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平衝着崔瑞剛和鄧國光歉意的點了點頭,拿着電話站起了身,接通了電話,習慣性的向窗口走去:“曾老您好,怎麼把您也驚動了、、、、、、”
曹成巖刷的橫移了兩步擋在了郝建平的身前,郝建平看了一眼窗口,歉意的向曹成巖點了點頭,折身向書房走去。
崔瑞剛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鄧國光,他聽到了郝建平剛纔接通電話喊出的那個稱呼,而這位曾老一定就是曾啓明的爺爺,那位碩果僅存的開國元勳了。
鄧國光嘴角露出了那麼一點笑容,他並沒有與崔瑞剛對視,但是他眼角的餘光已經捕捉到了崔瑞剛的一舉一動。
因爲追隨了曾啓明,鄧國光現在也算是曾老這個派系的一員干將,是這個派系在青州地區的扛旗人物,派系的意識也漸漸的清晰了。而這位崔瑞剛則來自於明珠系,明顯的是來摘桃子的,僅從這一點上鄧國光就跟崔瑞剛走不到一起去。
樹是我們載下來的,憑什麼讓你們來收穫果實?
而此刻曾老親自打電話過來詢問郝建平,連鄧國光也覺得臉上有光。看到了沒有,我們這裡有開國元勳坐鎮,你們明珠繫有什麼,充其量算是新貴而已,在資歷上你們差得遠,想摘我們種下的桃子,你們還不夠資格。
這時,青州市政法委書記鮑吉星敲門走了進來,隨在他身後的是政法委副書記柴廣來,兩個人稍稍巡視了一下房間,沒有看到郝建平,急忙快步走向已經站起身的崔瑞剛和鄧國光,雙方握手之後,崔瑞剛面向鮑吉星沉聲問道:“鮑書記,情況怎麼樣了?”
鮑吉星還身兼着青州市公安局的局長,現在就是由他進行現場指揮。但是鮑吉星也是曾啓明的一員干將,所以崔瑞剛就安排着柴廣來也參與了現場指揮協調,也是爲了證明自己對此事的重視,多少也有那麼一點藉機讓柴廣來多露露臉的意思。
鮑吉星點了一下頭說道:“崔書記、鄧市長,我們根據郝建平同志的司機孫鼎提供的線索找到了那個殺手隱身的套房,在套房裡發現一支遺棄的狙擊步槍,但是狙擊步槍被對方動了手加,在窗簾後設置了兩顆鋼珠手雷,拆彈組已經對手雷進行了拆除。在那個套房裡發現兩具屍體,經辨認是那個套房的原住戶。是一對夫妻,死亡時間大約六個小時。另外被殺手作爲掩護遺棄的那個小男孩已經被我們暫時送回了市局,不過我們從他的口中並沒有得到有關殺手的確切信息,只知道殺手是個女的,年齡不大,而且那個殺手從始至終一句話也沒有說過,所以無從分辨她的任何資料。在那個套房裡我們也沒有發現有關那個殺手的一點線索,她幾乎一下都沒有觸碰套房裡的東西,連水也沒有喝過。我們現在只有根據孫鼎同志的描述繪製了一張模糊的模擬圖分發到設卡堵截的幹警手中。希望能有所獲,駐軍派來的支援戰士也已經到位,被我們安排到了幾個重要的路口協助民警巡查。”
崔瑞剛點了點頭,望着鄧國光問道:“市長。你怎麼看?”
鄧國光點了一下頭,望向鮑吉星問道:“鮑書記,是否已經安排了人員對全市的酒店、旅館進行排查?”
