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不說郝建平如何腹誹馬慶瑞,生活還是遵循着它自己原有的軌道有條不紊的運行着。
和煦的春風如同姑娘蔥白的小手一般輕輕的拂過臉龐,拂過枯黃的枝杈,拂過冰凍的河水,如毛的細雨無因的從天上緩緩的灑落下來,喚醒沉睡的大地,當第一隻伶俐可愛的小燕子搖曳着她曼妙的身姿出現在人們視野之中的時候,首先歡迎她的是突然在一夜之間綻放的滿樹桃花,嬌嫩的小草舒展着她們的懶腰從泥土裡鑽出來,沐浴着暖暖的春日,枝杈上早就已經蓄勢已久的苞蕾使勁掙脫束縛着她的堅殼,用自己的一抹新綠告訴人們她們已經醒來了。
隨着春姑娘曼妙的舞姿,冰兒融了,草兒綠了,花兒紅了,蝶兒舞了,人們臉上的笑容也變得柔和了。
平淡的一個月又過去了,再過不了幾天郝建平就要到天涯市去參加經濟論壇了,他要提前幾天過去跟一些老朋友們一起坐坐,特別是伊萬諾維奇那個傢伙,郝建平如果再不過去的話,估計他就要殺到石市來了,這個傢伙現在已經把自己大部分的資金投入到了米國金融市場,這麼長時間還沒見動靜有點坐不住了。
自從結婚以後,燕子把自己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了工作上,對一些賬目把關極嚴,這個財務總監做得越來越有起色了。
只是燕子每天這樣工作,陪伴郝建平的時間似乎少了一些。而郝建平也是一如既往的忙碌,兩個人把自己手頭的工作處理完的時候基本上已經是深夜了。偶爾在一起的時候談論的話題大多也是工作上的事情,似乎少了那麼一點情趣。也許正如人們所說的那般,結婚後的男人女人,激情少了,責任重了,生活也就逐漸的變成了白開水,必不可少,只是少了一些味道。
趁着這個雙休日郝建平不管不顧的把燕子塞進了一輛騰龍汽車裡。自己親自駕車帶着燕子來到了五十里店影視傳媒公司的影視城,此行的目的卻不是來視察工作的,純粹就是爲了散散心,要知道現在的五十里店影視城也是石市一個著名的旅遊景點,外地遊客的必遊之地。
其實常毅最討厭的就是郝建平自己開車,郝大老闆的駕駛技術實在是令人不敢恭維,他自己開車常毅的工作量反而更大。前後都安排了護衛車輛,隨時做好了當肉盾的準備,萬一有什麼意外只能自己駕車先頂上去。
不過還好,郝建平也知道自己的駕車水平有限,車速比騎自行車的大爺也快不到哪兒去,大家還都輕鬆一些。反正就是出來玩的,也不需要趕時間,慢一點就慢一點吧,這樣常毅也有機會一邊開着車,一邊拉着郝馨的小手說着悄悄話。
五十里店。顧名思義距離石市的距離只有五十里遠,五十華里也就是二十五公里。二十五公里開了一個小時,可想而知這速度有多慢了吧。
郝建平把車停在了影視城門側的停車場上,從後座上拿起常備的化妝道具給自己和燕子僞裝了起來,當然,他準備的道具不過是兩頂遮陽帽和兩隻大幅的太陽鏡而已,不過這兩件道具往頭上一戴,再加上他和燕子身上隨意的牛仔裝,一般那不是非常熟悉他們的人還是認不出來的。
走下車,堂堂的郝總和燕子已經變成了一對時尚的小情侶,不大的功夫兩個人的手上就多出了冰糖葫蘆和爆米花之類的零食,更像是趁着雙休日從城裡趕過來度假的小情人了。
五十里店影視城擁有一千七百多畝的拍攝場地,這個規模在國內現有的影視城中並不算是最大的,最大的影視城佔地面積可以達到數千畝,不過五十里店這個影視城也有自己別具特色的地方,影視城內建有自秦漢直至明清宮闈、民居的仿真景觀,儼然是一座跨越數千年的人文景觀,影視城中還有一汪數百公頃的碧湖,所有的人文景觀均是環繞着這汪碧湖而建的,景色宜人,還可以湖面泛舟,聞名而來的遊客絡繹不絕,也帶動了影視城其他產業的發展,每逢節假日酒店業餐飲業就會人滿爲患,特別是那些復古風格的食肆、客棧等,還需要提前數天進行預訂,而且影視城的門票收入也是一筆不菲的收入,已經完全可以利用自身的盈利進行滾動發展了。
掏了一百塊錢買了兩張門票,郝建平和燕子手牽手順着人流走進了影視城。
