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啓明心滿意足的走了,此次的浮東之行,他的收穫頗豐,青州市十一個縣市中,浮東縣是第一個完全倒向他的縣市。
鄧國光和陳寬也走了,看得出來,他們兩個人對此行的收穫也是非常滿意的,特別是陳寬,臉上的躊躇之情絲毫沒有加以掩飾,今天短暫的會談就已經爲他敞開了一扇更寬廣的大門,以至於跟郝建平握手告別的時候,還使勁的捏了這個小子兩下,疼得郝建平險些沒有叫出來,而陳寬反而哈哈笑着鑽進了自己的車子揚長而去,似乎這就是他想要的結果。
郝立春倒是沒有跟着一起回去,好不容易回一趟老家,如果就這麼拍拍屁股走了顯得有些不近人情,沒見三爺爺他們那些村幹部們還都眼巴巴的站在那兒等着恭送他們這些領導們麼,而且這裡面還包括自己的老父親郝萬山。
於是郝立春在一幫村幹部的簇擁下到村委會去了,看樣子跟人們一起開個座談會是必不可免的事情。
郝建平沒有跟去湊這個熱鬧,他與古窪莊園的高層幹部們在一起開了一個短會,把明年的生產和發展計劃具體制定了一下就匆匆的返回了縣城。
眼看還有十幾天就要過年了,整個集團裡還有很多的事情需要他親自安排。現在他可不僅僅是隻有古窪莊園這麼一家企業,投資額遠超過古窪莊園的企業現在也有幾家了,特別是投資在開發區的百信電子科技有限公司和投資在青州市開發區的百信影視傳媒有限公司,這兩家公司的總投資幾乎就佔去了郝建平一半的資產,還有一家不顯山不露水的百信投資公司呢,那家公司的註冊資金也達到了兩千萬元之巨。
稍稍盤點了一下,郝建平現在名下的公司就已經達到了十一家之巨,而且還有一家正在籌備中的百信超市設備公司也已經安排了人手去具體落實,十二家公司,可以想象郝建平的商業帝國已經開始初露猙獰了。
開公司辦實業,不是數量多就可以取勝的,郝建平的這些公司中,現在真正能給他產生效益的主要還是百信超市、百信印務公司、百信文具廠和百信廣告傳媒公司,就連創建最早的百信建築公司在分拆爲百信建業公司和百信房地產開發公司以後,也是正處於自身滾動發展之中,並沒有給集團帶來實質上的效益,而投資巨大的那幾家公司都還處於蟄伏之中,就等着時機成熟之際一舉衝向市場了。
郝建平剛剛趕回縣城,正準備召集集團的高層管理人員開會商量一下明年的發展計劃,一個電話又讓他從椅子上彈了起來馬上奔出了辦公室,風風火火的又跑回了大窪鄉。
電話是剛剛返回青州市的曾啓明打來的,電話內容很簡單:“建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你的師母蘇貝莉女士已經聯繫上了,她將於後日繞道日本返回國內。”
郝建平的奧迪車直接開進了大窪中學,直接開到了林莫言的辦公室門前。
郝建平連敲門的程序都免了,直接推開了林莫言辦公室的木門。
辦公桌後的林莫言擡頭看見闖進來的是郝建平,臉上的笑容一閃即逝,代之與嗔怒的表情,他伸手摘下自己的眼鏡,瞪着郝建平罵道:“臭小子,屁股底下着火啦,一點規矩都沒有,你現在可是??????”
“師父,師母,師母聯繫上啦~”郝建平幾步竄到了辦公桌前,一把拉住了林莫言的胳膊使勁的搖晃了起來。
“吧嗒”,林莫言手中的眼鏡掉到了辦公桌上。
郝建平呵呵的笑了起來,他唯恐林莫言沒有聽清又大聲的重複了一遍:“師父,是師母要回來啦,後天她就將繞道日本返回國內。”
“貝莉~”林莫言的嘴脣微微的顫抖了起來,手中的一支紅鉛筆咔嚓一聲被折成了兩段。
林莫言噌的一下站了起來,身體晃了一下。
郝建平急忙使勁的扶住了林莫言。
林莫言哈哈的笑了起來:“臭小子,我還不老,走,送我回家去換衣服,咱們去接你師母。”
林莫言數十年積蓄的激情在此一刻迸發了出來,大步向辦公室門口走去。
汽車在青州市開發區管委會停頓了一下,又馬上向省城開去。
汽車上,林莫言似乎已經恢復了以往的平靜,可是他眼底深處隱藏着的激動卻是掩飾不住的。
“師父,師母也真是的,她如果不去參加什麼勞動黨,恐怕她早幾年就可以跟您團圓了,現在倒好,連回國都得繞道日本。”
林莫言嗔怒的瞪了一眼郝建平,可是心裡卻對郝建平的抱怨深以爲然。
一個女人家家的,去參加什麼政黨呀,聽曾啓明說,好像宋詩韻在勞動黨內還是中央委員,前兩年還曾經因爲政治事件被捕入獄了兩年,一行一動都受到了當局的嚴密監視,這一次能夠繞道返回國內,還是託病到日本接受治療,在中國駐日大使館的安排下才得以趁機返回國內。
在黨派林立的臺灣,參加政黨是好玩的事情麼?
