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自己這一路的行蹤,始終在對方掌握中。
平子沮喪地下了車。
那個人走過來看着他,盯了他好長時間,隨後說話了:“你也不帶勁啊,哥們這麼誠懇對你,還想謀殺我?”
平子哭喪個臉,道:“我想跟你開個玩笑。”
“我嚓,有這麼開玩笑的?來,我也跟你開個玩笑。”說着就去擺弄手機,平子趕緊搶上前來,抱着對方苦苦哀求:“饒過我吧,饒過我吧,我是糊塗了,我是失心瘋了。”說着,還噼裡啪啦地抽起自己耳光來。
對方瞅着平子冷笑,平子被他瞅得毛骨悚然,這個感覺很不好,過去都是自己這樣對付別人,現在,輪到別人這麼來對付自己了。
“這個問題打算怎麼解決?”對方問道。
“您開出個條件吧。”平子自知在這個問題上,自己沒有主動權。
“別這樣啊,好像誰敲詐你似的,我們都是合法公民,哪像你。”
嚓……,幹了這樣的勾當還是合法公民!一個執法人員被人訓成這樣,太諷刺了,平子簡直是鬱悶得不行了。
“說啊,我們可沒耐心啊。”對方步步緊逼。
“我出十萬,求你們放過你。”平子腦袋要插進褲襠裡了。
“不是我們不放過你,是你自己不放過你哦。”對方用槍管在他的腦袋上敲了敲。
“我不知道我怎麼得罪了您,求你點化點化,”平子很是誠懇。
“靠,我們又不是你爹,我們可沒那個責任,好了,你回去吧。”對方說完,轉身要走。
“能把那個視頻原版給我嗎?”平子大喜過望。
“憑什麼給你啊?你把我們當傻子啊?這麼值錢的東西,就給我們十萬?回去吧,不跟你談了,我們跟王強談,估計他很樂意花錢。”
“不、不、不,我加錢,我加錢!我出三十萬。”平子陡然提高了價碼。
“這還差不多,不過,這個不能給你原版,因爲你不夠真誠,我聽說,你家好像有92萬存款吧?”
儘管在這樣的水庫邊上,涼風習習很是宜人,但是平子的汗呼地一下就冒出來了。對方連自己有多少萬存款都知道,太變態了吧?還有,那可是自己歷時幾年勒索的成果啊,難道要自己全部交出去嗎?
“不願意是嗎?不願意那就算了。”
平子不吭聲,表示他的底限不容超越。
“這也好,既然這錢你不想給,那就乾脆給你女兒,和你老婆治病花掉吧。”對方戲謔地朝他眨眨眼。
“你說什麼意思?”平子警覺起來。
“聽一段悅耳的告白吧。”說着那人把電話放在他耳邊,那邊是一個女孩哭喊的聲音:“爸爸,快來救我!”
“啊?你們對她幹了什麼?你們這幫畜生,我跟你們拼了。”說着平子就朝眼前的人撲去。
卻被對方簡單的一個招式,就打翻在地。
平子趴在地上喘粗氣,女兒是他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底限,如果女兒有個三長兩短,那他活在這個世界上,就沒有意義了。
“別激動,就是有個攜帶艾滋病毒的患者,想跟你女兒,還有你老婆玩一下,怎麼樣?你女兒據說長得很漂亮。”
“啊……,”平子痛苦得嘶喊起來。
“別難過,別難過,這樣,好歹你把錢留住了,然後以後給你女兒和老婆治病。”對方拍着他的肩膀,像是多少年沒見面的老朋友。
“我給,我給,我全給你們,只求放過我的太太和女兒。”平子徹底崩潰。
“嗯,這個態度倒是很值得我們欣賞,那好,我答應你的要求,說實話,你女兒長得不錯,要不然真是可惜了。”
“那我怎麼把錢給你們?轉賬嗎?”平子在想着辦法。
“不,不,不,這方面您可是專家,一旦轉賬,我們什麼都暴露了。這樣,你回去把錢取出來,在大平分行的門口,有人接應你。”
平子眼珠轉着,他在想:“對方爲什麼這麼疏於防範?自己回去還會給他提錢嗎?”
“哦,對了,忘了,告訴你了,我給你留一半的存款,要不然,你女兒和老婆怎麼活啊?”
