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過期作廢

樑總還假意正經起來,衝着兩個女球童開玩笑:“你們兩個還敢笑,我跟你們說趙總一跺腳,從浙江到廣東都得抖三抖。再笑,惹翻了趙總有你們好受的。”

兩個美少女球童只以爲他是在開玩笑,仍舊笑意盈盈笑的很甜美。趙大喜被樑新城開幾個玩笑心情逐漸好轉,樑新城看在眼裡也揮一揮手,拿出點小費把兩個女球童趕走,兩個男人可以單獨說話。

樑總態度仍舊十分惹厭:“你自己說你這回又得罪了多少人,杭州警方和工商聯合會就不提了,就連上海華聯總部都有人跟我打聽你的背景。聽說你還把杭州市區有頭有臉的大哥們都揍了一遍,你可真行我佩服你……別人都是黑白兩道通吃,你倒好,你這是黑白兩道通殺。”

趙大喜心情逐漸平復下來,又不滿的看他一眼埋怨他說的太難聽了。

樑新城哈哈一笑也嚴肅起來:“你我既然兄弟相稱,我說話直你別瞪我。我不怕跟你直說,這次的事情是鄭老二派人乾的,可不要怪我沒提醒過你,鳥盡弓藏這個道理你總該懂吧……或者換句話說叫狡兔死,走狗烹。”

趙大喜被他說到一臉沉默,他當然知道兩年之內鄭三公子上調中央的那一天,就是他趙大喜利用價值不復存在的那一天。前路渺茫早晚又是一道劫難,樑新城肯委婉提醒他,已經是盡到了做兄弟本份。

在樑新城面前,他當然表現的不以爲意:“還有句話叫有權不用過期作廢,老子不趁着還有利用價值的時候興點風浪起來,難道等死?”

樑新城又聽到哈哈一笑拍拍他肩膀:“有道理,我也就是給你敲一敲邊鼓,聽與不聽還是在你。”

趙大喜又沉默一陣才破口大罵:“他『奶』『奶』個腿的,這麼大個江南就容不一下一個百姓連鎖?”

樑新城笑的更歡,笑的太猛了連連咳嗽:“淨說些廢話,真讓你的百姓連鎖發展壯大了,那麼多老牌商場吃什麼喝什麼?”

兩人說笑一陣對看一眼,倒有些情投意合的味道,這兩個人一個拽一個兇倒有不少共同語言,在這年代也都是很卓絕的人物。象樑新城這種見識超凡的人物當然理解趙大喜的苦衷,樑大少也難得看的起誰。

兩個人並肩走出高爾夫球場,樑新城又拽了起來:“我還是那句話,你老趙要是真有一天混不下去了,來找我。”

趙大喜哈哈一笑反手拍拍他肩膀,不管這話是真是假,樑大少都比鄭家那幾位公子可愛多了。兩個人也都在對方身上找到了自己沒有的特質,樑大少真心羨慕趙大喜可以不講道理爲所欲爲,趙大喜真心羨慕他有一個好家世,因此成爲知交好友倒也並不意外。

趙大喜心情好轉倒也懶的去找鄭二泄憤,也懶的去看鄭二那副惹人厭煩的嘴臉,在樑家呆了一天起程回杭州。他自然有他的一套辦事作風,這又是樑新城做不出來,趙大喜心裡琢磨着來嘛,老子不把你鄭二的狗腿子都打折了,老子乾脆跟你改姓鄭嘛。

人一回杭州先打電話把楊姐叫來,調集人手在杭州紹興路上也開一家皇宮酒吧,籌備裝修了大半個月後順利開張。又把自己手下人調給楊姐用兩天,有哪個不服氣的就給老子往死裡揍,打死爲止。這也都是讓人『逼』出來的,百姓總店這一回被砸被迫停業三天,因此帶來的損失無法估量。

大半個月下來市區大小混混,只要跟上海灘新華酒店有往來的幾乎天天被揍,連兩個開酒店的政協委員都照揍不誤。最過分爲什麼捱揍還不清楚,打又打不過公安局還不管。實在遭不住了還有主動去公安局自首的,躲進看守所裡面避一避風頭。大半個月裡,趙大喜派人揍遍了杭州城大街小巷,才悻悻然讓人停手。

有動作快的趕緊到新開業的皇宮酒吧裡坐一坐,跟楊姐董哥攀一攀交情,以免去的晚了讓人揍到自己身上。有後臺硬的去省裡打聽消息,想弄清楚這些人什麼來頭敢這麼兇,弄清楚底細纔好反擊。

哪知道被有心人勸了兩句:“省省吧,這幫人你們是惹不起的……這幫人後臺在上頭,只能跟你說背景很硬,你要是還聽不懂就多觀察一下鄭副省長的反應吧。”

這話傳來了本地大哥們紛紛服軟,約束手下人離百姓連鎖遠一點,誰沾惹上了自認倒黴。這天晚上在百姓連鎖杭州總店一樓正門前,突然有個女人大叫有人搶劫,剛好有幾個店裡保安就在附近,出頭把三個搶劫的給攔下了。

