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建平撓着頭笑了笑,既然任克敏已經知道了,那說就說唄,反正這間辦公室裡也沒有外人。
這件事兒可以說是郝建平的得意之作,而此時卻被任克敏說得差強人意,他倒是也想聽聽如果這件事兒是任克敏處理的話他會怎麼做。
任克敏端起酒杯自顧自的喝了一大口酒,哈了一口酒氣,哈哈笑着說道:“郝建平,你的心太軟,下手也不狠,如果是我首先一定會讓小日本把那個什麼狗屁神社給拆平了,特別是那個釣島,你只要回來一個釣島就滿足了?在咱們老祖宗那一輩上,琉球羣島也是咱們的藩屬國,你應該要求小犬支持琉球羣島獨立、、、、、、”
郝建平眼裡的鹹鴨蛋快趕上陳寬了,他輕輕咳嗽着打斷了任克敏的話:“任司令,在咱老祖宗他們那一輩上,半個歐洲差不多都是咱們的。”
任克敏楞了一下哈哈的笑了起來。
中國歷史上的元代擁有世界上最大的國家,歐亞大陸在成吉思汗的鐵蹄之下發出了痛苦的呻吟,如果以元代的疆界來申述領土主權,那麼世界上很多國家恐怕已經消失了。
三個人開心的笑了起來,他們誰都知道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現在說說充其量也就是滿足一下自己的虛榮心罷了。
其實郝建平最不願意提到的朝代就是元朝了,在他的心中一直認爲當時的中國是被侵略、是被奴役的。在元代把人分爲了三六九等,蒙古人自然是高高在上的上等人,而漢人則是處於社會的最底層,每每提到這個話題的時候郝建平就會感覺到無可壓抑的恥辱。
算了,那已經是六七百年前的事情了,當時的一代天驕現在也不過是黃土一柸,不提也罷。
任克敏臉上的笑容消失不見了,他望着郝建平說道:“釣島的事兒咱就不提了,你比我強。最少釣島的主權收復是由你一手促成的,給咱們和給臺灣都是一回事兒,臺灣早晚也得迴歸大陸,來,郝建平,我敬你一杯。”
郝建平衝着任克敏笑了笑端起茶杯跟他碰了一下:“任司令,我只是機緣得益而已。如果當時您也處在我那個位置上,應該會比我做得更好。”
任克敏使勁的揮了一下手:“你那一套我做不來,要是我就直接打過去了。”
這老爺子性格直爽,相貌也非常、、、也非常男人,卻偏偏的取了一個非常女性化的名字,呵呵。我喜歡。
郝建平笑了笑喝了一小口酒,而任克敏卻是一口喝進去小半杯,也沒有謙讓陳寬,喝完長長的呼出了一口酒氣,把手中的茶杯重重的往茶几上一頓,瞪着郝建平說道:“郝建平,你來的時候司令有沒有交代什麼?”
