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察院的人來了,這讓大家很是吃驚,怎麼回事?犯了什麼事了?怎麼檢察院的人還來了呢?
何西答道:“我就是。”
兩個檢察院的官員出示了證件,道:“我們是市檢察院的,有一個案子麻煩你跟我們走一趟。”
何西心裡劃了很多問號,說實話,此刻他很是緊張,因爲他並不是多麼乾淨的人,小至被自己送出國外的宋窮,大至京都死在自己手裡的大平。
可是轉念一想,不對啊,如果是那樣,應該是警察來找自己,可是現在是檢察院來找自己。
他沉住氣問道:“請問,什麼事?”
“到那你就知道了。”檢察官們目光冷峻。
盧效峰、趙振平等人都糊塗了,也都傻了,這是怎麼了?這是怎麼個狀況?這裡面盧效峰的性格比較烈,有點不管不顧,上前攔住兩個檢察官,道:“不行,要是不說明白怎麼回事,人不能跟你們走。”
兩個檢察官臉上都黑了,厲聲道:“你想抗法嗎?”
何西趕緊喊住了盧效峰,對他說:“別亂來,你們在家裡該幹什麼,幹什麼,我去去就回來。”
盧效峰只好作罷,大家眼睜睜地看着何西,跟着檢察官後面走了。
來到檢察院,何西就被弄了一個屋去,然後就再也沒有人問他了,何西等了好幾個小時,都沒有人來問,何西可就着急了。
眼下中州那邊正需要資金呢,中州的房地產開發也需要自己派個代表過去,什麼都等着自己定奪,一切都火燒眉毛了,自己卻被弄到這裡來。
這簡直是半夜借幾把,不知道別人忙閒。
何西越發上火,他在屋裡像籠子裡的獸急得團團轉,這一幕被躲在屋裡看監控的檢察官們看在眼裡,他們覺得何西有點撐不住了,決心再悶何西一會兒,呆會兒審訊的時候就容易了。
誰知道,這時候何西開始大喊大叫了:“你們的人呢?幹嘛啊?快點,我還有事呢,想要知道什麼,快點來問。”
幾個看監控的就弄不明白了,這小子難道是故作鎮靜?還是根本不在乎?
又過了一個小時,何西簡直要被憋瘋了,他現在哪裡耗得起時間?哪怕是我現在真有事,你該怎麼辦怎麼辦,別這麼浪費時間。
於是,他又喊了起來,總算是有人搭理他了,兩個檢察官進來了,他們衝着何西叫道:“你喊什麼?你喊什麼?你老實點。”
何西忍不住嚷起來:“這怨我嗎?你們把你弄進來,多長時間了?你們知道我有多少事?拿着耽誤別人的時間不當事,你想問什麼就問唄,磨嘰什麼玩意?”
兩個檢察官面面相覷,他們還是頭回見到嫌檢查官磨嘰的人呢。
還沒等兩個檢察官坐下,何西就催促道:“快點,問什麼?抓緊時間,我沒時間伺候你們。”
一個檢察官狠狠地瞪了何西一眼,道:“你可太猖狂了,希望你能老實回答。”
何西又是一句:“哎呀,快問吧,真是磨嘰。”
“那好,我問你,認識田景春嗎?”一個檢察官拋出了第一個問題。
“誰?田景春?不認識。”何西在頭腦中略作搜索,沒想起這麼個人。
“你老實點,我再問你一遍,你到底認不認識他?”那個檢察官以爲抓到了何西的小辮子,大聲呵斥起來。
何西也火了:“我哪不老實了?我認識就是認識,不認識就是不認識,怎麼?我認識他犯法嗎?”
那人被噎了一句,半晌回答不上來。另外一個檢察官道:“可是有人舉報,你向他行賄了,還說你不認識?”
何西被氣笑了,道:“凡事講個證據,我根本都不認識什麼田景春,非要說我向他行賄!他是幹什麼的?栽贓陷害不是這麼個玩法兒,你們行不行了?”
對方也被何西給氣着了,他們也沒想到,何西態度這麼惡劣。再也忍不住了,叫道:“¥¥行副行長,你認識不認識?”
有那麼一刻,何西心裡有點慌張,“副行長?”何西略一遲疑,難道是自己精英班的幾個學生家長?可是,沒記得有個叫田景春的啊。
幸虧是何西重生,心裡素質夠強,他還是堅持回道:“不認識,說實話,他們得求我,我求不到他們。”
何西把審訊的給氣着了,其中一個把張照片啪地摔在何西面前:“你好好看看。”
何西低頭一看那張照片,不由得恍然大悟,他說道:“哎呀,你早拿出來啊,這不是電大校長嘛,瞧瞧你們,辦案的能把人的身份弄錯了,他是電大校長,不過說實話,我確實不知道他叫什麼。”
辦案的被何西指責不專業,這還真讓辦案的哭笑不得,尤其是在另一個屋子看監控的反貪局副局長,忍不住笑了起來。
“什麼電大校長,他現在是副行長。”詢問的一個歲數比何西大不了多少,所以,總是沉不住氣。
“既然你承認了認識他就行,不過,你得回答我們一個問題,有人說,你給過他一筆錢,有這事沒有?”
