”
趙鵬已經感覺到了,洛清語今天其實壓力不小。他緩緩說道:“真的不用我去跟阿姨解釋一下?”
洛清語搖了搖頭,說道:“不用。”
趙鵬說道:“是我做事欠考慮了,纔給你帶來這麼大的麻煩。”
洛清語回頭,看着趙鵬,說道:“你今天讓竇雨寫那張字據也是有目的的,是嗎?”
趙鵬知道自己的這個小伎倆能瞞過竇雨和店老闆,肯定瞞不過洛清語。他坦誠的承認道:“以後也許能用得着。”
洛清語緩緩說道:“你一點也不像一個學生。”
趙鵬笑道:“你說的很有道理,所以我選擇休學。”
洛清語暗暗地嘆了口氣,說道;“我今天把你叫出來一個下午,文秀姐會不會生氣?”
洛清語的這句話,讓趙鵬很意外,在他的印象中,洛清語是不會理會別人的感受的。他笑道:“你是老闆,我是鐘點工,我幹什麼,自然是你說了算。”
洛清語見趙鵬又拿老闆和鐘點工說事,便問道:“自從你回來,你上過多少個小時的班?”
這一下,倒是把趙鵬給問住了,他撓了撓頭,說道:“我記性不好,沒記住。”
洛清語不願意繼續討論,她稍微加快了腳步,邊走邊說:“等這件事情結束了,你就不能再拿鐘點工說事了。”
趙鵬很賴皮的說道:“我很願意做你洛老闆的鐘點工,你再做生意,可不要忘了我。”
洛清語冷冷的說道:“我不會再做生意了。”
“那你想幹什麼?”趙鵬隨口問道。
洛清語沉默了一會兒,說道:“我想上學。”
“這倒是你的特長。”趙鵬深有感觸的說道。
洛清語不再說話,加快了腳步。見洛清語不說話了,趙鵬只是笑笑,他已經漸漸地習慣了和洛清語的這種談話方式,隨時可能中斷,隨時可能開始,隨時可能轉移話題,這就是洛清語的談話方式。趙鵬暗自慶幸自己有多出來的十六年記憶,不然還真很難跟洛清語同學溝通。
把洛清語送到家門口,趙鵬這才轉身離開。他拿出大哥大給文秀姐打了一個電話,告訴文秀姐,自己馬上就到店裡去。趙鵬從東門進去,剛走了沒多遠,突然看見兩個人迎面走來。看這兩人的樣子,好像並不是學生。在財經大學看見社會上的人也並不稀奇,但是趙鵬那神奇的感覺又來了。他感覺到了危險,這讓他時刻注意這兩人的舉動。
就在趙鵬和兩人擦身而過的時候,趙鵬感覺到危險已經靠近,他飛快向前邁了一大步。
“呼呼。”趙鵬的這大步,不經意的躲開了兩根鋼管的攻擊。
趙鵬忙回身,看見那兩人手拿着鋼管看着自己。他眉頭一皺,心道,這又是哪來的貨?還搞偷襲,幸虧自己躲得快,不然還不得腦袋開瓢。
兩人以爲剛纔那一下肯定能把眼前這小子打倒,可是卻沒想到竟然被這小子神不知鬼不覺的躲開了,而且躲得恰到好處。兩人對視一眼,揮起鋼管,再次向趙鵬襲來。趙鵬很自信的眼看着這兩人撲來,眼看左手邊的這貨掄鋼管斜肩帶被的砸過來。趙鵬腳下用力,向後一彈,躲開了呼嘯而來的鋼管。然後突然向前一撲,閃電般的一拳打在這貨的臉上。
趙鵬力量有限,可是這貨也不過是個普通的混混,這一拳把這貨打得口鼻竄血,向後倒去。就在他右手邊那貨一愣神的功夫,趙鵬閃電般的再次出手,同樣的一拳砸在了這貨的臉上,效果雖然不及剛纔那一拳。不過也讓這貨拿着鋼管,捂着鼻子向後退去。
趙鵬一轉身,從之前那貨手中奪過鋼管,掄起鋼管便砸在了捂着鼻子的這貨手臂上。這貨手中的鋼管噹啷一聲掉在地上。對方的武器都被趙鵬下了,他便再也不怕了。掄起鋼管對着兩人的肩膀就是一通狂砸。這兩人一個滿面飆血,一個捂着鼻子,轉身就跑。
趙鵬拎着鋼管,看着兩人遠去的背影,心中暢快極了。他現在非常確定自己有打仗的天賦,在遇到攻擊時能夠感知到危險。難道這也是重生靈魂的優勢嗎?
在不遠的山丘上,竇雨握緊拳頭,恨恨的看着趙鵬瀟灑的離去。
趙鵬來到學子酒店門口,忙把手中的鋼管丟掉。他走進店裡,見阮文清和劉信敏正在打掃衛生,文秀姐正在吧檯算賬。趙鵬和阮文清和劉信敏打過招呼,直接來到吧檯,笑呵呵的說道:“文秀姐,還忙着呢?”
文秀姐擡起頭,看着趙鵬,說道:“你回來了。”
“回來了。”趙鵬感覺文秀姐的語氣好像有點不太對。他忙又說道:“今天生意怎麼樣?”
