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數學天分

李正這臺灣出生韓國長大的人,是無論如何也搞不懂爲什麼蘇副總理前後判若兩人,突然從一個不苟言笑的副總理變成個隨和的老先生。

弄的李總裁還要湊過來,小聲嘀咕:“蘇副總理沒問題吧,怎麼突然……嘿,原來蘇副總理是這麼隨和的人?”

趙大喜微一點頭敷衍過去,也能聽出李正話裡深意,蘇和當了八年的京官端了八年的架子,板着一張老臉做了八年的人,在李正這臺灣人看來這也太匪夷所思了,無論如何也想不明白,蘇副總理爲什麼要板着臉做人。趙大喜當然心知肚明,老蘇這種人在京裡也屬於異類,他想在京裡做點事情人先施展抱負,在人前他也只能保持着不近人情的假面孔,他也沒別的選擇。

趙大喜稍有些猶豫,還是小聲給李正解釋:“老爺子這個官當的也算不容易了,前有狼後有虎,他不板着臉做人行嗎?”

李正也是很聰明的人,認真思索過後也就若有所思的點頭了:“蘇副總理,呵,這個副總理當的也夠可憐的。”

趙大喜跟着他失笑了兩聲,也知道李正說話還算客氣了,蘇和當這個副總理不只是可憐簡直窩囊,窩囊透頂了。至於爲什麼會這樣趙大喜想都不願意去想,實在不願意再去費這個神,扯着李正快走幾步跟上大隊人馬,領着全家老小好好在賭城玩上幾天。

晚上,賭城環境最幽雅的米高梅大酒店,豪華套房。

幾個自己人坐下來小賭一番倒也樂在其中,讓人更錯愕的是蘇副總理居然精通各種撲克牌遊戲,尤其擅長玩二十一點。半小時玩下來桌上變成了一吃三,三個人都輸都被他一個人贏了,弄到李正又一陣啞口無言偏偏又賭興大起,提議加註。趙大喜和蘇振宇樂得陪老爺子開心,也就呵呵笑着答應了。

象紀琳黎倩這樣的東方美女都很含蓄,安靜的坐在邊上安靜的旁觀。

凱瑟琳可就不管那一套了,緊靠在老爺子身邊興奮的慫恿老爺子:“哈,贏光他們的錢,讓他們走着回新澤西。”

蘇和倒也能理解這種美國式的幽默,臉上仍是樂呵呵的,似乎已經接受了兒子這個大膽火辣的異國情人。說笑聲中急於翻本的李正輸的更多,很快又輸掉了桌上五百美金,換來凱瑟琳小姐臉上笑意更大膽更火辣了。

就連紀琳也忍不住調侃:“李總,再輸下去你可真要走回新澤西了。”

李正本身也是雄才大略的人物,在衆人調侃下識趣舉手投降:“不玩了,心服口服,哈真沒想到蘇副總理還是賭場高手。”

蘇和老臉上仍是樂呵呵的表情,笑意裡卻又帶着點讚賞:“算你識相,我玩二十一點還沒輸過,年輕人懂得懸崖勒馬這很不錯。”

李正倒也心甘情願接受了蘇副總理的數落,弄的趙大喜和蘇振宇兩個人也無奈仍掉手裡的牌,認了輸,眼看着凱瑟琳興沖沖的把桌上贏回來的幾千美金收好,簡直比得了美國電視最佳女主角大獎還要興奮。

這異國美女也被老蘇的精湛牌技折服了,很誇張的驚歎:“蘇老先生,你如果不是在北京當官而是生在美國,現在一定會是個成就很高的數學家。”

一句話引來現場一陣善意笑聲,老蘇精通數學這倒也不是什麼秘密了,能玩轉二十一點倒也不是偶然的。

一句話也招來蘇和的由衷感慨:“這話也沒錯,我們蘇家確實是有數學天分的,振宇的數學天分也不算低了。”

話一說完在場衆人也多少有些感慨,人生際遇算是很奇妙的一件事情,以蘇和爲人謹慎認真的性格來說要是真的苦心鑽研數學,沒準還真就變成個數學家了,這筆爛帳也真是算也算不清楚。

晚上十點,米高梅酒店。

李正和紀琳都是很識趣的人,十點鐘不到就回房間休息去了,連蘇振宇稍一猶豫也起身告辭,留給自家老爺子和自家兄弟單獨說話的機會。自從蘇和病退之後也不知道出於什麼心態,總有意無意躲着趙大喜,衆人都能看的出來這倒是個不錯的機會,可以讓這一老一少單獨聊一聊,解開心結。

趙大喜也能領會衆兄弟好意,也就樂呵呵的留在老蘇房間裡,看着一羣專業護理人員給老蘇量血壓測心跳喂藥片。蘇振宇爲了親爹的健康當然捨得花錢,請的私人醫生都是全美國最頂級的,等到一羣護理人員從房間裡出去。

蘇和稍一凝滯,還是笑着說話:“我早讓振宇別花這麼多錢請這麼多人,呵呵,我命還硬着呢一時半會還死不了。”

趙大喜這時也只能順着他的口氣說話:“振宇大哥也是一片孝心嘛,應該的。”

蘇和坐到柔軟的大牀上,拍打着小腿又連聲感慨:“大喜呀,我是真沒想到到我退休了,還真能沾上兒子的光,跟京裡不少領導比起來我應該知足了,哈哈,起碼我有個爭氣的兒子,你說對不對?”

