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9 食堂鬧劇 虐向彤
好在,在鞦韆雪心裡,時一卿在電話裡幫她圓了謊就沒算辜負她的信任,只是事後卻又不理她了的這種行爲,姑且定義爲不領情吧。只是這種聽起來讓人無所謂的定義,不知道在腦回路不一般的鞦韆雪心裡會怎麼樣對待了。
將電話鎖進櫃子的抽屜裡,確定不會被輻射影響到睡眠,她才爬回牀上躺下,正準備熄燈,門被敲響了。
打開門,是遲見秋。
自回了秋家,遲見秋都還沒找到和鞦韆雪獨處的機會,看時間還不是很晚,就敲開了鞦韆雪的房門。
“雪兒準備睡了嗎?”
“嗯,不過還不困呢,媽媽有事嗎?”鞦韆雪又跳回飄窗上,她喜歡坐在這上面,有風輕輕吹過臉頰的感覺。
遲見秋環視了下夏盼雲給鞦韆雪翻修的房間,不大不小的面積,傢俱擺設簡單精緻,米色調的裝潢看起來簡單得沒有風格,又自成一套風格,或許,是因爲房間主人的關係,每一處看起來都顯得溫暖、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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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見米色牀頭櫃上一杯滿滿的牛奶,遲見秋咦了一聲:“雪兒又沒喝牛奶?”
鞦韆雪聞言,窗外撥弄一簇桂花的手縮回來,轉回頭,對上遲見秋帶着笑意的關愛眼神,又望了望那杯還冒着熱氣的牛奶,她鼓了鼓腮,“天天喝,有些膩了呢。”
“喝了可以讓雪兒長高點啊!多少喝一點?”說着,遲見秋將牛奶端了過來。
鞦韆雪趕緊跳下飄窗,站直身子用手放在頭頂平移到遲見秋的眉毛處:“媽媽你看,我有這麼高了吶。長太高了比例就不正常了,會很瘦的哦。”
“好好好,那就不喝了。”遲見秋被鞦韆雪這動作逗得笑出聲來,這是她回秋家後,第一個發自內心的笑容。
雖然,感覺有些奇怪,但又覺得自然,她與雪兒相處的時間真的不多,連一次談心都沒有過,卻就這樣,一切的陌生與疏離悄悄然的改變了,短短兩個月,她竟也能與女兒相處得像生活了十多年似的。
“雪兒回到這裡,過得……還習慣嗎?”最怕的,就是因爲回到秋家而改變這好不容易得來的一份溫馨。
鞦韆雪搶過遲見秋手裡的那杯牛奶,將它拿得遠遠的。
“習慣呀,這兒不是雪兒的家嗎?爺爺奶奶他們都很慈祥,姑姑一家也都很親切,對雪兒和瞳瞳都很好呢,媽媽不需要擔心什麼的哦。”鑲嵌着一雙清澈明亮水瞳的大眼框裡,每一條弧線都跳躍着開心的弧度,眼角眉梢都泛着暖萌的笑意。
遲見秋眨眼,一顆淚珠差點落下來,她將鞦韆雪輕輕摟在懷裡,“那就好……那就好。”只要雪兒覺得好,只要他們能一直待雪兒好,就不枉她帶上面具過活。
鞦韆雪安靜的讓遲見秋摟着,聽着遲見秋有些激動的心跳聲,有種舒服的感覺。
溫馨的氣氛只維持了一會會,就被門外的響動打斷了,秋書墨與遲見秋的房間裡,傳來似乎像爭執的聲音。其它房間裡的人沒聽到,開着房門的鞦韆雪兩人卻是聽到了。
“你到底丟不丟!”是夏盼雲的聲音。
“媽!您聲音小點。”秋書墨的聲音。
鞦韆雪和遲見秋兩人交換了個疑惑的眼神,一起走了出去,帶上房門,將抽屜裡突然響起的悠揚琴聲牢牢鎖在了房間內。
“你也知道小聲,若是讓見秋聽到了,有你好受的!”不管是爲了什麼而起的爭執,夏盼雲自然也是有所顧忌的,聲音果然小了許多,不過走近的鞦韆雪兩人還是聽了個清楚。
“媽這桌子真的是因爲見秋很喜歡……”
“怎麼可能!見秋怎麼可能會喜歡這舊的,連新的都不要!你告訴我,你是不是你還念着那個白眼狼,還想來個睹物思人?”夏盼雲的聲音減小了,怒氣卻沒減。
而秋書墨也被夏盼雲的話給激怒了:“媽!書青她不是什麼白眼狼!”
