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唰”、“唰”,米171上的外置探照燈被打開了,把夜幕中格外醒目的那團還沒熄滅的火光以及周邊的區域照射得如白晝一般,探照燈光在那些架着傷員匆匆向山下撤退的武警戰士和警察身上稍稍停留了一下,馬上又轉向了其他的地方。
常毅探頭注視着腳下的山林,伸手抓起機載通話器開口命令道:“命令,二組童成林,三組張永,四組孫皓,你們三個人負責本次的任務,各自行動,不得結成戰鬥小組,任務完成後用備用聯繫方式與我們聯繫。此次任務不得攜帶紅外線夜視儀、熱成像儀、通話器、突擊步槍、手雷、單兵口糧、飲用水,允許攜帶手槍一把,配備子彈一發,軍刀一把,火柴一盒,行動目標,此山中的一個單身女殺手,儘量活捉,準備好以後向我彙報。”
坐在常毅身後的唐凱張了張嘴,最後還是把自己的話嚥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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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艙中一個戰士已經飛快的把自己身上的裝備卸下來交給了一旁的隊友,抽出佩槍卸下彈匣動作麻利的把子彈退了下來,剩下最後一顆的時候卡的一聲又裝了上去,嘩啦一聲,子彈上膛。?..
“報告,童成林準備完畢。”
“報告,張永準備完畢。”
“報告,孫皓準備完畢。”
“童成林出發。”常毅沉聲命令道。
“是。”,二號直升機上刷的扔下了一根繩索,由於山高林密,繩索尾端距離下方的樹冠還有三四米的距離,在這種地勢條件下,直升機是無法將戰鬥人員安全的送到地面去的。
“唰”,一條身影幾乎與繩索同時從二號直升機上垂落下去,繩索剛剛展開。抓着繩索降落的童成林已經滑到了繩索的底端,隨即矯捷的身影一閃向下方大樹的樹冠撲去,幾聲清脆的樹枝斷裂聲也被直升機巨大的轟鳴聲完全給掩蓋了。
常毅點了點頭,伸手向前指了一個方向,兩架直升機轟鳴着向那個方向飛去。
“張永出發。”
“是。”,二號機上又一條身影飛快的滑落下去,隨着他隱沒入黑暗之中,二號機上的繩索被飛快的收了起來。
直升機又飛到了一個點,一號機上的孫皓也滑了下去,隱沒在了大山之中。
這時。唐凱才探過頭,輕聲的向常毅說道:“常隊,根據模擬畫像對比分析,敵人很可能是國際殺手野鷓鴣,資料顯示她曾經受過特殊訓練,你讓這三個新兵去對付她是不是有點冒險?”
常毅微微一笑說道:“實戰的機會太少了,就不要跟新人搶了,通知一下地方政府和軍隊,讓他們不要進入這片區域。以免誤傷。”
唐凱應了一聲,抓起了飛機上的衛星電話。
常毅使勁的活動了一下自己的脖子,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身體往靠背上一仰:“也不知道懷來縣這個地方有沒有桑拿。好久沒有蒸桑拿了。”
“桑拿?是什麼東西?”正抓着電話的唐凱不明所以的望着常毅的後腦勺問道。
常毅回過頭看着唐凱,愣了一下問道:“唐凱,你哪一年進入的部隊?”
“一九八八年。”
“那年你多大?”
“十一。”
“你哪一年畢業開始進入戰鬥小組?”
唐凱微微皺了一下眉,自己這點資料常毅都清楚呀。不過他還是如實的回答道:“一九九五年。”
“這麼說你已經有四年外出執行任務的經驗了,在外邊的時間加在一起總有七八個月了吧?”
“是。”
常毅突然伸手在唐凱的腦袋上敲了一下,砰地一聲:“那你還跟我裝什麼純潔。在外面跑了七八個月連什麼是桑拿都不知道?當兵當傻啦?”
