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郝建平說讓那個看上去有點氣勢的男人先走,服務生囂張的一腳踏在了一張椅子上:“想走?門都沒有,不交完錢誰都別想走。”
郝建平微微一笑,伸手從自己的挎包裡掏出一大沓錢,衝着服務生說道:“錢在我這裡,不過**先見一下你們老闆才行,花錢總得讓我花個明白?”
那一沓錢足有兩三千元之多,看得服務生和門外那幾個歪瓜裂棗眼前一亮。
郝建平呵呵一笑不再理會那個服務生,擡腳向包廂門外走去。
此時已經是晚上十點多了,雅湖遊覽區本來就是石市的一個偏僻之地,遊人平常就不是很多,此時酒樓裡已經沒有三兩桌客人,那些愛玩的早就已經酒足飯飽之後到隔壁的KTV去瀟灑了。
郝建平在大廳裡掃了一眼,一言不發的走向了臺。
“二哥,這幾個人對咱們的收費有質疑,一定要見一見您。”服務生搶先一步來到了臺,衝着臺後面坐着的一個光頭搶先說了起來。
光頭擡起了頭,臉上的兩道橫肉也綻開了,一看就不是什麼善類,他笑眯眯的掃了一眼被服務生等人包裹在其中的四個人,眼睛盯在曾啓明的臉上似笑非笑的說道:“有什麼好質疑的,咱們向來是明碼標價童叟無欺,小六子難道你沒有跟客人解釋清楚麼?”
曾啓明剛要開口說話,郝建平搶先一步說道:“你就是這家夢幻酒樓的老闆是?讓我朋友先走。我來結賬,錢在我這裡。”
那個被稱爲小六子的服務生衝着光頭老闆點了點頭,證實了郝建平說的話,不過他伸手一指曾啓明說道:“二哥。不過這個小子剛纔說是要打電話報警,囂張得很。”
被人稱呼爲小子,曾啓明可能是頭一遭遇到,他眉頭一皺,臉上已經浮出了怒色。
光頭老闆哈哈笑着站了起來:“報警?你麻辣隔壁,你也不掃聽掃聽我王老二在雅湖這裡的名氣。小逼崽子,老子本來今天心情不錯,現在你們惹惱了老子了。”
說着話。光頭老闆拿起臺裡的電話機使勁的往臺上一頓:“小逼崽子,過來打電話報警,不報警你們今天誰也甭想走,讓你們看看警察來了是收拾你們還是收拾老子。老子現在懷疑你們幾個外地佬是在賣淫嫖娼,這一回不僅要罰死你們,還要讓你們給老子去蹲笆籬子。”
曾啓明何時受過這種侮辱,他臉上黑得幾乎已經刮出水來,他手一伸。衝着郝建平低吼道:“電話!”
大哥大這種奢侈品曾啓明還沒有配備,他主要是考慮影響不太好,而此時他意識到,電話真的很重要。
郝建平臉色陰沉的從挎包裡掏出大哥大。卻向曾啓明詮釋了這種手提電話的另一個妙用。
“啪”,二斤多重的大哥大被郝建平灌足了全身的力氣。毫不客氣的砸在了一臉囂張的光頭老闆頭上,電話瞬間四分五裂。光頭老闆光禿禿的額頭上鮮血噌的一下就冒了出來,光頭老闆‘哎呦’一聲,猝不及防之下向後跌去,撞得身後酒架上的酒水飲料嘩啦啦灑了下來,碎了一地。
包括曾啓明在內,人們都有一些犯傻,這個小孩怎麼說動手就動手,連個先兆都沒有。
“打”,郝建平低吼一聲,伸臂一攬林雪燕的小蠻腰,擋在曾啓明的身前就向後退去。
“我艹”,光頭老闆暈了好半天,按着鮮血橫流的傷口從一片狼藉的臺裡蹦了起來。在自己的酒樓裡被人打了,我王老二以後還要不要在這一片混?