趙大喜一時語塞也只能點頭:“是,振宇大哥確實很爭氣。”

趙大喜這時候其實也有不少話要說,話到嘴邊突然又覺得無從說起,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還是蘇和心情不錯,猶豫了一陣還是關切問道:“我聽振宇說你這次回國跟中勤,吵起來了?”

趙大喜也沒想到他會突然提起田中勤,又一陣語塞下意識的搖頭:“我跟他有什麼好吵的,沒有的事。”

提起自己一手提拔的田中勤,蘇和雖然仍是心平氣和整個人卻又突然好象蒼老了不少,臉上皺紋也深了不少。

老蘇嘀咕了一陣,最終還是柔聲勸了一句:“大喜呀,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隨他去吧,我跟振宇也是這麼說的,你們犯不上跟他計較。我用了他這麼多年了,難道我會不知道他是個什麼貨色嘛……田中勤此人氣量狹窄耳根子又軟,始終難成大器,這麼多年了我始終壓着他的官職,就是想着他能長進一點,看來還是本性難改。”

趙大喜聽着這些話倒也慢慢明白了,爲什麼田中勤會下定決心背叛蘇和,應該是被老蘇壓的不耐煩了吧。跟老蘇閒聊一陣不知不覺得聊了一個多小時,兩人之間逐漸聊的開了,又被私人醫生在外面敲門警告,蘇老先生您該休息了。趙大喜也趕緊起身走人,起身同時心裡一熱還是衝老蘇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

這一鞠躬讓蘇和也很意外,坐在牀上蒙了半天,才眼神一黯感慨了一句:“大喜呀……你是對的,我錯了。”

趙大喜其實很想問問他,爲什麼我是對的你是錯的,考慮到老人家精神不濟還是算了吧。直到兩天後離開賭城,這句話也始終沒機會問出來,總之是老蘇無官一身輕臉上始終帶着笑,至於他是不是真的這麼開心,那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回到新澤西之後蘇振宇又積極起來,仗着自己在美國的廣泛人脈,連着幾天把世界最大債券評級機構穆迪公司的高管們,一個一個接一個的約到自己在新澤西的家裡,引薦給自家老爺子認識,又從上海招了幾個金融專家到家裡,不遺餘力想插手今年的上海國際金融建設論壇。

任誰都能看的出來蘇振宇是醉翁之意不在酒,蘇家大少這是想出面替老爺子出口惡氣了。趙大喜想也不想自然站到自家兄弟一邊,通過總部在上海的夏宮地產,打電話吩咐卓婷去跟市政府的人談一談,爭取撈到今年的上海國際金融建設論壇獨家贊助權,也隱隱有一點給老蘇出氣的意思。

趙蘇兩人商量過後索性揹着蘇和,先把獨家贊助權弄到手再說,這麼高規格的國際學術論壇京裡首長是肯定要出席的,蘇大公子這個時候出面招搖一番,跟所有人示威的意思也很明顯了。

蘇振宇這時看一眼自家兄弟,還挺倔的:“這個事情你就別攙和了,這是我跟吳家風,田中勤之間的恩怨,跟你沒關係。”

趙大喜這時也是開玩笑的回答:“你跟我還廢什麼話,你蘇大公子搞出來的事情我能跑的掉?”

蘇振宇眼中閃過感動神色,又自嘲的嘀咕了兩句:“我算什麼大公子,我這人臉皮薄,可比不了京裡那些公子哥兒。”

趙大喜聽到哈哈一笑,順口再開個玩笑:“他們是在窩裡橫的,你是從國外橫回國內去的,檔次不一樣。”

蘇振宇聽到發了一陣呆突然忍不住笑,搭上兄弟肩膀笑的很開心,笑了一陣笑到眼淚都下來了。趙大喜也跟着開心笑了兩聲,說不好又要夥着蘇大公子回國橫上一回,通過私交跟穆迪公司的人混到一起,三五天後同坐一班飛機在上海落地。堂堂穆迪公司的人也不是傻子,還很精明,也樂得跟新近崛起的金融業界新貴,北山國際投資銀行的有錢大老闆們搞好關係,總不會是什麼壞事。

除了跟北山國際投資銀行關係很僵的標普公司,這一回就連華爾街三大評級機構之一的惠譽公司也主動靠了過來,不請自來主動派了個副總裁參加會議。手握兩大評級機構的支持也讓蘇大公子,回國橫一回的底氣足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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