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平和陳寬兩個人剛剛走進後院,就聽到後院的堂屋之中傳來曾老爽朗的笑聲,連那厚重的棉門簾子也擋不住從屋子裡傳出來的快樂。
郝建平呵呵笑着衝着站在堂屋門口正望向他們的撲克臉小王問道:“王哥,老爺子今天怎麼這麼高興?”
小王看着郝建平默不作聲的轉過身掀起門簾走進了屋裡。
郝建平對於小王的態度早就已經習以爲常了,他自嘲的嘿嘿一笑,啥時候自己能夠感化得這塊木頭跟自己說上兩句廢話呀?
可是這一幕落在陳寬的眼中卻又是別樣一番滋味了,他心虛的看了一眼郝建平偷偷的咧了咧嘴,曾老身邊的工作人員連對你都屌成這樣,你還說老爺子挺豁達的?
郝建平根本就沒等撲克臉小王通報出來,對着陳寬說了一聲‘請’,直接走上臺階伸手去掀棉門簾。
小王進去通報是走的自己的程序,曾老其實早就已經吩咐過郝建平來訪無需通報了,不過小王依舊是按照自己的程序走,不過這並不妨礙郝建平來到這裡就跟回到家一樣隨便。
與小王錯肩進出門口,郝建平看清屋子裡的人時臉上的笑容也更燦爛了:“思哲嫂子,你啥時候回來的?”
屋子裡坐着何老、曾老和何思哲,何思哲的兒子曾念凡(曾逸塵)正緊張的坐在曾老的腿上,一雙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何思哲,似乎想要從這個說是自己太爺爺的老頭腿上跳下來投進媽媽的懷抱可是卻又是不敢,小嘴癟癟的,那個小委屈的摸樣讓人看了又是可氣又是可笑。
曾念凡看到從門口走進來的郝建平,終於一翻身從曾老的膝蓋上出溜了下來,小腳蹣跚着跑向了郝建平:“乾爹抱抱。”
在這個屋子裡除了媽媽以外他唯一熟悉的人就是郝建平了,前幾個月郝建平還帶着他到迪士尼樂園去玩來着。
郝建平呵呵笑着蹲下身一把抱起了奔過來的小念凡,伸出豬嘴狠狠的在小念凡的粉臉上拱了一下:“兒子,告訴乾爹。這幾個月調皮了沒有?”
小念凡摟住郝建平的脖子再也不鬆手了,媽媽一定要讓自己跟這兩個老頭在一起玩,可是這兩個老頭就喜歡用鬍子扎自己,一點都不好玩。
曾老嫉妒的看着郝建平和自己的重孫子親暱的樣子,鼻子裡往外噴着酸氣:“臭小子,你啥時候又成了我重孫子的乾爹了?這麼大的事兒提前沒有向我彙報,不算數。”
郝建平嘿嘿一笑抱着曾念凡抖了幾下。衝着曾老說道:“這事兒您說了不算,我們爺倆早就已經商量好了,等回頭這小子娶媳婦的新房我都給準備好了。”
“臭小子,用得着你獻殷勤?老子這套房子就是給念凡留着的。”曾老瞪着眼珠子罵道。
何老在一旁呵呵的笑了起來:“老曾,念凡可是我們老何家的外孫,啥事兒不能你一個人說了算。關於這小子的事兒你還得跟我商量。”
郝建平嘿嘿的笑了起來,看來何老對於自己這個沒有一點血緣關係的外孫還是挺關心的,老爺子能擺出這個姿態來就已經足夠了。
郝建平跟何思哲打過招呼之後,把身旁的陳寬介紹給了何老和曾老。
聽到跟郝建平一起來的這個年輕人就是金沙市的市委書記陳寬,何老和曾老都站起了身,先後跟陳寬握了一下手,曾老微笑着指着對面的太師椅說道:“陳書記請坐吧。”
郝建平衝着陳寬點了點頭。自己抱着念凡大大方方的坐了下來,順手把念凡放到了自己的腿上,可是陳寬就坐得沒有那麼舒服了,只敢把小半個屁股放在椅子的邊緣上,以便隨時能夠站起來回答老爺子們的問話。
何思哲親自泡來了兩杯茶水放到了郝建平和陳寬的面前,衝着郝建平膝蓋上的小念凡伸出了手:“念凡到媽媽這兒來。”