唐凱摸着腦袋上被常毅敲得生疼的地方,不明所以的望着常毅問道:“常隊,在外面執行任務就得知道桑拿是什麼嗎?當初教官並沒有給我們講過。”
常毅望着唐凱的面孔,又掃了一眼機艙裡坐着的另外兩名隊員,那兩名隊員腰板挺得筆直,木納的臉孔根本就沒有看他們一眼,臉上看不到一點兒情緒的波動,也沒有一點點的表情,就如同泥雕木塑的一般。
常毅突然眼眶中一熱,有一種要哭的感覺。
他也是如他們這般走過來的,十一二歲就進入了全封閉的訓練基地,成爲這支部隊的預備學員,而從他們成爲這支部隊的預備學員那一天,他們就已經告別了快樂的童年,每天的作息時間安排讓他們倒下來不到一分鐘就酣睡如雷,因爲他們不知道下一分鐘是否還能安穩的躺在牀上。
他們每天也有半天的文化課,文化課內容就是世界各國的歷史語言風土人情以及武器知識、槍械原理、爆破知識、混合炸藥製作等等,稍微有點趣味的就是如何用各種常見的民用品製作成威力巨大的土製炸彈燃燒彈、如何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資源補充自己的體力戰鬥力。體能課則是每次都讓人處於崩潰邊緣的高強度體能訓練、搏擊訓練、射擊訓練等等,而最摧殘人意志的則是各種極限訓練,飢餓極限、缺水極限、缺氧極限、抗寒冷極限、抗酷熱極限、抗睡眠極限、、、、、、
只有通過這些訓練併合格的人才會有資格進入戰鬥小組,而這個訓練週期一般是六到七年,而通過的比例幾乎已經微小到了可以忽略的地步,能夠提前結束所有訓練科目併合格的學員更是鳳毛麟角。每個月都會有被淘汰下來的學員流着眼淚坐進全封閉的車廂被送往普通部隊服役。
常毅知道自己手下這些隊員們從預備學員成長爲學員,再從學員成長爲隊員需要付出多少的艱辛,而每天填鴨式的學習和訓練很快把每個人的思維都定格在一個模式上,就如同眼前的唐凱和那兩名隊員一般,腦子裡除了各種戰鬥技巧之外剩下的只有紀律,鐵的紀律。
常毅伸手抓起機載通話器:“命令,尋找最近的軍事基地降落。”
我們是人,我們不是機器,我們不要到了三十五歲或者在戰鬥中殘疾之後與一位上級指定的女人結婚生孩子,再讓我們的孩子重新按照我們的老路再走一遍。
半個小時之後,兩輛掛着普通地方牌照的黑殼子轎車停在了懷來縣最大的洗浴中心門前,從車上走下來八個齊刷刷的男人。
是齊刷刷的男人,身材高矮胖瘦雖然略有不同,身上穿的衣服也是五花八門,t恤、半袖襯衣、大背心、長褲、短褲、大褲頭、皮鞋、拖鞋、運動鞋,可是他們齊刷刷的平頭,筆挺的腰板,整齊劃一的動作無一不在向人們宣告着他們的身份。
常毅一個個的揉着自己身旁這些兄弟們的臉:“放鬆點、笑一笑、腰不要挺這麼直、、、、、、”
二十分鐘後,常毅面對脫得赤條條,齊刷刷的分成兩排,筆挺的坐在桑拿房木椅上的七位兄弟真的頭疼了:“兄弟們,咱們現在是在享受,不是在進行抗蒸汽耐力訓練,我命令,全體放鬆,像我一樣躺在這裡。”
一個半小時後,負責按摩的八位小姐揉着酸脹的手腕跑出了按摩房,一溜煙的就消失無蹤了。
看她們渾身大汗淋漓的樣子好像是剛剛做過劇烈的體力運動,有的客人曖昧的衝着她們吹起了口哨:“妞,幹嘛這麼賣力氣呀,你上次給哥服務的時候可沒見你這麼用功過。”
那幫小姐們連哭的心都有了,如果真是做那種事出這麼一身汗倒是也值了,可是,她們真的是做按摩做的,那八個人身上的肌肉結實得跟鐵疙瘩一般,就算用錘子砸恐怕都砸不下一個坑去,她們的小手又豈能按得動那一條條的肌肉?這樣的肌肉簡直讓她們愛得想要免費爲他們提供那種服務了,可惜任憑自己如何撩撥,那些人就跟一根根的木頭一般毫無一點反應、、、、、、
兩個小時之後,常毅被迫宣佈本次訓練結束,這時,常毅纔想到了一個更爲嚴重的問題:沒錢!!!
錢這個概念早就已經在他們的腦子裡被忽略掉了,除非到境外執行任務的時候他們纔會帶上一些該國家的貨幣以及美元之類的,在國內他們從來就沒有考慮過這個問題,他們所在的部隊就是一個全封閉式的部隊,吃穿用自然有專人負責,外出執行任務某些機構也會爲他們做出安排,很多人已經忘掉了在外消費還需要使用錢這種東西。
常毅知道,但是心思縝密的他卻偏偏疏忽了這一點。
這八個人如果要打出這個洗浴中心去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他們丟不起這個人。
如果打電話給地方部隊首長讓他送一筆錢過來也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可是同樣的他們也丟不起這個人,你剛纔還說是去執行特殊任務呢,現在讓我給你送錢到洗浴中心去,搞什麼東東。(。)
ps:感謝lz130老大的雙份打賞,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