郝建平知道任克敏口中的司令是指何老。他臨來的時候除了要把青藏鐵路推銷給他的陶德清沒有拜會之外,跟何老曾老胡老都見了面,不過何老也並沒有特別交代他什麼事情,只是笑眯眯的勸了他一杯酒。
任克敏的直爽脾氣根本就無需郝建平詢問,他瞪着郝建平說道:“郝建平,你如果能夠把白龍尾島收回來,我老任以後就是你的馬前卒,你讓我幹什麼我就幹什麼。”
“白龍尾島?”郝建平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字。前世的時候他就是一個破爛草根,重生回來之後又忙着兩手抓錢,哦,是專注於經濟建設,除了對一些耳熟能詳的領土爭端比較瞭解以外,他可以說以前對於這一類的事情並不太關心。
任克敏眼角抽搐了幾下,似乎這個白龍尾島是他心中最痛的一塊傷疤一般。揭起它,流出來的是血,疼的卻是心。
白龍尾島是南海諸島中最大的一座島嶼,面積達到了9.96平方公里。是太平島的兩倍,是貓峙島的四倍,也是南海諸島中唯一的一座大陸島,島上有山川有河流有茂密的森林,當年解放軍解放白龍尾島的時候,島上還有六十四戶居民,全部都是我國南海省的原住民。
在越戰期間,中國黨政軍民無私的幫助了奉行共產主義的胡志明政府,要人給人,要糧給糧,要槍給槍,當時的中國軍隊在進入越南之後全都僞裝成了胡志明的越共軍隊,當時的任克敏也是進入越南作戰的中國軍隊中的一員。
當時爲了給越共控制的海防和河內兩座城市增加預警時間,毛爺爺和周爺爺慷慨的把白龍尾島劃入了越南境內,這個海島只有成爲了越南領土,才能避免中米之間的直接軍事對抗。
當時任克敏擔任的連長的那一個連的戰士就是負責守衛白龍尾島,在白龍尾島上設置了雷達、防空陣地和通訊站,爲越南人把守住了米國軍隊由海上直接通往北越的大門。
越南戰爭以北越的全面勝利宣告結束,中國人爲自己的這位異姓兄弟流了血可是也流了淚,毛爺爺和周爺爺相繼逝世,他們嚴重低估了越南人的無恥,越戰結束之後,越南人堂而皇之的以合法領土的理由接管了白龍尾島。
當時任克敏以未接到上級命令爲由堅決拒絕將白龍尾島的實際控制權交付給越南,與前來接管的越南軍隊發生了數次衝突,那時國內因爲兩位偉人的過世正處於撥亂反正的動盪之中,任克敏與越軍的衝突被層層彙報了上去,當時中央~軍委的某位領導人揮了揮手:“我們與越南是兄弟,由他們守衛和由我們守衛是沒有區別的。”
就這樣,任克敏率領着自己手下的戰士揮淚告別了這個他們曾經爲之奮勇血戰過的海島,可是在不久之後,中央~軍委的那位領導人因爲與臭名昭著的‘四~人~幫’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而服毒自殺,對於他發佈的關於白龍尾島的重要指示也無可考證。
中國政府在八十年代向越南政府提出了索回白龍尾島的要求,卻被越南以義正言辭的理由無恥的拒絕了。
而任克敏的肩上,則永遠的背上了擅自將白龍尾島交給越南人的枷鎖,這個沉重的枷鎖已經鎖了他二十多年,壓彎了他的脊背。
郝建平咧着嘴聽任克敏講完了往事,他早就知道越南人無恥,可是他卻沒有想到越南人竟然已經無恥到了這種地步。
毛爺爺呀,周爺爺呀,您二老英明一世,怎麼在這件事上反而糊塗了,哪怕當時您只是把白龍尾島租借給越南猴子,那也比直接把這座海島劃到他們的國土之內要好得多吧?
望着任克敏迫切的目光,郝建平撓了撓頭,衝着任克敏問道:“何爺爺交代給你的不會就是這件事情吧?”
任克敏使勁的點了點頭:“司令說了,這件事兒你一定會有辦法,他讓我纏住你就好了。”
郝建平腦袋嗡嗡直響,老爺子們,你們不會真的把我當成萬能膠了吧?毛爺爺和周爺爺親口答應的事情,而且還得到了雙方的認可,現在想要收回來基本上就是不可能的一件事情,除非用武力解決。
郝建平愁眉苦臉的轉向了陳寬:“陳叔叔,明天早上能不能給我準備一個救生圈?”
“沒有。”陳寬毫不客氣的拒絕了郝建平。
根本就不知道郝建平想要游回大陸去的任克敏衝着郝建平拍起了胸脯:“有,我那兒有,你要多少有多少,只要你能夠想辦法把白龍尾島收回來,明天我安排人給你送一車過來。”
郝建平突然懷念起陶德清來,早知如此,自己還不如把那個坑爹的青藏鐵路工程接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