“已經安排了,不過我們的警力有些不足。機動性也稍差,完全排查一遍恐怕需要一個時間。”
鄧國光點了點頭,望向崔瑞剛問道:“崔書記。我看郝總這兒暫時也不會在發生什麼危險,我們是不是應該召開一個會議,研究一下如何部署抓捕這名兇手的行動?這個案件是在我國少見的一起暗殺事件,而且被暗殺對象還是著名的民營企業家郝建平同志,恐怕我們處理不妥當的話會引起一些非議。”
有點意思,與郝建平並不是非常熟悉的崔瑞剛稱呼郝建平的時候是親熱的建平,而跟郝建平在一個馬勺裡不知道吃過多少次飯,堪稱忘年之交的鄧國光卻跟郝建平稱呼郝建平同志,這說明鄧國光已經擺明了自己的立場,如何處理這件事情完全是公事公辦,與私交併無一分的關係。
鄧國光的提議合情合理,崔瑞剛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書房門,輕輕地點了點頭:“好,就按照市長的主意辦,馬上通知在家的常委召開會議,請政法系統的相關同志也一同參加。”
鄧國光知道崔瑞剛口中的這位政法系統的相關同志無非就是眼前的這個柴廣來,他這是在不遺餘力的提拔柴廣來呀,不過在這種時候誰還會去跟他計較這些事情,剛纔曾啓明已經直接跟他通過電話,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個殺手逃出青州地區去,就算是挖地三尺,也要把這個女人給挖出來。
這個威脅可太大了,如果不摸清到底誰纔是敵人,難道讓郝建平整天躲在屋子裡不出來?連防彈汽車都給打爆了,誰知道他們下次還會使出什麼手段來。鄧國光可是知道現在的郝建平在一些大人物的眼中分量有多重,到現在爲止他都無緣拜見曾老,而剛剛曾老竟然親自給郝建平打來了電話,聽說這小子抽的特供煙都是曾老安排人每個月一箱給送來的,這是何等的關係?且不說這個,這小子如果在自己的地頭上出了事兒,他自己首先就說不過去了,更無顏去面對郝立春了。
崔瑞剛和鄧國光等人急匆匆的走了,酒店門口,郝建平的那輛奔馳已經被燒成了一堆殘骸,依舊還擺放在那裡。
高速公路上,林雪燕坐在自己的寶馬裡,一個勁的催促駕車的樸靜香加速加速,時速表上的指針早就已經頂到頭了,可是林雪燕依舊覺得車速太慢,她一直撥打着郝建平的手機卻打不進去,這一次她倒是知道給孫鼎打電話了,可是孫鼎在配合警方描述殺手的樣貌,並不在郝建平的身邊,不過她也知道了郝建平並沒有受傷,可是她依舊想馬上飛到郝建平的身邊,只有踏踏實實的撲進郝建平的懷裡她纔會感到心安。
天上,從螺湖市方向正有一架波音747飛往石市機場,載客高達416人的機艙裡卻只坐着三名乘客,鍾小妹和郝建平爲鍾小妹安排的兩位保鏢。
五個多月的身孕,鍾小妹的肚子已經高高的隆起了,此時她正拿着乘務員提供的衛星電話在跟遠在大洋彼岸的水靈珊聯繫。
水靈珊原先所在的投資公司雖然也同屬百信集團的管理序列,但是投資公司的業務一直是郝建平直接管理的,水靈珊做爲投資公司的總經理也並不參加百信集團的日常會議,所以鍾小妹與水靈珊之間並不熟悉,但是這並不妨礙她們彼此之間知道對方。
“什麼?郝總遭到了暗殺?郝總有沒有什麼危險?”本來接到鍾小妹電話感到有些意外的水靈珊在聽到鍾小妹的第一句話之後就被嚇得從椅子上蹦了起來。
“建平沒事兒,但是你給他訂購的那輛防彈車被摧毀了,我請你馬上幫建平再找一些保鏢,再幫他定製一輛安全係數更高的汽車。”
“好,我馬上安排,我安排十個,不,二十個最專業的保鏢馬上飛往中國。”
“嗯,拜託你了。”
掛斷水靈珊的電話,鍾小妹下意識的撫摸着自己圓鼓鼓的肚子,一雙黛眉緊緊地蹙在了一起。
暗殺防不勝防,就算有再多的保鏢,也只能防止有人對建平近身攻擊,像今天發生的這樣的遠程狙殺根本就無從防範,一定要把想置建平於死地的那個傢伙找出來,只有這樣才能永絕後患。
鍾小妹好看的丹鳳眼中竟然射出了一縷兇芒,看來這個不知道是誰的殺手真的惹怒了她了。
肚子裡的小寶寶似乎感覺到了媽媽的憤怒,似乎是在勸說媽媽一般,使勁的用小腳踢了起來。
鍾小妹撅着小嘴在小寶寶折騰的地方輕輕拍打了兩下:“小壞蛋,你爸爸肯定不會有事兒的。”
此時郝建平依舊還在書房之中,他委婉的拒絕了曾老請他到首都去小住的好意,他知道曾老是在擔心他的安全,想要用自己的力量把他保護起來,可是他也不能就一直這樣躲下去呀,找到對方斬草除根纔是解決辦法的唯一途徑。
畢竟是年紀大了,曾老也跟尋常的那些老年人一般有些絮叨,叮囑郝建平在沒有追查到殺手之前千萬不能到公衆場合去,還不顧郝建平的拒絕把撲克臉小王和另外一名貼身警衛派過來暫時保護郝建平。
撲克臉小王可是曾老最信任的貼身警衛員,現在曾老把他派給了郝建平,可見在曾老的心中郝建平的位置何其重要,甚至比他自己的生命還要珍貴,對於曾老這個不容拒絕的決定,郝建平唯有感激涕零。
這一回風頭出大了,你見過哪個私企老闆身邊跟着兩個中央警衛局的貼身警衛的?這肯定不合規矩,可是又有幾個人敢去與曾老較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