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陶德清還沒有上位,郝建平趁勢給陳寬要了這個金沙市的市委書記,不過當時可是做出了許諾,要在金沙市投入龐大的資金開發中國南海的海洋資源,不過後來事情一多就把自己紅口白牙說出來的這個許諾給忘記了。
當初聽到自己說這句話的人只有陶德清、何老、曾老和曾安邦四個人,而現在陳寬大上門來追債,擺明了這個話是從曾老或者曾安邦的口中傳給曾啓明的。
忒不厚道了,自己給陳寬要這個官,爲了陳寬考慮是一方面,主要不還是爲了你們老曾家考慮的麼。當時曾啓明地位未穩,自己把陳寬推上去,等於是幫助曾啓明在省委常委會中佔據了一票的份額,對曾啓明的幫助是巨大的,現在你們屁股底下的椅子都已經坐穩當了,就想起當初我的許諾來了,算你們狠。
郝建平呵呵一笑,衝着陳寬問道:“陳叔叔,您說我這個債該怎麼還?”
陳寬也笑了起來,大手一揮大度地說道:“隨你,你自己看着辦就好。”
郝建平一陣鬱悶,這個話肯定也是曾啓明交代的,曾啓明比陳寬更瞭解自己,這一個隨便自己反而隨便不了了。
郝建平考慮了一下說道:“那成吧,等回頭我跟陳叔叔一起回金沙市去看看,看看能夠首先從哪一方面進行開發。”
陳寬毫不掩飾的開心笑了起來,他此行的最佳結果就是把郝建平‘請’到金沙市去,這小子鬼點子多,他去了要遠比讓他隨便扔一筆資金搞點開發項目要強得多,要知道金沙市現在面臨的問題可不僅僅只是經濟開發這一項,有這個‘臭皮匠’給自己出出主意,金沙市的各項工作也會更快地走到正軌上去。
陳寬呵呵笑着衝着郝建平說道:“小子,我也不是白來跟你追債的。我整了點金沙的海產過來,很多東西在外面可是難得一見的。”
這時一直坐在一旁沒有開口的郝立春才笑着說道:“陳書記,我估計你帶的那些螃蟹也該蒸熟了,好長時間沒有見面,今天咱們兩個可得好好的喝幾杯。”
陳寬一笑說道:“是呀郝主任,自從我跟着曾書記調到南海省以後咱們還沒有見過面,是該好好的喝一杯說說話了。”
中國在官場上的稱呼估計非常熟悉的人才知道對方話裡想要表達的是什麼意思,剛纔陳寬稱呼曾啓明爲曾省長,現在又稱呼曾書記,這個稱呼自然是曾啓明當初在青州市時擔任市委書記時的稱謂。也是陳寬想向郝立春表達大家都是追隨曾啓明從青州市走出來的幹部這一層意思,透着親近。而他對郝立春的稱呼也是變了又變,郝鄉長、郝書記,郝縣長、郝市長、現在又是郝主任,誰知道將來還會不會又有什麼變化,兩個人現在所處的這個位置都是正當年的時候,陳寬比郝立春還要年輕上好幾歲,仕途不可能到此爲止,而郝立春一直以來強勁的上升勢頭更是觸目驚心。如果有人跟陳寬說郝立春即將走上更高的領導崗位,陳寬估計自己一點都不會感到吃驚。
人們都說家有一老如有一寶,可是這句話到了老郝家卻完全顛倒了過來,這個小的反而成了老郝家的靈魂。不僅僅是老郝家,就連那些跟老郝家有着千絲萬縷聯繫的人都在隨着他的指揮棒轉動。
可能人們還沒有意識到,在無形之中,圍繞在郝建平身邊的這些人無論身份地位如何。都在不知不覺之中把郝家、把郝建平當作了中心,以郝家爲中心的一個利益羣體已經悄然的形成了,這個利益羣體或許還與其他的家族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可是他們卻已經悄然的成爲了這個利益羣體中的一員。而以圍繞着郝家的這個利益羣體的成分最爲複雜,有政客,有商人,有軍人,有投機者,有軍火販子,有軍閥,有某個政黨的黨魁,有朋友,甚至還有情人。