影視城有四個門口,郝建平和燕子進來的這處城門也是影視城人氣最爲旺盛的一處所在,進門就是仿造明清風格建設的一條主街,街道兩旁各式店鋪林立,店鋪門前還有一個挨一個的攤子,大多是賣一些旅遊紀念品,但是也不乏一些賣茶湯、吊爐燒餅、肉夾饃、牛肉罩火燒之類的小吃攤販,還有一些在外面幾乎已經見不到的打把式賣藝、打快板說相聲之類的民間藝人表演節目,這些經商的和賣藝的並不是百信集團的員工,他們是實實在在的商販和民間藝人,在支付給影視城一定的管理費用之後劃地經營,有時運氣好了也能在某部影視劇中露一下臉,如果戲份稍多一點,幾個鏡頭幾句臺詞就把這一個月的攤位費掙出來了,哪怕只是龍套也還有二十塊錢和一份盒飯一瓶礦泉水好拿呢。
在影視城了專門操此營生的人可不少,辦一張月票進來,影視城有專門招聘臨時演員的地方,往那兒一蹲就等着劇組前來挑人了,一天龍套跑下來幾十塊錢進賬,如果運氣好可以趕兩三個場那就是一百幾十塊錢,有一個小夥就是因爲一個月‘死了’二十來回,在龍套的圈子裡也混出了一些名氣,基本上每個月的收入都在兩三千元,比一個縣處級的幹部都不少掙,當然,這裡說的只是那些幹部們工資條上顯示的那些數據,官做到了縣處級,有一些灰色收入並不會觸及到刑律。
郝建平手裡捧着一個肥得往下流油的肉夾饃,跟燕子兩個人嘻嘻哈哈的擠在一圈人裡看着兩個身穿土灰長袍的中年人正在說相聲,相聲說得妙趣橫生,不時引起圍觀觀衆們的一陣叫好之聲。
“我咬一口。”燕子衝着郝建平歪了一下腦袋,眼睛卻沒有離開書桌後面的那兩位相聲演員。
郝建平捧着肉夾饃送到了燕子紅嘟嘟的小嘴旁,小聲提醒了一句:“小心我的手指頭。”
剛纔給燕子吃烤蝦的時候,手指頭就被燕子咬了一口,現在還疼着呢,這個臭丫頭,把自己的手指頭當成烤蝦了。
一口咬下去,汁水順着燕子嘴角流了下來,郝建平急忙用早就已經準備好的紙巾按在燕子的嘴角上,奴才相十足,不過卻把他們對面的兩個小青年羨慕得眼睛冒火。
相聲說的是什麼他們根本就沒有聽進去,對面這個小丫頭雖然戴着帽子和墨鏡,可是那種天生麗質卻是無法掩飾的,特別是一犟一笑,無不顯示這個女人一定是一個人間極品,搞不好還是哪個劇組偷偷溜出來玩的大明星呢,如果能把這樣的女人壓在身子底下XXOO一把,那絕對可以讓自己回味今生,而且看這兩個人扮相雖然清純,可是那個女的拎在手上的小包卻是路易斯威登的,真貨假貨像他們這種走慣了江湖的一眼就能分的出來,而且看她身邊那個小子屁股口袋裡鼓鼓囊囊的,剛纔他們兩個買肉夾饃的時候就已經露白了,裡面紅彤彤的可都是老人頭,絕對不會低於一桶水(一萬塊)。
高個的男青年側頭看了一眼矮個,矮個伸出自己胖大的舌頭舔了舔嘴脣,猥褻的一笑點了點頭。
這兩個傢伙是專門混跡在影視城的,就是道上所說的老合(偷錢包的),偶爾接不上頓的時候也跑跑龍套,不過常來常往的劇組對於這些混影視城的也有一些瞭解,基本上是不會找他們當龍套的。
“啪~”,書桌後面那個胖呼呼捧哏的突然抓起桌子上的驚堂木毫無徵兆的在桌子上拍了一下,把圍觀的人們嚇了一跳。
瘦高個逗哏的稍稍愣了一下哈哈的笑了起來,伸手指着捧哏的說道:“急了不是,急了不是,我跟你們說呀,我師弟自從出山以來就沒有摸過驚堂木,這一回終於讓他逮着機會了,左右伺候着,大老爺要升堂了。”
人們哈哈的笑了起來。
捧哏的胖子嘿嘿一笑:“我要是縣太爺呀,第一個要審的人就是你。”
“審我幹嘛?”
“因爲你是賊呀,我這個師哥呀,江湖人稱四隻手,那位您問了,怎麼叫四隻手呢?一個人不就兩隻手麼?不介,一個賊兩隻手,兩個賊可就四隻手了。大家都把自己的錢包看緊點,掏出來看看錢少了沒有,錢要是少了您就找他要,準沒錯。”
圍觀的人們哈哈的笑了起來,卻沒有兩個人伸手去摸一下自己的錢包。
PS:好大的颱風,凌晨兩點出去拿貨時馬路上黑漆漆的,被風吹倒的大樹最少得有數百株,有的一個人都抱不過來,還有一輛麪包車被大樹砸在了下面,車廂都癟了,也不知道車裡的人怎麼樣,怕怕,黑漆漆的路,車輛行人少得可憐,我估計這個時間還在外面遊蕩的,除了對金錢擁有無限佔有慾的人之外就剩下苦逼娃了,而老肥、、、咳咳、、、這兩樣都佔了,讓大家見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