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大嗓門的對話果然招來那幾個高級專家的矚目,都用憤怒的眼神狠狠瞪了過來,好在這裡是國賓館進出大多是斯文人,還不至於當場動手打起來。?沈秀琴也早就在強忍笑意,她也知道要說起來跟人鬥嘴的本事,能強過趙老闆的實在不多,幾句話就把這幾位斯文專家的底細給試出來了。
回到房間以後,小馮仍是不依不饒的罵:“這些人也太莫名其妙了吧,咱們又沒招惹他們,這些人幹啥對咱們橫眉豎眼的?”
趙大喜脫下西裝外套,看的當然很清楚:“人家都是名正言順的御前專家,人家看不慣咱們……呃,是因爲咱們踩過界了,不知道輕重一腳踩進人家的專業領域了,你說對把秀琴,是不是這麼回事?”
沈秀琴被他點名過後,仍是呵呵的笑:“哪有什麼御前專家,你想多啦。”
趙大喜看她跟自己說說笑笑回到以前那種親熱的勁頭,絕口不提前次在南非發生的事情,心知這健忘的美女怕是有選擇的遺忘了他兇殘的開槍那一幕,或者時間長了已經逐漸適應了,那一墓血腥的場景。
沈秀琴笑了幾聲,又趁機提醒他:“賈副總理安排你明天去清華演講,你要不要提前準備一下?”
趙大喜聽到嚇了一跳:“這不行,去清華演講要講什麼?”
沈秀琴又眉開眼笑的慫恿他:“就把你剛纔說的那一套再說一遍嘛,我覺得挺好,呵,原來你也有害怕的時候?”
趙大喜仍是覺得有點心虛,這時小馮轉過臉來也嘿嘿的笑:“秀琴姐,你啥時候變成趙哥的秘書了?”
沈秀琴絲毫不以爲意,仍是笑着回答:“紀小姐不在我只好代勞嘛,就怕趙總嫌棄我笨手笨腳的,用不慣吧。”
趙大喜嘴上當然矢口否認,看她神態嬌媚心裡癢了一陣,心說可惜了紀小姐還有別的功能是你做不到的,不然可就更理想了,這種話當然只能在心裡面想想,嘴上不太可能說出來。說說笑笑聲中,第二天下午趙大喜還是出現在清華大學的講臺上,面對數千金融專業的學生侃侃而談。
他本身是極愛出風頭的人,講了一陣越發喜歡上這種萬人矚目的感覺,在清華演說當然講的嚴謹多了,講的還是雷永強那一套精闢的理論,主講次貸款危機的前兆,美國信用違約互換合同市場面臨的巨大泡末,也都是跟老雷經常在討論的專業理論,自問也是半個專家了。
一套精闢的理論講到學生們聽到入神,卻偏偏有一羣不知道哪裡來的斯文人,專門給他挑刺,看這幾位不象學生倒好象是清華的教授,不但沒有對趙總表現出絲毫的禮遇,反倒大肆奚落。
一個戴眼鏡的斯文男人大概也就四十歲出頭,很沒禮貌的打斷演說:“趙先生,看您這麼瞭解美國金融圈子又說的頭頭是道,我很好奇您是哪間大學畢業的,哈哈,最次也得是哈佛畢業的吧?”
一句話說完學生們當然不知輕重,也都跟着鬨笑起來,一下讓嚴肅的氣氛變味了。
人在臺上的趙大喜強忍心中巨火,笑着反擊:“我是廣東省委黨校經管專業畢業的,這位同志,請問你是看不慣廣東省委,還是看不慣我今天的地位,要不要我把北山集團總裁的位置讓給你去做?”
