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許久,談天才擡起手,摸着陳讚的臉,在他脣上親了一口:“嘿嘿,小贊,爽不爽?”
“爽個屁!”陳贊沒好氣地說,咬了一下他的下脣。
談天伸出舌頭舔陳讚的脣,勾起嘴角一笑:“是啊,屁股爽了。”
陳贊氣不打一處出,伸手一抓,摸到一個東西,就往談天臉上扔去。談天眼疾手快地接住,低頭一看,愣了一下,囁嚅了一下:“小贊,剛剛似乎忘記戴套了。”
陳贊翻了個白眼:“你射我裡面了?”
談天嘿嘿笑起來,伸手探了一下,沾了點白液:“沒關係,等下我就記得戴了。等做完了,我一定給你好好清理。”說完又開始忙碌起來。
第二天陳贊快十一點鐘才醒來的,一起來,便覺得飢腸轆轆,但是感受最強烈的還是後面那個難以啓齒的地方傳來火辣辣的疼痛感。真要命,這幾天都沒好日子過了,昨天還去吃辣椒了!該死的談天,下回自己非要讓他也嚐嚐這滋味不可。
陳贊撐着爬起來,談天居然不在屋裡,他看了下自己身上,滿身的紫紅淤痕,全都是談天留下的,幸好天氣冷,衣服穿得多,不會被人看出端倪來,要不然可怎麼見人。
陳贊起身來,昨天晚上談天已經幫他清洗過了,他的衣服也都在牀頭疊得整整齊齊的,陳贊想了想,還是去了浴室。
他剛進去,談天就進來了,看見屋裡沒人,心裡慌了一下:“小贊,小贊!”
“喊什麼?在洗澡!”陳讚的腿腳還有點發軟打擺子,站不穩,用手撐着牆,任憑噴頭的水從上到下衝洗下來,這種天冷,洗個熱水澡也很不錯。
談天放了心:“你洗好了出來吃早飯,我去買了紅豆粥。”
陳贊滿臉黑線,紅豆粥!
其實談天根本就不知道紅豆粥意味着什麼,他就是誤打誤撞買的。他想到昨天和陳贊一起去吃湘菜了,當時只圖嘴巴快活,陳贊這幾天肯定有罪受了,覺得惶恐不安,所以現在堅決不能吃辛辣的食物,便買了清淡點的紅豆粥,希望能夠亡羊補牢。
經此一晚,兩人的關係徹底鞏固。談天如偷了腥的貓一般,時刻都想着再偷吃一回,陳贊卻不輕易答應他了,兩人雖然破戒開葷了,快感當然也有,但是那個疼痛真難忍受,而且說到底,年紀也並不大,縱慾過度要不得。
再者要期末考試了,誰都不想掛科,個個都在挑燈夜讀,就爲了一個漂亮的成績單。誰說上大學就清閒了呢,起碼到了考試月,就是不可能輕鬆的,尤其像他們這樣的學校,平日裡放鬆的就不多,更別提期末了。
談天分析了一下利害關係,算了,來日方長,以後有的是機會呢。便安下心來複習,每週依舊去上兩次家教課。
今年過年晚,寒假也就相對長一些,到了元月二十幾號,學校都放了假,陳贊和談天早就訂了去上海的火車票,他們要去看陳巧。
鄭伯齊聽說他們兩個要去上海,也興沖沖跟着要去。陳贊爲了難,他姐這事,越少人知道越好。談天告訴陳贊:“其實鄭伯齊暗戀巧姐都幾年了。”
“啊?”陳贊嚇了一跳,“真的假的?”
談天點點頭:“就那年鄭伯齊去你家幫忙摘茶子,認識了巧姐,結果就喜歡上巧姐了。沒想到這小子還挺長情的。”
陳贊扶額,可憐的鄭伯齊:“我姐都要生孩子了,鄭伯齊這麼下去不是辦法,你跟他把事情說清楚吧。”
“告訴他巧姐要生孩子了的事?”
陳贊點點頭。
談天搖搖頭:“算了,這樣不好,我就跟他說,巧姐已經和他同學訂婚了,等畢業了就結婚。省得鄭伯齊受打擊。”要是鄭伯齊知道陳巧並不像他想象的那麼聖潔美麗,不定會多難受呢。
陳贊想想也是:“隨你。”這到底是他姐的爛桃花還是鄭伯齊的爛桃花呢。
談天把他拉到一邊,悄悄地告訴他,陳巧已經有男朋友了,而且已經訂了婚,等畢業就結婚了。
鄭伯齊一聽,果然十分失落,也不說跟着去上海了。
談天搖了下頭,幸虧已經考完試了,不然影響鄭伯齊的考試,罪過就大了。
一考完試,兩人就直接從北京南下上海。陳贊和他姐電話聯繫過很多次,王文俊的媽媽目前正在上海照顧她,生活雖然稍有點不如意,大致倒也過得去。主要是陳巧的情緒起伏太大,心理上的轉換還沒有到位,時不時會有些憋悶委屈。陳贊只能儘量開導她,做父母本來就不容易,尤其是這麼年輕就做了父母。
這次兩個人買的是坐票,全程共十幾個小時,比回他們家近一些,不過也需要大半天,坐久了也累。因爲是夜間發的車,到了後半夜,車上人都在睡覺,陳贊也不顧忌那麼多了,直接靠在談天肩上睡覺,反正都是過客,下了車,誰也不認識誰。
到了陳巧的出租屋,儘管有了心裡準備,但是看着揣着一個大西瓜肚子的陳巧,兩人還是有不小的視覺衝擊。陳巧懷孕之後,整個人都臃腫了一圈,臉也浮腫着,跟原來的清秀模樣不大聯繫得起來。陳贊總算明白了姐姐爲什麼會脾氣不好,任誰看到自己這個樣子都會不高興,尤其還是意外來的孩子。
陳巧看見他倆吃驚的樣子,就生氣了:“早說了不生,你們偏讓我生,看我這個醜樣子,你們高興了?”
