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羅斯和烏克蘭曾強烈的抗議論壇狹隘的地域性設置,在這次會議上的第一個議題就是他們提出的將‘亞洲及環太平洋地區’這些地域性字眼從論壇的冠名上去除,使這個論壇成爲一個開放性的、面對全世界的論壇,也讓他們的加入有了合理的依據,而某些西方國家對這個論壇的成立也投以了極大的關注,他們是在擔心另一個‘華約組織’的誕生。
華約組織是在冷戰時期誕生的產物,主要是對抗北約組織而成立的政治軍事同盟,隨着1991年蘇聯解體步伐的加快,華約組織正式宣告解散。
而現在在某些西方國家的眼中,這個天涯經濟論壇的作用無亞於當年的‘華約組織’,最少在某些方面已經具備了華約組織的部分功能,而論壇的第一次會議正是他們關注的焦點。
經濟與政治是一對密不可分的孿生兄弟,政治聯繫密切了,經濟自然也會互通有無。同樣的道理,雙方的經濟命脈如果密切相關了,那麼政治也會因之發出相同的聲音。
曾啓明和郝建平兩個人一直聊到了深夜,還有一點意猶未盡,如果不是因爲兩個女人坐在客廳裡已經昏昏欲睡了,估計兩個人大有徹夜長談的趨勢,當兩個人的手同時伸向最後一隻河蟹的時候,終於意識到時間已經太晚了,曾啓明哈哈一笑收回手起身告辭,桌上除了一堆蟹殼之外,還多出了兩支空蕩蕩的紅酒瓶,兩個人已經好長時間沒有這樣暢快淋漓的暢談過了。
因爲論壇的召開在即,曾啓明雖然已經身爲南海省的代理省長,但是他還身兼着天涯市的市委書記,這一段時間基本上都是在天涯市度過的。
次日,曾啓明剛剛到達辦公室。天涯市政法委書記兼市公安局局長吳俊凡就踩着他的腳後跟走了進來。
“書記,有一個情況需要跟您彙報一下。”吳俊凡聲音沙啞的站在曾啓明的辦公桌對面說道。
天涯市的幹部現在還習慣於稱呼曾啓明爲書記,而不是稱呼曾啓明的最高職位省長,或許多少帶着一點表示親近的意思在裡面。
曾啓明站起身,望着吳俊凡滿是血絲的眼睛,伸手過去握住了吳俊凡的手,牽引着他向待客沙發走去:“吳書記,這段時間你辛苦了。”
曾啓明和吳俊凡是上下級的關係,在辦公室裡接待他,坐在辦公桌後面也可。坐在待客沙發上也可,作爲一個班子的成員,曾啓明是很注意這些細節問題的。
吳俊凡向曾啓明點頭致謝,衝着端茶上來的曾啓明秘書說道:“小張,有咖啡沒有,給我衝一杯,要濃一點。”
“有,您稍等。”張秘書把一杯茶放到了曾啓明面前,端着另一杯茶轉身又回去了。
沒等張秘書把咖啡送上來。吳俊凡已經迫不及待的從手中的一份文件夾中抽出了一份詢問筆錄放到了曾啓明的面前:“書記,這是昨天晚上夜查的時候抓獲的一個涉毒人員交代的情況,事態很嚴重。”
曾啓明微微皺了皺眉,吳俊凡是一個很沉穩的幹部。現在小張還沒有出去他就已經開始彙報工作了,那麼只能證明真的跟他說的一樣,事態很嚴重。
曾啓明拿起那個問詢筆錄,一目十行的瀏覽了起來。
小張給吳俊凡送上咖啡急忙退了出去。曾啓明在這個時間還約了其他的客人,他要出去爲曾啓明先擋一下駕。
在這麼一個敏感的時期,政法委書記未經通報就直接闖進了曾書記的辦公室。那麼必定有非同尋常的事情發生。
那份問詢筆錄上重點的地方吳俊凡已經用紅筆給勾了出來,曾啓明大致的在重點方面看了一下,又把問詢筆錄翻回來細細的看了一遍,擰着眉頭望着吳俊凡開口問道:“現在是如何處理的?”