文秀姐剛想低下的頭又擡了起來,她看着趙鵬說道:“還不錯。”
趙鵬覺得自己不該問這些無聊的問題,忙轉移了話題,問道:“今天我請客的那桌多少錢?”
“二百三十五。”文秀姐隨口答道。
趙鵬又問道:“文秀姐,我的工資是不是早就扣沒了?”
“你現在欠店裡二百六十五。”文秀姐說道。
趙鵬嘆了口氣,說道:“要是都像我這樣上班,肯定得餓死。”
文秀姐點點頭,說道:“你說得很對。”
趙鵬看着文秀姐,低聲說道:“文秀姐,忙完了嗎?該下班了吧?”
文秀姐搖了搖頭,說道:“還不能走。”
趙鵬覺得文秀姐的神情有點不對,他也走近吧檯,偷偷的挽住了文秀姐的手臂,說道:“文秀姐,誰欺負你了?”
文秀姐低頭算賬,沒有說話。
趙鵬望了望正在打掃衛生的阮文清和劉信敏,覺得他們應該看不見自己手上的動作,便偷偷的挽住了文秀姐的後腰,低聲說道:“文秀姐,到底誰欺負你?我去幹掉他。”
文秀姐被趙鵬摟住了腰,她的身體微微一震,想躲,發現根本躲不開,想把趙鵬推開,又怕被大姐和姐夫看見,一時間臉面發燙,不知道該怎麼辦好。
趙鵬又問道:“文秀姐,到底是誰欺負你了,是不是周紅?”
阮文秀嘆了口氣,她發現根本拿趙鵬沒有辦法,只好說道:“我沒事。”
趙鵬的手在文秀姐的後腰上輕輕的滑動了一下,說道:“沒事,我就放心了。”
“我對完帳了,下班吧。”文秀姐說道。
趙鵬笑了笑,對文秀姐說道:“文秀姐,我送你。”
文秀姐說道:“我跟大姐和姐夫一塊走。”
趙鵬這傢伙一聽,走出吧檯,很客氣的對阮文清和劉信敏說道:“大姐,姐夫,我先送文秀姐回去了。”
阮文清微微一愣,劉信敏的反應比妻子快多了,他笑道:“好啊,你們先走,我們收拾完了就走。”
阮文秀瞪了一眼趙鵬,只好跟着趙鵬離開了。兩人出了門,沿着馬路邊向文秀姐家走去。走到黑暗處,趙鵬有意無意的碰了碰文秀姐的手,然後又有意無意的抓住了文秀姐的手。文秀姐掙扎了兩下,沒起到什麼作用,也變只好任由趙鵬握着了。
趙鵬牽着文秀姐的小手,低聲問道:“文秀姐,你現在心情是不是好多了?”
“我心情一直都很好。”文秀姐淡淡的說道。
趙鵬搖頭道:“我纔不信,剛纔你就很不高興。”
文秀姐扭頭看了一眼趙鵬,說道:“我沒有不高興。”
趙鵬笑道:“讓我猜猜文秀姐爲什麼不高興,……是不是想嫁人了?”
文秀姐氣的想掙脫趙鵬的手,趙鵬忙笑道:“看來不是因爲這,那是不是有人兩個很出色的男人同時看上你了,你難以取捨?”
文秀姐擡手打了趙鵬一下,嗔怪道:“沒個正經。”
趙鵬哈哈一笑,說道:“這也不是,那應該是覺得那兩個男人都沒有我長得帥,所以不滿意,對不對?”
文秀姐發現自己在趙鵬面前真的很沒有抵抗力,只幾句話,她就忍不住笑了,她輕輕的推了趙鵬一下,說道:“你什麼時候能長大?”
趙鵬笑道:“在文秀姐身邊,我永遠也不想長大。我要文秀姐永遠像個姐姐一樣照顧我。”
文秀姐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我真拿你沒有辦法。”
路燈比較昏暗,趙鵬拉着文秀姐的手,貼近文秀姐,很不高興的說道:“這麼快就到了。”
文秀姐擡頭看了看,說道:“回去吧。”
“不,我要把文秀姐送上樓。”趙鵬很堅決的說道。
文秀姐輕輕地說道:“當心你回來的時候碰上大姐和姐夫。”
“碰上了又怎麼樣?他們也不是不知道我送你回來。”趙鵬凜然道。
“好,送我上樓,然後馬上回家。”文秀姐囑咐道。
“好。”
因爲阮文清和劉信敏隨時都有可能追上來,趙鵬沒有拖沓,把文秀姐送回家,他便回家了。
第二天一早,趙鵬迷迷糊糊的聽見門鈴響了。他迷迷糊糊的走過去開門,見文秀姐拎着豆漿油條站在門口。趙鵬迷迷糊糊的說道:“文秀姐,你來的真早。”
“你也不看看幾點了,還早。”文秀姐嗔怪道。
趙鵬無奈的說道:“幾點都早。”
“那我走了。”文秀姐說着就要退出們去。
趙鵬忙一把拉住文秀姐的手臂,說道:“文秀姐,你可別走。”
文秀姐笑了笑,走進飯廳,把早點放好,說道:“洗洗手吃飯了。”
趙鵬嘟囔着說道:“我不會。”
文秀姐被趙鵬這句話弄的哭笑不得,嗔怒道:“你要是不聽話,我以後就不來了。”
趙鵬聞言,忙說道:“我聽話,我聽話。”
“聽話就快去。”文秀姐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