陳贊暗自苦笑了一下,自己橫豎都是脫不了責任的,要是將這個孩子打掉,沒準以後姐姐也會埋怨。
談天連忙說:“誰說巧姐醜了?巧姐是最漂亮的孕婦。巧姐,你別生氣,要心情好,寶寶纔會健康啊。而且我聽說越年輕生孩子,身材恢復得越快,等你生了寶寶,不出三個月,肯定就會和原來一樣了,以後身材都不會變形。”
陳巧終於聽見人說句好聽的,有些委屈地看着談天:“罈子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去網上逛論壇,那些媽媽們都是這麼說的。”談天說得有板有眼。
陳巧終於不埋怨了:“我在這裡快憋死了,拉網線又太貴了。我想去編個程,王文俊都不讓我編,說太費神。”
陳贊連忙安慰姐姐說:“姐,你這不就快要解放了,還有一個月孩子就該出生了吧。”
“是啊。大概生在正月呢。”陳巧摸摸肚子,臉上終於有了些輕鬆之色。
陳贊看着姐姐,她自己還是個孩子呢,希望孩子能健健康康的。他們正說着話,王文俊和他媽媽從外面買菜回來了:“陳贊、談天,你們兩個到了啊?怎麼都沒讓我去接你們。”
陳贊笑笑:“沒事,這聯繫也不方便,暑假的時候我們也來過,找得到地方。伯孃,你別忙活了,我們自己來。”陳贊趕緊拿過王文俊媽媽手裡的暖水瓶,自己去倒水。
王文俊的媽媽年紀比陳贊父母大一些,快六十歲了,不過看起來很和善,人也很麻利,陳巧由她照顧,倒還真不錯。
王文俊看他們自己倒水喝,又趕緊拿了蜂蜜出來。陳贊看那蜂蜜,是自己家裡產的,他們家茶子採完之後,媽媽還來過一趟上海,在這裡待了十來天,估計是那時候送來的。
陳巧看着蜂蜜,突然又傷感起來:“我想回家了,今年都不能回家過年了。”
王文俊在一旁笑着接話:“以前可以回去,也沒見你回得那麼勤快啊。”
他說的是實話,但是卻把陳巧惹毛了:“我不回家,還不是因爲你的原因,你死活要拉着我不讓我回去!”
王文俊媽媽罵兒子:“你好得到哪裡去,你不是也沒怎麼回去過,就過年的時候回來在我們面前晃兩眼。”
王文俊捱了罵,摸了摸鼻子,坐到一邊去了。
陳贊和談天面面相覷,看來這一家子過得並不太平呢。陳贊打圓場說:“伯孃別生氣,其實都是這樣的。孩子伴在父母身邊,又要被人們說這孩子沒出息,孩子在外面有了出息,但是和父母見面的機會就少了。這世事就是這樣的,總難兩全。”
王文俊媽媽看着陳贊,笑了一下:“還是陳贊會說話。小俊都要當爸爸的人了,自己都還像個小孩子一樣,經常和你姐姐吵架,一點都不懂事。”她不好當陳讚的面說得陳巧,便去說自己兒子,當然也是拐了彎說陳巧。
私下裡的時候,陳贊和陳巧說:“姐,你都要做媽的人了,雖然年紀不大,也是個長輩了,和人相處多替別人考慮一下,別老由着自己的性子,弄得誰都欠着你的一樣。王文俊倒還算了,你不能常給他媽媽臉色看啊,也不能老當着她的面和王文俊吵架。她是個長輩,王文俊是她的兒子,你罵王文俊,她心裡肯定不高興。她面上不好說你,心裡肯定會有埋怨。凡事多爲別人想一下,其實也是在爲自己鋪路子。”
陳巧聽了,半晌不吭聲,末了說:“我心裡就是不痛快,爲什麼我要給他生兒子,他自己可以逍遙自在,我連學都要休了?”