“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我已經安排了民警對全市進行拉網式搜索,盤查每一個酒店旅社以及出租房,而且我也向駐地武警部隊提出了請求,請求他們派出官兵協助我們進行排查。”
曾啓明點了點頭站起身走向了辦公桌,拿起自己放在辦公桌上的手機撥出了一個電話號碼,沉聲說道:“曲中隊長,有一個情況要向你通報一下。根據我們警方得到的線索,有一夥大約十五到二十人的境外分子乘坐漁船偷偷潛入了我市,目的不明,懷疑跟2-29案件是同一夥人,希望能夠引起你們的足夠重視。”
吳俊凡全神貫注的盯着正在打電話的曾啓明,曾啓明打這個電話並沒有避諱他,而從曾啓明的稱呼中可以知道對方是一位中隊長。是什麼部隊的中隊長值得曾書記如此鄭重其事的通電話交代情況,要知道一箇中隊的中隊長不過是正連級而已,到了地方上最多不過是一個科級幹部,而曾書記可是正兒八經的正部級大員呀?
曾啓明的電話打得很快,只是把吳俊凡交給他的那份問詢筆錄上關鍵的地方複述了一遍就掛斷了電話,掛斷電話的曾啓明走回待客沙發但是並沒有坐下,而是把手中的那份問詢筆錄遞向了吳俊凡,吳俊凡也只得站起身接過了那份筆錄,他知道曾書記這是有吩咐,而且還是馬上執行。
“吳書記,你安排警員和協助搜查的武警戰士都回來吧,等一會兒會有人到市局接管那名犯罪嫌疑人,你把人和問詢筆錄交給他們,這件事兒地方上就不要參與了。”
吳俊凡愣住了,這麼大的事兒竟然不讓市局參與,如果再爆發一次2-29大案那樣類似的案件怎麼辦?上次那樁大案自己的屁股上可是沒少挨板子,如果再來這麼一次,而且還是在經濟論壇會議前夕,那麼估計就不是挨板子那麼簡單的事情了。
看到吳俊凡欲言又止的樣子,曾啓明斟酌了一下說道:“老吳,此事事關重大,如果打草驚蛇,把那幫人逼急了,再發生上次一樣的事件,那麼造成的影響將是無法彌補的。從現在起這個案子已經交由特殊部門負責,市局現階段的主要工作就是保證大環境的安定團結。”
聽到特殊部門這幾個字,吳俊凡神情一凜,大聲應了一聲‘是’,拿着那份問詢筆錄迅速的推門走了出去,茶几上的咖啡還在嫋嫋的冒着熱氣,一口未動。
郝建平皺着眉頭坐在了沙發上,沉思了一下,把手中的電話又舉了起來,撥出了一個熟悉的電話號碼。
“建平,越南那夥毒販恐怕已經來了天涯市,大概有二十人左右。”
此時郝建平正躺在伊萬諾維奇辦公室那張舒適的大班椅上,接到曾啓明的電話撲棱一下坐了起來。
今天早上他又重新跟莉莉婭通了電話,知道郭寶祥是如何處理的這件事兒,他也知道這夥毒販大約在五十人左右,郭寶祥處理的不過是幾個人而已。郝建平也沒有指望郭寶祥能夠幫他斬草除根,不過斷絕了這夥毒販的財路,他們應該一段時間不會再到天涯市來了,可是郝建平沒想到這夥人竟然會這麼快就來到了這裡,按照時間算,恐怕這夥人還不知道金三角那頭髮生的事情。
這夥人的目的是什麼?是對上次2-29大案的報復性行動,還是他們手中有存貨想要再從這條線運到香港去?恐怕都有可能,在這幫傢伙的心中,財路是第一,那些平民百姓的生死他們根本就不會去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