何思哲知道老爺子們跟郝建平有正事兒要談,這是準備要回避一下,誰料想念凡只是說了一個‘不’。就猛地扭過臉緊緊的扎進了郝建平的懷裡,兩隻小手把郝建平抓得緊緊的。
“這個臭小子啥時候又把我重孫子給收買了?”曾老瞪着郝建平問道。
何老衝着何思哲揮了揮手:“讓念凡留在這兒吧,小孩子家家的懂什麼。”
郝建平嘿嘿一笑接口說道:“是呀是呀,小孩子要從小開始培養,等到長大了以後才能成爲國家的棟樑,我將來還等着享乾兒子的福呢。”
曾老撇了撇嘴,吃醋的說道:“跟着你長大了最多也就是個奸商。”
郝建平不跟老爺子鬥嘴。奸商又咋啦,不是一樣可以登堂入室,這個不是萬惡的舊社會了,工農兵學商把商人排到最後一位。現在可是全民皆商的年代,那些當官的腦子裡轉的也同樣是怎麼往自己的口袋裡多撈點錢,咱這個奸商比有的人可光明正大多了,而且坦坦蕩蕩捫心無愧。
何思哲兇巴巴的瞪了曾念凡一眼,曾念凡卻是一點兒也不怕她,反而衝着她皺了皺小鼻子。
何思哲對曾念凡的寵溺已經到了無可復加的地步,就算巴掌舉起來也是寧願落在自己的身上,對曾念凡的威懾力約等於零,其實這樣對於念凡的成長並不是一件什麼好事,這次帶念凡回來就是跟曾啓明商量後的結果,念凡的身份已經不是什麼問題了,也應該享受到久違的父愛了。
原本曾啓明也是打算經常到澳大利亞去探望何思哲和兒子的,這麼長時間沒有見到兒子,曾啓明的心裡也跟貓抓的一樣,網絡上的視頻聊天遠遠滿足不了他把兒子抱在懷裡的慾望,就連宋詩韻都催促了他無數次。可是隨着曾啓明的官職越來越高,出國已經不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這件事兒也就隨之耽擱了下來,經過一家人商量之後一致決定把何思哲母子從澳大利亞接回來,只不過何思哲自己提出了回來之後只留在首都居住,並不到曾啓明任職的南海省去。
曾啓明知道她是爲了宋詩韻考慮的,在她的心裡一直對宋詩韻存有愧疚,隨着念凡一天天的長大,與她之間的關係越來越密切,她對宋詩韻的這份愧疚也就越來越深,她爲自己的人生作出了選擇,她選擇了兒子,卻放棄了老公,也許只有這樣她纔會感到心安。在她的心裡,只有十惡不赦的惡霸纔會做出搶奪別人孩子惡行來,而她,真的想要一個能夠承歡膝下的孩子,她已經把自己面向曾啓明的那扇門悄悄的關上了,她唯一能做到的,就是跟曾啓明維繫一個表面上的家,一個對孩子來說完整的家。她不敢到南海去,她怕念凡見到宋詩韻,她怕宋詩韻搶走她的念凡,她更怕念凡將來長大之後會義無反顧的拋棄她。
曾啓明對何思哲的選擇也很無奈,何思哲的心病只能用時間來慢慢的治癒,當然,如果宋詩韻能夠當面向何思哲表個態,何思哲的心病也許就會治癒,可是曾啓明同樣擔心宋詩韻在見到念凡(逸塵)之後會控制不住自己,這件事兒只能徐圖良策,或許還可以向那個臭小子取取經,那個臭小子到底是使用了什麼手段,讓自己的家庭變得和諧得讓人羨慕的。
何思哲從房間裡退了出去,曾老看了何老一眼,望着陳寬說道:“陳書記對金沙市的環境應該已經熟悉了吧,當初這個臭小子一力推薦你做這個金沙市的市委書記,國家也對你寄予了厚望,希望你能夠在金沙市做出一番成績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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