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你認識東方君?”容浩然看着兩人先後離開,也想追上去,卻被容母拉住了手。
容浩然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兩人一前一後離開,有種西方永遠不會再屬於他的預感。
周圍的客人都看着這一場狗血戲,容母自然沒有臉面再留在這裡,加上容浩然也有事情想問自家母親,於是兩人回了家。
“浩然,你認識東方君?”回家之後容母再次開口問道,西方比起東方君來簡直不值一提,浩然長年在國外,回國之後還沒有正式融入圈子,自然不知道貴圈的格局。
能跟東方家攀上關係,是他們這種家族最引以爲豪的事情,只可惜他們容家畢竟在政界和軍界沒有什麼人脈,所以從未進入過頂級的貴圈。
“算不上認識,媽,你爲什麼約西方見面,還潑她一身的咖啡?”容浩然看向自家母親,有些不可置信的問道。在他的印象裡,母親一直是個優雅的人,怎麼會做出當衆潑人咖啡的事情?
而且破咖啡的對象竟然還是西方,爲什麼要這樣對西方,難道她就有這麼不喜歡西方麼?所以西方跟他分手,真的是因爲他父母的緣故?
“媽不是看你傷心,所以約她好好談一談,結果她根本就不愛你,人家跟你分手之後過的好好的,還搭上了東方君,所以她根本不會留戀你了。媽是氣不過,纔沒忍住自己的手,你也忘記她,好好找個對象過一輩子。”容母自然不會承認自己咄咄逼人,把事情全部推在了西方身上。
“媽,你認識東方君?”容浩然握緊拳頭,並沒有完全相信自己母親的話,而是開口問道。
“京城這圈子裡,稍微有點身份的家族,有誰不認識東方君。你長年在國外,沒聽過東方君,也聽過東方家吧。東方君是東方家這一輩直系最優秀的孩子,本來有個堂哥,結果現在落下殘疾,東方家族再無人可以與他相比,是真正的天之驕子。不過我們家浩然也足夠優秀,比他也是不差的。只是,他爲何會認識西方這種身份的人?”最後一句話,她是小聲呢喃出來的,只是她說的入神,自然不知道容浩然已經聽見了。
容浩然渾身發涼,他母親他最瞭解,她話裡的輕蔑他也聽得一清二楚。
“媽,你是不是看不起西方?看不起西方的家庭和出身?”容浩然覺得渾身的血液都停滯了,有些麻木的開口問道。
“你說什麼?浩然,媽怎麼會看不起西方呢?”猛然聽見自家兒子的質問,容母有些尷尬和心虛的說道:“雖然說她家庭出身是不怎麼樣,但是隻要你喜歡,媽覺得這些都不是問題,但是她根本不喜歡你,跟你在一起也是別有所圖,況且她纔跟你分手幾天就搭上了東方君,可見她真的不適合你啊。”
“別有所圖?媽,你覺得她圖我什麼?”容浩然開口問道,聲音有些縹緲的感覺。西方和東方君認識了那麼多年西方都沒有喜歡他,怎麼可能跟自己分手幾天就跟他在一起?
原來東方君根本不是什麼普通角色,恐怕一直以來只有他自己像傻子一樣看不清現實,還想用錢去收買他,打擊他。現在想來,那時候的自己還真是可笑至極。
東方家比起容家,只會更復雜,所以這就是西方從來沒有考慮過東方君的原因,容浩然幾乎可以這麼肯定。當初西方同意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也只以爲他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那樣的西方,怎麼可能是攀附拳師的女人?