鞦韆雪和遲見秋已經走到房門外,看到夏盼雲背對着門口,那背影看着就能讓人猜到她臉上那因憤怒而扭曲的表情,她指着秋書墨旁邊的一臺淺紫色檀木桌子怒斥,彷彿她面前那桌子就是她嘴裡的那個人,“她不白眼狼是什麼!我養了她20年,她回報給我的是什麼!現在那賤人都消失了14年了,你還念着她!我跟你說,你要是讓見秋髮現了,把她給氣走了的話,我饒不了你!”
門外,遲見秋面無表情,眼露譏嘲的站着不進去,她還不想打斷夏盼雲,她倒是想聽聽,在夏盼雲心裡,她們二十多年的養母與養女的感情,到底有沒有那麼一絲是真正存在的。
夏盼雲哪會知道她現在心裡嘴裡一個恨極一個喜極的兩個女人,其實都是同一個人。在她心裡,秋書青是白吃了她二十多年飯卻沒聽她的話去聯姻給家族帶來好處的白眼狼,而且還是個勾引他兒子的賤女人,而遲見秋是給他們秋家生了一個可以續香火的兒子和一個美到能靠一張臉就爲她帶來很多好處的女兒的嫺慧媳婦。
這兩個人,能比嗎?
秋書墨若是一直念着秋書青,哪天叫遲見秋看出了苗頭,鬧個離婚什麼的話,準要判一個孩子給遲見秋的,而鞦韆雪和鞦韆瞳,她一個也捨不得!
“媽!您怎麼可以這樣說書青!”秋書墨雙眼怒睜,握成拳的手背青筋爆跳,他喘着粗氣,似爆發還隱忍的樣子看起來非常痛苦,這世上還有什麼比母親與妻子互相憎恨更來得讓人痛苦呢。
“我還說不得了!那個賤人,勾引自己相處了20年的兄長,還有誰能比她更賤!”見秋書墨再次爲了秋書青而違逆她,夏盼雲也怒不可遏的罵道,聲音又控制不住的放大了,把隔間的張雨萱都給驚了出來。
秋書墨咬着牙,卻不敢再說出什麼話來刺激夏盼雲,因爲他看到了門外的遲見秋。
夏盼雲看到秋書墨突然瞪大的眼睛,順着他的視線轉身,面色驚慌了下,弱了聲音:“……見秋?”
遲見秋嘴角的冷笑早已收斂起,揚起的弧度是這幾日夏盼雲熟悉的微笑,她看着秋書墨,“怎麼和媽吵起來了,有什麼事可以好好說啊!”
夏盼雲不確定遲見秋有沒有聽到,一時不知道怎麼接話,絕計是不能讓遲見秋知道秋書青那個賤女人的存在的,一提到那賤人,書墨那表情,一眼就能讓人看出不對勁嘛。
秋書墨慢慢鬆開拳頭,臉色恢復過來,纔沒事人一樣對遲見秋解釋道:“媽非要給我們把這張桌子換張新的,怎麼也不相信是你喜歡才留下的。”
遲見秋抿脣一笑:“這桌子的確是因爲我喜歡才讓書墨留下的,這色調和房間的裝潢也搭,千金難買心頭好,就沒想換了,沒想到讓媽勞心了。”
“這、這樣啊!”夏盼雲訕訕的噢了一聲,扯着笑臉圓了幾句場後趕緊出去了。
一場不算誤會的誤會結束,看熱鬧的鞦韆雪和張雨萱也都各自回房,轉過身,鞦韆雪似乎見到張雨萱關上門的那刻,逐漸合上的門縫裡,有?...