陳贊板了臉:“這事不是他一個人的責任,當初你要是不跟他一起,孩子能有嗎?再說了,孩子也是你的,不是他一個人的,你既然決定要生,那你早應該把這些都考慮清楚了。別任性,對伯孃好一點,她生了兒子要養是她的責任,但是你的兒子她沒有責任替你養,她來照顧你,就是幫你。你該心懷感激。”
陳巧表情複雜地看着弟弟,在她心裡,一直當他還是個孩子,但不可否認的是,弟弟確實比自己成熟懂事多了。她隱約也知道,父母對弟弟的放心程度,要比自己大得多,甚至很多時候,父母的決定都要依仗弟弟的意見。弟弟不是個普通人,但是他走的路也不是普通人走的路,她看了一眼在外間和王文俊說話的談天,不由得嘆了口氣。
“不說我了,說說你和談天吧。”陳巧壓低了聲音,“你真的要和他在一起?不是鬧着玩?”
陳贊看了一眼談天的背影,點了點頭:“嗯,我已經決定了,要和他一起。”
陳巧嘆息說:“弟啊,我一直覺得你是個很有主見、知道拿捏輕重的人,但是唯獨這件事上,你爲什麼會這麼抉擇呢?我有點想不通。”
陳贊笑了一下:“姐,這事都是身不由己啊,就好比你和王文俊一樣。不,也許還應該說,我和罈子,應該是命中註定。”上輩子,他就沒能逃脫談天的糾纏,重活了一輩子,不還是逃脫不了談天的癡纏麼。
“命中註定——嗎?”陳巧有些迷茫。
陳贊將手放在姐姐的肚子上:“姐,不要把生活當折磨,當成饋贈吧,愛情也好,學業也好,也包括孩子,都把他們當成是命中註定的,生活的饋贈,這樣會容易接受許多。人活一世不容,要好好珍惜!”
陳巧看着弟弟真誠的眼,默默點了點頭。
“你和王文俊聊什麼呢?”晚上在陳巧那兒吃了飯,兩人回到旅館。
談天躺在陳贊身邊:“嗯,聊了點生意上的事。”
陳贊笑起來:“喲,你居然也做生意了。”
談天伸手將五指罩在他臉上:“我不能做生意?”
陳贊不笑了:“做什麼生意呢?”
“你知道王文俊學什麼的?”談天問。
陳贊想了想:“好像是學經濟的?”
“錯,他是學電子商務英語的。”談天糾正他,“他馬上就要畢業了,現在在一家外貿公司實習,估計畢業之後會繼續留在那兒上班。”
陳贊用手肘支撐着身體爬起來:“你要和他做什麼生意?”
談天說:“我在北京做的那份家教,那家人老有錢了,那孩子的爸爸以前是個倒爺,專門和俄羅斯人做生意,你知道倒爺吧?就是倒買倒賣商品的。他後來不做倒爺了,開起了外貿公司,和歐洲人做生意,專門賣些小物件,手錶、打火機、鞋子之類的,賺得盆滿鉢滿。王文俊是做外貿業務的,懂這個操作流程,我想和他合作。他說要是我有了生意,他可以想辦法幫我掛靠在他們公司。”
陳贊也來了興致:“那你準備怎麼做?”陳贊知道,這幾年只要是做外貿生意的,就都發了,因此興趣十分濃厚。
“得訪客戶,需要什麼賣什麼。等找到客戶了,我們再去找貨源。”
陳贊心思動了動:“如果是小商品的話,我知道有個地方有。”
“哪裡?”
“溫州。”
談天親了陳贊一口:“跟我想一塊兒去了。”
陳贊有些好奇:“你怎麼知道溫州有貨源?”
談天嘻嘻笑起來:“我們宿舍的老三,就是溫州人,他天天跟我們吹噓他那兒是中國的小商品發祥地,只有你想不到的,沒有你買不到的。”
陳贊沉吟了一下:“不過咱們的本錢不多啊。”
“那有什麼,先做小,後做大,資本就是這樣積累起來的。我只是擔心我們都在北京上學,到時候沒時間出去跑,所以這還真只能慢慢做。”談天顯然考慮得比較成熟。
陳贊突然呵呵笑起來。
談天瞪他:“傻樣兒,笑什麼?”
“笑我們兩個身上都沾滿了銅臭味。”
談天湊過來,在他頸間使勁地嗅了一下:“有嗎,有嗎?我怎麼聞着可香了。”說着手已經從衣服下襬下摸了進去,“小贊,做吧,好久沒做了。”
陳贊壓着他的手:“別,明天還要去我姐那呢,別讓我姐看出什麼來,她雖然不再反對我倆的事,但是這麼明目張膽在她面前這樣,她會不高興的。”
談天的手頓了一下,然後繼續動起來:“那就不進去,用手總可以吧。”
陳贊推開他:“先去洗澡吧,昨天坐了一晚上火車,髒死了。”
“嗯,去浴室弄。”談天興沖沖地跳起來,論壇上看見別人介紹說,可以在屋裡任何一個角落做|愛,他也要試試才行。
陳贊滿臉黑線,他都學了些什麼歪門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