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初黃森被學校解僱了之後,他因爲沒有臉回家,就一直在龍城轉悠,這一陣子時間,他想的更多的一件事就是報仇,就是要報復何西。
辦法想了很多,就是沒有一個敢於付諸實施的。按理說,前一陣子何西的希望英語被關閉了,他完全可以藉着這個機會,對希望英語乾點什麼,但是,他身邊的一個至交好友,也就是他剛從希望英語離職的時候,差點被汽車撞了,那個把他搶救出來的人。
那人叫皮三,從那以後,黃森就把他當成了救命恩人,
兩個人經常在一起喝酒,談天說地的,最後黃森對皮三可以說是無話不說,無話不談。
何西出事的時候,黃森想着動手,給何西的學校放一把火,卻被皮三給否了,皮三說:“這個時候,學校被查封了,就已經成了國家財產了,你動了就沒有意義了,然後還會被公安局的查。”
黃森就是個豬腦子,你禍害誰的財產不會被查?再者說,從規則的角度講,她壓根就沒有理由對何西報復,任何一個行業,任何一個單位和企業,規矩都是一樣的,你有能力,你遵守我的規矩,我才讓你在這裡做,否則,我憑什麼留着你?
黃森之所以沒離開龍城,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安麗娟在龍城,人都是這樣,求不到的都是好的,他原本以爲自己一個農村來的,追求城裡女孩追求不到,但是,追求你一個跟我一樣的農村女,那還不是手到擒來?誰知道,居然受挫了,這一受挫不要緊,黃森就越發不死心,天天想着,怎麼能把這個臉面板回來。
他給安麗娟打了幾次電話,電話裡指天畫地發誓,自己確實對安麗娟沒有壞心思,希望安麗娟能沒出來見他,給他自己一個解釋的機會。
誰知道,安麗娟心眼實誠,倒是兩方面都實誠,上次出了事,安麗娟可是嚇破了膽,從那以後,就記住這個教訓了,說什麼也不出去了。
後來,黃森就在學校附近盯着,可是過了一段時日,安麗娟竟然不見了。
黃森開始是想用安麗娟來要挾何西,後來是想用安麗娟來報復何西,現在他竟然莫名地發現,自己真的對安麗娟犯了花癡病了,他真的是在意起了安麗娟,每天都發瘋地想。
就在他苦思冥想的時候,發現安麗娟又回來了,他再次打起了安麗娟的電話,後者不勝其擾,乾脆換了電話。
黃森就跑到學校門口去等,那安麗娟見到黃森,一臉的不耐,直接一句話告訴黃森:“你就死了這份心思吧,我對你沒感覺。”
黃森聽了這話,如雷轟頂,他嘴脣顫抖着,問安麗娟:“難道你心裡有人了嗎?”
安麗娟爲了讓他死心,就道:“當然……”
“他是誰?”
安麗娟是個實誠心眼,放在別人身上,就會直接說:“我心裡有誰關你什麼事?我憑什麼告訴你?”可是安麗娟不一樣,她的思維太單一了,聽對方這麼追問,就慌了神了,心裡想了一圈,只有老闆何西最威風,把他說出來,可能就不敢怎麼樣了,於是,她竟然對黃森道:“老闆,”
一句話讓黃森的內心充滿了仇恨,再也盛不下了,直接就去了加油站,買了20斤汽油,隨後,又給皮三告別:“下輩子,咱們做親兄弟。”
接着,他就趁着夜色直接去了希望英語,躲過了巡邏的保安,摸到了一個儲藏間,然後就打開了汽油桶,這邊又去翻打火機,低頭卻發現汽油桶找不到了,真是怪事了,回頭找找,不由得發出一聲尖叫,他的身後跟着四個鐵搭般的大漢。
他剛纔放在地上的汽油桶,正在通過一隻隻手,傳遞出了這個房間。
黃森站在儲物間裡,呆了半晌,都沒弄明白,自己的計劃是怎麼暴露的,想來想去就是皮三告密了。
他被戴上了手銬,他還在憤憤地喊:“要不是皮三告密,我就把你們全燒死了。”
從外面進來一個人,這人是劉巧傑,他對黃森笑道:“你說錯了,用不着皮三告密,因爲,他本來就是我們的人。”
說完,皮三從外面走了進來,看着黃森道:“兄弟,別怪我,上次你從學校被開除,老闆就給了我一個任務,讓我跟着你,那個撞你的車也是我們安排的,就是要防備你今天胡來,所以,我多次暗示過你,老闆不是你想鬥就能斗的。你的所謂的當民政助理的舅舅,在你們鄉里都算不上幹部,在龍城就是個渣兒,對上老闆就直接給轟飛了。我多次勸你回家乾點什麼,可是你總不聽,喏,你自己琢磨一下,你是老闆的對手嗎?你是勢力有老闆大,還是頭腦有老闆深遠?”