一抹意味不明的流光自黑暗中劃過。
她低下頭,柔順的黑髮自兩肩垂下,嘴角上勾,漆黑得有些妖詭的眼眸盪漾着瑰麗的色彩。
……
翌日。
雲端學院的校園吉尼斯大賽就在今天開辦,這是雲端學院爲數不多的幾個可以不穿學院制服的日子。
爲了精心裝扮自己,張雨萱今天整整比平時晚了半小時纔出門,不再是成天不變的素白,今天她穿了件粉紫色的連衣裙,款式精簡,染黃的頭髮盤在後腦勺,幾縷髮絲從耳邊垂下來,嬌嫩得像朵賠養得極好的花骨朵,十一歲的女孩,就能在擡眼低眉間偶現媚態了。
坐進車裡,見鞦韆雪卻仍然穿着白襯衫的制服,張雨萱把頭撇向窗外假裝沒注意到,樂得她這樣,土包子就是土包子,到了學校看她怎麼個難堪法。
瞳瞳又被遲見秋換上了沒來雲端前經常穿的騎士裝,黑色鑲銀邊的馬甲,白色襯衫扎着燈籠袖,領口下繫着個大大的白色蝴蝶結,一副小正太的樣子,讓他極期鬱悶,只是那萬年不變的臉,是沒有能看得出他的鬱悶的,一路上他都在祈禱今天進學校不要再被人抱着親,也都沒注意到鞦韆雪竟然都沒換制服就出門了,或許是因爲在他眼裡,鞦韆雪不管穿什麼,那衣服都不過是一個襯托而已,沒什麼必要留意這不重要的。
按張雨萱的提議,何叔將車停在了雲端高中部校門口。
三人一起下了車,張雨萱欣然的見到被吸引來的視線,不再如往日那般讓她嫉妒得想要發狂,此時,她看着鞦韆雪失了笑意的迎着那些懷疑的目光走回教室,那孤單得有些無助的背影,着實取悅了張雨萱,她似乎看到鞦韆雪接下來一無所有的可憐樣子了。
那雙漂亮的眼睛,只有對她露出乞求的眼神,才能平衡她的嫉妒!
今年的吉尼斯大賽沒有往屆的精彩,進行了半天的吉尼斯大賽,壓根沒博取到多少眼球。
整個學院裡瀰漫着陰鬱的氣息,彷彿有一雙大手刻意散亂滿天的陰雲,不讓人見到陽光一般,明明有人聊着這屆大賽獎勵如何如何的豐富時,立馬就有人將話題引到了鞦韆雪身上。
於是——
“太可怕了……”
“真是沒想到……”
“好恐怖,太危險了……”
此類的聲音傳向校園每一處還算安靜的地方,高中部幾個(a)班的人都對那些話一忍再忍,當看到之前李唯她們見一撥罵一撥都不見流言有半點壓制現象,反倒越發傳得快時,他們就不再吱聲了。
慕雲端告誡他們,只能尋得合適的機會撥亂反正,以心攻心。
中午時分,鞦韆雪一個人走進食堂,雖然平時也沒有誰會打擾鞦韆雪喜歡的清淨和她一起去餐廳吃飯,但今天看着怎麼都覺得像是沒有人願意再陪她左右了似的,仍然是挺直的脊背,潔白的背影卻讓人覺得有些孱弱。
讓一衆她的後援粉絲團們看得心疼不已,該死的,都是這些流言惹的!
午餐有秋千雪最愛的糖醋鯉魚,可今天她吃飯的速度比往常慢了不少,不像在細細品嚐,更像是沒了胃口。
忽然身邊坐下一人,鞦韆雪轉頭,入目的是揚着淺淺笑容的許香香。
“不介意我坐這兒吧小公主?”
鞦韆雪亦回以一笑,“這是學姐的自由啊。”
許香香看着她臉上的笑容,嘴角是彎的,眼睛是半眯的,可是眼角眉梢都沒有了笑意,是什麼人,將能治癒所有人的小公主也給傷到了,讓她也有了不快樂的笑容?
“今天是私服日啊,怎麼還穿校服?”說着許香香再從頭到腳掃了眼鞦韆雪,卻愕然發現,五彩繽紛中,鞦韆雪一身潔白如常,卻最是舒服,不但不失一絲色彩,反而比平日多了分寧靜,彷彿天地間處處花紅柳綠,獨她一抹白。
再看周圍聚集了所有色彩的整個餐廳,許香香看得揉眼睛,尼瑪,刺眼!
“討厭爲了穿什麼衣服去費神吶。”主要是她衣櫃裡的衣服,全都是十歲小孩的款式,媽媽一邊想她長高點,一邊又將她當十歲小孩裝扮着,就連時一卿爲她買的那幾件衣服,也都是公主款,除了校服,她真的找不到別的喜歡的來穿了。
“怎麼不穿我給你送的那條黑色連衣裙啊!”許香香受傷的衝她眨星星眼,因爲習慣了不讓人察覺出她對鞦韆雪的態度,她這段時間利用寄快遞的方式,給鞦韆雪買過好幾套衣服,什麼風格的都有,她最喜歡的就是那條黑色裙子了,可愛的小公主穿上黑色禮裙什麼的,唯美與黑暗的結合,很妖詭啊有木有!
