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永強低頭想了一陣,才咬牙說話:“這個事情我要先跟馬教授商量一下,然後聯名越級打報告。”
趙大喜大手滿意的拍拍他:“這就對了,蝨子多了不咬人,管事的衙門多了你知道該聽誰的,這年頭就是能者多勞各憑本事吃飯嘛!”
雷永強被他提點兩句矛塞頓開,也深有同感猛點頭,兩個人又小聲說兩句話才分頭辦事。這個週末過的倒也安逸清閒,到了星期一早晨只帶了司機小馮,坐車去省委黨校培訓班上課,坐在省委黨校的教室裡面心裡隱隱有些雀躍。
這個黨校函授培訓班學制兩年,從這裡畢業以後他就是經濟管理學的大本學歷了,也就再也不是名義上的小學文化了。人坐在教室裡面腰桿挺的筆直,想着終於有了這樣一個讀書的機會也真不容易,坐在寬敞的階梯教室裡面心裡一片寧靜,硬要解釋的話這可能就叫做歸屬感。
突然想起來昨天晚上,林海燕在枕邊上昊着說過的話:“你呀是山大王當的時間大久了,犯賤,非要有人能管着你才舒服。”
想想這話倒也挺有道理,無拘無束的日子過的久了,很容易讓人產生一種莫名其妙的煩躁感,讓他突然之間很享受有機會讀書的美妙時光。一個培訓班裡面四十幾個人缺席了一小半,來的人年紀多在三十歲到四十歲之間,其中不乏各縣市有頭有臉的人物,當然趙大喜的行政級別是最高的,被班上同僚公推爲被屆學習班的班長。
整個班裡最得意的算是東官財政局的兩個處長,一個姓王一個姓朱,這兩位以東官人自居自然就坐到趙大喜身邊。一班人對於怎麼稱呼趙大喜的官職倒是傷透了腦筋,叫趙助理吧太不象話了,當然這種小事也難不住這些人,直接稱呼“趙省長助理”雖然是長了一點彆扭了一點,總算是把官職給叫全了。
正坐着等上課的時候,左手邊王處長湊過來,輕笑出聲:“趙省長助理,嘿,這堂是紀大美女的經濟學,你還沒見過紀大美女吧?”
趙大喜心裡恍然難怪星期一上午來了這麼多人,原來是某個美女的課,倒有心想見識一下黨校美女教師能長成什麼樣,耳朵裡聽着這個稱呼還是覺得挺彆扭,直接告訴左右你們還是叫我老趙吧,叫班長也行省的彆扭。王處長朱處長壯着肛子叫了一聲老趙,心裡估計早就笑開於。
上課鈴響的時候一個身高腿長的美女走進來,趙大喜小吃一驚差點叫出聲來,這不是林志玲嘛,這身高這長腿這小鼻子小嘀,活脫脫一個原版的林志玲。盯着多看了幾眼心裡才釋然了,只是長的跟林志玲有點神似,再說這時候林志玲還沒到國際大明星的地步,比起來這位紀大美女很可能還要年輕幾歲。
以起大喜這樣見慣了美女的人,仍是忍不住給了九十分,真想不到省委黨校裡面,居然還有這樣的絕色美女。給省委黨校上課也真不容易,紀大美女也只是衝着7-面做一點頭,也就自顧自的拿起課本開講,到她轉身在黑板上寫字的時候,教室裡所有男人的視線齊刷刷的,盯上了她纖細窈窕的腰身,難以掩飾眼中的灼熱。
趙大喜也覺得挺養眼,左手邊王處長又湊過來小聲嘀咕:“怎麼樣老趙,沒想到吧。”趙大喜做一點頭小聲回答:“確實沒想到,這是誰家的千金?”
王處長臉色稍有些尷尬,還是小聲解釋:“她爸是原來省政協的老紀,都跟着陳基一起雙規了。”趙大喜心裡恍然下意識的反問:“省政協行政處的紀處長?”