這三個小青年一看這情況跑不掉了,乾脆也不跑了就往周圍一招呼,嘩啦一下十幾個同夥圍攏過來,十幾個社會小青年跟四個百姓連鎖的保安,還有一大幫市民當街對峙。四個店裡的保安見勢不妙,也趕緊拿對講機一邊報警一邊找人幫忙,還開了幾輛車來把兩頭一堵,仗着有不少的熱心市民撐場面,硬把這十幾個社會小青年給堵下了。

五分鐘過後警車和一輛豪華suv同時趕到,警察還沒下車,suv車上先衝下來一幫氣勢洶洶的年輕人。小董一馬當先衝進人堆,提着一根警用橡膠警棍劈頭蓋臉揍過去,這一通狠揍打的十幾個小混混沿街『亂』躥。十幾個人四散狂奔,身後三四個人拼命的追,還有不少市民跟在後面瘋跑。

警察看這情況也吃了一驚,趕緊開車也跟着追,杭州百姓真是長見識了,四個人追着十幾個人滿大街揍,這也太稀奇了。所過之處又一陣雞飛狗跳,最後在一處十字路口,有三個沒跑掉的被追上了。後面追的人身手很好,一記飛踹踹翻了一個,手裡警棍劈頭蓋臉的砸過去。

遠處兩輛警車趕緊靠過來,趕緊攔着:“都別打了!”

小董幾個人理也沒理,照頭照臉又一通狠揍,揍到出氣多入氣少的時候,其他兩個人互相看一眼撲通一下跪下了,大叫董哥饒命我們不敢了,董爺爺饒命。小董幾個人看他們跪下叫爺爺了,才各自收手揚長而去。四周圍幾步外的警察臉『色』尷尬,無奈只能叫救護車,重傷的送醫院跪着的銬起來。

同一天晚上鄭爽偷偷『摸』『摸』來了杭州,照例想到常去的酒店裡坐一坐,哪知道跟他平時稱兄道弟關係挺好的幾個酒店老闆,酒吧後臺。紛紛如避蛇蠍躲的他遠遠的,鄭二無奈四處打電話找人,打了一個晚上也沒找到人,一些平時交情不錯的酒店老闆們連他的電話也不肯接,偶爾有接電話的也含糊不清,藉口有事情要忙不肯見他。

鄭二的豪華座車停在杭州大街上,滿心的苦澀怎麼也沒想到,居然會是這麼個結果。趙大喜這一怒真有雷霆之威,一下讓他在杭州成了孤家寡人。

開車的司機突然嚇了一跳,回頭說話:“鄭總咱們還是趕緊走吧,後面有輛車跟過來了,掛的廣東車牌。”

鄭二這一驚真是非同小可,趕緊把車窗搖上吩咐開車快走,這一路上心驚肉跳直往後視鏡裡看,一路高速逃出杭州連頭也不敢回。

大半個月後百姓連鎖頻繁的廣告攻勢,積極的促銷手段起了作用,營業額連着創造了幾個高峰,幾乎是在一月之間,奠定了杭州市區百貨零售業一哥的地位。幾天後銷售重心逐漸轉移到其他城市,進入臘月之後百姓連鎖作爲一家民營的超市品牌,奇蹟一般在浙江省內飛速崛起。

老牌的華聯等幾大商場終於感受到競爭帶來的巨大壓力,省裡態度又很曖昧,無奈只能緊急開會研究對策。這天上海華聯董事長華勇親臨杭州,開了一個上午的會,下午的時候上海樑市長同時趕到杭州市『政府』,擺明了想施加一點壓力。

市『政府』夾在中間兩頭受氣,最後往外一推推給省委,省委領導們也不肯管,責成工商聯合會出面搞定。工商聯合會怎麼可能搞的定,又推給工商稅務部門要求查一查百姓連鎖,有沒有質量不合格產品,有沒有偷稅漏稅的情況。市工商稅務的人接到通知憑空打了個哆嗦,趕緊推脫說我們並沒有接到市民投訴,這個事情不太好辦。

推脫了一陣沒了下文,這天晚上在新開業的皇宮酒吧裡面,趙大喜親自出面招待工商稅務部門的頭頭。請客的由頭是人大周主任生日,周主任只陪着喝了幾杯酒,也就拍拍屁股走了,倒是百姓連鎖趙總突然臉『色』一變,相當謙和的舉起杯高檔洋酒。

還態度可親的笑着說話:“今天把幾位請來是有點唐突了,我這個人脾氣急,還得各位多包涵。”

在場衆人互相看一眼,趕緊賠笑:“趙總哪裡話,你太客氣了。”

趙總臉『色』雖然和氣,這幾位老兄心裡卻不輕鬆,也有腦子快的趕緊想個辦法出來。

還是工商的人腦子快,誠懇說話:“要不這樣吧,我們幾個商量過了,百姓連鎖是不是先自查一下,加強管理嘛,把自查結果往局裡一交了事,這樣我們也可以減少工作量……不知道趙總您的意思?”

趙大喜擡頭看他一眼一臉的讚賞,這哥們挺懂事有前途,腦子轉的也挺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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