“傻孩子,你這麼優秀,又有錢,你說她圖你什麼。你是被愛情衝昏了頭腦,媽這麼多年來都看清了,她,不適合你。”容母看向自家兒子憔悴的樣子,滿是語重心長的說道。
不適合,呵呵,原來除了西方,自家母親也覺得不適合麼?真是太可笑,太可笑了。他總算明白了真相,但是這樣的真相卻沒有人會在意,西方也不會在意。
“媽,你知道我是怎麼認識西方的嗎?”容浩然坐在沙發上,也沒等容母回答,而是自顧自的說道:“在一次聚會上,我幾乎對她一見鍾情,她是那麼的優秀,又那麼的引人注目。她周圍很多人追,多少家世雄厚的優秀男士,甚至還有伯爵的兒子,但是她卻唯獨答應了我,現在想來不過是因爲我表現出來的是普通的家庭。”
“她雖然出身平凡,但是靠着自己的努力考上服裝設計最好的大學,因爲她有一個成爲設計師的夢想。她年紀輕輕就已經榮獲多個獎項,還作爲特邀設計師參加了國際時裝週。她善於投資,不論是她現在的財富,有的車和房,創立鳳西品牌的運營資金,全部都是她自己賺來的。而在國際時裝週上,她自主設計的一件婚紗就拍賣到了一千萬的價格。試問,她圖我什麼人,什麼錢?”容浩然說着、說着靈光一閃,突然想起那個買下西方婚紗的人,雖然他當時只看到了側臉,但是現在想想,卻基本能肯定那個人是誰了。
“她不靠着自己家裡,也不需要靠任何人,憑藉着她自己才獲得了今天的成就,又或許我所知道的只有九牛一毛,她足夠的優秀,她的身家比起容家來,根本差不了多少。這樣的她,跟您口中的她真的是同一個人麼?”容浩然說的平淡,容母卻驚愕的張大了嘴巴,彷彿雲裡霧裡。
“她,這怎麼可能……”容母還是覺得不能相信,別說西方這種沒有任何背景的人,就算是她們這些富家千金也沒有這樣的魄力和經營手段。
“是啊,你覺得這不可能,所以你連問都不問過我,就直接做了決定。你根本就沒想過要認真去了解西方,去發掘她的優秀,而是直接對她判了死刑。但是您萬萬沒想到,她對我的愛不敵我對她的愛十分之一,所以她可以走的很灑脫,承受判決的那個人卻變成了我。到最後,你們都可以抽身而出,唯獨我一個人,痛不欲生。”
“所以,媽你現在後悔了麼?後悔看不起她,後悔拆散我們?”容浩然說完最後一句話,直直的看向自家母親。
“浩然,我……”容母條件反射的想要否認,卻在容浩然的視線下沒能說出話來。她從來沒有欺騙過容浩然,唯獨在西方這件事情上。但恰恰就是因爲她的不坦誠,纔會導致事情都朝着不可預計的方向發展。
容浩然也沒有等容母回答,而是轉身上樓進了自己房間,有些事情,他需要好好清醒的想想,認真的查查。
容母一個人坐在空蕩蕩的客廳,若有所思。
另一廂,西方和東方君也回了家,當然是各回各家。
“收拾好了?”西方剛洗完澡,東方君就像掐準了時間似得的敲響了西方的門,讓西方不由得懷疑東方君在她家裝了監聽器。不過被他這麼一打岔,今天的鬱悶也散了些。
容母的所作所爲,讓西方對容浩然的愧疚感都少了許多。從頭到尾,她並沒有真的做錯什麼,唯一錯的,只能說是對容浩然愛的不夠。
一個多星期不見,沒想到回來第一次見面竟然是在自己被人潑了咖啡的情況下,西方覺得略微有些尷尬。她狼狽的一面,東方君竟然全部錯無遺漏的見證了。
“剛洗完,你這是幹什麼?”西方看着東方君旁若無人的進門,手上還拎着兩大包東西的時候,有些呆愣的問道。
“剛纔去超市買了些食材,反正快要中午了,剛好做飯吃。”東方君答的十分自然,走到冰箱旁邊把食材分門別類放好,又把準備今天吃的食材全都放到廚房。整套動作下來十分流暢,好似這就是他家,他就是家庭煮夫一般。
“東方君,你走錯門兒了吧,這不是你家。”西方看着東方君行雲流水一般的動作,忍不住皺眉說道。想起一個星期前他留下的紙條,覺得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東方君這樣的行爲,無疑是侵犯了西方的私人領域,讓她覺得有些不舒服。
“我知道,這是你家。”東方君手裡的動作一頓,隨後繼續開口說道:“我家調味品沒幾樣,借你廚房做頓飯,作爲回報你也可以吃,怎麼樣?頭髮還沒吹乾,不要站在這裡了。”
“沒有調味品,剛纔你買菜的時候不會順帶買了麼?就算你這次不買,下次要用的時候又怎麼辦?”西方表示不懂東方君的邏輯,滿是疑惑的看向他。
“剛好我平時習慣用的那幾個牌子都缺貨,我這不是沒辦法麼。”東方君攤攤手,隨後繼續厚着臉皮說道:“就是你家的這幾種,我平常也喜歡這些口味。”
西方嘴角微抽,沉默幾秒之後,默不作聲的轉身進房間吹頭髮,人都站在這裡了,她總不至於把人趕出去。不過就是做頓飯罷了,好像也沒什麼大不了。
西方知道有個詞叫做得寸進尺,但是卻沒想到這個詞有一天會被她用在東方君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