黃森被公安局帶走了,估計得判幾年,大家覺得他可悲,卻又覺得老闆可怕,老闆夠有心機,就這麼個人離職,老闆就能專門派出個人去,放了這麼長的線。
從這件事上,盧效峰看出來了一個問題,那就是,站在何西跟黃森背後的那個人,就是毫不起眼的小女生安麗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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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生到了希望英語,什麼工作都沒幹,卻有着多少中層幹部都沒有的待遇,工資照開,而且正常漲,這還不算,這個黃森就是因爲得罪了這個女生,纔有了這麼可悲的下場。
而最近剛剛崛起的一個任務,魏冬,大概就是因爲,作對了一個事,纔得到提拔的,那就是魏冬特別照顧了這個女孩。
盧效峰現在百分百地斷定,安麗娟就是何西的逆鱗,以後一定要小心對待這個女生。
安寧小區進度非常快,每週一層樓,正在向上拔起。這個住宅,房子早就賣了出去,錢已經賺到手了,不存在缺資金的問題,所以,建樓的速度非常快。
何西在忙着學校的事的同時,又開始忙着給晏嫺妮打官司,然後,陪着律師進看守所,找晏嫺妮瞭解案情,何西還把晏家老太太帶了去。
晏嫺妮知道了何西爲她做了什麼,她對何西只有一句話:“你只要不認爲是我陷害了你就成。”
6月11號,法庭開庭審理何西訴訟市公安局的案子,這個案子被宣揚了很久,開庭那天,法院外面人山人海,何西出現的時候,又引來了許多的記者,拿着長槍短炮,對準何西就是一陣瞄。
何西邀請的名律師非常管用,簡直就是口燦蓮花,把沒理的事說得像多麼佔理似的。
龍城公安局只是象徵性的派出了一個幹部應訴,在這之前,龍城市公安局已經召開了記者會,新聞發言人說了一番讓人很回味的話。
他說:“前一階段,龍城市公安局發生了一起很令人遺憾的案件,這是樑炳德集團在龍城市公安系統的餘毒,我們要以此爲戒,抓好警員進出審覈關,並加強思想政治建設。力求在最短時間內,肅清樑炳德在公安系統的影響。同時,對於豌豆先生訴我公安機關案件,我們會尊重法律的意願。”
這話擺明了就是說,這個案件跟我們龍城公安局沒什麼關係,是樑炳德干的好事。而且,後面沒說什麼作風整頓,而是說了,要抓好警員幹部進出審覈關。
說白了,就是這樣的幹警都是樑炳德塞進來的,我們也是受害人。
法院一審判決,晏嫺妮犯衝擊公安機關罪,故意傷害罪,但念在有客觀原因,因此判有期徒刑兩年。
判決結果已經是最低了,何西很是滿意,這之前何西已經見了她兩次,什麼都溝通了,這個結果已經是很令人滿意的了,所以,她也不打算上訴了。
龍市公安局也沒有上訴的想法,這個事就這麼結束了。
走出了審判庭,晏嫺妮擡頭看了看天,那一刻她有一點恍然。她想起來在廟裡,和尚對她說的話,那就是,自己這輩子最終是要經歷一場變故,最後還是要依靠這個小男人。
晏嫺妮嘆口氣,一切都逃不過命去,難怪自己當時會那麼不理智,這就是命數。
晏嫺妮一步三回頭地跟何西道別,這段時間她被折磨得臉上沒有一點血色,臉色蒼白,卻更有一種美感,讓現場多少牲口都咕咚咕咚地嚥唾沫。
眼看着晏嫺妮被帶上了警車,何西心情不是太好,這個自己到龍城後的第一個貴人,因爲自己又遭受了這樣的劫難,現在,就是把自己所有的財富全都給了她,何西都不會有一點遲疑。
回到了希望英語京都分校,何西坐在辦公室裡,腦子裡總是回憶起,自己跟晏嫺妮的點點滴滴。
魏冬知道何西心情不好,告訴任何人不要打擾他,而魏冬自己這陣子也在尋找自己的接盤人,她總算明白了老闆對自己的使用方向,那就是,他把自己當成了先鋒官,自己的崗位就是開疆拓土的。
林雅芝來電話了,何西聽得出,有點酸酸的:“爲了那麼漂亮的女生,來京都都不通知我了。”
何西悚然一驚:“你去現場了?”
林雅芝道:“我們的記者現場採訪了,我都看了錄像了。”
靠,這種事真是躲不開啊。
“怎麼着啊?是你請我?還是我請你?”
何西說:“我請你。”
半小時後,兩個人在餐廳見面,還沒等說話,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對面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