話一說完現場學生們開心的鬨堂大笑,笑過之後又忍不住送上熱烈的掌聲,讓氣氛一下熱烈起來,學生當然不是給廣東省委鼓掌,純粹是爲趙先生高超的說話技巧鼓掌,一句話就把那位故意找岔的斯文眼鏡男說到臉紅脖子粗了。這哥們顯然也沒料到趙先生反擊如此犀利,被嗆到啞口無言完全落在下風。
他當然不敢說看不慣廣東省委,更不敢說能勝任北山集團總裁,也只能臉紅脖子粗的把嘴閉上。
鬨笑聲中還有學生不肯放過他,出聲怪叫:“馮老師,您乾脆改行學體育管理系吧,沒準您去管一管曼聯俱樂部還有點前途。”
話一說完數千學生爆出另一陣歡樂笑聲,學生羣體裡面還少有不知道這位趙先生的來頭,堂堂曼聯大老闆嘛,有曼聯的球迷自然是仗義出手幫一幫趙大老闆的腔,不留情面的把馮老師奚落一通。
趙大喜也懂得配合,豁達的咧嘴笑了:“我個人很歡迎馮老師到曼聯俱樂部工作,當然前提是你得先拿到足球教練證書。”
數千學生又一陣鬨笑過後,馮老師再厚的臉皮也呆不下去,也只能憤然起身離場走了。
趙大喜目送他離場才接着開講:“看來馮老師不太喜歡足球教練這份工作,哈,那我就不強人所難了。”
又一片歡樂笑聲中經過一段小插曲,反倒讓幾千清華學生更追捧這位說話幽默的趙大老闆,讓氣氛更熱烈了。也讓臺下那羣來找岔的面面相覷一陣,一時間不敢再給趙老闆搗亂,湊在一起嘀咕一陣另想辦法。臺下沈秀琴也早就聽到失笑連連,一個嬌媚的眼色送過來,其中倒蘊涵着幾分情意。
那羣來找茬的顯然是受人所託,仍不肯走,不再攻擊趙老闆的學歷問題轉而換了一種策略,改問一些高深的專業問題先難住趙老闆。趙大喜本來還有點心虛,很快發現他居然能對答如流還能引申開去,順口把信用違約互換合同市場面臨的崩潰大問題,講的通俗易懂而且相當深刻精闢。
招來臺下學生陣陣掌聲,同時趙大喜自己視線也有點模糊了,有點想哭,他從一個對金融知識完全外行的局外人,全靠這麼多年的虛心請教,到今天才敢說自己算是大半個金融專家了,這裡面雖然有老雷這個良師的功勞他自己也沒少用功,確實是很值得驕傲自豪的事情。
晚上,北京飯店。
幾個人坐在飯桌上仍是在興沖沖的議論,趙先生剛纔在演說廳舌戰羣醜的精彩表現。
一個賈副總理身邊的秘書,倒比趙大喜本人還興奮:“哈哈,趙總,您這都快趕上諸葛亮舌戰羣儒了,真沒想到,您這樣身份地位的人原來學術素養是這麼高的,呵呵真沒想到……太意外了。”
小馮當然也抖了起來,胸脯拍的咣咣響:“你想不到的事情多着呢,我們趙總最喜歡看書而且什麼書都看,書房裡的書都被他看完了就去別人家借,在香港的時候是去納蘭司長家裡借,在新澤西的時候是去美聯儲主席亨利先生家裡借,反正亨利先生也不看書……我就不行,我一看書就想睡覺。”
幾句話說到在場衆人又是一陣讚歎,果然是能成大事者都不簡單,在場都是讀書人都知道保持幾十年的良好閱讀習慣,對一個人來說意味着什麼,保持這習慣很難卻絕對有益,也真沒想到原來北山集團神秘的趙總,居然是這樣一個博學多才的人,恭維聲中吃過了飯,趙大喜下意識的要上車回國賓館。
卻被沈秀琴找藉口攔住了:“你要是沒什麼事情,就陪我出去走走吧。”
幾個負責接待趙老闆的人錯愕過後對看一眼,紛紛識相的找藉口告辭,當然誰也不會蠢到去管譚夫人的事情。趙大喜也稍覺得錯愕想想還是點頭了,實在沒理由拒絕沈秀琴盛情的邀請。
晚上大概八點多,京郊一處僻靜的高檔住宅小區,十樓。
電梯門打開後,小馮左右看看警覺問道:“秀琴姐,這是什麼地方,安全嗎?”
沈秀琴仍是那副恬靜風情,從手提包裡拿出鑰匙開門,同時柔聲吩咐:“這裡是我家,我先回家換件衣服,一會咱們找個地方喝幾杯去。”
小馮這才放心下來,又下意識的問:“你家怎麼會住這裡,譚先生沒在家?”
沈秀琴這時候已經打開房間門,仍是輕聲回答:“他不住這裡。”
小馮一時沒反應過來還想多問,已經被趙大喜輕輕踢了一腳趕緊把嘴閉上,也琢磨過來味道了恐怕秀琴姐和他老公又吵架了,弄不好已經分居了。
這時候沈秀琴已經把房間門打開了,還明顯在強顏歡笑:“請進吧,呵呵家裡太亂了你們別見怪。”
小馮看一眼進門客廳裡溫柔婉約的佈置,不假思索點頭了:“我就不進去了,還得脫鞋,我就在門口等着吧。”
趙大喜心裡大叫糟糕的時候,沈秀琴已經衝他送過來一個悽美笑意:“你呢,進來吧,家裡沒人。”
趙大喜雖然一直在防着她,仍是被她絕美臉蛋上絕美的悽迷笑意弄到心裡酥麻,最要命他對沈秀琴並非全無意思,他曾經也無數次想把這儀態萬千的佳人抱到牀上,而且這美女實在太懂得演戲了,表情如此幽怨迷人,實在想讓人抱住她輕憐蜜愛一番。趙大喜稍微有點猶豫,最終還是旺盛的雄性荷爾蒙急速分泌,擡腿進了沈秀琴的家門。
房門關上的剎那,沈秀琴又一副軟弱無力的模樣,纖手輕輕解開衣服釦子脫掉職業西裝外套仍到沙發上,終於被趙大喜看到她職業笑容掩飾下,私底下女人味十足的一面,有點軟弱有點放肆,甚至還有點自暴自棄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