何西點頭:“有,當時……”
“行了,不用說了……”檢察官打斷了他的話。
何西驟然站了起來:“憑什麼不讓說?爲什麼不讓說?我給了他一筆錢,跟行賄了他一筆錢,兩個概念能一樣嗎?”何西越喊聲音越大,幾乎要失控了。
在後面看監控的反貪局副局長,給了前面審訊的檢察官一個信號:“讓他說。”
何西這才得以陳述:“當時,我要租他們的教室,可是,他當時沒時間理我,但是因爲我事請太急,我就反覆要求見面,後來見了面,我才發現,人家當時弟弟出車禍了,正在殯儀館,我當時很愧疚,覺得人家正悲傷的時候,我去給打攪亂。再說了,就是正常的人,你去了人家辦事情的現場,你能好意思那麼空手嗎?我就隨手往外一掏,結果口袋裡整整就是一萬,我也不好意思當着人家的面再抽出來幾張,我想幹脆,就全給上吧,事情就是這樣。”
何西的陳述跟田景春的陳述差不多,檢察官們見沒有新的內容,就找另外一個缺口,道:“所以,他就把教室給你使了,對吧?”
何西立即抓住話中的漏洞,道:“錯,是租給我們用了,我沒有白使。”
“有什麼憑證?”
“我們交錢了,我們雙方有合同啊,你們不信可以去查我們的賬,我們有收據,再說了,他們電大也應該有賬吧?”
何西一句話說得對方啞口無言,兩個人面面相覷。無意中何西又說了一句:“再說了,他們這個收了這個錢,應該交給國庫吧?上財政局也應該能查到的吧?”
兩個審訊員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就得到指令,撤了出去。
何西在那裡被關了一夜,第二天下午纔給放出來。雖然剛剛關了一天一夜,何西就覺得像過了一年那麼漫長。
他一邊往回走,一邊苦笑:“孃的,自己還真是哈,重生之後,什麼生活都過了一遍,什麼被監獄關的生活,被檢察院詢問的生活。”
回到學校,在校門口遇見了幾個女學生,她們用緊張又害怕的眼神看着何西,弄得何西很是惱火,看來作爲一個負責人,還真是要小心,一點點小的*,就給自己造成了這麼大的影響。
盧效峰等人趕過來,噓寒問暖的,隨後他們告訴何西,昨天晚上,檢察院的又來,把所有的賬目都調走了。
後來,今天下午又把賬目送了回來。
何西點頭,應該是查了賬目,才把自己的嫌疑洗清了。
敘說了一回情況,盧效峰提議,他今晚請客,給何西壓壓驚,幾個人轟然叫道:“好。“
何西有心想拒絕,因爲他實在沒心思,卻又不忍心拂了大家的興,就跟着去了,大家喝到半夜纔回來。
一連過了五天,這五天何西基本是在煎熬中渡過的,他實在找不到別的辦法再弄到錢。
中州那邊一邊一邊的打電話,要求過去洽談,何西已經找不到任何辦法了。他打算實在不行,就直接跟中州攤牌了。
這時候,汪知秋也給他介紹了一個退休幹部,那個幹部叫林宏達。
介紹完基本情況,汪知秋又不無遺憾地說:“其實,有個人比這個林宏達更合適,他叫董少陽。“
何西說:“不用提了,這個人就在我公司裡。“
汪知秋很是奇怪:“那你怎麼不讓董少陽給你推薦?“
何西說:“我擔心,他推薦的都是他的心腹。“
“那有什麼關係?“汪知秋不太明白。
何西說道:“一個崗位,如果他們都是一夥的,想騙我,那不是太容易了?你側面套一下,看這個林宏大跟董少陽關係怎麼樣?要是兩個人關係好,就直接辭了他,要是兩個人不對付,我就馬上見一見。“
“何西,你太陰了。“汪知秋由衷感嘆。
第六天,王曼來找何西了,說:“我們田行沒事了,不過,還得等一陣子。“
“就是那個田景春?“
“你怎麼知道?“
“哼,我都跟着進了檢察院。“接着何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
王曼使勁點頭,然後說:“我現在就去跟田行說。“
第二天,王曼通知何西:“今天去看你的項目,田行剛恢復工作,所以,大行長也去。“