平子因爲太過緊張,居然沒聽出這句話的意思。
他點頭哈腰地道:“謝謝,謝謝。”
“不用謝,只要你配合就行了。”說着過來,突然捏住他的嘴巴,塞進他嘴裡一個軟管,平子猝不及防,加上對方實力太強,被對方捏住嘴巴,根本反抗不了,於是那個軟管就被他吞了下去。
“什麼東西?”平子大驚。
“也沒什麼,就是個內置炸彈,這是國外最新科研成果,恭喜您,是咱們國內第一個用戶。”
現在,遙控器就在我的同伴手裡,你只要有一個不軌行爲,我的同伴就會引爆這個裝置,然後,恭喜您,您的錢財保住了,您和您的女兒,老婆都玩完了。
平子眼前一黑,差點昏死過去:“媽的,這對手簡直是要玩死自己的節奏。”
“現在,你開始換輪胎吧,換完輪胎就回去,我還在這裡等着你。你完全可以回憶一下,你這一路是不是任何細節,都沒有逃脫我們的監控?”
平子低頭不語,他手忙腳亂地換着輪胎,腦子裡嗡嗡地叫,一直在琢磨,到底是什麼人在對付自己,可是一點答案都沒有。
輪胎換好了,對方很大方地對他道:“上車吧,你的手機,我都給你換好電池了。”
平子上車之後,發動了機器,就往回跑,因爲在琢磨怎麼對付對方,而且,他在懷疑,對方是不是真的給自己吃了內置炸彈,速度就慢了下來。
馬上手機裡就來了電話:“路上車也不多,你這麼慢幹什麼?”
平子恨得有口難言,恨不能把對方掐死,但是,他又絲毫沒有還手之力,只能任憑對方擺佈。
回到公安局,手機裡又來了指示:“把車停在外面吧,你走着進去。”
平子悲催得不行了,尼瑪,這是在警局,我只要大喊一聲,就應該有人出來保護我,可是我不敢。
他一再告誡自己,肚子裡有炸彈,還有老婆和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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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辦公桌裡,取了銀行存摺,四十幾萬,然後去了大平銀行,他把四十幾萬現金提在手上,走出門來,剛要四處張望,就被一個人撞了一下,然後那人接過現金,說道:“上車吧。”
大平一看那人,嚇得魂都飛出來了,這不就是在西郊水庫那個人嗎?
怎麼回事?自己先走的,他後來的?可是一路沒有發現什麼人跟蹤自己啊!
這夥人太強大了,平子完全放棄了抵抗。
乖乖地開着車返回了西郊水庫,讓他怎麼也想不到的是,剛纔那人已經站在那裡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難道對方真的是坐飛機?可是,飛機也得有地方停吧?
下了車之後,他把四十萬現金放在對方面前,嘴裡說道:“現在可以把我的孩子放過了吧?”
對方道:“彆着急,彆着急,你還有一件事沒做。”
平子的臉色大變,他猜的差不多,對方恐怕還要出什麼幺蛾子。他不滿地道:“你們說話算不算數?”
對方譏笑道:“你還有資格跟我們講算數不算數?如果沒耐心,馬上就走,我們現在就讓你女兒享受一下,然後還有你妻子,跟你女兒一塊,來個同宿雙飛,好不好?到時候,再把視頻發給你的同事?反正,你也丟一回人了。”
“你要我做什麼?”平子終於放棄了抵抗。
“這有一封信,你念一下。”
平子接過信來,上面寫道:“尊敬的領導,我在這裡向您表示歉意,這幾年,我做了很多錯事,我借辦案之際,勒索嫌疑人,我還受賄收賄,更爲嚴重的是,我患上了艾滋,我就要不久於人世了,在這裡,我向組織道歉,辜負了你們的培養之恩。”
平子感覺到不好,立即跳了起來想反抗,卻又輕易被制服了。
那個人道:“別反抗了,你已經沒有活路了,現在,你只有兩條路可以選擇,第一,你自己死,讓你的妻子和女兒活下來,第二,你跟老婆孩子一起死。然後,我們把你的犯罪證據,你老婆和孩子一起雙飛的鏡頭全公佈於衆。”
平子癱軟在地上,他根本站不起來了,良久他才顫抖地道:“你們這樣不講信用,我死了你們也不會放過我老婆孩子吧?”
“你錯了,我們剛纔只要了你的一半財產,剩下的一半,就是要給你的妻子和孩子留一個活命錢。”
“能告訴我,你們到底是誰嗎?我到底怎麼得罪了你們?”
“當然,要不然我們光要你的命有什麼用?那多沒意思?來,接個電話。”
手機接通了,一個聲音接了進來:“我們又通話了,老朋友。”
“你是誰?”
“還記得張函在獄中給你打過電話吧?記得當時你是怎麼囂張的嗎?你說什麼來着?你說,我堂堂的刑偵處處長會受你威脅?告訴你,還沒有人能威脅得了我。什麼叫法律?我說的就是法律。這話我聽着特別不服,今天就是跟你對證一下,聽聽你是什麼感受?”
一句話換來了全家的不安寧,平子處長後悔得一頭紮在地上,可是一切都晚了,想想自己這些年確實太過份了,爲了幾個錢,把人家逼得走投無路,今天終於輪到自己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