“給我打死這個小崽子,女的給我留下,老子要****??”話沒說完,光頭老闆已經有點傻眼了。
臺外已經打成了一片,大剛輪着一把椅子,在那幫傢伙沒有防備之時就已經砸趴下了一個,現在正與另一個歪瓜裂棗糾纏。董紹林則一手一隻啤酒瓶,地上被砸趴下兩個,他此時正飛起一腳踢在那個服務生挺拔的鼻樑上,在那個服務生的慘呼聲中,一個膝撞把那個服務生頂飛出去,那個服務生滿臉鮮血的倒在地板上,身體弓成了一隻大蝦米,口鼻之旁臭氣熏天,連隔夜飯都吐出來了。
“啪”,大剛一椅子拍倒了最後一個頑抗的傢伙,橫着已經拍散的椅子站到了郝建平的身前,兩眼通紅的瞪着周圍蠢蠢欲動想要圍上來的人:“誰***敢動我老闆,老子拍死他。”
“控制住他。”郝建平伸手一指光頭老闆,本來要過來保護郝建平的董紹林身子一扭,單手一按臺噌的一下飛了進去,手中的半截啤酒瓶已經頂在了光頭老闆的下顎上,鋒利的茬口登時把光頭老闆的下顎捅出了一個窟窿,鮮血順着啤酒瓶淌了下來。
這是在人家的地頭上,郝建平知道拖延的時間越長,這個光頭老闆的人越聚越多,現在趕緊先脫離此地纔是上策。控制住了光頭老闆等於手中就有了籌碼,離開應該問題不大。
“大剛,保護着啓明哥和詩韻姐先走,我隨後就到。”郝建平沉聲命令道。
“他們是誰?”這時曾啓明竟然問出這樣一句話來。
“是我的司機和助理,啓明哥,你和詩韻姐先回賓館,這裡我會處理。”
曾啓明輕輕地搖了搖頭,走前一步臉色陰沉的說道:“讓你的司機先把詩韻和燕子送回賓館,這件事兒必須要處理乾淨了。”
他剛纔詢問的目的就是想證實一下這突然冒出來的兩個人是否可靠,如果可靠的話就先把宋詩韻和林雪燕帶離現場,聽光頭老闆剛纔所說的話,他很顯然是這個雅湖遊覽區的一霸,而且好像還有公安局的後臺背景,這種情況以現在的郝建平應該是無力處理的。
郝建平微微沉思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大剛,帶詩韻姐和燕子先走。”
“建平****??”林雪燕緊張的拉緊了郝建平的胳膊。
宋詩韻驚魂甫定,她伸手拉住林雪燕:“燕子,聽建平的吩咐,咱們先走。”
“哦???建平,你小心點。”林雪燕期期艾艾的,眼淚都快流下來了。
郝建平笑着點了點頭,揉了一下林雪燕的頭髮:“小丫頭,跟詩韻姐先走。”
大剛端着半把椅子護送着宋詩韻和林雪燕走出了酒店的大門,麪包車呼的一聲絕塵而去。
郝建平和曾啓明在從後面涌出的六七個人環肆之下走到了臺近前,光頭老闆一臉獰笑的看着逼近的二人,一言不發。
曾啓明逼視着光頭老闆,伸手一指臺上那部電話機,開口說道:“打電話報警。”
讓我打電話報警?
光頭老闆有點犯傻,這小子是活膩歪了,如果我報警,警察來了之後還有你好受的?
郝建平稍稍一想已經明白了曾啓明的用意,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夠狠。
董紹林手中的破啤酒瓶又向光頭老闆的下顎中捅進了一分,光頭老闆疼得一咧嘴,伸手抓起了臺上的電話按出了一個號碼。
“哥,我是二子,有人在酒店裡搗亂,我現在被他們控制住了,是,是我被他們控制住了,就幾個人,跑了三個,一男兩女,現在還剩三個人,聽口音是外地佬,嗯。”
光頭老闆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眼睛斜瞟着曾啓明,啪的一下把聽筒慣在了電話機上。
等着,看你能玩出什麼花來?
曾啓明一聲不吭的拖過了那部電話機,伸手按出了一串號碼:“陶局長你好,我是曾啓明,嗯,我現在在雅湖區的夢幻酒樓,這裡涉嫌具有黑社會性質的惡意宰客,請你派人過來處理一下,我在這裡等,好的。”
光頭老闆的眼角不受控制的抖動了起來,剛纔他用眼角一直撇着曾啓明,對曾啓明撥的那個電話可是看得清清楚楚,好熟悉的一個電話號碼,他雖然沒有撥打過,但是他知道自己的電話本上肯定會有這個號碼,等到曾啓明開口喊出陶局長之時,光頭老闆的腿一軟險些沒有坐下去。
陶局長,市局的陶局長,石市的政法委記,大哥的頂頭上司,這個號碼是自己偷偷從大哥的電話號碼本上抄來的,是陶局長家裡的電話。
我靠,今天我惹的是什麼人?不僅隨身帶着保鏢,而且一個電話就可以打到市局陶局長的家裡去,而且聽口氣好像還沒有什麼地位上的差別,***,老子今天到底是走了什麼狗屎運?
光頭老闆艱難的在臉上擠出了幾絲笑容,不過在滿臉的血水下顯得有點猙獰滑稽。
“這位大哥,我看咱們之間恐怕是發生了一點誤會,其實剛纔我只是****??”
曾啓明衝着光頭老闆手一擺:“閉嘴,等警察來了再說。”
“咕咚”,光頭老闆嚥了一口口水,卻牽動下顎上頂着的把半截啤酒瓶,疼痛之下,額頭上的冷汗衝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