在小小的一個臺灣,政黨竟然就有一百三十多個,政黨之間相互傾扎的事情屢見不鮮,沒看到電視上經常上演臺灣議會上大打出手的鏡頭麼,其中可不乏女性,更何況勞動黨還是以社會主義爲信仰的左翼政黨,在臺灣衆多的民主黨派中算是異類,反對派衆多,甚至包括現今的執政黨。
伸張社會正義,支持受壓迫的弱勢者,要求社會資源的合理分配,達到社會與個人的充份發展、反對必然會造成金權政治與官商勾結的資產階級民主,反對造成經濟衰退、社會混亂的多種因素、主張兩岸和解、終結內戰狀態,消弭海峽戰爭危機,逐步走向統一、臺灣高度自治;追求島內安定繁榮;反對依附美日帝國主義而喪失自主發展的主體性。
勞動黨的這個宣言就已經把他們自己擺在了一個與當局政治對立的角色之上,林莫言實在是想不明白一直是潺潺弱弱的蘇貝莉怎麼會進入政治這輪漩渦,而且還走到了勞動黨中央委員的高位之上。
他感覺到,現在的蘇貝莉已經不再是當初與他相濡以沫的那個蘇貝莉了。
一路無話,到省城中山大學接上了林雪燕,郝建平遵照曾啓明的囑咐給省委統戰部長白志忠打了一個電話。
白志忠很顯然提前就已經得到了郝建平等人要來省城的信息,他直接邀請郝建平等人到省委統戰部,短暫的會見之後,數輛黑殼子奧迪駛出了莊嚴肅穆的省委大院,打着緊急行車燈駛上了國道,向京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同行的隊伍已經無限擴大,僅省委統戰部就出動了三四位大員,統戰部部長白志忠親自隨同林莫言一行前往首都機場迎接蘇貝莉,同行的還有港臺辦的主任,省委宣傳部也派出的相關人員一同隨行,現在蘇貝莉的省親已經上升到了一個政治高度,連**中央統戰部辦公廳以及所屬的一局、三局也都做出了相應的部署安排。
郝建平咧了咧嘴,如此規模,不知道是曾啓明在起着作用,還是蘇貝莉的身份在起着作用,或者是兩者兼而有之吧。但是現在帶給郝建平唯一的一個好處,就是林莫言已經被邀請到了統戰部部長白志忠的車上,緊隨車隊最後的郝建平又有了與林雪燕單獨相處的機會。
“建平,我媽媽是什麼樣子的?”林雪燕問出了一個非常弱智的問題。
郝建平緊緊的擁着林雪燕緊張得已經繃緊的嬌軀,輕輕的揉捏着她的玉手,體貼的說道:“燕子,你想,能讓咱爸那樣的老學究魂牽夢繞這麼多年的人還能差得了?我想咱媽肯定跟你長得一樣漂亮,搞不好比你還要漂亮。”
這種時候說上一兩句討打的話絕對可以讓人緩解一下緊張的心情,果然,林雪燕在狠狠地擰了一把郝建平一下之後,整個人也軟倒在了郝建平的懷裡。
“建平,我害怕。”
還有害怕見到自己媽**?
郝建平長長的嘆了一口氣,把林雪燕擁得更緊了,他理解林雪燕此時的心情,自記事起她就沒有見過蘇貝莉,此時蘇貝莉的突然迴歸,在她的心理上還需要有一個接受的過程。
“燕子,別怕,有我呢。”
郝建平輕輕的說道。
他的胸膛並不寬大,但是也足以爲自己心愛的女人撐起一片天來。
不知道林雪燕的悲傷是從哪裡來的,簌簌的淚珠似乎在突然之間滾了下來,嚇了郝建平好大一跳。
剛纔自己找到學校林雪燕上課的教室,告訴林雪燕已經找到蘇貝莉的時候林雪燕都沒有落淚,而此時在靜下來之後林雪燕突然落淚了,也由不得郝建平不慌張。
郝建平手忙腳亂的抹去林雪燕臉頰上的淚水,如果不是因爲在車裡還有大剛和董紹林的存在,他一定會把林雪燕抱起來放到自己的腿上。
看到郝建平慌亂的樣子,林雪燕自己伸出手擋開了郝建平正給她抹眼淚的手,把自己的小臉緊緊的紮在了郝建平的胸口,使勁的把眼淚蹭在了郝建平的襯衣之上。
良久之後,郝建平才隱隱約約的聽到林雪燕嘟囔了一句什麼。
郝建平‘嗯?’了一聲,把耳朵使勁的貼向了林雪燕。
“建平,這個世界上如果只有咱們兩個人那該多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