“……那不是禮服麼?”
向彤打完食物找空位時路過這邊,竟然看到許香香坐在鞦韆雪旁邊有說有笑,她勿自疑惑,許香香不是應該跟鞦韆雪是情敵嗎?一直以爲,整個高二(a)班就只有許香香跟鞦韆雪合不來了,因此,她對許香香還算友好的。
將餐盒放在她們身後一個位置,想要聽聽她們聊些什麼的,剛一坐下就見兩女生也端着餐盒坐在了她對面,有一個她認識,(d)班的程語,老去(a)班找李唯和阮溪水她們。兩人到她對面一坐下就開始低聲聊起八卦來。
沒多做理會,向彤埋頭慢慢的用餐,側耳聽着許香香那邊的對話,可是總在聽到關鍵時刻,被眼前這兩個傢伙一個笑聲就打斷了,聲音還越聊越大,都不知道在聊了些什麼,竟然在吃飯時間扯到馬桶去了!
等等……馬、馬桶?
一瞬間,向彤大腦像泄開了閘一樣,昨天那幅讓她作嘔的一幕又在腦子裡跳躍着,她忍住差點失禮的舉動,逼自己將視線轉移到了餐盒裡,希望色澤誘人的菜餚能讓緩解這種感覺。
低頭卻被入目的一碗像極了某種東西的太極芋泥給刺激得“哇”得一下吐了出來,沒做任何準備的一口將食物吐在了餐桌邊上。
聲音不大,但這樣的時刻,如此不符場合的聲音與畫面,一下就牽扯住了人們的敏感神經。幾乎周圍所有人都轉過頭盯着傻眼的向彤,視線觸及到那堆污穢物,連鎖反應立馬出來了。
“嘔!”
“嘔……”
“啊啊啊啊!天哪!”
“啊!你有沒有搞錯啊!這是餐廳呃,你吃不下,還不讓別人吃了?”離向彤最近的程語捂着嘴,忍住想吐的衝動,抓起一瓶水灌了一口後,站開幾米遠指着向彤罵。
向彤從周圍一羣人看她像看垃圾堆裡的髒東西一樣的嫌棄眼神中慢慢緩過神來,突然想起害得她失禮的就是對面聊個不停的兩人,她怒目圓睜:“你還敢說!就是你們兩個!吃個飯,你們聊什麼天,還聊到馬桶上去了,是個正常人都要被你們刺激得反胃!”
“你耳朵有病啊!我們在聊歌手麻騰新一,哪裡說什麼馬桶了!你特麼跟馬桶發生過什麼事還是怎麼滴,麻騰你也能聽成馬桶?”
程語一口氣溜完,有些自然的重咬“跟馬桶發生過什麼事”幾個字,聽在向彤?...
耳朵裡,又讓她想起那揮都揮不去的一幕。
發生過什麼事!
聽着這句話,她腦子裡似乎就有一個聲音在迴應:她喝過馬桶裡的水!啊啊啊啊啊!
“嘔!”控制不住的,向彤扶着一張餐桌又幹嘔了起來,把那一桌的人驚得跑出十米遠,在他們面前連吐幾次,絕對是沒有人能再吃得下飯的,一口怨氣上來,周圍的人乾脆丟下筷子,瞪着向彤,看她到底什麼個情況。
“還吐!你是被人搞大了肚子還是怎麼的,一個勁的乾嘔是怎麼回事?”要是找不到個能圓場的理由,絕對有她好受的!這兒——可是高中部!鞦韆雪的後援粉絲團核心聚集地。
“……昨天我聽到洗手間有個人一直在乾嘔,好像……就是她呃。”
向彤那想吐的衝動被周圍你一句我一句的指責與嘲罵緩解了不少,她扶着餐桌,眼珠翻至了眼角,死瞪着程語,突然瞥見程語小腿上兩排輕輕的紅痕,像是……指甲給刮出來的。
她猛的擡頭,直往程語身上衝過去,失態的尖叫着:“啊啊啊啊啊!就是你!昨天就是你整的我,你個賤婊子!我讓你不得好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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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個月新人pk榜第二名跌到現在沒影了,果然大家不愛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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