或許那些政客也可以稱之爲政治家,這一類人就是以陶德清、曾家、何家等人爲代表的那些現在還在中國政壇上叱詫風雲的那些人,當然也包括如澳大利亞總督威廉斯蒂芬和總理托馬斯丁尼生那樣的‘國際友人’,那位已經向郝建平示好,但是現在已經下野的米國總統小布十已經不在其列了,但是有一個未來新生的權貴現在已經在有心人的刻意引導下跟郝建平產生了初步的接觸,註定了將來他也會成爲這個利益羣體中的一員,也許連他們自己都沒有意識到自己已經走進了這個利益羣體之中,但是他們卻已經實實在在的成爲了這個羣體中的一員,而陳寬,在這個利益羣體中充其量算是二線成員,他與陶德清、曾老、何老、蘇貝莉甚至蔣長羣、曾啓明等人之間還有着不可跨越的天塹,甚至跟張坤、伊萬諾維奇、莉莉婭、郭寶祥等人也沒有任何的可比性,這些人在各自的領域之內都是一方霸主,有着無可爭議的絕對話語權。
看到老爸和陳寬已經站了起來,郝建平也笑着跟着站了起來,陳寬來做客理應作陪,在郝建平事業剛剛起步的時候陳寬可是沒少給他幫助,如果沒有當初陳寬的支持,他的事業也不可能開展的那樣順暢,想當初自己第一家超市開業的時候,身爲縣長的陳寬可是在百忙之中抽出時間參加了超市的開業典禮,當時人們也許還意識不到什麼叫做廣告效應,只是覺得連縣長都親自參加開業典禮的超市必定可信度非常高,加之超市這種售賣方式確實新穎,也就跟着趨之若鶩讓郝建平完成了自己的原始資本積累,現在想來還是陳寬的廣告效應起到了很大的作用。
郝建平呵呵笑着虛扶住陳寬的胳膊:“陳叔叔,這麼多年了您還是喜歡吃螃蟹呀,呵呵,這一回您當了金沙市的市委書記,估計吃螃蟹已經吃得膩歪了吧。”
陳寬呵呵的笑了起來,他意味深長的瞅着郝建平說道:“順口的東西吃一輩子也不會膩歪。”
是呀,順口的東西每天吃也是順口,不順口的東西吃一口都是難以下嚥,而這個順口與否只有自己的舌頭纔會知道,那也需要先吃到嘴裡。
進入餐廳,郝建平跑到酒櫃裡拿來了一瓶古窪莊園1996,這個年份的酒對外已經停止銷售了,可是對於郝建平來說,如果只是他用於應酬的話還是夠他這一輩子揮霍的,停止銷售,只是爲了讓它的身價倍增,物以稀爲貴,價值就是這樣可以營造出來的。
看到郝建平手裡的那瓶酒,陳寬笑着說道:“我聽說這一瓶酒在外面已經炒到了十幾萬元,呵呵,今天我也跟着你這個大資本開開洋葷,嚐嚐這十幾萬塊錢一瓶的酒是什麼滋味的。”
聽到陳寬的話,郝立春也忍不住盯着兒子手裡的這瓶酒看了一眼。
沒有啥特殊的呀?只要自己在家裡吃飯的時候總會喝上這麼一小杯,也沒覺出有什麼特殊的地方,這一小杯酒就是一個普工一年的工資了?
郝建平微微一笑給陳寬倒了一杯:“陳叔叔如果喜歡的話等您臨回去的時候我給您帶兩瓶。”
物以稀爲貴,就算親如陳寬,郝建平也不能一張嘴就說給帶上兩箱,那樣反而會讓別人認爲這個東西也不過如此,而只說帶兩瓶,那麼在無形之中就讓陳寬認爲這個酒不可多得,這只是商業營銷中的一個小手段,但是卻無往不利,對人對事皆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