老王再一點頭識趣的不說話了,趙大喜抓抓頭髮心裡更有點彆扭,要追究起來這美女算是他仇人的女兒,當初省政協的賈主任紀處長都是陳基的左右手,也是跟他趙某人勢不兩立的仇家,心裡凜然警告自己,千千萬萬離這美女遠一點,她爸雙規都是自己一手導演的好戲,這個仇可真是不共戴天。
這位紀老師當然也知道他是誰,寫了一黑板的小字回過頭來,視線掠過他的時候稍有些閃躲,還是下意識的挽一挽頭髮開始講課。趙大喜帶着複雜的心情翻開糯-本筆記本,轉接心情認真聽一聽講。再別人聽來枯燥乏味的課程,對他來說卻是聽的津津有味,這一課講的國民經濟的宏觀管理。
他做生意的手段本來是無師自通,現在回想起來也算是老天爺垂青他,被他接連遇到了林海燕朱宇李正,然後是雷永強這樣的高學歷人才,替他把北山集團管理的井井有條,說是人格魃力倒也不爲過。他這野路子出身的成功企業家,學着這些經濟學函授課程倒是覺得挺新鮮。
雖然明知道這些理論也真是扯蛋,在國內做生意一靠送禮二靠關係,也不影響他聽講的興趣。右邊老朱也湊過來輕笑:“呵呵,這麼今年輕女孩子給老趙講經濟學……哈哈,有點搞笑了吧。”
前後左右十幾個人同時忍不住竊笑出聲,想想確實太搞笑了,趙大喜是什麼人,白手起家生生打造出一個北山集團,身家百億美金僅次於李嘉誠的華人第二大富豪,這時代有!$格給他講經濟學的人還沒生出來吧。
小耳朵裡聽着下面說話笑鬧聲越來越大,講臺上紀老師也講不下去了,深埋的小臉上隱隱閃過憤怒表情。趙大喜也不至於欺負這樣一個弱女子,清了清嗓子咳嗽了兩聲,正在小聲議論的人才趕緊閉哺。
兩個小時的課聽下來,趙大喜倒隱隱產生一種微妙的感覺,他那套一看政策環境二看市場環境的高明理論,在逕書裡倒是得到理論上的印證了。心裡又一陣驕傲得意這就叫商業奇才,無師自通吧。講臺上美女老師剛剛宣佈下課,不少人就如釋重負紛紛起身,有幾個仗着自己老資格的湊到趙省長助理身邊,無論如何也要攀一攀交情。
一陣逢迎拍馬過後,趙大喜倒也不好意思拉下臉來,一一打個招呼寒暄兩句,不少人還是第一次跟他碰面,相比之下美女什麼的都成了笑話,能跟趙大喜攀一攀交情比什麼都重要。趙大喜一面跟班上同僚說笑寒暄,同時注意到講臺上一聲不吭的紀老師,紅潤的小嘴不自覺的動了兩下。
頓時心裡一陣啼笑皆非,知道這美女一定是在心裡把他罵翻了,前提是如果這美女懂得罵人的話。中午吃飯的時候可就更熱鬧了,一大幫人前呼後擁到餐廳吃飯,路過砸到德高望重的老教授也笑臉相迎”這場面倒是有些好笑,幾個見色起意的一邊陪着趙省長助理閒聊,還時不時的往遠處紀老師那邊看幾眼。
眼看着又一個矮胖的年輕醜女跟紀老師坐到一起,紀老師小臉上才露出一絲真心笑意,這一笑百媚俱生又看呆了不少男人。趙大喜這一桌上幾個人推脫一陣,還是有人湊過來小聲告密。
話也說的十分謹慎:“看見那個醜的沒有,那個是政協老賈的女兒,教務處的。”
趙大喜聽到一呆倒也並不覺得意外,省委黨校這種地方,能擠進來的人哪傘還沒點門道,只是沒想到原來政協老賈和老紀,私交原來是這麼好的,兩個人的女兒居然會是好朋友,也不知道兩個女兒之外,這兩家還有沒有兒子。他吃着飯,也是不經意間提了一句:“逕是黨校還是收容所?”
他也不過是有感而發隨口這麼一說,身邊衆人也都聽到心裡會意,也呵呵的賠笑了兩聲。這一天的課程下來時間過的也快,趙大喜這麼勤奮好學的人,還到圖書館裡多借了幾本書,前輩子小說看的多了,這輩子翻一翻大部頭的經濟學著作倒也樂在其中,隨手打個電話讓小馮把車開出來,才邁着四方步往大門口是。
那知道人剛走到大門口,突然斜刺裡跑過來一個人,一口唾沫吐了過來,幸虧趙大喜身手好往後退一步,一口唾沫吐在了筆挺的中山襞袖子上。誰也沒料到有人敢吐起大喜唾沫,過往不少人都看到目瞪口呆。趙大喜無名火起本能的一巴掌想甩過去,手剛揚起來又放下了,吐他唾沫的也不是別人,剛好是那位上午纔給他上過課的紀老師。紀老師小臉緊繃,氣到胸脯劇烈的起伏,盯着他的大眼睛裡面前是憤怒。
省委黨校大門口突然鴉雀無聲,小馮第一個反應過來破口大罵:“你特麼有病吧,我煽死你!”
叫罵聲中有人趕緊拿紙巾出來,幫忙趙省長助理把袖子上的唾沫擦掉,趙大喜對這美女的印象突然轉壞。不管怎麼樣還是把小馮叫住了:“算了,去開車!”
小馮又罵了兩句才作罷,趙大喜再看一眼面前美女心裡稍微有些厭煩,倒也不至於擺明了以大欺小,他肯罷休紀老嶧還不依不饒,趙大喜心裡又一陣無名火起,想翻臉的時候對面身高腿長的美女眼睛突然一紅。
也不知道怎麼的哭了齒-來:“你算是個什麼東西,小賈招你惹你了啊,你憑什麼讓學校把小賈開除了!”
趙大喜這滿心滿臉的冤枉,心說我什麼時候讓人開除誰啊,我什麼時候認識個小賈了。也就是他腦子轉的快突然恍然明白過來,她說的小賈應該就是她的好朋友,餐廳裡那個醜女孩了吧。突然明白過來他中午的時候隨口說了一句話,埋怨省委黨校是收容所,哪知道就這麼一句話落在別人耳朵裡,就把賈主任的女兒從學校給開除了。
省內誰都知道他跟已經落馬的政協賈主任不和,黨校領導爲了討好他,因此開除賈主任的女兒倒也在情理之中,也難怪這美女要吐他唾沫,原來是在替她的好朋友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